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昨日重现
夜空，如蓝宝石般清凉透彻，新月，俏丽弯弯悬挂在天空伴着繁星点点，就等着你我的情话悄悄。蓝羽看新月看醉了，她如视珍宝缓缓拾起沧桑岁月片片记忆...
那时的你我隔岸帷幔，只好常常焦急地等待，等待下一个播放那首歌的机会，那是多么幸福的时刻啊！心欢畅，犹如就在不久以前。想知道你曾去何处，但如今你和那首我深爱的歌曲，他们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就像失散了好长时间后的亲人又重聚了。
且说今又吟诵着那熟悉的曲调儿，他们又开始被弹奏得如此哀婉动听，再一次清晰地牵动了我的心头，正如从前那样令你伤心断肠。
仿佛昔日又会重来.........
他好像看出她的心事，承担了大部分的操作，他发现她在温和地笑着看着他，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是伊凡，和蓝羽是同班同学。
“看这是谁的信，老厚啦。”班长递过来足有一公分厚的信。
“那一定是情书，”伊凡嬉皮笑脸地，抢过信，“这么长，你就雇我给你念吧，省得你费嗓子！”
蓝羽一把抢过来：
“美的你！”
“怎么，不好意思啦，脸都红了。”他凑过来，半真半假：
“可别瞒着你大哥我谈恋爱吆。”
“去，没正型。”
她用信封重重地点了他头，“哎吆！”他一溜烟儿，跑出教室。
午后的自习让人心烦意乱的，刚到三点钟，蓝羽就背着书包走出教室，准备回寝室，那本《少年维特之烦恼》在招唤她呢。
很巧，她在回寝室的路边篮球场地上，看见伊凡在那里独自一人打篮球，他在不到三十米的场地上跑来跑去的拍球儿、投篮。
她驻住脚，下意识地隔着不让他感觉到她的距离站下，远远地观看他打篮球儿。蓝羽虽已不是碧玉花龄但也是桃李殷虹之时，看到他矫健的身躯在球儿场上敏捷地来回奔跑，感到了那是年少的血气方刚朝气四溢。
伊凡他差不多跑跳了三十多分钟，她也靠在这棵松树下，静静地看了三十分钟。最后他开始收起球，抓上挂在篮球架上的衣服转身，他发现了她，红了脸招了招手。她装作刚走到这儿的样子，他稍等了一下，就一起并肩向宿舍楼走去。
“回来早点？”他问。
“嗯，我回来看本书。”她的眼睛情不自禁，回避了他的直视。
“什么书这么有魅力？”他呼吸有些急促。她想，坏了，怎么感到空气这么紧张，就想放轻松：
“不告诉你！”她笑嘻嘻跑跳着上了自己房间的楼层。到了三层平台，还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却突然驻足，站在那儿张着嘴看着她就那么飞快地上楼。
蓝羽心神不宁，刚才伊凡的那个表情，似呼定格在眼前。他在蓝球儿场上，他那健美的身材，矫健的动作，那是十足会让女生神魂颠倒的魅力......
