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惊鸿一瞥 第5节：即位
第5节：即位
太子写下手书，欲请郡主赘婿出山辅佐，众人皆以为太子殿下求贤若渴，将来必是圣明之主。只有钟缘猜到太子的心思，想必是太子看中了岳别枝的美貌，想要制造近水楼台的机会，夺人妻室。不过，既然这赘婿能以入赘为荣，沾沾自喜，若太子许他高官厚禄，他必然乐得休妻再娶，也算是各得其所。
第二，太子殿下一早起来，没有问自己的伤，而是先问云中逸：“孤的手书可派人送去了吗？”
云中逸道：“谨遵殿下旨意，一早就派人去送了。”
太子这才问：“钟神医怎么不见？”
云中逸面露焦虑，回道：“李殊琼的战马回营，人却不见，钟神医陪李竹因去寻找他，还未归来。”
太子又与众人商议破敌之策，过不多时，有人回禀道：“去西麓恒园送信的人回来了。”
太子连忙：“快让他进来回话。”
送信之人回禀道：“郡主赘婿收下令下的手书，但婉言拒绝令下所赐之物，三军更需要这些财物支持。”
太子焦急的问道：“那他为什么没有跟着你一块回来？”
送信之人回道：“郡主赘婿，‘国有召，必履职’。”
太子面露愠色，但转瞬即逝，叹道：“孤如今自身难保，前程未卜，也难怪他会如此选择。”
齐怪道：“他既然收下殿下手书，就是承认令下储君的身份。昨日他又亲自护送殿下回营，已经与太后交恶，必不会为他人所用。”
太子道：“他的确过，先帝未废太子的话。那赌老觉得他为何不肯出山辅佐孤？”
齐怪道：“依草民愚见，他只‘国有召’，没有直接‘君有召’，已经给殿下留足颜面，是在婉转的暗示殿下，名不正，则言不顺。殿下现在的身份只是储君，自然没有权力授官职，封爵位，他婉拒殿下，也是遵从祖制，合乎礼法。不过，殿下既然是储君，先帝驾崩，理应即位。殿下君临下，方可名正言顺的奉伐罪！”
太子本是聪明睿智之人，只是一时被美色所迷惑，才乱了分寸，听齐怪所言，顿时醒悟。只不过即位一事，关系重大，不可轻易决断，还需再三权衡利弊。
卢笙听齐怪之言，连忙跪倒道：“请殿下即位！殿下即位，乃是国之幸，民之福，还请殿下为江山社稷，为黎民百姓，千万不要推辞。”
云中逸也率众跪倒，异口同声的：“请殿下即位！”
太子再三推辞，道：“此事以后莫要再提。孤也累了，其他的事宜，容后再议吧。”
众人皆告退，只有齐怪没走。太子知他有话要，便问：“赌老还有何事？”
齐怪道：“殿下，张静虚，云中逸等人，追随殿下，自然是对殿下忠心无二，但多数人还是为了自己将来的前途命运，若殿下即位，现在就可封赏他们，他们受殿下隆恩，必将以身报国，效忠殿下。这空头的许诺和现实的爵位，哪一个更有激励作用，殿下必已了然于胸。”
太子心想，赌老所言不差，莫旁人，就是他的岳丈大人和太子妃，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到底还是以手书为凭，才肯出兵相助。
齐怪又：“出师有名，方可所向披靡。如今，殿下以储君身份，讨伐君主，这是大逆不道之举，岂不授人以柄？但殿下既然是储君，先帝又从未废除过殿下的太子之位，先帝驾崩，储君即位，乃是奉承命。那时，以君主之名，讨伐篡位逆臣，才是替行道之举，人心所向，大势所趋，殿下霸业可成。殿下为何弃道人心，授他人以口实呢？还请殿下三思。”
太子道：“赌老所言有理，容孤再慎重考虑。”
齐怪告退，又对云中逸：“殿下已经动心，只是刚才再三推辞，现在又不好立即改口，还需公子给殿下一个台阶。”
云中逸明白齐怪的意思，立即集合众人，再三上书，反复劝谏，太子无法，只得答应。云中逸等人立即去准备。
太子又单独留下齐怪，问道：“依赌老之见，孤当如何封赏众位爱卿？此事还请赌老多费心才好，若封赏不公，恐怕适得其反。”
齐怪笑道：“此事不难。云中逸和李殊琼皆是世袭的侯爵，他们父辈的爵位，是先帝所赐，无可非议。至于其他的众臣，当然是论功行赏。如今有一个现成的人物，那就是救驾有功的张静虚，陛下若重赏此人，以为众臣表率，那么，众人皆愿意以死报国，殿下无忧矣。”
太子频频点头，齐怪又：“雍王已经位极人臣，若要雍王卖力，陛下还需再赏一人。”
太子忙问：“何人？”
齐怪道：“李殊琼的坐骑是连阳公主所赠的宝马‘一点红’，此马已经回营，李殊琼却不知所终，只怕凶多吉少。陛下若能在他原有封赏之上，再晋一级，雍王就不会担心他有奇功而无封赏了，必会尽心竭力。”
太子心想，李殊琼已死，他又无后人，便封他做个“一字并肩王”也无妨，不过是个空名，这倒也不为难。
齐怪继续道：“还有一人，陛下必须封赏。”
太子实在想不出还有何人可赏，齐怪笑道：“此人就是陛下的妹妹，连阳公主殿下。”
太子道：“她已经贵为公主，我还如何封赏？”
齐怪道：“无封，也可赏。连阳公主是太后亲生，若陛下连太后的亲生女儿都封赏了，太后身边的其他人，陛下定然不会追究的。这样一来，陛下回宫的阻力，就得多了。”
虽然此处是暂时的营地，万事俱不妥当，但新君即位是下大事，也不能草草为之，众人少不得辛苦一些，事虽简陋，礼数却一丝不差。
即位大典不过就是个形式，众人更关心的，当然是各自的封赏，太子也心知肚明，按照齐怪所，让云中逸和李殊琼袭侯爵，李殊琼为国捐躯，加封“忠肃王”，封救驾的功臣张静虚为“忠靖侯”，余者如卢笙、杜远、谢乔、吕刚等人，皆封将军之职，待日后有功，再行封赏。
连阳公主年纪尚，又不问政事，既是哥哥赏赐的，又是与李殊琼一同被封赏，欣然应允。紫苔揣度，如今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又无拒绝的理由，先领过赏赐也好，万一太子成事，连阳公主也可高枕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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