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单向箭头
陆修阳当然不是因为程亦然帮林钺，自己才去林钺面前刷存在感。只是……程亦然在帮林钺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班有这个人啊！
“不是，他的存在感太低了。”陆修阳回想了下，说道，“他明明上了怎么多次台，我硬是想不起来我究竟有没有在台上看到过他。”
叶晓雪还在想着程亦然那家伙怎么可以这么轻率的跟男生搭话，还跟他加油！加什么油啊！人家排名可和她没有关系！
气死人了！
“什么存在感太低，太低又怎样！？”叶晓雪怒气冲冲道。
陆修阳后仰：“我在说林钺。他刚刚态度你也看到了吧？本来还说得好好的，他突然就跑了。”
叶晓雪不假思索就道：“那还不是因为你说程亦然！”
“我说……这不是他先提的吗？”陆修阳无辜。
“他先提的？”叶晓雪稍微冷静下来，脑电波终于和陆修阳连上同一频道，“他怎么跟你说的？”
“问我小然为什么帮他，问完之后他又说没事，不问了。”
“帮了就帮了呗，还问为什么，就不能是见义勇为？难道他觉得程亦然对他有意思？”叶晓雪小声嘀咕，突然停顿了下，惊讶道，“他不会是因为程亦然英雄救美喜欢上她了吧！”
陆修阳嘴角抽搐：“什么啊，哪有这么随便？”
“这叫随便吗？！不是所有人都能抵得住英雄救美的好不好！在绝望无助的突然有人从天而降化解了危机，你不动心吗？！眼泪和鼻涕都要流出来了吧！”
陆修阳原本还若有所思，听到最后一句忍不住喷笑出来。
有画面了！
叶晓雪说完还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之后你又说起程亦然，那眼里有光的样子傻子都看得出来你什么心思，他将你当情敌了呗！”
“情敌？”陆修阳说着，心中不由暗暗吐槽，要说情敌，不应该是沈濂和闻嘉鱼这种吗？我算什么情敌啊……
“不是。”他摇头否定了叶晓雪的话，“应该是我都一些话触及了他的底线他才那样。”
“嗯？你又懂了？”
“这么短时间，就算他真喜欢上程亦然都没时间反应，哪会因为这个一上来就跟我说这么绝情的话。”
陆修阳快步跑上楼梯：“我可以上去问问他，澄清这个误会。”
“你干嘛啊……”叶晓雪满脸无奈的看着跑远的人，嘀咕道，“不理你你就不理他呗，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老这么较真。”
她很不赞同，就怕人家不配合陆修阳，最后讨了个没脸。
不过谁让他是自己喜欢的少年，她还能怎么办？
陆修阳回到班级，特地查看了一下座位表才找到林钺的位置，没想到他居然就在沈濂隔壁，下午程亦然换座位抓的那个人就是他。
怎么自己就没印象呢？！
陆修阳对林钺的“隐身术”惊叹不已，走过去的时候，他同桌正在和邻桌妹子大声说话，沈濂倒是端庄的坐在一边，却也格外引人注目。
他从沈濂身上收回视线，绕到林钺身边试图跟他搭话，但林钺真如叶晓雪所料，一点也不买陆修阳的帐。
前桌的女生听到林钺对陆修阳冷言冷语，忍不住插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人们明明在好好跟你说话！”
陆修阳连忙安抚女生没事，林钺同桌乐不可支道：“人帅就是不一样啊，小女生二话不说就给你出头。”
说完他一把揽过林钺肩膀，爽朗道：“但不能欺负我同桌！我同桌第一名！我是他小弟！”
林钺挣扎几下，将他推开，气急道：“别碰我！”
三个人登时有些窘迫，没想到他会发火，安静下来后，尴尬的气息蔓延开来。
旁边的程亦然侧头看了眼，叫道：“陆修阳。”
陆修阳手足无措的回过头。
“回座位。”她说完，视线划下来看了一眼捏着拳头的林钺，若无其事的收回视线。
现在是最后一节晚自修，确实不能出座位随意走动，陆修阳看了眼无动于衷的林钺，默默回了座位。
剩下的人也不想吸引这位校霸的注意力，乖乖趴桌上安静下来。
“多管闲事。”
程亦然小声嘀咕，也不知道在说谁，又被沈濂拍了一下头。
“你注意力到底用在了哪里？”
程亦然鼓了下腮帮子，捂着脑袋不敢说话。
-
下课，赵楠本来还准备多自习一会儿，一小姐妹扯开她练习册就跑，说门外有人找她。
赵楠拿着笔怒气冲天的跑出走廊，正撞上一个忧郁的身影。
过长的刘海遮住了眉眼，显得有些落魄，颀长却微微佝偻的身体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哀伤，他微微抬起头，露出双眼时，赵楠听到了二泉映月的bgm。
赵楠：“……你，演话剧呢？”
封笺：“……”
