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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双锏杀剑客


  第二十章 双锏杀剑客

  青龙岭的群贼用绊马索抓住了云玺和李达,“赤发青龙”蔡志飞真是喜出望外,他本就想把云玺的人头送给魔教教主端木赢方作贺礼,现在终于得偿所愿了。虽说折了老四“穿山黑熊”孟达,但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青龙岭的大小头目一个个横眉怒目,恶狠狠地盯着云玺和李达,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千刀万剐,这才觉得解恨。

  “大哥,老四死得太惨了,我要给亲手给云玺开膛摘心,为老四报仇雪恨!呜呜呜。”杜迁请命道。

  蔡志飞神情严肃,他一把拉住杜迁的手,言道:“老三,你可别意气用事啊,老四是我的好兄弟,他死于云玺的毒手,我比谁都痛心呐,你放心,我一定会为老四报仇的。”

  “那你说怎么收拾云玺?”杜迁质问道。

  蔡志飞思忖了片刻,他的确犯难了,他原本是想在圣教主泰山祭天之时,把云玺的人头割下来送给端木赢方作为贺礼,可现在手下的兄弟们群情激奋,眼珠子里都冒火,若不整死云玺,看来是难以平众怒啊。

  也罢!蔡志飞打定了主意,对群贼朗声道:“兄弟们,云玺这小子心狠手辣,专跟咱青龙岭作对,明日一早咱能擂鼓聚众,当着众兄弟的面,给他开膛摘心,以告慰四寨主的在天之灵!”

  群贼听罢,举着兵刃高声欢呼。这些人都是江洋大盗,杀人不眨眼的魔王,说要杀就会杀,手段只会更加残暴。众人正欢呼呢,只见西面山头火光冲天,把原本黑压压的夜晚照的亮如白昼。

  大寨主蔡志飞失声大叫道:“不好!那是咱的粮仓着火啦!兄弟们快去救火!快去救火!”

  二寨主阎老王、三寨主杜迁都领着人直奔粮仓奔去。公羊邪、洪云志、胡来也紧随其后,众人一股脑冲出大院儿,公羊邪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急忙把洪云志和胡来给拉住了。二老觉得很诧异,洪云志问道:“公羊老剑客,您这是什么意思?”

  公羊邪双眉紧蹙,低声言道:“两位,粮仓失火,它早不失火,晚不失火,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失火呢?你们不觉得这把火太蹊跷了吗?”

  二老听罢,仔细咂摸咂摸味道,对啊,为什么会在这个紧要关头失火呢?十之八九是人为放火的!

  洪云志急道:“您的意思是,云玺还有援手,这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公羊邪点头道:“不错。依我看,救火的确重要,但多咱们仨不多,少咱们仨不少,干脆咱就留下来,看守云玺才是最紧要的,倘若让他给跑了,将来圣教主怪罪下来,咱仨谁也不好受啊。”

  胡来很赞同,言道:“对啊!公羊老剑客说的极是,走,咱回去。”

  公羊邪微微一笑,言道:“倘若咱们在院子里,云玺的援手必然不敢现身,不如咱们都藏起来,等援手一现身,咱给来个一网打尽,二位觉得如何呢?”

  洪云志听罢,对公羊邪竖起大拇指,赞道:“好主意啊!您都够资格当军师了。”

  三人没有直接回院中,而是在院子外头阴暗处藏了起来。三人刚藏好,就见一道黑影从树林中蹿了出来,这黑影子非是旁人,正是“神剑仙猿”花逢春。

  咱之前交代过,云玺与孟达决斗时,观察了形势,觉得单凭哥仨儿的武功是很难闯出青龙岭的,于是,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趁着众人全神贯注观看打斗之时,自己悄悄溜出了院子,他也不知道哪里是粮仓,哪里是厨房,黑灯瞎火的到处乱闯,误打误撞地来到了西寨粮仓,这粮仓可够大的,一座挨着一座,少说也有十来座粮仓,粮仓里装的全是稻谷、小麦、食用油、干草。

  花逢春大喜,心说话我就在这下手吧!他把干草铺在稻谷和小麦上,又把食用油浇在上面,然后拿出火折子把挨个点燃了粮仓。粮仓本就是易燃物,就听“噼里啪啦”的脆响,不一会儿火势就起来了。山岭里夜风本来就不小,火借风势,风助火势,十个粮仓不用多久便成了火海。

