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顾曼的选择
顾曼没有在追问陆景琛的境况，甚至瞿雁的反应，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瞿雁是她的母亲，她这一次，确实是让家人伤透了心，也担心透了，为了一个男人，她甚至想过抛弃这一切……
顾曼精力不支，和瞿雁顾浩天说了一会儿话之后，就再次睡去。
再次醒来，她感受到她的手，被一只很小很小的爪子握着。
一个稍显稚嫩吐字却很清晰的小男孩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妈妈，他们说你醒了，我好开心，我和爸爸给你念诗，有效果了！太棒了！”
顾曼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看向床头边上的小孩子，眨了眨眼睛，惊了。
这样子长得，跟景琛哥哥小时候一模一样……
“一……一桓。”四年未见，相认的过程难免有些生涩。
顾一桓眨了眨眼睛，神情有一丝的严肃，“妈妈，你不认识一桓了吗？怎地如此陌生，莫不是……妈妈不要一桓了。”
顾一桓说着就开始哽咽起来，顾曼强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轻轻地将顾一桓搂到了怀中。
“怎么会？我怎么会不要你……”顾曼将脑袋埋在了顾一桓的颈窝处，用力地将顾一桓揉进自己的怀里，“你是我的孩子，你是我和景琛哥哥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
顾一桓怔了怔，他能够感受顾曼心尖的胆怯，也能感受到她的不安与害怕。
顾曼勒得他脖子有点痛，他不却不忍心将顾曼推开。
他扬起小胳膊，安慰似地轻轻在顾曼的背脊上抚了抚，“妈妈，别怕，我在。”
顾曼泪流满面。
真好，她的孩子，如此温柔懂事。
……
瞿雁和顾浩天进了屋，左澜和顾灿也来了。
顾灿看着醒来的妹妹，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指轻轻搁在顾曼的额头处，弹了一下，“臭丫头，你看你惹出的这些事。”
顾曼捂住脑袋，微微撅嘴，看向左澜，“嫂嫂，哥哥他欺负我。”
左澜咂了咂嘴，无奈叹气，“爱莫能助，我现在，也是被你哥欺负的对象了。”
顾曼嘟了嘟嘴，“那我去找奶奶找爷爷去。”
顾浩天瞪了顾曼一眼，“就你这副鬼样子还想去见你的爷爷奶奶，养好再去，免得出现在你奶奶面前，又把你奶奶吓成高血压。”
顾曼“……”
顾曼很难受。
晚上，照顾她吃了饭，左澜和顾灿就离开了。
顾曼还不知道左澜救了她，只当左澜最近身体也不太好。
顾曼走后，瞿雁待在顾曼的房间里，给顾曼喂水果，“你这次啊，要好感谢左澜。”
顾曼愣了一下，不明所以。
瞿雁跟顾曼说起了从左澜回国，到救出她，再到现在发生的各种事，语气诚恳，让顾曼听得有些恍惚。
顾曼抿了下唇，微微垂下眼睫，“妈妈，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瞿雁深吸了一口气，“好了，都已经发生了，现在你也已经醒了，以后，做什么决定，不要再瞒着家里人了，会让你奶奶他们寒心的。”
顾曼乖巧地点头，“等我好了，我就去看爷爷奶奶他们。”
赖在顾曼身边的顾一桓举手道，“我也和妈妈一起去！”
瞿雁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
顾曼舔了下唇角，轻轻一笑，抬手轻轻按在顾一桓的额头上，“像他的爸爸。”
瞿雁手一顿。
下午的时间，已经让他们母女俩都冷静下来，面对这个事实了。
瞿雁看向顾曼，将手中的苹果花成了几块小瓣，认真地问顾曼，“你告诉我，你现在是还想要和陆景琛在一起吗？”
顾曼一怔，神情有一丝的犹豫，她看向顾一桓，“我要和外婆说事儿，你先出去玩好不好？”
顾一桓闻言立刻保住顾曼的腰表示反抗，“不好，妈妈，我也是你的宝贝，我也要听你的想法，若是你不喜欢爸爸，我也不要他了。”
听顾一桓如此说，顾曼是真的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却又很感动。
“好吧，那你在这儿听。”
瞿雁默了默，认真看着顾曼，先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先说，我反对，陆景琛压根儿就不在乎你，他现在对你好，完全是为了一桓。”
顾曼无奈地扯了下嘴角，“妈妈，景琛哥哥他，不是这样的人。”
瞿雁轻嗤笑了一声，“听你这语气，我都已经知道一会儿你要说什么了。”
顾曼摇了摇头，“不是的，妈妈……你听我说完，陆景琛他啊，已经成为了我的执……”
顾曼将从小到大对陆景琛情感细细说了一遍，包括，之前去边境，和陆景琛发生的爱意，事无巨细。
既然决定了坦白，她也希望母亲家人能够支持她的决定。
她啊，还是想要进行五年前，没有完成的告白。
瞿雁沉默了，顾一桓也沉默了。
瞿雁咬了咬唇，坚守最后的底线，“你去问你哥，他不会同意的！”
顾曼吐了吐舌头，轻轻一笑，“不，我哥也会支持我的决定，我想的，他会理解的。”
瞿雁叹气，“我知道了，那你打算……”
顾曼转某看向顾一桓，“等我病好些了，我就带着这孩子去见陆景琛，他和景琛哥哥小时候，哈哈哈真的是太像啦！”
顾一桓眨了眨眼睛，黑瞳里的情绪有些许的复杂。
他既为了他妈妈的选择感到高兴，同时也因为顾曼说他和陆景琛像而感到悲乎！
他哪里像那个蠢蛋老爸啦！
（某正在部队里整队，准备处任务的陆景琛深深打了喷嚏：谁在骂我？）
瞿雁离开了顾曼的房间，顾一桓却赖在顾曼这儿不愿意走。
顾一桓洗了澡，小手圈着顾曼的腰，一个小脑袋一只往顾曼的怀里蹭。
顾曼听说了之前顾一桓因为她得了连心病的事情，她与顾一桓，是真真切切的母子。
“乖，我听说，你明天还要上学，快点睡觉。”
“我高兴！”顾一桓笑着说道，“我想听故事，你生病的时候，都是我给你讲故事，妈妈，现在换你跟我讲了。”
顾曼无奈拿出手机，“好吧，你要听什么故事。”
顾一桓“美人鱼！”
顾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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