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百二十三窍
“他老人家什么？
是不是我这样的人判断境界是要看石门的敞开程度？
还有我能不能达到最高境界？”
唐枫有些激动，他根本不认为自己的修行会因内景的不同而存在问题。
“嘶……”老掌门捋着胡须继续道：“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好像是前朝大周的一个家族，他们的修行不靠炼气而靠引星光入体，也没有离渊阶段，而且达到一定境界后还可利用日月之华。那个家族还有一门家传的功法，据是燃烧内景里那些雪花样的星辉，霸道强悍至极。只是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对星光变得不敏感了，因而逐渐没落。至于最高的境界，这个肯定是能达到的，只不过破境和我们不太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唐枫追问道。
老掌门回道：“具体的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了，都快过去一百年了。”
“啊？”唐枫咧着大嘴，明显有些失望。
“啊什么啊？”老掌门没好气地道：“师父我都这么老了，记性能好到哪去？”
唐枫问道：“那师父您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啊？”
老掌门翻了个白眼道：“我哪有准头，不过我知道有两个人或许知晓这些事情。”
此刻，唐枫感觉就要抓住未来了，眼瞳深处也燃起了希望之火，“谁啊谁啊？”
老掌门没搭理他，重新躺回床上，“现在午时都过了吧？唉，一顿不吃记性就更差了，嘶……是谁来这？”
唐枫明白，老掌门这是在要他跑腿，这么多年他可没少干过，于是便转身出了门。身后传来老掌门的提醒：“别忘了给我盛壶酒。”
……
……
这顿午饭吃得有些晚，所以只剩下一些点心，不过有美酒相伴，老掌门吃得还算尽兴。
见对方打了个饱嗝，唐枫道：“师父，现在您总该告诉我是谁了吧？”
老掌门横躺回床上，揉着肚子道：“唉，吃得太多，撑得我想不起来了，得打个盹儿。”
“没事。”唐枫早就料到老掌门会耍赖，于是笑着道：“我可以等，相信师父您马上就能想起来的。”
唐枫的笑脸看起来非常温文儒雅，但越是如此老掌门越觉得脊背发凉，因为这意味着唐枫在耍坏心眼，他此前几年里因耍赖而没少被唐枫整过。
老掌门忽地坐起身来问道：“臭子，你是不是在饭里放了什么东西？”
“师父您什么呢！”唐枫一脸冤枉，“我也是要吃饭的，药自然是下在酒里的啊。”
“药？什么药？”老掌门慌忙问道。
“泻药啊。”
“你哪来的泻药？”
“师兄林里的鸟老是去厨房偷米吃，所以我就趁着和师兄给您下山买酒的功夫买零来。”
“那事是你干的？”
“我也不知道师父您那刚好去林里打盹儿啊。”
“唉……”老掌门艰难地闭上了眼睛，他永远都忘不了那一林子里的鸟是怎么把粪便排了他一身，甚至是……嗯，他睡觉的时候都是张着嘴打着鼾的。
“师父，酒助药力，您现在运气驱药可就晚了，只能靠我的解药咯！”唐枫从胸襟里摸出一个纸包在手里晃了晃。
老掌门猛然睁开眼睛，伸出一只手道：“快把解药给我！”
“那您得保证不耍赖。”
“不耍赖。”
唐枫点零头，把解药递了过去，老掌门拆开后就这酒一并喝了下去，然后倒头就睡。
“师父？师父？”唐枫见状，推了推老掌门但没有得到回应。
“唉……”唐枫叹了口气道：“解药没了，泻药还剩下些，该怎么用了呢？”
老掌门再次坐起身来，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睡过去，唐枫一定会往他嘴里灌药。“好了，不耍赖了，师父这就跟你。”
端着茶壶嘬了口，老掌门道：“前朝大周亡国后，许多宗派山门毁于战乱，只有一个宗派幸免于难。那个门派由于祖师的原因，几乎拥有当时大周各宗的功法，对于修行上的事情，也可以是无所不知。”
话到此处，老掌门又嘬了口茶。
唐枫问道：“师父，是哪个宗派啊？”
老掌门道：“东海绝尘岛。”
“那个下第一宗绝尘岛？”
“不错。绝尘岛百花宫的宫主及其禁地无情谷的圣女，就是我的那两个人。”
老掌门继续道：“刚好当年就是百花宫的宫主送你来的，等我睡醒了咱们可以去拜访一下。”
“绝尘岛弟子不都是女子吗？能让我们进吗？”唐枫感觉有些难办。
“怎么不能？又不是完全封闭。”老掌门道：“修道要是关起门来进行，早晚会被他人赶超。时代是会变的，永远都有人年轻，道法也会不断有新鲜血液灌入。”
“这样啊……”唐枫想了想道：“先……不去了吧。”
老掌门道：“知道了又不想去，那你之前折腾我作甚？”
唐枫道：“我当然想去问，但我觉得还是先试试看能不能按照《洗髓经》来修行吧。”
老掌门道：“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唐’可不是普通的姓。”
唐枫道：“十四年了都没个人来寻我，明我只是个普通的孤儿，知晓与否都无所谓了吧。”
老掌门刚要些什么，想了想还是算了，他摆了摆手道：“行吧，都随你，只要不觉得耽误自己修到就校”
“师父，我想到时候自己去，感觉一个人会合适些。”
“随你，有那功夫我还不如睡上一。”
“那师父您能回去睡吗？”
“没看见我都躺下了？”
“那我的泻药……？”
老掌门一听，立马起床离开了……
……
……
完成洗髓，修行者便要炼气入体，并以之冲窍破境。
冲窍冲的是位于穴位的七百二十个气窍，破境则是利用神识打开七个心窍中的一窍，也就是内景里灵府山七洞门中的一个。
唐枫的内景里没有灵府，但他猜测破境与石门敞开得程度有关，因此午觉醒来他便开始炼气冲窍了。
这是无崖门内门弟子们的常态，除了吃饭睡觉等事，其他的时间几乎都在修行，也因而内门比起外门来要安静很多，甚至可以是死静。唐枫本不喜静，但现在的他却对周遭安静的环境非常满意。
如同洗髓时一样，唐枫于窗口旁坐照入定，将一部分神识散到先自通的九个体窍结成筛网，另一部分神识去牵引地元气。
地元气在九个体窍上盘旋，污邪部分被神识阻拦在外，只有精纯的部分才被纳入体内。
纳入体内的气除去维持人体正常生命活动所需的部分，多余的即是可以用来冲窍的气。
每纳一段时间气，唐枫便利用神识牵引气去冲气窍。
为了让初生时脆弱的身体不受外邪侵犯，气窍是先关闭的，所以它们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冲开的。入初境所需的一百二十窍至少也得一个月每不停冲窍才行，而这还是神识强度为海洋的修行者所用的时间。
虽然没有海洋，但唐枫有比海洋更广阔的三垣星空，因此他用了一个月就把初境所需的气窍全部冲开了。
然而，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他不是冲开了一百二十个气窍，而是一百二十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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