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远远地看着
“你父母都在国内，在这儿不是更方便吗？在国外连春节都过不了，你多久没和家人一起过年了？”江子釿皱皱眉。
“江总，我觉得你现在不冷静。”沈中说，“是不是今天葬礼上发生了什么事？江部长的离世不能作为你自暴自弃的理由。我不会走的，向晚我会找职业经理人帮他，我不会让你在这个状态下一个人去M国。
“江总，对不住了，这次我不能听你的。公关部我会打招呼，想办法度过这次舆论危机，这段时间你先休息一下吧，公司的事情交给我。等你冷静下来，想清楚了，如果还要去M国，我和你一起。”
江子釿听了他的话，揉了揉眉心，“嗯，你说的对，你去处理吧，M国那边，找人查一下黄瑶的信息。”
江子釿的主要势力还是在M国的，国内警察无法调查的事，他可以做到。
“是，江总。”沈中答应道，“另外江总，这段时间你先休息一下吧，我帮你订机票，你去散散心。等你回来，这些事应该就解决了。”
“多谢了。”江子釿说。
“江总，以后不要再说那种自暴自弃的话了，公司一定会度过难关，这次舆论危机其实算不上什么，可能因为跟其他的烦心事叠加起来，显得格外困难。”沈中说，“你总是跟我们说，世界上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不会解决问题的人。江总，你是我见过最有天赋的商人，千万不要忘记你之前的叱咤风云。”
沈中看着江子釿这一副被打击的样子，十分难过。
“江总，检察院对江氏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并没有发现证据，只是虚惊一场。对方的目的估计是想要点爆舆论，彻底打击江氏和HL。不过他们应该没有料到江氏财务会出问题，我们可以用这件事转移关注，顺便宣传一下公司的理念。”
“行，你去办吧。”江子釿说，“我出去一趟。”
江子釿拿了钥匙就开车出了门。
今天是万圣节。
他记得就在一年前的这一天，他在新河的一家小酒吧，被商歌吸引了注意力，一路追随到小巷，开启了他们之间若即若离的故事。
可惜他们似有若无的感情并没有坚持一整年。
还爱她吗？
答案是确定的。
江子釿慢速开着车，沿着CBD一直驶向郊区。
一路上人越来越少，天色尚早，他就这么漫无目的地沿着海岸线前行。
蓝天碧海，他的心情逐渐平静。
人生就是如此，有得便有失，他将调查母亲的事放在第一位，自然就意味着会失去商歌。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可能还会这样选。
他从小就是一个包袱很重的人。
因为被抛弃过，他对身边的人、物更加珍视。
因为渴望家庭，他对喜欢的人恨不得时时刻刻粘在一起。
因为习惯了失望，他在紧要关头，总是轻易就放手。
这只是他人生中的另一场失望罢了。
江子釿最终将车停在湖海码头。
听说，商歌上次就是从这儿被江凌救出来的。
从车内往外望去，码头中央已经被清理得干干净净，但仍留下一圈黑色的印记，大概就是他们说的那一圈火焰。
他知道，商歌现在还不是最安全的。
他去探监过商谨。
而商谨说“即使我们不找上她，也会有别人找上，我们只是物尽其用，提前下手罢了”。
再问他知道什么，商谨却不说话了。
商歌还没有脱离危险，他怎么能出国呢？
沈中说得对，他是太不清醒了。
抽尽一支烟，江子釿发动汽车，打算回去。
正要掉头，就在后视镜里看到一个全身粉色的小人，蹦蹦跳跳的看着天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小人挡在他的车后，他无法倒车，于是只好下了车，去请那人让让。
一下车，那人正好转过头来，江子釿看到一张熟悉的小脸。
那人也看到了他，无意间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呆呆地看着他。
“丁小姐？”江子釿走上前，微微弯下腰，看到她手中的线圈，问道，“放风筝呢？”
丁灵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他，点了点头，“江先生，你好。”
“怎么了这是？”江子釿指了指她手上的风筝线圈。
“风筝挂在树上了……”丁灵有些沮丧地道，“你看，就在那儿，我正想办法把它弄下来。”
江子釿抬头看了看，果然，一棵茂密的大榕树的顶端，挂着一个蝴蝶状的风筝。
尾部甩出一根长长的尾巴，在风中瑟瑟颤抖。
“我帮你试试？”江子釿说，伸出一只手，“线圈给我。”
“哦，给。”丁灵乖巧地站着他旁边，看江子釿拿着线圈，灵活地操作。
他先放了几圈，然后抬手抖了几下，随即收线。
扑通一声，风中凌风而起，脱离了榕树的枝桠，翱翔入天空。
江子釿又放了几圈线，直到风筝稳稳在空中停住，他把线圈交给丁灵。
“哇，谢谢江先生，好厉害……”丁灵一脸崇拜地看向他，眼睛扑闪扑闪。
“诶，小心！”江子釿连忙伸手握住丁灵放在线圈上的手。
丁灵刚才没拿稳，线圈一直在滚动，差点儿就脱线了。
“谢、谢谢……”丁灵后退了两步，挣脱江子釿的手。
莫名的，她脸上有点烧。
“抱歉，”江子釿尴尬地笑了一声，“风筝差点脱线，这个你要拿稳，高度也要合适，不然还会挂在树上。”
丁灵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哦哦哦。”
丁灵握紧了线圈，继续放着风筝，却有些心不在焉。
“江先生，你还有什么事吗？”她是在忍不住了问道。
“你，额……”江子釿想着如何组织语言会不那么尴尬，“你裤子脏了。”
他眼睛别过去，有点不好意思。
“嗯？”丁灵想了一会儿，这才领会江子釿的意思，唰地红了脸。
她连忙四处环顾，周围好像没什么人。
但是让江子釿看到她这样……真的好害羞。
“你一个人来的？”江子釿问，“有没有带换洗的衣服？”
丁灵红着脸摇了摇头，手中的风筝也有点烫手。
“我车柜里有，你去换一下吧。”江子釿说，“女朋友之前放的。”
听到女朋友三个字，丁灵心中有隐隐的失落。
她见过他的女朋友，很漂亮，很有气质。
不过丁灵顾不上这些，把风筝赛给江子釿，逃也似的进入江子釿的车，关上窗户，去里面换东西。。
江子釿站在原处，把手中的风筝缓缓收起，远远地看着对面走来的一对情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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