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好久没看乐仔直播了
“你确定？”叶轻舟问道。
“对，MJ先生，绝对就只有这些时间是没有按照这个作息时间来的，其余的时候一天都没有落下过……”
叶轻舟严肃的声音变得有一些轻松起来，说道：“你知道的，诚实也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品质。既然你已经全部交代了，并没有为了让我更加高兴，更加看重你而说谎，那么，我现在宣布，你通过了这项测试。”
电话那头的何捷也不嚎了，哭声止住了，还是止不住有些抽泣，用明显轻快明亮起来的声音说道：“真的？真的吗？真是太好了！”
叶轻舟继续说道：“很快就会有事情安排给你，你做好准备。”
说完这句话，她挂掉了电话，心中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把这孩子瞒住了。看起来挺聪明一姑娘，在实力差距大的人面前，竟然会降智的吗？
不过，要怎么样才能找点事情给她干啊！也不知道告诉她，让她继续在酒店咸鱼着，等找到了见向城的机会，再让她过去，她会不会答应？
晚上，叶轻舟的手机照常收到了一条开播通知，告诉她乐仔的直播又开始了。
叶轻舟已经好久没有看过他的直播了，毕竟一直比较忙，有多余的时间的话叶轻舟喜欢自己开一把游戏来保持一下技术和手感，也没怎么关注他的直播了。
现在倒是稍微闲了一些，除了码字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她点开了那个推送，进入了乐仔的直播间。
在她上一次看乐仔直播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火的主播，屏幕上的弹幕能够保持一直有，但是不是太密集，只在打出精彩操作或者太下饭的时候，会有很多人刷屏。
但是这一次，才刚刚开播，还是下午，很多人没有到家的时间段，按道理来说人应该更少才对，但是叶轻舟却看到了非常高的人气，和密密麻麻的弹幕。
直播页面还在电脑界面上，还在调试一些东西，叶轻舟没有看到人，不由得感觉非常奇怪。
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乐仔吗？直播个电脑屏幕，怎么会有这么多人？
叶轻舟觉得，要么是系统出bug，让自己进错房间了，要么就是这平台也变得鸡贼起来，弄了很多机器人来冲热度吧？
她退出了房间界面，来到了直播大厅的首页，上面推送的都是非常火爆的主播。
叶轻舟竟然一眼就在上面的小窗里，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脑袋。
这是——乐仔？
乐仔的直播间，竟然上了首页？
难道这软件的算法改了，主页从推送最火的主播，变成了根据大数据推送看过的或者可能会喜欢的主播？
叶轻舟带着脑海中的疑惑，点进了那个直播间。
看看这热度，看看这刷屏的弹幕，竟然还真是刚刚那个，一模一样，程序原来并没有出问题。
叶轻舟惊呆了，乐仔现在竟然已经发展到这种程度了吗？
叶轻舟看到，乐仔拉了一个直播间，邀请了另外一个人，嘴上还说道：“今天和小强一起冲个百星，让大家看看，其实我也是个有实力的主播，不要因为我骚话多，就觉得我是娱乐主播了。”
这个段位匹配比较困难，顶上的数字不断增大，却一直没能遇到人。他就抬起头看看着电脑屏幕上面众人发的弹幕，挑一些比较有趣的回答。
有刚刚来，不清楚情况的人问：小强也是个主播吗？
乐仔解释了两句：“小强不是个主播哦，或者说不仅仅是个主播，他是一名职业选手，来自某个战队，希望大家多多关注，给小强加油。”
有人见到有新入直播间的朋友不知道乐仔和小强之间的故事，还笑着打趣，在弹幕上科普。
“哈哈哈哈，新来的兄弟不清楚，快给他科普一下！”
“想当初，乐仔找了个野王姐姐一起双排，给野王姐姐打辅助。”
“结果他们半路上遇到了这个职业选手，小强。”
“当时那把野王姐姐发挥得太出色，辅助却很一般，让小强误以为辅助才是那个开麦的小姐姐。”
“但是，野王姐姐给小强发送了好友申请。”
“据说，当时小强还在惆怅，为什么给他发好友申请的是这个糙汉子，而不是辅助小姐姐……”
“听说，野王小姐姐邀请小强打游戏，还被他拒绝了，说是跟大老爷们有什么好玩的！”
“小强左等右等，终于等到了这个声音巨甜的辅助邀请他。”
