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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劲


  不对!

  薛浸衣当即便听出了他话中的不对劲,她开口再问道:“如果连金檀周家这种要求都能够达到,那看来这个飘絮阁还真的不一般呢,那,是不是该考虑考虑我的要求了?”

  不出薛浸衣所料,楼上的男人再次开口了,他说:“不知这位公子你有什么要求?”

  “呵,”薛浸衣冷笑一声,她看起来胸有成竹道,“我怕我要的你们给不起,我要这菅野城十年的利润,并且需要一次性付清。”

  这个条件自然是有些苛刻了,把在场所有人都震惊到了,尤其是刘磐,他听见这话就红了脸,脱口而出一句:“你想得到美!这菅野城十年的利润砸都能砸死你了,你想一个人独吞,开什么玩笑?”

  “那就没办法了,咱们的交易就谈不下去了,还请各位让一让,我现在就离开,我保证出了菅野城之后不会多说一个字,哦!对了,就算我多说一个字,你们又能怎么样?你们杀得了我吗?”薛浸衣的话越说越嚣张,连芙蓉都听不下去了。

  芙蓉往前走了一步,她伸手拦住薛浸衣,语气不善道:“周芗公子,您这话未免也太难听了吧,你这十年的利润主要是有些过分了,即便你觉得你值得了这个价,好,那可以,但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考虑的时间吧,不能等我们一句话不说就自己离开,那样咱们的交易才是真的谈不下去,而且您不觉得十年的利润太多了吗?你也不怕你自己嘴巴不够大,吃不下去呀!”

  听了她的话,薛浸衣只想笑,宋邶想要整个金檀周家,这样的胃口在他们眼里都不算大,那菅野城这十年的利润又算得了什么呢,这些人是估计不了金檀周家的价值吗?

  “可以!”楼上那男人又答应了,不过他并没有下来的愿望,就待在那里,连一步都不曾离开过,但他伸出了头,好像是在往下面看一样。

  他突然转了个身,好像是伏在栏杆上一样,宋邶觉得他在打量他们。

  “两位的要求我们都答应,但是今天咱们就得把话说清楚了,我们要你们做的事情你们必须做到,若是你们做不到,那就别怪我们先行撕毁交易,那个时候我们得不到我们想要的,你们也必将身败名裂,要知道这个周芗公子我们虽然不明身份,也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背景,但宋大人我们清楚的很,若是我们到京都大闹一场,不知道宋家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所以我希望两位是真的真心实意的和我们做交易,做完这趟交易咱们就互不干涉了,还请谅解!两位的身份有些特殊,我们没有办法彻底的站在一条船上,就把这件事情当作一场交易好了,交易一旦结束,咱们就再也不见了。”

  宋邶冷笑了一声,他抬头看向了那个黑影,然后口吻像是在威胁般说道:“若是这交易之后,我想在陛下那里讨一份功劳,把你们出卖了怎么办?”

  “那我们自然有我们的办法,两位若是在与我们交易之后,做出了任何出卖于我们的事情,我保证两位绝不会好过的,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见他回答的这么干脆,宋邶更加笃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想,这些人绝对不止是在菅野城一处。

  从刘磐和周景正大光明的出现,他便应该料到了,这些人一定有后招,没有人会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更何况他们在这菅野城盘踞了这么久都没有被发现,必定是从上到下的所有地方都疏通好了,他们有更大的靠山,虽然他们的靠山不用时时刻刻都出来帮他们,但是绝对能在危难的时刻替他们解决事情,顾他们周全,而这些人给他们赚钱,让他们享尽富贵。

  还真是一场各取所需的长久交易,就像是寄生虫和人一样,互惠互利,恶心的始终是旁人。

  “那既然话都已经说道这个份上了,咱们就谈谈交易的内容吧!”芙蓉说道。

  芙蓉先是拿了两幅画像给薛浸衣,然后说道:“周芗公子,杀了这两个人,十年的利润你都可以拿走,我们绝不会反悔,只要你把他们杀了,后续处理干净,不牵扯到我们身上来,我们绝对会按照约定给钱。”

