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消息
夜幕降临，古玄肢体酸疼，衣裳如洗，这才交代仆役做饭。
洗浴室里已备好三大桶药汤，放有孪生姐妹采购的特制药材。
这种药汤能治愈高强度训练后的肌肉拉伤，专为巨力境修士准备。
古玄自个泡一桶，孪生兄弟合泡一桶，孪生姐妹合泡一桶。
若是西门书，只怕会和孪生姐妹鸳鸯戏水。
古玄不屑如此，三个浴桶之间用屏风隔开。
舒服地泡在药汤里，浑身毛孔张开，古玄只觉得惬意无比。
两边的仆人都是首次用药汤泡澡，心里除了兴奋，还有感动。
他们的身份始终是下人，昔日得到的最好待遇是与西门书同桌进食，这已让其他仆人羡慕不已。
书香院留有西门书的许多钱财，泡澡药材并非秘药，可以在外购得，若非丹药限量供应，古玄连丹药都舍得付出。
贴身仆人的修为越高，自然越有用处。
泡在浴桶里，楚可瞅着刻有梅兰竹菊的屏风，压低声音道：“这屏风看着真讨厌，少爷是不是嫌弃咱们了？”
楚怜娇躯半露，香气怡人，声若蚊蝇道：“修炼内力之前，破童子身是大忌，莫要害了少爷。”
“楚怜所言，振聋发聩，楚可须谨记。”
古玄的声音传来，他坐在药汤里，只露出个脑袋，枕着浴桶边缘。
孪生姐妹昔日常给西门书侍寝，可古玄一门心思只想修炼和报仇。
“奴婢知道了。”
楚可口吐香舌，哗啦一声，双手捧起汤水，泼向楚怜的娇躯。
“别闹了。”楚怜嗔怪，“少爷要说正事。”
古玄问：“郝果那边有什么消息？”
楚怜柔声道：“郝果下午在回春药铺门口偶遇刘婶，说是他被赶出山庄，身无分文，想用一个事关西门豪的消息，跟少爷交换两枚金叶子。”
古玄若有所思：“郝果去药店买药？”
“据刘婶所言，郝果提着三包药材，脸色苍白，似乎受了内伤。”楚怜补充，“郝果会在福来客栈等一晚上。”
楚可哼哼有声：“又说身无分文，又有钱财买药，那郝果居心不良，分明想谋害少爷。”
“楚可所言有理。”荀东接话，“住客栈也需要银两。”
荀西分析：“郝果需要煎药，想必在四安城有另外的住处。”
“郝果昨日被赶出山庄。”楚怜提供消息，“离开时，面容憔悴，手捂小腹，脚步踉跄，没有携带包裹。”
古玄望向屏风：“楚怜怎么看？”
“偶然相遇，客栈见面，少爷身怀世祖玉佩，令人忌惮，不像是陷阱。”楚怜早有计较，“值两枚金叶子的消息，多半是对付西门豪的把柄，值得走一趟。”
“那就去会会他。”古玄面露冷笑，“倘若真是一出苦肉计，对西门豪就不能掉以轻心。”
……
仆役准备的膳食，是西门书昔日喜好的口味，好在古玄并不挑食。
餐桌上的食物相当丰盛，古玄狼吞虎咽，荤素不忌，如风卷残云，看得楚怜好一阵心酸。
相比以前，古玄如今的食量足足增长数倍。
王莽分析，这与古玄的体质变化有关，食量增大，合理吸收，能增进劲力，有益修炼。
一顿可口的晚膳很快结束，足足五成的食物被古玄一扫而空。
稍微休息片刻，古玄和四名仆人换上一身劲装，从山庄侧门搭马车离开。
……
福来客栈处在四安城闹市，一名伙计将古玄和仆人带到一间客房前。
古玄使了个眼色，荀西上前敲门，先敲三下，略微停顿，再敲两下。
咯吱一声，房门半开，郝果一眼就见到古玄，面无表情道：“你们来了，进来吧。”
客栈伙计闻言，这才放心地离开。
等听不见伙计的脚步声，古玄才吩咐：“苟东西守在门外。”
郝果一步步后退，右手反握一柄短剑，剑锋却抵着自个胸口。
进屋后，楚怜关闭房门，楚可瞅着郝果，不可思议道：“郝果，这是作甚？自杀？”
古玄先打量客房布局，然后才望向郝果，对方果然受过伤。
郝果没有理会楚可，只盯着古玄：“书少爷为消息而来？”
“正是。”古玄坐在椅子上，“不必紧张，倘若消息有价值，本少爷给你三枚金叶子，绝不虚言。”
“如今孤身一人，连买药银两都是用玉佩当得，我不得不防。”郝果神态坚决，“书少爷若企图用武力胁迫得到消息，我立刻自尽。书少爷还得对心魔立誓，得到消息后，绝不加害于我。”
一旦违背心魔誓言，修炼时会产生心魔，导致修为前功尽弃。
古玄不置可否：“那你如何保证，不会将消息透露给第二个人。”
郝果一愣，显然没有考虑周全，不由皱眉沉思。
古玄轻笑：“你压根就无法保证，本少爷也没必要立誓，若有第三人得知消息，都不用本少爷出手，只要告知西门豪一声，你就小命难保。”
郝果思量少顷，颓然放下短剑：“就依书少爷所言，西门豪的随身储物袋里，有一颗唤灵丹！”
“嗯？”古玄神色一动，“西门豪如何得到的唤灵丹？”
“西门豪有次酒后失言，我才得知他有唤灵丹，历炼途中得来的，具体的我不清楚。”郝果说完，眼巴巴望着古玄。
“酒后失言，并非亲眼所见，唤灵丹虚实未知。即便西门豪有唤灵丹，也是他的机缘，与本少爷何干？”古玄站起来，“楚可，一枚金叶子。”
楚可取出一枚金叶子，随意抛在桌面上。
郝果愁眉苦脸，央求道：“书少爷，两枚金叶子成吗？”
“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好自为之。”古玄暗含警告，最后瞟了一眼郝果，转身离去。
呆呆望着金叶子，郝果唉声叹气，后悔不已，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离开福来客栈后，楚可问：“少爷……”
古玄挥手打断：“此事千万不可外传，本少爷心里有数。”
“奴婢谨记。”楚可低下头，闷闷不乐。
夜色苍茫，灯火盏盏，街面人潮汹涌，店铺林立，喧嚣声不绝于耳。
古玄举步而行，目中闪烁冷芒，西门豪既然有唤灵丹，岂能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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