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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女长须嫁


  宁静的早晨,从小舒床头盒式录音机里传出的《圣母颂》把我们叫醒,在美妙的音乐声中起床,真的让我们心情好舒畅,这样我们开始了又一个清新休闲的周末。

  室友同僚小舒,为爱情矢志不渝,终于修成正果。差不多一年前,她和她的恋人被分配两地,相互牵肠挂肚,无数思念释怀不尽。一年来不知消耗了多少笔墨来往情书的日子,终于要结束了。今天,她要飞到她的那个他生活居住的城市了。让我和小丽羡慕不已。

  “你们两也加快步伐,早点儿给我报喜讯啊。”小舒也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她甜甜的笑,在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显得那么可爱。

  “今天你就别管别人了,就为了你一个人的幸福,高兴的劲头儿还都不够呢!”小丽吵闹着说道。

  “也别光顾着过自己的小日子,要经常给我们写信,”我也提醒着她。小舒不无担心地对我们两个人说道:

  “我的课要你们二位费心了,要不是你么接过去代课,我还得在这里呆上半年。”我劝她说:“哎呀,你就别罗嗦了,就这点儿课,你还想惦记一年呐。”小丽又发话了:“那就让她惦着一年吧,为了给她代课,我们还得给她那门课备上半个月的课,惦记一年都便宜她了,哈哈哈。”我和小丽到火车站,恋恋不舍地把小舒送走了。

  金秋时节,火红的枫叶点缀在金黄色的银杏树的金黄色叶子间,像绚烂的火苗热情奔放,晴空万里没有一丝云彩,真的让人心旷神怡。

  小丽呢,近期毅然决然摆脱了情感的挫折带来的阴影,现在唯一不变的目标,就是考上名校研究生,一点儿时间都不敢浪费,这么好的周末野外,诱惑不住她的心,急匆匆向着图书馆去了。

  本来是一个欢快的周末,同一时间送走了所有的室友,留下我一个人要回宿舍,确实很悲哀,我只好继续享受我的孤独了。

  我默默地向回宿舍的方向挪动着脚步,不由得的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清新撩人的空气,又长长地一下呼了出来,好像要把身体里每一角落里的所有陈旧的东西都清理干净,全部放掉。这样,顿时让我感到了轻松愉快,回复了心情,思维也明朗起来。

  我想,如今做了个教书匠,也算是如鱼得水而且很充实,虽然少了些学生时期的天真和浪漫,甚至没有空闲去抱怨情感带来的委屈,但却也被匆匆忙忙的工作所替代。要达到知天虽冰山一角,但可日积月累逐推沧桑正道。偶惑微不足道,便也其乐融融。

  进了校园,正好遇上了外语系的白老师迎面走了过来。

  “看来周末没有别的约会吧?”白老师像是特意等着我的。

  “我自己约的我自己呀。”我轻松地开了个玩笑。“小舒可真的走了?”他问。“走了,我们刚刚送她上了火车。”“你看人家都飞去成双成对儿了,你不眼馋啊?”“人家是找到了自己的白马王子,当然要飞过去了,还等你啊?”“等我未尝不可,要不,咱就别互相嫌弃了,现在成双成对儿如何?”“你闹吧,你就没事儿做了,这么好的天气,嗯?”“这不是等你呢吗?”“得啦,我还有事儿呢,改日吧!”刚要走,他拦着我,说道:

  “那,你就把这个约会让给我吧,我用原声电影票做代价。”白老师是教英语的,原声电影是海外原声影片,很好看的,但当时基本上被严格控制。不容易看到,要是还在大学的时候,我会二话没有,抢过票就去看的。

  可现在的我,还是婉言谢绝了,看着白老师沮丧的表情,真的好可怜兮兮的。不过我还有比看电影更重要的,每个周末都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这个时候其他任何事情,都必须为之开绿灯。

  进了宿舍,这份安静让我很惬意。

  我拿出了盒式录音机,倒一倒带再按下播放按钮。那个从来就没有拿出来过的磁带,又在里面转了起来。无论何时何地,都能牵动我魂魄的音乐和歌声,又温柔地充满了整个屋子。歌声陪伴我度过了一个又一个春夏秋冬。

  我把红毛线围脖紧紧贴在我的脸上,心里面又一次念叨着:再见,我的爱人!伊凡离我太远太远,唯恐我的声音,还没有来得及到达他那里。

  我的爱情像断了线的风筝随他而去,只留下了他那颗勇敢而炽热的心,无时无刻不在坚守着我的这份孤寂灰冷的心。

  父母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一定就没有爱情,因而也不都是失败的婚姻。不仅是这个理儿,还基于法律对配偶之间的陪伴、钟爱和帮助的保护,他们要求一定要在父母的眼皮子底下,让他们的子女有个被安排好的“甜蜜归宿”。

  现实要我择偶为婚。

  婚姻就是一种生活方式,这个说法应该是很客观的,那就权当选择一个生活的方式吧。这是在八十年代,还是让父母的心早些踏踏实实为优先。

  这个周末真让我心神不安宁,但理智要求我做出重要的人生决择。我决定同意和王松结婚,想要试着过个老实巴交的日子。

  傍晚,我独自徘徊在校园的小路上。

  随着时间的消磨,秋天悄悄的进入了这个四季还算分明的都市,白天那些早秋的一切华贵姿色,都沉寂在黑夜之中。唯有在漫天璀璨的星空,伴着神秘而异常明亮的月亮,被那薄薄的云雾缭绕着,照亮的一定只是每个人的心扉。

  我仰望着天空,追随寻觅着天空中最美、最亮的一颗星,它一定很特别,一定会让我很向往,让我迷恋。

  夜已深,我一个人静静的欣赏着这寒凉而又宁静的秋夜,等待着那颗最美丽、最夺目、最璀璨的星星的出现,我要告诉他我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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