“咦，好心烦！”她直接把一条丝巾扯过来蒙在头上，丝巾散发着我经常使用的柠檬乳液的馨香，虽然清香，但此时却让她异常的躁动，“哪里不对了？”她又是自言自语，又是辗转反侧。
“不如，......嗨。”什么结论都没有，最后还是一步一步走出了寝室，手里还拿着那本“—之烦恼”。
蓝羽漫无目的逛游着，心想校园永远都是她的忠实伙伴，只要听到脚步声，她都不用倾吐，它便知道此刻她的寂寥。晚霞温柔地染在簇拥的丁香树上，来不及开花的那些丁香花蕾，悄悄地告诉她在暮春的陪伴中盈育着下一个花期，可依然还在拨弄童话般的花语，期待着天真无邪的初恋。
“你看，你都不用告诉我你在哪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将她从梦境般的画面里拉了回来：
“怎么又是你！呵呵呵，是我跟踪你，还是你跟踪我呀？”蓝羽有些不好意思了。
“嗯——。巧了，谁也没跟谁。”他很开心地笑着张开双臂，说：
“看，我都没回寝室，一直坐在这条椅子上。”的确，他还是刚才打球时候的样子，手里还攥着他的上衣。她也向那条椅子走过去，坐在他的左边。
“有什么烦心的事儿，说说？”他准备好了要开解人的心，看起来蓝羽刚才所有的有自言自语，他倒事听得一个不落，她算是跑不掉了，唠吧。
“伊凡，有过初恋吗？”
“以前没有，现在嘛，好像是有了。”
“谈的好吗？”
“不好说，谈谈看。”他抿了抿嘴：“也许都没有准备好。”
“我真羡慕你。”
“为什么？”
“看起来，你谈得很坦然。”我不乏从内心仰慕的表情：
“我感觉那应该是很高尚的爱情吧。”说到这儿，蓝羽很都感动。其实，她不是很懂爱情，总是被那些外表的东西吸引，吸引了就坐立不安，也不愿意品一品，或者给自己一个再考虑的机会，升级越高，摔的越狠，好痛啊。她深深地怜悯自己，心情糟透了。此时的伊凡却坚定地，将自己的左手搭在她的右肩上，好像要给蓝羽传达某种力量：“不要灰心，等待是医治心灵创伤的最好方法。”
“这个我懂，”她把情感时常被折磨的问题告诉他：
“我一时还决定不了什么该放弃，又有什么该不放弃。”
“我建议你什么都不要放弃，其实你现在没有什么可放弃的。”
他从她的手里拿过书，用双手紧紧攥在胸前，情绪些许激昂：“无论你受多么大的委屈，产生了多少烦恼，那些只是你人生路程的驿站而已。你身边不是有我们吗？这些真诚关爱你的同学，嗯？”
“谢谢你，我会努力的。你的话会让我振奋起来。”
的确，伊凡的热情和真诚地深深地感染着，驱使她重新整理思路。
那天，伊凡一直陪着她寸步不离，到食堂排队吃饭，又一同去阅览室上晚间自习，走路的时候都还一直谈人生，幸福，梦想。
“你知道，小的时候我的梦想是什么吗？”她俏皮地问。
“你让我猜吗？”
“嗯。”我点点头。
“嗯~，让我想想...对，那时候的你啊，一定想着怎么折磨喜欢你的男生，哈哈哈哈......。”
“你开什么玩笑啊你！”
.........
不管如何，这几位假期学成的人员，经过一个星期的执教，终于能跳成这样水平，也还算令她满意了。
“任务完成了？”是伊凡。
“嗯，完成了。你怎么没有参加呀？”她很好奇。
“我通常只是喜欢静静地观看着别人翩翩起舞。这是一种享受，因为有音乐。”他很诚恳，还发自内心的谦虚，他说：
“不过，你要是赏脸的话，有机会我可以单独请你跳一次。”
听到他的如此真诚的邀请，她心里还是美滋滋的，满口答应说：
“好啊，你说了算，正好还想看看你的交际舞水平。”
蓝羽听到广播里缓缓流出的音乐声声，的确撩起人急欲抒发感情的冲动。她开始意识到那飘逸的音乐，如行云流水洁净而从容，就像美丽的身影在遥远的梦幻里舞动。而她，从没有停止过的激情，还有躁动的思绪，也正在寻找渴望已久的宁静。
他们慢慢走出食堂。
天色已晚，天空中星星点点清澈莫森。蓝色小夜曲还在空中荡漾，两个人一直走到听不到乐曲声了，他才开始说话...
.........