  薛浸衣打开了其中一幅画像,画中是个女子,穿着黑青色衣衫,走在繁荣的闹市中,面容画得不清晰,但勉勉强强可以看清楚人。

  但薛浸衣认得这是她,十七岁那年,她刚刚回到京都的时候,这幅画薛浸衣记得是有一个街边画师画的,是她当时最好的朋友给钱让那位画师画的,最后这幅画像也落到了她的朋友手上。

  赵清秋……

  “周芗公子,你可以把另外一幅画像也打开看一看。”芙蓉说。

  薛浸衣抬眼看她,见她并没有什么神色变化,她便慢悠悠的打开了另外一幅画,那是一个穿着黑色衣衫的男子,画上画得十分的清楚。

  剑眉鹰目、面若桃花,一双狐狸眼简直能勾人心扉。

  薛浸衣看完,举起两幅画像,说:“有时间规定吗?我要什么时候杀这两个人呢?还有,这两个人是谁?”

  她问完芙蓉就递给了她一张纸条,薛浸衣似笑非笑的摊开那张纸条,一看上面就写了五个字,一个是她自己的名字,一个就是那男子的名字。

  楼上那男子又说道:“周芗公子,那个男子你要动手,一年之内就可以了,也不是多着急,但是那个女子这个月,最好是这个月必须要她死,若是不成,就最多下个月了,毕竟她也不是说说杀就能杀的。”

  “好!”薛浸衣答应得爽快,她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各位在下个月最后一天之前,静候我的好消息了,我必将为了那十年的利润,拼尽全力的。”

  这边解决了刺杀的事情,他们又和宋邶谈起了交易。

  宋邶冷笑道:“各位,我可不干刺杀这种事情。”

  “当然不是,”芙蓉捂着嘴笑道,她放下手,翘起兰花指,装模作样道,“宋大人,你这么好的身份和背景,我们怎么会让你做刺杀这种事情,我们自然是有其他的大事需要你帮忙了。”

  看她翘着兰花指这样子,不光是宋邶,薛浸衣都觉得眼睛有点疼,她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道:“芙蓉姑娘,你要说就好好说,麻烦你先把手放下来,看着渗人。”

  芙蓉怔了一下,她悻悻的收回手,无语道:“我自在这菅野城这么多年来,还从未有人嫌弃过我。”

  “这不就有了!”宋邶回道。

  “行了!”楼上那男子又说话了,只是宋邶越听越觉得怪异。

  芙蓉咬咬牙接着说:“宋大人,你如今已经是锦衣卫的镇抚使了,但你可能还不知道,就在京都已经发生了一件大事,那就是锦衣卫的指挥使已经由万通担任了。”

  什么!

  对这件事情最感到奇怪的还不是宋邶,他是有些讶异,但也并非是不满,毕竟皇帝想让谁来当这个指挥使,谁就来当,这也很正常,但是他没有想到过居然会是万通。

  但是薛浸衣的心情就不是很好了,她完全没有想到过那个碌碌无为,一发生点事就往后面躲,又是墙头草两边倒的万通会成为锦衣卫的指挥使。

  她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万贞儿向皇上说了些什么,皇上才碍于万贞儿让万通去当指挥使,但薛浸衣想到这件事情都觉得倒胃口,怎么就选中万通了?

  说实话,这万贞儿也不蠢呢,她也没想要把控朝政,但是她万家也已经权倾朝野了,以前她给自己弟弟找的那肥得流油的职位还不够吗?怎么就想起来让他去当锦衣卫的指挥使的?

  这活又累,俸禄也没多少,还危险,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有这皇上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他万通是个什么样的人,还要让他去当指挥使,还希望他在中年的时候突然奋发图强吗?

  薛浸衣真的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她一个白眼简直都能翻上天了。

  菅知府也注意到了她,他腆着一张脸问:“周芗公子,听着这件事情怎么比宋大人的情绪都还要激动啊?”

