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领队

　　韩易清前往指挥中心，还未进入便听见林建国豪迈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寒日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原句：寒夜客来茶当酒，竹炉汤沸火初红。因是白天，故将“夜”变动为“日”》”南宋诗人杜耒的《寒夜》于今日情形再合适不过。人间有仙品，茶为草木珍，寄情于山水、忘情于诗酒，一杯热茶，清香扑鼻，入口苦涩，回味甘甜，使人神清气爽、恬然自在。人生如茶，茶如人生。品茶如品人生。上好云南普洱，不知可否入韩老板法眼？”话落，韩易清已至桌前，桌上小火煮清水，水已沸。旁边放有茶具。韩易清淡雅笑道：“想不到林市长也是个懂茶之人。”林建国起身笑脸相迎，邀请韩易清坐下，两人对桌而坐。林建国笑道：“懂茶谈不上，略知一二。与韩老板比起来相差盛远，韩老板才是上真正懂茶之人。”摆摆手，韩易清谦虚笑道：“懂茶谈不上，小有兴趣而已。茶之文化底蕴深厚，源远流长，又岂是我等俗人能懂的。”林建国道：“韩老板太过谦虚，若连韩老板都不能算懂茶之人，我等岂不是一窍不通。”“哈哈哈、哈哈哈”两人相视一笑。林建国拱手，推心置腹道：“昨日方知韩老板也在山中，着时让人大感意外，已韩老板能力相信不会是为山上钱财。确依然肯来，这份心意先行谢过。”韩易清推让道：“林市长客气，为一方人，尽一份微薄之力，义不容辞。若要说谢，也是在下谢林市长才对。无林市长等人，只怕此刻早已大乱，又如何能有我容身之处。”林建国清朗道：“为一方父母官，保一方平安，分内之事，理所应当，不足挂齿。”林建国开始冲茶。将茶杯放入热水轻烫，此为温杯。韩易清发自肺腑道：“林市长兵行险招，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平定城内，稳定时局，着时使在下大开眼界。这份胆量，这份担当，大智大勇。在下佩服不已，恐怕此时城中再一人能与之相比。”林建国道：“韩老板这几年很少在城中，很多事并不知晓。此策并非我手笔。而是另有其人。我虽是市长，也不得不承认此人能力确实强，精明能干,能谋善断.至上任以来断时间内使城中发生翻天覆地变化，政风一片大好。有此大胆计策不足为奇。”茶叶放入高温烫过的茶杯中，用开水冲泡，水量盖过茶叶。待茶叶舒展片刻，将水倒掉，此为醒茶。韩易清道：“我虽是此处土生土长的人，确由于这几年形势所变，不得不尽数将产业迁往外地。只留一业，就算如此也只是叫给手下员工打点，从不过问，只有每到父母忌日时才来此。自然不知晓，若真如林市长所讲，当真需要见识、见识一般。”茶漏放入杯中，将醒好的茶放入茶漏中，烧好的水倒入茶壶，高水壶位置，由上而下，水流如瀑布一般落入杯中。茶已泡好，闻其香，观其色，形之变化，欣赏一番。林建国道：“相见早晚的事。茶已泡好，韩老板品尝一番如何。请！”两人说话间，林建国已泡好两杯茶。韩易请端起茶杯，淡淡清香飘出，热气扑鼻而来，未饮已闻茶香，入口苦涩，细细品味，醇香浓郁。杯中茶水已尽，茶漏放于杯中提壶自冲，连饮三杯。林建国道：“品茶如品人生，先苦后甜，此茶可还入韩老板眼。”少许韩易清笑道：“不愧为上好陈年普洱，越冲，苦、涩之味慢慢转化为甜，越冲越甜。此茶的确好茶。都说普洱中的极品在于无味，无味之味是为普洱中极品，汤有色，茶味淡薄．无味之味不全在于品，而在于悟。我乃俗人，不到此境界，饮此茶足矣。”