伊凡已经到实验室一阵子了，桌上已经依实验计划找好备品，就等她到了。
“跟你一组真好，夸你一下。”她半真半假，哄得他咧嘴乐了。
“才知道啊，不过不能光嘴上说啊，”他显得很认真，像小孩子有所求的样子，等着她的答复。
“那今天的合成全由我来操作，你就光指令就好了是个大奖赏。”
“呵！这奖赏大的，我都拿不动了！得，还是我来奖赏你吧，今天还有些合成材料备品很重，我全包了。”
“看。要不我怎么说，这天底下你就是最好的搭档。”
“瞧，又是光说不练嘛。”她刚要接话，他拦住：“唉，不用你说，我来说，”蓝羽忍不住，笑得前仰后合：“是我愿意！”
.........
蓝羽走入阅览室的时候，已近晚上九点钟，此时正是大部分同学忘我功课的时间，她蹑手蹑脚恐怕扰到谁。不料，有一只手从右侧碰了她一下，猛一回头，嗯？怎么什么都没有！
“嘿！自己一惊一乍的。”她暗自牢骚。远远见到伊凡在那个座位上已经看到了这一切，那个笑百分百就是幸灾乐祸的样子。在远处，她只能用如此这般表情向他示威：“看我怎么收拾你！”
她来到他身边的座位上坐下来。他示意，让她看看自己的右手上衣口袋里的东西。好纳闷，又怕他取笑，就不理他。
可过了几分钟，没有忍住好奇心，还是翻了一下他指的口袋：咦？还真有一个纸条，叠得很好看。她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写的是一首七律八段，字迹美丽工整的诗句，内容更是浪漫温馨。她的脸耍一下子红了，定是刚才那个碰了她以后，就跑得无影的家活塞在里面的。
刚要撕掉，他一把拦住了。好，那就留着吧。
开始认真写实验报告吧。...调整几处不合适的描述，大功告成。
“你不看看那纸条是怎么回事儿？”回寝室的路上，伊凡问起。
“看有什么用啊，偷偷摸摸的给，一点都不坦荡，我理他呢！”我不屑一顾。
“你没看出来那是首藏头诗啊。”他透漏了男生们提出约会的惯用伎俩。“啊？”原来是这样啊！
她赶忙拿起纸条：“十、分、后、本、管、门、口、见”
“哈哈,哈哈！”真是让人乐颠颠儿笑弯了腰，还笑出了眼泪：
“真是个胆小鬼，这么费劲！还不如拽我出去直接说呢！”
“呵呵呵，真的?那我可就用这个办法啦，走上门口！”说话之间，他们还真的已经走到了“本管门口”啦。
“哈哈哈，哈哈哈......”下自习的同学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凑跟前儿问：“这是怎么啦？”他们两个人却忙着笑的没空回答。
.........
他们找了个比较避风，还能看见远处移动着的黑点的位置，双双趴下不动了，这时看见那些黑点也不动了。按着吉叔叔的吩咐，这里比较清静的一个大的雪坑里，掩身趴下，静静地等候着前面会有什么动静发生。
她呼出的热哈气儿在皮帽子的长毛上凝结成串串雪冰碴，就把头左右甩来甩去的，甩向左侧的时候，一不小心把冰碴甩到了伊凡的脸上，他冷不防遭到这些冰碴的袭击，弄到他满脸变成了，呵呵，不用说了，就是一个雪人儿，硬是找不到他的鼻子和嘴，只能看见在长长的，一眨一眨的白色睫毛下面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正在盯着她看，像是在说：
“怎么这么调皮！”。
蓝羽很想开怀大笑，但是碍于要配合在前面围捕野猪的吉叔叔他们，得统一行动，就强忍下来，那笑在心里实在憋不住“扑哧儿”一下，倒吸了一口雪进嘴里。他已经抖干净脸上的冰碴，正幸灾乐祸地看着，见她呛了一口雪，急忙用手拍拍后背，说道：
“吃这个雪是干净的，就别把雪呛进肺里。”
“好了好了，没进肺里，进脑子里了...”他们就这样打情骂俏，不知不觉，过了好一阵儿...
.........