  西寨粮仓乃是青龙岭口粮之所在啊,要是粮食全烧光了,这五百多个兄弟们吃什么啊?粮草失,军心摇啊,蔡志飞能不着急吗?就算是调虎离山之计,他也顾不得许多了,组织全部喽啰兵赶紧扑灭大火才是头等要紧的大事。

  花逢春四下里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把守,便施展轻功来到院墙跟前,听了听里面的很安静。他便垫步拧腰飞身跃上院墙,扒在墙头往里瞧看,只见云玺、李达二人左右一边一个别五花大绑捆在廊柱上。院子里空荡荡的,一个看守的喽啰兵都没有。花逢春甚是得意,他一个狸猫翻墙轻飘飘落在地上,那么深的院子,他脚尖点地,三纵两跃便来到了院子正中,他刚要再施展轻功,就看聚义分赃厅的屋顶上赫然站着个人,可把花逢春吓了一跳。

  云玺虽然被捆着,但眼睛耳朵还好使,他就听得院子外面有轻微地脚步声,往前定睛一看是花逢春,他刚要欣喜,脸色立马为之一变,冲着花逢春疾声喊道:“花师兄,快跑!这里有埋伏!”

  此时,花逢春要想再走为时已晚了,就看屋顶上的人纵身落在院子当中,花逢春一看,这人正是“活报应”公羊邪!他刚往后退了一步,就听背后有脚步声响起,他急忙回头一看,身后左右各站着一人,正是洪云志和胡来。

  三个人三吊脚把花逢春围在了当中,花逢春方才还为自己的妙计得意洋洋,现在简直是坠入了无底洞中,沮丧乃至绝望,花逢春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武功在年轻人之中的确是不含糊的,但要是跟成了名的侠剑客相比,自己就差的多了,何况面对的是“活报应”公羊邪那。

  花逢春把心一横,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晚就是今晚啦!他仓啷一声拔出长剑,在院子当中亮出一招“仙猿问路”,叱道:“公羊邪!你们一起来吧,小太爷今晚要独占三老!”

  公羊邪一看施计救人的不是什么世外高人,而是毛头小子花逢春,心中真是失望,脸上全是鄙夷之情。乐文

  “你当你谁啊?还以一敌三,我呸!跟你动手,我公羊邪都掉价!”公羊邪一脸的不屑。

  洪云志和胡来一看,公羊邪不肯出手,那只好咱哥俩出手了,可对方花逢春这种不入流的小辈,两人若是联手,将来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胡老弟,听说你的‘进命三绝剑’堪称剑法一绝,我真想见识见识。”洪云志说罢,把手冲着花逢春一比划,那意思是你上吧。

  胡来心说话,好歹我也是剑客的身份,对付花逢春这种小瘪三,简直太丢份儿了,再说跟他打斗也能用得上“进命三绝剑”么?简直是笑话呀!于是,胡来呵呵一笑,脸上满是敬仰地对洪云志言道:“洪长老,您真是谬赞了,我那都是雕虫小技而已,唬人的,跟您的‘七十二路打穴’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呀,还是您请。”

  三人谁都不想动手,倒不是这三人心里慈悲,而是都觉得自己的身份地位高,穿新鞋都不想踩狗屎。花逢春手里端着长剑,看他们三人脸上都是嫌弃鄙夷之色,心中这个恼火啊,心说话:行!我花逢春成了万人厌烦了,合着都看不起我,跟我打斗有失身份。干脆,你们让你们的,我跑我的!想到此处,他突然抖长剑猛点胡来的双眼,这一招来的迅猛而又出其不意。胡来还跟洪云志彼此“谦让”那,万万想不到花逢春会狗急跳墙。就在这刹那之间,胡来拔出长剑抖手就是三剑,前两剑是抵挡,后一剑是进攻,结果抵挡完了,花逢春的人却没啦。

  洪云志大吼一声:“哪里走!”舞动铜杆大烟袋在后面就追上去了。胡来也恼羞成怒,想不到花逢春这小子够滑头的,于是提着宝剑也追上去了。公羊邪手握雁翎刀,刚追出院子十来步,便又停了下来,心道:慎重!一定要慎重!这是不是又使的调虎离山之计呢?万一我也追下去,谁来看住云玺呢?不行,我得留下来。洪云志、胡来都是成了名的侠客,对付一个花逢春那简直绰绰有余。想到此处,他又赶忙退回了院子当中。

  他手握雁翎刀,大步流星来就往大厅方向走,越走越心气,心说话:这一切的麻烦都是因为云玺而起的,要不是他,哪有这么多麻烦,干脆,老夫一刀宰了他得了,提着人头去见圣教主,他老人家定然十分高兴。对,就这么干!