　　林建国笑道：“爽快。韩老板既是爱茶之人，桌上还有少许名茶，不知可否让林某见识韩老板手艺。”韩易清道：“礼上往来，本是人之长情。今日相邀，品好茶，无以为报。能已区区手艺投桃报李，求之不得，若有不足之处还望林市长原谅。”林建国伸手罢道：“韩老板过谦，请！”伸手上前对着桌上茶叶，作出请的姿势。韩易清将水倒掉，长时间沸涨的水，不适宜再冲茶。茶水取山中清泉最为合适，此刻天寒地冻，取山中冰水为最佳。倒掉早已煮沸热水，加清水重新烧热。韩易清：“我虽与林市长接触不多，但也知道市长是个爽快人，不喜欢拐弯磨脚。今日相邀不会单单只为品茶如此简单，不知所谓何事。不妨直说。”林建国一愣，犹豫道：“昨日多谢韩老板提醒。”说完，韩易清大笑。这话别说韩易清不信，林建国自己也不信，对于身份的人来说，这样的事本就家常便饭，根本不足挂齿。用不着把自己请来。再看桌上情形，明显特意准备，若只为感谢，用不着如此大费周张。韩易清道：“以林市长本事，纵然没有我提醒，对付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相信不在话下，何需谢我。我其实是在帮两小毛贼。”“哈哈哈、哈哈哈”两人大笑。韩易清接着道：“林市长不会只为这事吧？”世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也没有无缘无故的坏，他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特别对于莫名的邀请。林建国心中微微一沉，时机还不成熟，本想等等。没想到韩易清确步步紧逼，迟疑道：“我听闻韩老板这几日不断在讲大秦，对大秦历史颇为熟悉，不知是否当真。又熟悉到何种程度。”这几日在山中，人人在讲历史，人人在听历史。夏、商、周、春秋、战国、秦、汉、隋、唐、辽、金、元、明、清，而讲秦时，最多的是秦法严酷，徭役繁重。有效打消很多人外出想法，给城外减少不小压力，见此情形山上维持治安人员并不阻止。而这样单单给林建国挑选人员造成不小压力。韩易清道：“我的确对大秦稍有熟悉，虽不敢说事无计细样样知晓，史书中记载大事，还是略知。”林建国紧凑道：“既然如此，想必韩老板应当知晓三年后秦军南下吧。”心中一沉，点点头，韩易清道：“知晓。”急促，林建国咬牙道：“可有破解之法？”犹豫片刻，无奈韩易清道：“没有。”林建国大失所望，虽说他在挑选人出去，但也希望有人能想出可行之策。韩易清道：“从到此地我就一直在想，你们究竟会有何种方法对应即将到来的秦军。千思百虑，冥思苦想,直到现在也没想明白。我既然知晓，想必很多人也知晓。古代战争不同当代，修建城墙，虽然有用，但只是如此远远不够。我也不相信能想出快速平定城中办法的人，会坐以待毙。

　　林建国道：“你说的不错，是不能坐以待毙。请韩老板前来，就是希望能出手相助。”韩易清周身一震，疑问道：“我能帮什么？”林建国恨心道：“韩老板既如此了解历史，想必应该知晓秦国李斯、尉缭，曾以间谍挑起燕赵两国之间的战争。”韩易清：“知晓。”林建国：“目前形势城中人不易与外面接触。我们能控制城内人出入，确不能控制外面人进入，而秦军南下，势必使城暴露，到时恐怕杀怒不止，天下大乱。唯今之计只有派间谍入秦，里应外合，施展瞒天过海。希望能瞒过秦军。”韩易清吃惊道：“你的意思是派人入秦？”林建国道：“不错，入秦，先发制人。几日以来韩老板所讲大秦，与史书记载最为吻合。此番邀请韩老板前来，就是想请求跟随队伍入秦。若能鼎力相助，必能事半功倍。”水沸了，韩易清震惊无言于表。林建国说完直直看着韩易清。直到他未有任何反应时，林建国只得起身向窗边走去，转身留给韩易清考虑时间。窗外，满天飞雪，白雪飘扬，银装素果，大地白茫茫一片。今日这雪下得格外的大，才少许时间就已是此时场景。

　　许久之后，压制激烈跳动的心脏，韩易清起身，林建国急忙上前，意识韩易清坐着。韩易清犹豫道：“若我不同意前往，林市长该如何。”林建国坐下，为难道：“韩老板不同意，我们不会勉强，只得再寻他人。不过恐怕很难找到能比韩老板更熟悉大秦的人。”韩易清：“既然如此。这事，林市长可否容我想想，再做答复。”眉头紧皱，这样情况已经遇上很多，考虑的人最后很多都找不到，但也不得不同意，林建国道：“可以！韩老板几日可以答复。”韩易清起身回话道：“三日，三日后答复林市长。如何”林建国也跟着起身，爽快道：“好！一言为定。三日后我恭候韩老板。”韩易清点头道：“一言为定。”转身离去，留给林建国黯然神伤的背影。