“没想到，一开麦才得知，他竟然是个男生，那个女生其实是上次的野王！”
“被拒绝的野王小姐姐黯然神伤，再也没有邀请过这俩老爷们。”
“于是，只留下他们两个甜蜜双排。”
“哈哈哈哈哈~”
“太惨了吧！谁让你们非得觉得女生玩游戏不如男孩子厉害~”
“虽然现在乐仔也变强了，但是一想到我还是觉得好笑哈哈哈哈哈——”
“可遇不可求的大佬就被你俩挤出去了，良心不会痛吗！”
弹幕发送不了太长的消息，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竟然将这些内容讲了个七七八八。
然后，便是一长串的“哈哈哈哈哈”。
乐仔终于匹配到人了，进入游戏前最后看了一眼弹幕，笑道：“冷漠无情。一定要这么抨击我的伤口吗？听到心碎的声音了吗？”
他的粉丝已经将这些东西说了很多遍，渐渐地就演变成了一个梗。
乐仔心里面知道，陈莫及那个号之所以没有再跟他们一起玩，是因为她最近太忙了，乐仔也关注过，她上线的时间挺少，每一次还都只是匆匆玩一把就下了——就用这样非常少的场次，也上了荣耀王者，巅峰两千。
也不知道她如果有时间了，认真玩，会是什么样子。
乐仔一边禁英雄，一边想到。
他不仅仅知道陈莫及是因为忙，所以没有上线；他还通过自己的弟弟，知道她是一个长得非常漂亮的姑娘，并不像很多人一样，声音非常好听，但是长相比较平凡。
以前，他也会觉得，上帝怎么会把所有的好东西集中在一个人身上呢？一个人拥有了最最好听的声音，就不能要求她有完美的长相、绝佳的气质……换而言之，这些美好的东西，只要能拥有一件，就能让一个人变得耀眼起来，站在人群中能被人一眼看到，像是发着光。
但是陈莫及不一样。
通过弟弟方灵的描述，他才知道，原来这些东西，是能够在同一个人身上展现出来的。
叶轻舟也看完了这些内容，脑海中回忆起了上次参与乐仔直播的情况。
怪不得看跟乐仔双排的这个人的ID有些熟悉。
她笑了笑，继续看了下去，想看一看乐仔玩游戏的水平。都能冲刺百星了，这些弹幕也说他的实力强大了不少，叶轻舟来了兴趣。
看到下拨，叶轻舟关掉直播界面，洗漱完已经趴在床上准备睡觉，手机响了，有人打电话过来。
叶轻舟将手伸出被窝，还感觉有些凉。
天气已经开始入冬，得加床厚被子了。她心中想到，手摸到了手机，拿着扔到了脸上，瞧了一眼。
是爸爸打过来的。
叶轻舟按下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到了枕头边上，又将冰凉凉的手缩回床里暖着。
“舟舟。”叶爸喊了一声，语气间有一些凝重有一些疲惫。
“爸，怎么了？”叶轻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恐怕是发生了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叶爸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大伯母，去世了。”
“大伯母？”叶轻舟重复了一遍这个称呼，脑子里面出现了一个病恹恹的人，回想起了她的信息——大伯叶坤的媳妇，叶跃叶馨的母亲，章玉露。
之前章玉露病危的时候，从临阳市的医院转到了C区医院，还找到她MJ的身份非要她提供医疗设备。
那款医疗设备在前几天已经彻底通过了测试，投入了使用之中，章玉露的身体难道已经熬到连手术都做不了了吗？
又或者说，根本没有人通知他们这个消息？
虽然已经投产了，并且需要极高的医生水平，但是这个支架还是处于供不应求的状态，或许他们知道了投产的消息，也没有地方可以弄到。
“你接下来几天有事情吗？如果不是什么大事，请几天假吧，去参加她的葬礼。”
叶轻舟能够感受到自己父亲情绪的低落。
虽然大伯一家对他们可以说是非常恶劣了，但是叶轻舟的父亲非常念旧，非常顾及家人之间的情感，觉得非常伤心难过，还是想去探望。
叶轻舟回答道：“我没事。明天一早我就赶过来。”
叶爸应了一声，又问道：“那易扬哲他，跟你一起过来？”
叶轻舟的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了易扬哲今天的模样。长时间的出差，好像让他有些累，叶轻舟也不忍心看着他继续受累了。再说，刚刚出差回来，这边公司里一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吧？
嗯，这是对普通朋友的关心，一定是这样。
