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孤立无援
深秋夜，车行驶在大K国最美丽的首都S城，那灯光洒在江水里，整条江水就像飘着一层白银，五光十色的灯光照在马路上，就像镶嵌了美丽的珍珠，行驶在路上的汽车仿佛都像射出去的一串串彩色礼花，真的美极了。
看够了马路上的灯景，我乖乖儿的靠在座椅上，闭目养神。不知道是过了多久，白剑的声音，把我从睡意朦胧中给叫醒回来：
“蓝经理，我们到了。”他已经打开了车门儿，轻声地提醒。
“哦，不好意思，有点睡过去了。”
“来，请吧。”他哈腰右手拉住车门儿，左手在车棚的位置搭起，以防我下车时头部碰到车棚。他俨然已成为这个国家标准的工薪族了。
嗨，管不了那么多了，真的太困了。我说了声再见，趔趔趄趄走向酒店门口儿，不料，白剑可能以为我要摔倒下来，几个跨步到了身后扶起我来，只听得他虽然是小声，但很严厉有力度，说道：
“下回，再鲁莽行事，你知道后果是什么。今后几天，你要约束好自己！”
猛然地，哗啦哗啦数十个不情愿听进去的字儿灌入我的耳朵里，令我突然站住，接着就是侧过身儿抬头儿很生气地看着白剑，哦，原来你憋了一道儿，最后就是这么个警告啊！
此时，我又不能大声地和他纠缠，只好用力甩掉他的手，大步走进酒店。量你也不能跟我进来，我气哼哼地上了楼回到了房间。
现在一点儿都不困了，内心焦躁的不得了。我没有心思换洗，坐在床边儿发呆，心想，我这次回去必须争取到任务，可若是白剑跟上面反映，就可能又没戏了，一方面确实在埋怨自己，另一方面又觉得白剑那么多事儿，分明是故意袭扰我，弄得心绪不宁。
唉，不对，白剑是怎么知道我跟踪他们了？
明明他没有见到我啊，那个身影到底是谁？
疑问再次折磨着我一直到了天亮，就那么坐着过了一整夜。
没有办法，为了继续今天的会议，我还是按时换洗整妆下楼了。
今天的参会者们，显然都是材料技术方面的专业人员。关于这些内容，李东他们单独完成，没说的。
我得以不少的空闲，来跟陶总探讨下一步的计划。
“昨天还好，虽然很晚，但没喝那么凶。不过咱今天得把想法拢一拢了。”
“好吧陶总，我也正有此意。”我迎合着。
“我看市场这一边儿，货源紧张供不应求，就是签订合同总量要控制好。”
“是的，陶总，其实总量必须以许可证为准，因为每年能够获取得出口许可的数量，可能还不到可供货源数量的一半。”
陶总若有所思，说道：
“这是个问题嘛，任务的紧缩可能不是因为客户少，是许可数量不够啊。”
“关于许可证的获取手续的办理，是公司综合部的业务，这个协调工作呢，挺重要的，要不我部安排专人负责？”我试探着，问陶总的意见。
“那何苦呢，你们的出口成本不就加大了嘛，我准备在公司级别的业务会上提出来，看看有没有可能变得容易办理。”
“那就有希望了，陶总。”
关于东南亚销售代理权委托的事儿，陶总不乏称赞我的处理方式，说：
“你处理得相当好，这样，既不算拒绝他们，又为我们做进一步调研可行性，争取了时间。”
我犹豫了一阵儿，但这个问题，从业务角度还得和陶总沟通一次，所以，我直接了当问道：
“陶总，我怎么觉得，这个矿产品市场在东南亚地区，似乎有一种很不公平的市场垄断性。这个状况，对我们的市场前景方面是否存在很大的风险呀？”
他回答说：
“风险是一定会有的，那我们也不能因噎废食啊，所以，我很赞同你的那个，把一大步改成几小步的做法。你就得多开动脑筋，决策细致点儿。”
“嗯，好吧。”
几天下来，展示会议最终圆满完成了预期的目标。签满了第二年的出口合同不说，还签署了后三年的出口意向协议。
所以，我的部门儿这几年的工作内容是，把握好出口管理工作就可以了。
还真得好好感谢威廉姆斯他们的付出。然而，由于丁振他们抢尽了风头，在欢送我们回国的那场晚宴上，最后呢，竟让丁振他们变成了主角。
不过，对我们来讲，最重要的还是我们满载而归了。
当然，我在后几天里，尽量按耐住自己的好奇心，没再惹事儿了。
