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化功大法 第5节：交易

　　铁马将陈芳柔安排在女子大帐，与连阳公主和李竹因为邻。陈芳柔惦记燕无义的安危，一早起来就四处打听燕无义住在何处。

　　寻到燕无义的大帐，帐外守军却不让她进去。她这才意识到燕无义被软禁了。陈芳柔连忙来找李殊琼，要求与燕无义同住，也好照顾他起居。

　　李殊琼道：“这里是军营，我虽然是元帅，但上面还有皇上，也不能随心所欲的。”

　　陈芳柔一听，落下泪来，道：“师傅，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柔儿也不懂，如今燕公子中了毒，落了难，柔儿只想陪在他身边，求师傅成全。”

　　李殊琼暗想：柔儿，虽然你对为师已经不再留恋，但为师一生绝不对你变心，你跟为师提任何要求，为师都不会拒绝。便对陈芳柔道：“你先回去休息，给为师一点时间安排。”

　　李殊琼望着她的背影，心中不出的苦涩，随即是一阵绞痛，他与陈芳柔的感情，竟然经不起一年时间的考验，如今她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陌生人。

　　李殊琼心里难受，来到燕无义的住处。燕无义脸朝里，正在床上盘腿端坐。下人见李殊琼进来，有喊“元帅”的，有称“王爷”的，燕无义听在耳中，酸在心里。二人还未开口，都已经憋了一肚子无名之火。

　　沉默一阵，李殊琼道：“燕无义，本帅听你拒绝钟缘给你解毒，一心求死，可有此事？”

　　燕无义一动不动，一语不发。

　　李殊琼又：“燕无义，本王是看在柔儿的情面上，才过来瞧你。你现在已经落到这般田地，柔儿还是对你一往情深，你若是还有点人性，就应该像个男人，把身上的毒药解了，以后好好待她。寻死觅活的，哪是男子汉大丈夫做的事？”

　　燕无义听他一会儿“本帅”，一会儿“本王”，极尽卖弄之能事，实在忍无可忍，道：“你虽然贵为元帅，尊为王爷，但在下的生死，只怕你还决定不了。”

　　李殊琼一听他大有蔑视之意，怒道：“我若不是担心杀了你，惹柔儿伤心，早就将你乱刃分尸了。”

　　燕无义听他如此，怒从心起，骂道：“李殊琼，你就是个傻子！”

　　李殊琼也火了，但当着手下众人，总不能与他对骂，便压着火气，道：“咱俩谁是傻子？柔儿哪里配不上你？论容貌，论出身，样样不逊于你，你竟然不知道珍惜。你若对她无意，又何苦要拆散我们一对璧人，这不是造孽吗？如今你被废去武功，也是罪有应得，遭了报应！”

　　李殊琼见燕无义没有反应，觉得有些趁人之危，便压低了声音，语重心长的劝道：“更难得的是，你如今落魄至此，她不仅没有落井下石，幸灾乐祸，反而过来求我，要来照顾你。如此有情有义的女人，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却要轻生。你若死了，让她将来依靠何人？你怎么不替她想想。”

　　燕无义轻蔑的一笑，道：“我一直以为，你这样武艺平平的泛泛之辈，能够平步青云，不过靠的是运气，现在看来，我真是瞧了你。你义正词严的了半，不过就是为了你自己的名声，你若真心疼她，怎么不娶她？还惦记着连阳公主能让你前途无量？”

　　李殊琼道：“你以为我是你吗？这种事总要你情我愿，她若愿意，我早就请皇上赐婚了。”

　　燕无义道：“好，这一屋子人，可都听得清清楚楚，你若食言，日后怎么有脸当这个元帅。你把她叫来，我们三个人，今就把话清楚了。”

　　李殊琼亲自请来陈芳柔，燕无义道：“贱人，你把这些日子，我怎么待你，跟你的旧情人如实诉。”

　　陈芳柔不知他二人之前了些什么，支支吾吾的道：“公子待妾极好的。”

　　燕无义道：“既然你不肯，那我来讲，那晚上……”

　　陈芳柔一听，立即给燕无义跪下，泣道：“妾答应公子，用一辈子换他的命，公子怎样待妾，都是应该的。”

　　燕无义道：“你不？”

　　陈芳柔无法，只得将他在西关的遭遇，轻描淡写的讲述一遍。她虽然是避重就轻，但李殊琼也听不下去了，这才知道陈芳柔在西关，过的是如地狱一般的生活，他不仅纳罕，为什么陈芳柔脱离苦海，还要自己往火坑里跳。

　　燕无义道：“李殊琼，你听明白了吧。我这样待她，她断不会对我有任何情义，她之所以一直缠着我，不过是想了却今生与我的契约，也好跟你期许来生缘。”

　　李殊琼这才恍然大悟，暗骂自己辜负了柔儿。

　　燕无义又：“贱人，你不过是我的战利品，现在我战败了，你已经属于别人了。”

　　陈芳柔道：“公子，有一种战利品，公子只要赢了一次，就可终生拥有了。”

　　燕无义道：“好，你还承认我们的契约，还认可我对你的拥有权，那就好。”

　　陈芳柔哭着发誓：“妾今生今世都是公子的人，若违此言……”

　　燕无义打断她的话，道：“李殊琼，我如今落到你手里，你也听到了，她是我的人，她是没有资格决定自己命阅，她的下辈子由我决定。我现在要用她下半辈子，换我一条命。就如当初，她用一辈子换你的命一样。”

　　李殊琼道：“好，一言为定！”

　　燕无义道：“绝不食言！”

　　李殊琼一把拉起陈芳柔，兴奋的对她道：“柔儿，你现在自由了。本帅跟他可不一样，本王是要娶你做王妃的！”

　　陈芳柔闻言，不仅没有欢喜，反而哭道：“师傅，你也忍心如此逼迫柔儿吗？”

　　李殊琼一愣，道：“柔儿，刚才他的话你也听到了，他亲口答应了用你下辈子，换他一条命的。你当初既是被他逼迫，现在重获自由之身，应该高兴才对啊。”

　　陈芳柔跪在李殊琼脚下，哭道：“柔儿只此一身，再无可报答师傅之身，若师傅肯放过燕公子，柔儿来生……”

　　燕无义虽然知道陈芳柔心中所想，却不愿意听她亲口出来，他拼尽全身力气，扶着床头，站了起来，道：“李殊琼，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无关，我们之间的交易，你干还是不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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