她说道：“他出差外出了几个月，现在刚刚回来，实在是太累了，就不来了吧。我一个人就好了。”
听到女儿如此关心易扬哲，叶老父亲觉得心里好像酸酸的，没有多说，让叶轻舟好好休息，便挂断了电话。
叶轻舟哆哆嗦嗦伸出了刚刚捂热和的小手，摸到枕头边上的手机，将它送到了床头柜上，又将手伸回来的时候，身上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
她的脑子里思绪万分。
如果伯母晚两年生病，这项技术说不定就普遍了，能够治好这个病。
但是，她命不好，叶轻舟只能叹了口气，惋惜一阵。
她对这伯母其实并没有什么印象，只觉得大伯家的人都是一样的，高傲，看人低，喜欢看不起人，爱恶心人，她反正没什么好印象。
叶轻舟并不是一个哪怕觉得这个人不好，也要因为都是亲戚关系，而给你好脸色看的人。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喜欢的人面前，她可挤不出笑脸。
但是，人都死了，去探望一下，还是应该的，更何况，她要去看着自己的父亲母亲，不让他们在那儿受什么欺负。
要说难过，叶轻舟还真没有什么难过的。
不是她心肠狠，而是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几次，仅有的记忆中也扮演了一个恶毒的角色的人，她能有什么好印象，能难过些什么？
叶轻舟一觉睡到了大早上，关掉了响起来的闹钟，强迫自己起床，收拾收拾，然后下楼吃早饭。
她计划好了，吃过早饭就赶去父母家，再跟他们一起去大伯家。
易扬哲比叶轻舟更早一步坐在了餐桌前面，抬头看到了叶轻舟，有些惊讶。
“你又找到工作了？”他饶有兴趣地问道。好久以前，在叶轻舟说要去上班之后，倒是有一段时间天天按时下来吃早饭，然后跟他差不多的时间离家。
但是，后来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叶轻舟，他实在是有些好奇，忍不住问了一句，她为什么不早起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这位明明自己不怎么感兴趣、只想当朋友的人，他的好奇心竟然会如此之重。
那个时候，叶轻舟说，她失业了。
而现在，她竟然又早起了，让易扬哲不由得再次好奇起来。
现在，易扬哲和叶轻舟已经算得上是朋友，问起来毫无负担。
叶轻舟往一片吐司上涂上了蓝莓酱，塞到嘴里尝了一口，这才慢慢说道：“我大伯母去世了，我要回家几天，一会儿吃了东西就走了。”
易扬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起头来看了看叶轻舟：“大伯母走了？你怎么不早说？这种事情，我得陪你一起去吧？”
叶轻舟哼了一声：“我爸也是昨天大晚上才告诉我的，我上哪儿跟你说去？你工作忙，不去就不去了，我会跟他们好好解释的。”
易扬哲没有马上接话，他将刚盛好的白米粥喝完，这才说到：“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事，就先陪你去参加葬礼吧。”
叶轻舟笑了笑：“真不用了，你要是没事做就好好在家休息休息，我看你出差这么久，很累了吧。”
易扬哲说道：“出差也还好，在外面酒店里也休息得挺好的，我不挑房。你如果确定不需要我跟着，那我还是去公司了。”
叶轻舟点了点头。
一旁，两方的保姆非常欣慰，看着这两个人，有一种“终于养熟了”的感觉。
瞧瞧，瞧瞧，叶轻舟都能够接受过去易扬哲的早餐，吃点面包喝杯牛奶了！
看看，看看，易扬哲都能够随着叶轻舟，喝完粥了！
两位保姆将两人的早餐“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了换，没有想到他们就像是没有发现一样，就这样吃光了，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
再看看他们今天早上进行的这一出谈话，简直是两位阿姨听过最长的内容了，还如此关心体谅对方，这简直是天大的进步啊！
两位阿姨对视一眼，眼睛里面流露出了快乐的目光。
不容易啊。
叶轻舟吃过早饭，找了个双肩包出来，将自己的电脑之类的对她而言非常重要的东西丢了进去，就准备往家里赶。
这一次，恐怕要在外面住好几天了，还好平时使用的东西在家里都还有一份，不需要带太多的东西。