  他打定了主意,竖起雁翎刀瞅了瞅,竟忍不住一阵狂笑,他的笑声带着天生的邪恶,他的眼神满是冷冷的杀气。他越是狂笑,李达就感觉毛骨悚然,他要干什么?难不成他要对我们下毒手吗?想不到我李达才刚刚闯荡江湖,就要把卿卿性命仍在这青龙岭了,哎,真是时也命也运也。

  云玺双目紧盯着公羊邪,虽然他被捆着,但神情冷峻,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等公羊邪走的自己近前时,云玺哈哈一笑,言道:“怎么?沉不住气了?要动手了吗?”

  公羊邪咬着牙根儿,冷冷地道:“你是个威胁,一个可怕的威胁!我绝不能让你再活下去,否则,倒霉的只会是我。”

  “你现在有把握杀我?”云玺问道。

  “你被捆着,我手里有刀,只要我想,我就能做到。”公羊邪十分自信地道。

  “既然如此,我临死之前有个问题,不知道公羊老剑客可否坦诚告知呀?”云玺问道。

  公羊邪觉得有点意外,便言道:“好!我不能让你带着遗憾去死,你说说看,什么问题?”

  “是谁夜入皇宫盗取了国宝九龙白玉杯?现在国宝可在青龙岭?”云玺直截了当地问道。

  “你说的什么呀!什么九龙白玉杯?云玺,你这是不是故意拖延时间呢?”公羊邪十分不屑地叱道。

  云玺见公羊邪的态度,就知道盗取九龙白玉杯的事儿跟青龙岭无关,便笑道:“好了,既然你不知道,我也不再问了,你不是想杀我么?现在就请动手吧,看看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杀我。”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敢挑衅我?好!我现在就给你开膛摘心!”公羊邪说罢,猛然扬起雁翎刀,双手握着刀把子,猛然往上一纵使出一招“力劈华山”,他打算一刀把云玺劈了!

  还没等公羊邪双脚落地,云玺突然飞起一脚正踢中公羊邪的心口,把公羊邪踢出去三丈多远,身子在空中飞起两丈多高,然后“啪”的一声,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公羊邪完全没有防范,云玺出其不意的这一脚把公羊邪踢了个结结实实,连公羊邪把后背下的方砖都给砸碎了,大口大口的吐血。他实在想不到,明明把云玺捆绑的结结实实的,牛筋绳索怎么会突然松绑了?他五官都扭曲了,脸色全是惊惧之情。

  方才公羊邪举到要劈云玺时,李达吓得赶紧闭上了双眼,他实在不敢看这一幕,云玺被杀了,自己也肯定活不成的。可听着动静不对劲儿,等他睁眼瞧看时,公羊邪已经摔在院子当中了,这个惨劲就别提了。

  公羊邪勉强挣扎着坐起身来,就看云玺把肩膀一抖,牛筋绳索全都散落在地上了,再看廊柱之后转出一个人来。谁啊?这人正是“坏事包”孔亮!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公羊邪眼珠子瞪着孔亮问道。

  孔亮呲着蒜瓣牙嘿嘿一笑,言道:“来的早不如来得巧,你们这帮贼人群殴我兄弟的时候,我就到了,只不过我猫在房顶上没敢动弹。”

  “我方才在房顶上,怎么没发现你?”公羊邪还是不敢相信。

  “那会儿我已经翻身盘在廊檐下横柱上了,你当然看不见了。”孔亮得意地笑道,“怎么样?公羊邪,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安心的死了?”

  公羊邪听罢就知道自己要玩完了,他想挣扎着站起来,但伤势太重,云玺的脚法本来就十分了得,自己又没有运足内力抵挡,这个内伤就很严重了,再加之重重地摔了这么一下,也就是公羊邪,换做别人早就给摔断气了。

  此刻,隐约约听得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估计是蔡志飞领着人赶回来了。公羊邪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扯着嗓子刚要呼救,结果一张嘴就先吐了一口血。孔亮抽出四棱追魂锏,一个箭步就窜到公羊邪近前,大喝一声:“公羊邪!你坏事做绝,还想活命吗?你给我拿命来吧!”双锏并举,使出一招“乌云盖顶”,“啪”的一声暴响,就见公羊邪脑瓜子被砸了个稀巴烂,花红带白的脑浆子溅了一地。

  那么大的“活报应”公羊邪,堂堂的名剑客,就这么窝囊地死在孔亮的双锏之下,实在令人唏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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