“对啦，还有最重要的一项，要向北郊荷塘出发！”
他的话音儿刚刚落地儿，乐得蓝羽几乎是飞起来一般蹬着自行车骑在前面。在路上，他的右手一直搭在她的骑得自行车方向盘上，似乎觉得只有这样，才能保证她骑得稳稳当当。
到了北郊荷塘，正值夏始春末，碧塘池中的莲花叶嫩花瓣初开，微风缭绕湖面。她们就这样一直坐在塘边椅子上卿卿我我，说不够的悄悄话也有聊不完的故事。
他们都心知肚明，你我之间是深深的爱带着忧伤的哀婉纯情，所以不敢轻言。傍晚的塘边，在凄美的月光下，微风送来缕缕清香伴着他的吉他弹拨和弦，动人的旋律使得心灵柔软起来。却还始终放不下悬着的泪别场景，不知在何时，就要无情地面临的那一刻，始终提在了嗓子眼儿，可谓“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蓝羽眼前不由得浮现了朱自清《荷塘月色》的情景惟妙惟肖：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这一片叶子和花上。薄薄的青雾浮起在荷塘里，叶子和花仿佛在牛乳中洗过一样，又像笼着轻纱的梦...
.........
蓝羽拿起来翻一翻，《实验日志》工工整整层次分明。只有具备严密的逻辑思维的人，才能做出这样优秀的实验报告。这本实验日志，是他们刚入学做搭档以来，从第一次实验到今天的这一刻，所有实验的完整记录，每一个操作，每一个数据都是他们共同完成的。与其说，它是实验的日志，倒不如说是，只有他们两个人能读懂的情话。蓝羽捧着它就像看见伊凡，在那儿憨憨的微笑着站在面前。其实，在蓝羽眼里，伊凡常常流露着他的暗自神伤，还有令他怎么都不能释怀的柔情绵绵。
蓝羽有时会棸然提醒自己，不用多久，所有快乐的往事都将会随着他，随着风儿去远方。想好不悲伤的，热泪却盈满眼眶，只因为对他的情宜太深，他会离开她，远去一个她也不知道是哪儿的地方，带走刻骨铭心的爱慕和无限的敬仰，还有这份温柔本色，消失在那海角天边。
“嗯哼！在想什么那，这么入神？”
他可能站那儿半天了，蓝羽的身子一颤，回了头。
现在的他，就跟刚刚浮现在幻觉里的那个形象一样，如果不是心里的那道屏障，她会跑过去紧紧抱着他，诉说她有多么爱他，无论他去哪里，都会跟着他比翼双飞。发现了她的忧郁，他捧过她的双手放在他胸前，含着晶莹泪水的眼睛深情地凝望着她：
“你的心思我全知道，我的心也在痛。但是，想到我们应该首先共同为国家的和平和繁荣奉献青春活力，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工作，那可是我们心中无边的大爱。”
伊凡的信仰坚定，让她仰慕，她决定追随他，永远。
“我愿意和你共同经历这样的考验，你来吗？”她默默点头应许。
.........
蓝羽急速拆开那封信。先是一目十行，可她的手指在颤抖，也念不出个样儿，还是耐着性子从头看吧......
“......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们那些美好希望的记忆，都记录在这个日志里，有它陪伴着你，就像我在你的身边......
再见了，我的爱人。
——你的伊凡
她一屁股坐到了床沿上，把身子和头无力地斜靠在床柱子上，让泪水尽情地洗刷着脸面，哗哗的，咋这么多泪啊......
他走了，我的爱人...他没有走的时候，我都没有这么叫过他，也没有机会叫他，也不能叫他...
......我的爱人。
往事幕幕，凝眸看岁月，影影绰绰转瞬即逝，可又怎能让好时光再次消失。令哀伤，要动情，唱着我那深爱的歌儿，记住每一段歌词，好让他们把岁月融消。在遥远的彼岸，她会一如既往痴痴地等待，等待美好的记忆再一次清晰地重现，正如刚刚过去的流年一样，恰如昔日的故事又会重来。蓝羽现在要飞出暖窝，勇敢地飞往彼岸去远征。
蓝羽坚定了信念，她似乎做好了献出一切的心里准备，包括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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