等回到了爹妈在的这个家，她将双肩背包换成了手提包，将电脑之类的留在了这儿，然后跟着他们转身就出了门，坐上了车，一刻钟都没有耽误。
车上，除了一家三口，还有一个司机、一个照顾叶爸叶妈的助手跟着。
气氛比较沉重。
叶爸开口说道：“人这一辈子啊，真是……说没就没了。”
“也不是说没就没了，之前不是病了一段时间吗，这也算是预兆吧。当时听说需要什么医疗设备和材料，都已经找到了，没想到有这东西的人居然不卖给他们。”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不知道那个人是怎么想的。”
嗯？
坐在一旁，原本不准备吭声的叶轻舟注意到了事情的不对劲。
她爸她妈在说的、在暗戳戳骂的这个人……
好像就是她自己？
叶轻舟急忙道：“咳咳，人家不卖，肯定有自己的原因。大伯他们是怎么说的？”
说起这种八卦的事情，叶妈的八卦之魂开始熊熊燃烧，说道：“你大伯也没有跟我们说这些，我们也是从外人那儿听到的。说是她的病需要的医疗设备，全世界只有一家有，说是什么实验室的最新产品。巧的是，这个实验室还就在C市。
你大伯他们想方设法找到了那个实验室的人，没想到啊，人家就是不卖给他们，找人说情也没有用！你大伯母就只能慢慢等死，连一丁点希望都没有了……”
叶轻舟说道：“你看，都说了是实验室的东西，那人家为什么会在实验室，肯定是因为没有研发好啊！要是拿出来用，出了事儿，大伯母说不定……到时候，情况会更糟糕，那实验室也不知道外面这些是什么人，指不定还得让他们赔钱，多亏！”
叶妈琢磨了一阵，说道：“好像是这个道理，不然钱怎么可能不赚。他们当时说这些的时候也没有提这些，我也没有想过。那些时候，听说你大伯他们骂这实验室负责人骂得可难听了。”
叶轻舟默默地在心中记了一笔小仇。
叶家大伯的房子离得并不远，但是他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并不是那儿，而是远处的殡仪馆。
按照临阳市传统的礼节来的话，去世的人应该在家里放两天，等着所有人来吊唁，来见她最后一面，之后才送到殡仪馆火化，然后送到墓地去——其实，这已经不算最传统的规矩了，毕竟以前是没有火化这一项的。
但是，现在仪式简化，从殡仪馆将骨灰迎回来之后，再在墓地举行葬礼，客人们这个时候才会到场。
叶轻舟一家不算是宾客，而是要去帮忙的主人家，因此不能直接去墓地。
经过一路的舟车劳顿，终于到了，离昨天跟叶坤商量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但是这儿已经没有人了。
刚刚下车的叶轻舟一家，又重新坐回了车上，往下一个地方赶了过去。
在墓地。
叶馨和叶跃跪在章玉露的遗像前面，哭得伤心。
叶跃的心情尤其激动。
“妈，我一定会为你报仇！都是那个叫MJ的医生的错，我后来都打听了，那个设备最后的成品，跟我们去要的时候的东西，根本就是一样的，后来什么都没有优化！
现在我还没有那个实力，等我以后强大了，一定会去找她麻烦，让她感受一下这样的痛苦！”
叶轻舟刚刚下车，就听到了叶跃这偏激的话，一时语塞。
她非常的无语，并且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成了“医生”。
两个人已经跪了很久了，说完这句话之后，双双起身。
一转身，就看到了刚到的叶轻舟一家。
叶跃说道：“你们既然心里都没有我们这家人，现在还来这里做什么？”
他面前的几个人一脸懵。
“来葬礼帮忙都能迟到，真是厉害啊！”
“怎么就迟到了？”叶轻舟气不过，问道。
“你看看跟你们说好的时间，现在几点了！”
时间确实是超过了——但那是到殡仪馆的时间，他们当时按时到达了的。
叶轻舟正想和他理论几句，就被旁边的叶爸拉住了。
“他们现在心情不好，算了，算了。”
折腾了两天，把这事儿办完，回到了家里，叶轻舟一下子扑到了自己的大床上，享受起来。
这两天过的日子真是难受，每天都要被那姐弟俩吼来吼去。
叶轻舟觉得，失去了这么重要的亲人，心里肯定很难受，她确实得忍着。
也不知道为什么，连他们父亲这两天的态度都缓和了，这俩姐弟竟然还非得追着她不放。
叶馨还说什么，听到她的声音就想起了一个让她恶心的人，所以一眼都不想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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