　　出门雪花依旧，漫天飞雪飘落身上，触不动韩易清一丝一毫。今日之事太过突然，让人毫无准备，犹如这大雪一般，使人措手不及。以韩易清对大秦了解，这个在中国历史充满传奇的朝代，结束了春秋以来诸侯混战的局面，开创了统一的新局面。在短短二十年，创造无数奇迹，更是吸引着无数人向往的朝代。说不想出去是假的，相反没有人比他更想出去。也正因为了解，才需要考虑，一旦同意责任重大。两人都是在这社会莫爬滚打多年的人，有些事不需要明说。林建国要求跟随入秦，看似简单，但从刚才询问之中可以知晓，实则是将很多人生死都压在他身上，他并非怕死之人，可以不在乎自己生死，但确不能不在乎别人生死。大秦太过凶险，入秦不容有半点马虎，若他跟随而去，更不容他有半点失误，他若判断失误，将牵扯许多人生死，这一切还关乎身后所有人，可谓压力巨大。林建国所说可再寻他人，神情确是多般无奈，束手无策。这几日山中交谈，他也知晓没有人比他对大秦更了解。没有谁比自己更为合适。若此时拒绝，他人顶替而去，判断失误，不管是出于大秦、或是对即将入秦之人，还是对城中人而言，后果不堪设想。已韩易清性格断断不会允这样的事发生。男儿在世不求顶天立地，气壮山河，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不知何时，此事以成非他莫属之事，当仁不让之事。豁然转身，既然已避无可避，逃无可逃。当责无旁贷，义不容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水一直在沸腾，桌上满目茶叶，林建国无心泡茶，茶叶、茶具本就是特意从城中时收集而来，为韩易清所准备，此时客人已走，还有何用。能让林建国如此大费周张精心准备，只能说明韩易清对此次入秦重要性。穿越至此很多知识已经丢失，对于大秦知识更是知之甚少，收集上来的资料正在组织人学习，但临时抱佛脚，谁也不敢把希望全寄托他们身上。若派他们出去跟找死有何区别。山中十多日，韩易清在无书情况下精准说出资料上记载，可见早已熟烂于心，这样的人正是队伍所需要。几日前回去与周民汇报挑选工作时，两人一致认为可以将韩易清作为领队人选之一。可见韩易清的重要性。刚才一瞬间林建国甚至想过强行逼迫韩易清，但忍住了。威逼下只会事得其反，得不偿失，就算能同意也不敢再派。三日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只需要等待三日就可有答案，若到时韩易清拒绝，也只有让其他人代替了，虽说会让风险提高，但也只能如此别无他法。

　　韩易清突然从门外进来，林建国惊讶道：“韩老板怎么又回来了？”顺了下气，韩易清轻松笑道：“想来想去，能参与到各位计划中实在有幸。能亲眼见证历史，会会大批英雄，着时让人心动，有什么可拒绝的。想想，我怕回复太晚，你们改变主意。所以无需三日，今日就可同意与你们一同入秦。”林建国哈哈大笑，拉住韩易清双手激动道：“能得韩老板鼎力相助，才是我们的幸运。不管日后此事，成与不成，日后都要感谢韩老板”韩易清认真道：“林市长客气。只是出去前有个请求还望林市长能答应。”在挑选人员之初，周民等人为使挑选出来的人心甘情愿入秦，特意准许每个被选出的人提一个要求。林建国直接道：“韩老板什么有要求直说无妨，只要我们能办到，一定答应。”韩易清摆手道：“林市长误会了？我要求很简单。希望林市长允许我带一跟随入秦。”韩易清说完，林建国犹豫。虽说要派人入秦是没错，但也不是人人可以都去，每个入秦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精挑细选选出来的，这之中还有很多人居心叵测，用心不良，需要林建国筛选出，故此他才留在山中观察被选出的人。虽说此刻人员名单还没具体确定下来，但也不是能轻易增加。再说，倘若挑选出来后，人人都要带人出去，岂不大乱。再者若带出去的人又没经过筛选，那挑选的意义又何在了。若带出去两人合谋，行不轨之事，岂不是找死。林建国问道：“韩老板带人前去，是何用意。”知道林建国有所顾虑，韩易清解释道：“入秦凶险，凡事小心为妙，我带一人将所学所知尽数传授，若是我死，还有他。”肃然起敬，林建国敬佩道：“韩老板大义。”

　　韩易清的同意入秦，使林建国大感欣慰，也可说是韩易清同意入秦，实则解除林建国、周民等人一块心病，领队确认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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