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借刀杀人 第1节：猜谜

　　第1节：猜谜

　　董旺一板一眼的：“用人心入药，这是个缺德的事儿，必遭报应的。做这种事的人，不过为了赚人钱财，可姐的贵重物品一样不少，都随她入了土，可见那郎中不是贪图财物之人。断不会为了钱财去做这种伤害理的事。”

　　李殊琼道：“或许他并非为了钱财，只是想救至亲的人，比如父母兄弟。”

　　董旺抿了一口酒，又接着：“贤弟思维敏捷，愚兄实在是佩服啊。我们相爷也曾经这么过，但是他很快就否定了这种猜测。你们且想一想，他若是有什么至亲的人，需要用人心来入药，那下穷苦百姓多得很，花上几个钱，买一个穷人家的女孩，岂不省事？他为什么要费尽心机，花上一年的时间，拐骗官家女孩呢？既麻烦，风险又大。”

　　李殊琼不以为然的道：“这也好解释。药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穷人家的女孩多半营养不良，入药的效果不好。张大人是习武之人，身体健壮，生的女儿先禀赋自然不会差的，他又高官厚禄，你家大姐吃的是山珍海味，后气血充盈，这才能成为上等的药材。他既然是郎中，自然是深谙此医理的。”

　　董旺马上：“你的这些，我家相爷也都是想到的。但都被他否定了。那身体健壮的武官多了，肯定有家里孩子多的，被掳走一个女孩，也不会重视，时间一长也就淡忘了。可我们相爷就这么一个女孩，如何能善罢甘休？就是掘地三尺，也定要把他挖出来的，他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李殊琼道：“这更容易理解了，若只生一个女孩，只养一个女孩，父母所有的精力都在她一个人身上，比起家中孩子多，不受重视的女孩，自然也就药效更好吧。”

　　董旺：“这一点，大人也思考过，却也站不住脚。他若是蒙面劫持姐，别人既不知他是谁，也不识他的面貌，岂不是更安全些？为什么要亲自来家中诊病，让人都能认出他来呢？”

　　李殊琼一时想不出来反驳之语，只好：“娄兄你听听，我只当董大哥是老实人，再想不到他也是油嘴滑舌的。但凡我想到的，他家丞相大人都先我一步，不仅想到了，还都有破解之法。”

　　娄安笑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李壮士呆得久了，连我这么笨的人都油腔滑调了，何况董兄这样‘先’就聪明，‘后’又睿智的人呢。”

　　董旺连忙：“不仅刚才贤弟的这些，还有一些贤弟没的，我家相爷也想到了。贤弟是事不关已，没有相爷想得周到，也是正常的。”

　　娄安道：“你可别这样抬举他，他不像我们中原人士，知道谦虚恭谨。你还是快相爷还想到哪些他没想到的地方吧，莫让他看了我们中原的丞相大人。”

　　李殊琼听出娄安此话大有讽刺他自以为是，不知高地厚的意思，当着董旺的面，又不好翻脸，只装作什么都没听出来。

　　董旺听了娄安的话，接着：“大缺时虽非丞相，也是位高权重之人，普宁寺又在他管辖的范围之内，那郎中若是拿他女儿的心入了药，被人认出来，岂不大祸临头？定然逃之夭夭，远走高飞，避祸他乡，怎么会冒着生命危险，把姐葬回到普宁寺周围呢？”

　　“能用人心入药的郎中，必是心狠手辣的人，一定是抛尸野外，怎么可能把尸体仔细的缝好，妥善的安葬呢？大人也是精通易术，懂风水的人，看了周围的环境，那墓地是块风水宝地，必是精心挑选的。这明那郎中是真动了情，用了心的。大人原本想要把姐接回原籍安葬的，可是看见姐的坟墓依山傍水，颇为满意，也就改变了主意，没有打扰姐。”

　　“大人心细如尘，请人画了像，亲自到周围村庄之中去打探，所到之处，都对那郎中赞不绝口。富贵人家都他医术高深，收费合理，从不趁人之危，讹诈钱财。穷苦人更是他菩萨心肠，经常免费诊病，还施舍药物，若遇到实在困难的人家，甚至还会留下些许钱财呢。”

　　娄安和李殊琼都静静听着，谁也没有打扰董旺，董旺却将话题一转，神秘的道：“这件事最奇怪的地方，还不在这个郎中身上，而是在我家姐墓葬中发现的一帘残简。”

　　李殊琼忍了这么长时间，终于盼到董旺不再提起张确，忙：“这更没什么奇怪了，不过是陪葬之物。”

　　董旺道：“若是陪葬品，当然不稀奇。但这残简可不是陪葬，而是姐的心被人挖走后，凶手放在她胸腔之中的。”

　　李殊琼道：“这有什么奇怪，想是凶手害怕你家姐死后变成厉鬼，找他索命，故而放入残简，以镇死者魂魄的。”

　　娄安看了一眼李殊琼，道：“若你见多识广吧，你又时常少见多怪；若你没见识吧，你又时常出语惊人，好像博古通今。”

　　李殊琼知道他又在嘲讽自己，只好：“想是我从生活在宛国的缘故吧。”

　　娄安道：“宛国有这种用残简来镇人魂魄的法吗？”

　　李殊琼一时语塞，连忙敷衍：“我哪里知道，我又没做过这种缺德的事儿，不过是喜欢凑热闹，道听途而已，也记不得哪里听来的了。”

　　董旺道：“若只是残简，当然也不奇怪，但这残简上的字，就让人匪夷所思了。”

　　李殊琼道：“必是一些镇魂咒语之类，下正邪教派众多，你们看不懂，也正常。”

　　董旺道：“正是看得懂，才奇怪。不仅看得懂，还众所周知。”

　　娄安：“凶手是故意留下线索，想要栽赃嫁祸，借刀杀人吧。”

　　李殊琼忙：“娄兄真是见多识广，不愧是中原侯府的大管家，他家相爷肯定早就想到了。”

　　娄安连忙：“我一个‘下人’，可不敢高攀张大人。”

　　李殊琼现在的身份是公主近侍，也一样是“下人”，他听出娄安话中带刺，刚要反唇相讥，董旺听出他二人言语之中的弦外之音，忙抢着道：“残简上是那首在江湖上流传了上百年的歌谣。”

　　娄安连忙问道：“可是‘潭花一现动江湖，血染朝堂奸佞出’吗？”

　　董旺道：“不仅这两句，还是下面两句，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

　　娄安惊讶的问道：“这歌谣还有另外两句？”

　　董旺严肃的道：“没错。”

　　娄安显然是吃惊不，平静了一会儿，才战战兢兢的问：“是哪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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