第十二章：【窥伺】
“好像理解起来是满难的……但是，这个，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描述出来给你听才好……唔，真是令人头痛呢……该怎么办呢……”
姬婉灵看着黎华沉默思考的样子，以为他还沉浸在【灵场】以及灵子战斗模式的幻想之中，完全不知道黎华早已凭借着她的那个矩阵护盾，把灵子的实战方式推测的已经很接近真相了。她还头疼，究竟要怎么开口描述，才能让黎华这个刚刚完成【觉醒】的新人，简单的理解这些复杂缥缈、而又抽象的东西。
“那个……”黎华也有着一肚子的话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关于灵子的使用方式，他有许多许多的思路，迫切的需要一个地方去进行实际的试验来验证自己的想法，只是记忆重新接驳之后，他也已经想起来了，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
但是整个过程的前因后果，还有许多衔接不上的地方，好像有些关键的环节的记忆，被一道看不见的屏障隔断了一般。
他只记得在中央车站与姬婉灵的相遇，而正是这个谜一般的小萝莉，替他第一次打开了‘心门’，引导他正式进入这个世界的道路，再然后，心门打开失败，自己失去了灵子的认可，将重新变回那个平平无奇的海港城高中生……
再然后，遇到了姬婉灵的姐姐姬言清，黎华才知道，原来还有一条道路，可以重新打开‘心门’，获得灵子的认可，于是他如同一个虔诚的教徒，一步，一步，竭尽全力的想要通过试炼，忍受常人无法想象的痛楚，却还是功亏一篑……
重新苏醒之后，却又身处炼狱之中，看着平时熟悉的城市，一次次沦为血腥的坟场，在这充满了未知的世界里，一次次体验濒死的绝境，只为了能够重新获得灵子的认可，黎华不断在夹缝之中生存，直到再次遇到了姬言清，她将他带到了这里，在由人类灵魂作为‘燃料’的大回廊之上，历经千锤百炼的他、终于突破了那层桎梏，获得了灵子的认可，灵子凝结成核，正式与他自身，合而为一。
回想种种，虽感慨万千，但是记忆之中那股令人不安的断层感却十分明显，他所经历的每一件事情之间，都有着十分突兀的隔断，回忆之中的那些画面，仿佛古籍一般，缺损了最关键的连接页。
此时黎华想要开口，却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
“要不……唔，要不，你就跟着本卿一起来吧……”姬婉灵皱起鼻尖，小虎牙轻轻咬着嘴角，终于做出了决定一般，一本正经的、极为严肃的打断了黎华。紧接着说道。
“跟本卿去看一下实战场面吧，灵子这个东西，虽然与意识密不可分，但是光靠臆想的话，是一点作用都没的……本卿就带你去见识一下，真正的……永不凋零的艺术吧……”
“实战？……永不凋零的……艺术？……”
……
与此同时，永坠地狱，【无间】之中。
姬准举起烟枪，深深的嘬了一口，烟幕伴随着呼吸吐纳，四散在无间之中，无间天穹上的星芒映照在烟雾之上，折射出一股颓靡的芒光。
却也映照出姬准那可怖而骇人的灵子，如同迅猛的冲击波一般，以姬准的呼吸为圆心，一层、一层的向外扩张，看上去不疾不徐，却蕴含着极为恐怖的破坏力，在她对面的林凡，和姬婉灵一样，在瞬间，就浮现了灵能矩阵，银白的光幕组成了六堵势拔山岳的灵能之墙，抵挡着姬准的灵能风暴！！
两股精纯的灵能在半空之中交汇，交缠对冲的巨力，如同两只在深海之中搏斗的凶兽一般，在空气之中，引发了如同海啸一般气势磅礴的余波，一层、一层，不断增强的余波不断向四周肆虐……
而诱发这恐怖波动的源头，林凡和姬准，一步都没有挪动过，就像姬婉灵所比喻的那样，两个人就像顶尖的棋手一般，端坐身姿，棋盘之上，却早已蓄势待发，山雨欲来……
两股暴虐的灵能肆虐，在空中扬起了巨大的乱流，即使有着灵能矩阵的保护，林凡的发丝还是被轻轻扬起，露出了他那双淡然又倨傲的银色瞳眸，清澈的浅银在眼眸之中不断流转，林凡的这六堵灵能矩阵，比起姬婉灵的那种小型护盾，来的复杂许多。
在这种高强度的对峙之中，他正在不断实时调节矩阵的阵列与算法，以应对姬准那狂傲暴虐的侵袭。
在他对面的姬准也是，虽然她在做的，只是简单的呼吸、吐纳，但是灵能风暴的冲击力却在实时的调整，如同台风一般，她正在集结、扩张空气之中自己灵子的序列，再用不同的方式将灵子一一链接，最后形成暴虐的定向冲击波，直扑林凡。
两人虽然还没有正式开打，但是战斗，却早已经开始了……
“姬准前辈，我们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追击【荒】，如有冒犯前辈的地方，还请前辈海涵。”
林凡依旧在应对姬准那一波强于一波的冲击，但是却没有任何慌乱的模样，整个人的气息、神情，依旧那么淡然。就像他的浅银灵能一般，温润淡雅，风度翩翩。
然而姬准知道，她面前的这个白面书生，是一个极为可怕的存在，正面对抗自己的灵能而不落于下风，甚至不断布置，寻求反击的机会。
这样一个人，绝不是一个毫无恶意的翩翩君子，而是一匹时刻会露出狰狞爪牙的饿狼……
……
“言清。”
姬准思索了片刻，随即举起烟枪，深吸了一口，轻声的对身边的姬言清低语道。
“你去吧。”
“……是。”姬言清明白了姬准的意思，犹豫片刻过后，低声应道，随即往前轻轻踏出身子，缓步移到了姬准的面前，直对着林凡。
“……看来，前辈是不准备和平解决了…”林凡看着姬言清，随即明白了姬准的意思，他嘴角轻轻扬起，有些无奈的笑道。
……
“呼…赶上了赶上了，好像刚刚好呢~嘘，小梨花，轻一点……别被察觉了，知道了嘛~~~”
在战斗一触即发的刹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悄悄的潜伏到了无间的……
某个星辰辉光映照不到的……
小角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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