  “能不激动吗?”薛浸衣抱紧了那两幅画像,她无语道,“我激动的是呢,这万通这种庸才,都能当得上锦衣卫的指挥使了,万一我努力一把,说不定还能成为皇上最信任的人呢,真的是世风日下啊!”

  “不错,这大明的皇帝如此的昏庸,居然让万通这个世人皆知的蠢货去当锦衣卫的指挥使,放着宋大人这么好的人才不要,看看,各位,你们大明的大皇帝多么的愚蠢!”芙蓉一脸骄傲自满,周围有许多人都在附和她,包括菅知府。

  薛浸衣眼睛眯了眯,她咽下了一口恶气,大明的君主也是他们暹罗人可以侮辱的吗?她今天在心里起誓,总有一天会割了这个芙蓉的舌头。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不会是看不惯万通,想让我去杀了万通吧?”宋邶一副满不在乎的口气,让芙蓉噎住了。

  她轻声问道:“宋大人,就不为自己可惜可惜?宋大人的成就和本事,我们在场的人好歹也多少有一些了解,你本人也名震京都啊,有宋家做后盾,又有一个小姨是皇后,可是让别人当了指挥使,你心里不会觉得不甘心吗?”

  宋邶瞥她一眼,轻描淡写道:“我到底为什么要不甘心呢?我从来也没有想到过自己能坐上指挥使的位置,那个万通他就算坐上指挥使的位置又能如何,他莫非还能压我一头?这样庸碌无为的人坐上去,也坐不长久。”

  “啪啪啪!”薛浸衣给他鼓掌,她说,“这下是真的,你说的话倒是说的真的挺合我心意的。”

  芙蓉挑了挑眉,既然如此,她也就只能这么说了。

  “宋大人,我们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原本我们是想现在锦衣卫的指挥使位子的空缺,你若是能坐得上去的,便可以事半功倍,但是现在来了一个万通,但是按照宋大人您刚才说话的语气,你应该是不会把他放在眼里的,所以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所以,你们到底要我做什么?”宋邶打断了她的话,看那表情简直是嫌弃她到了极点。

  芙蓉的嘴角抽了抽,她说:“我们要你扳倒东厂厂公尚铭,最好是借刀杀人,除了他。”

  “一旦事情成了,金檀周家,我们便会双手奉上。”

  “虽然金檀周家很难搞,但我们必将倾尽我们全力去对付他们,也必将会给宋大人一个最满意的答复。”

  “……”

  宋邶和薛浸衣两人在出了飘絮阁之后选择了一条远一点儿的路走回客栈,一路上他们四处查看,发现了一两个尾巴,不过敲打敲打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了。

  “看不出来,他们和尚铭那老太监还有仇啊!”薛浸衣笑道。

  宋邶勾起嘴角,薛浸衣看着他那莫名其妙的笑,她皱眉问道:“唉,不是,有什么好笑的,笑什么?”

  宋邶轻言细语的回答:“我一直听说青藤司薛司首,为人城府深沉、处世之道极为圆滑,但对手下之人颇为温柔,对其他人呢,也是礼重有加,就连一直在万贵妃身边的那个叫汪直的小太监,在宫中那么多人不待见他,一个一个都说他的坏话,但是据说每次薛司首见他却还是行了平常之礼,但是你对尚铭为什么就那么的不待着呢?”

  “尚铭?他一个老奸巨猾的老畜生,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没干过呀,就仗着自己资历老,这是宫中四处欺负人也不是一两年了,我年幼之时进宫,他也没有对我有什么好脸色呀,就连陛下很多年以前被囚于宫中之时,他也没有什么尊敬之处,不过就是陛下宽宏大量罢了,加上这人太会见风使舵,也就逐渐淡忘了,但是淡忘不代表没有发生过。”薛浸衣一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她从来不会放过给自己找麻烦的人。

  尚铭这个话题让两人都不是很高兴,那宋邶索性换了个话题,他问道:“刚才不是给了你两幅画吗?怎么?看看?”

  “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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