回国后的第一天，一上班，我就走进了陶总的办公室。
这次的出国展销全胜，让这位代表团团长，一时间容光焕发，穿着打扮都比原先洋气了，有几位综合部的漂亮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在他的办公室里，正在你一句我一言地讨好老总。
听得陶总呵呵呵地傻笑着，看来他确实是喜欢听那些阿谀奉承。最后又拿出一些个小礼品分发给她们，这些女孩子们高兴的，侄儿啦欢笑着跑出去了。
陶总这才见到我站在那里一直等着他，于是问道：
“早来了，坐。”
我给他沏了杯茶，然后风趣儿地问道：
“陶总心可真细啊，什么时候置备了这些小礼物？”
“呵呵呵，这些啊，就在机场免税店买的。你想啊，咱以后得多拿到许可证之类的限制性文件，不讨好他们留点儿印象，能行吗？”
“还是陶总想的周到，以后我多留点儿心眼儿。”
“学着吧。唉，不过，你是有什么事儿来找我？”
“陶总，过些日子我想休个长假。休到过年回老家一趟就回来。”
“什么？那哪儿行啊？我不能同意，这不到两月就过年了，你急什么呀？”
“陶总你看，这两月只有一批货物要装运出口，剩下的就是两个结算了。明年一开春儿就得很忙，莫不如我的年假挤在这个时候休了，明年全公司都放假，我也保证不休息，行吗？”
“你哪儿来的这些一套儿一套儿的。唉，不过你说的有道理。”陶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一会儿，突然说：“嗯，准了。”
“唉，谢谢陶总！”
回到部门儿，我把年前的工作安排得很仔细，交代装运货物由李东负责，综合制单以及结算由薛婷婷负责，大家都没意见。
下午，我就按白剑提供的联络方式约到了上级，按时来到了指定的地点。把材料情报交到了两位顶头儿上司的手里。
他们简单履了一遍材料，正在小声交换着意见。
本来我想提出，急着想要接受任务的请求，可现在一点都插上话，很失落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女教官好像已经知道了我的心事儿，说道：
“你这次的联络工作完成的很好。但是你自己也知道，你是重复犯了上次的错误。本来我们经查实，已经确定了你上次的失误并没有暴露身份，但是不能克制自己冲动的问题，你还并没有解决，即便这一回再次鲁莽，确实没有暴漏目标，我们认为，还是需要有你自己反省的空间和时间。”
听到教官的这番话，我的心情是彻底跌落了到了谷底，便有气无力地问道：
“那，我这一次还是接不到任务了吗？”
“只能这样了，继续做好出口业务。更重要的是，需要养成自律的能力，在你接到了任务后，才能有绝对安全的保障。”
我真的恨自己造成了这幅局面，好后悔总是那么好奇冲动。如果这样，什么时候才能接近那个神秘的身影啊。
我的心情糟得很。工作上的成绩，根本缓解不了我内心的苦闷，更不能慰藉委屈。我觉得孤立无援，寂寞和痛苦重新袭来，正在层层叩开那些旧的伤疤，越发痛的撕心裂肺。
回到家，我拿出好久没再动过的录放机，好久没有充电，他现在不响了。但此刻那首邓丽君的《再见我的爱人》，歌声已经开始在我的心里唱响起来，打开那封伊凡留给我的信，字里行间，陡然像云雾遇到了冷气，瞬间在我的眼睛里形成了雨水，滴落在信纸上。
“...我们那些美好希望的记忆，都记录在这个日志里，有它陪伴着你，就像我在你的身边......
再见了，我的爱人。
－－你的伊凡”
伊凡，你在哪里,你让我找得好苦啊！
嗨，反正请下来长假了，我决定，背着行囊从东北向西南去旅行，好好醒悟醒悟，早日接到任务，才能有机会接近他。
就这么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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