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女先生
徐世绩提着礼物走进夏府，厚着脸皮给苏月心说尽了好话，这才与夏羽相见。
“徐大哥，你怎么来了？”
徐世绩：“兄弟，老哥想你了。那天都是老哥不好，以后再也不会发生持刀进入夏府的事儿。”
夏羽淡然一笑：“我怕老哥下次直接带兵把我的府邸给拆了。”
徐世绩红着脸，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
夏羽：“徐大哥，这次来只是单纯地找我喝酒？”
徐世绩：“那是当然的，主要是给兄弟赔罪。”
“你我之间认识的时间不短，徐大哥不必客气。”
徐世绩如同孙猴子，在座椅上拧来拧去，鬼才相信他不是有事相求。
夏羽悠然地喝着茶，茶养身，花养性。苏月心说，夏羽要是敢喝酒，晚上别想上床。
“咳……”徐世绩忍不住了：“最近我府上来了一位女先生。”
夏羽点头：“我知道。”说完三个字，不接徐世绩的话。
徐世绩：“兄弟你就不想知道先生的品性如何，长相如何，对她没有一点儿兴趣。”
夏羽宛如老僧坐定，淡淡地道：“关我何事。”
徐世绩被夏羽气得内伤，只得袒明心迹：“我跟你说，我觉得吧，要娶妻，当如我的先生那样，声音温柔，性格近人，偏偏又带着一股清丽的书卷气。这样的女人，才是真正的女人……”他越说越是陷入无尽的臆想中。
“你可曾见过先生的容貌？”
“没有。”
“光听她的声音，你都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徐大哥你是得有多饥渴！”
徐世绩嘿嘿直笑，跟二八娇娘春心怂动，没有区别。
“兄弟，你帮我个忙，陛下赐婚这事儿。只有你能帮上忙。”
夏羽眯着的眼睛睁开：“送客！”
“夏羽……”徐世绩央求。
“滚！”
顺手拿过送给夏羽的礼物，徐世绩屁颠屁颠地跑了。
悠哉游哉地来到杜府，正好碰上杜美戴着斗笠准备去英国公府。
“夏大哥，若非你指点，我还不能与他朝夕相处。”
夏羽呵呵一笑：“神秘，继续保持神秘。把徐世绩当成一只猫儿，他想吃，偏偏让他吃不到。时机还未成熟。”
杜美微微点头，离开。
“夏羽，喜鹊今儿早上在树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我就知道，贵人要来了。”
“杜公！”夏羽抱拳。
赶紧把夏羽请到花厅，奉上最好的茶，杜如晦感慨：“我女儿和徐世绩之事，若非有你从中周旋，换做旁人，怕是早就砸了，搞得劳燕纷飞。”
夏羽谦虚：“杜公客气了。”
杜如晦转话题：“最近听说秦王打算去终南山请司马承贞出山，对此你怎么看？”
夏羽略有耳闻：“杜公，不在朝堂，不关心朝堂之事。你也是风雅之人，不若我们诗酒相交。”
杜如晦闻弦歌而知雅意，开怀大笑：“如夏羽这样云谈风轻，置身事外之人，难得，难得。”
出了杜府，夏羽闲来没事，在街上随意走走。
偌大的长安城依旧繁华，昔日大兴城的惨烈巷战，很快被人遗忘。
行人中多了几许身穿白衣，背着行囊的书生。朝中传闻，张若虚请求再开寒门取仕之路。
马上得天下，不可马上治天下，大唐初建，缺得是人才。战争过后的郡县，需要一大批管理的官员。
正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行人突然拥在一块儿，朝一个方向集中过去。
“就你这贱婢，我让你在我家呆上十三年，已经是看得起你。如你这样的人，早就应该休了。”
女人带着三岁的孩子，她是一路上追着相公来到长安的。
相公要考取功名，从此走上当官之路。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一旦他高中，与她将是陌路之人。
书生来长安之前，自负才华，做得第一件事，即是将结发妻子休掉。
“那女人，这事再正常不过。你就守着女儿，过一辈子吧。”
“要是我，我也会将她休掉，毕竟马上就是不同世界的两个人。”
“哭，哭有什么用。看得明白点吧，我听说我们当地，有数十个女人被休，成排挂在贞洁牌坊上。”
令夏羽感到愤怒的是，人们的观念里，似乎休妻是理所当然之事。这是一个何等病态的世道。
在怒气的支配下，夏羽拨开人群，来到这名书生的面前。
“你不用参加科考，回家吧。”
人群在一刹那安静，旋即爆发出更为激烈的反抗声。
“你是谁？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看到一只超大号的蛤蟆，在这里大言不惭，看你的装扮，也是一介白身，如何能管得了人家求取功名。”
“快点走开，少在这里管人家的闲事！”
书生打量几眼夏羽，自有一股倨傲：“你算个什么东西，报上你的名字，我科举成功，必要上报陛下，将你逐出长安城，流放塞外！”
“年轻人，你少说两句，得罪谁不好，敢得罪读书人，你不想活了吗？”哪怕是书生这次没有考中，谁也不能保证他下次不会考中。一旦他得势，将没有夏羽的活路。好心人劝道。
夏羽神色冰冷，定定地看着书生，一字一句道：“连人也做不好，如何能算是一个读书人！”
身后，女人替女儿抹去脸上的污垢，她的女儿自始至终不哭不闹。
“这位兄弟，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你不要再管了。怨我命苦，跟了一个白眼狼。”
女人只想夏羽赶快离去，要不然事情闹大，恐对夏羽不利。
“我打死你！”
夏羽骂书生不是人，他举起瘦弱的手，打向夏羽。
这样的弱鸡，夏羽动一动手指，就能将他打倒，什么玩意儿，手一抓，将书生的手抓住。微一用力，书生痛得半跪在地，眼睛不争气地流下泪水，连连喊疼。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一伙隶属于京兆尹的卫士拨开人群。
“你们来得正好，我是来长安考取功名的陈政。这人无故殴打于我，快把他抓起来！”
陈政胆气立壮，空余的左手指着夏羽，命令卫士将夏羽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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