看到赵楠一副不忍直视的样子，封笺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了，连忙将兜里播放二泉映月的MP3关掉，重新调整表情。
赵楠上下打量他：“你到底在干嘛？这是要转校，还是出国，跟我告别吗？”
“啊？我没有。”封笺直起身整理好自己的刘海，连忙道，“我是想说我考砸了。”
“嗯……”赵楠稍作思索，“你暑假是不是不看小说，改看偶像剧了？刚刚我承认有被骚到。”
封笺脸红了红：“快点忘掉刚刚那一幕吧，重要的是，我考砸了！我被分到了一七班！”
赵楠沉默了会儿，冷漠道：“你考好了来还愿也就算了，你考砸了跑我面前，到底谁给你的勇气？敢情你刚刚不是要跟我告别，是想跟这个世界告别啊。”
封笺惊慌脸：“跟，跟世界告别是什么意思？！”
“找死！”赵楠瞪他，血压飙得有点高，缓了口气才道，“你到底考了多少分！就问你数学！”
封笺睁大眼睛人畜无害的看着她，见她不吃这招，又低下头玩手。
赵楠看他这样就知道了答案，气得当即就扬起手要打人，封笺抱着头后仰。
“那你及格了没有！？”
封笺欲哭无泪：“你别问了！我不敢说，怕把你气坏了！”
“你跑过来不就是为了气我的吗！”赵楠气得拽着他衣服给了他一脚，“说！考前不是明明好好的吗！怎么考完及格都做不到，这么久我教条狗都能及格了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封笺也要急哭了，“我明明很有信心的！写卷子的时候也很顺利，我都想着这次肯定能有个优秀，谁知道成绩一下来……88！”
“还狡辩！你检查了没有！！”
“检查了！没在不会的题目浪费时间，我检查了两遍！”
赵楠木着脸：“所以，这到底怎么回事？”
“不知道。”封笺委屈极了，哭唧唧道，“你觉得我还有没有机会考到一班？我努力一下会不会被挑上来，我听说有这样的先例。”
赵楠看封笺说的有信心不似作假，而且上学期他成绩提高得确实挺快，考前还帮他把关了，不至于一下子又跌下来，可能是阅卷出了什么问题。
“你还记得自己选择题选的是什么吗？”
封笺被这个问题惊呆了，无辜道：“都一个多月了，我怎么可能记得。”
赵楠叉腰，皱着眉头道：“我怀疑阅卷出了什么问题，最可能就是选择题的2B铅笔，你有没有用了冒牌的。”
封笺想了想：“我，我记得数学考试的时候，笔和橡皮擦都忘宿舍了，我都是找别人借的。”
他现在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前段时间就一直沉浸在那个低分里，没想到这茬。
“会不会真的是我选择题没算进去，才得了这个分数？那我还是可以加几十分的喽？”
“加了又怎样？成绩都出来了，班都分好了。”赵楠用恶狠狠地眼神的瞪着他，“真给你加上去，你排名能到哪？”
封笺绞着手指，蔫头耷脑道：“用得着这么打击我吗，我很努力了。”
好吧好吧。赵楠耸肩，靠在门上抱手看着封笺。
男生小心翼翼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单薄的身影在灯光下照的发白，看着格外可怜。
两人一时间都没有说话，空间安静下来。
“那个……”封笺开口道，“以后我还可以找你帮忙补习功课吗？”
赵楠扬眉，慢条斯理道：“你看看我们班，程亦然都开始学习了，更别说沈濂也正式进入一班，我自己要不多下点功夫，分分钟被挤出前十，哪有空闲照顾你。”
封笺愣了下，垂下脑袋，眼底的光芒都沉寂下去，艰难道：“那，打扰了。”
说完他转过身去，又顿了下，迈开步子似毡上拖毛般走远。
赵楠眯了眯眼睛，探头看着他背影，神情有些复杂。
她这不是还没有说完吗？打扰个屁啊。这小伙子戏怎么这么多？这么见外干嘛！搞得她跟欺负人似的！
“封笺！”她将人叫住，又小声嘀咕，“这什么鬼名字。”
封笺闻声连忙转回来，还往前小碎步跑了几步，迫不及待道：“你改变主意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赵楠纳闷。
封笺闻言有些受宠若惊：“我还以为我们一直是普通同学。”
“我自作多情了？”
“没有没有没有！”封笺连忙摆手，小声逼逼道，“明明是你，一直很冷淡……”
赵楠错愕，很认真的反思了下自己哪里冷淡了，几秒后，淡淡道：“好吧，我有时候确实有点受不了你。”
封笺一脸受伤。
“不过补习当然是可以补习的，只是时间没那么自由，我有空就找你。”
封笺顿时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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