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观察者
“多谢禅师！”汉王从打坐中恢复过来，已是三之后的事情了。
这三里，沙弥就一直坐在汉王身前，为其拔去体内的煞气，此刻再看汉王，没了一丝铁血之意，倒增添了几分儒雅。
比起拔除煞气，更多的是洗涤汉王蒙尘的道心，像是雷击木后抽芽的焦木，重获生机。
汉王的收获可比洛尘大多了。
他停滞了两百年的修为重新恢复，且更上一层楼。
元气运转的瞬间，朱雀在空中浮动，身后九条长长地尾羽铭刻着大日符文，像是一轮轮跃动的太阳一样，点燃朱雀整个妖身。
涅盘九重了。
他的寿元已经达到了未成神前神道的极限，九百年，突破真灵境界之后，还有在增加一百年的生命，合共一千年，而他，已经活了六百多年了，余下的三百年里，未尝没有从朱雀始祖手中扛过一道神通的可能性。
“师兄！”沙弥收拾起木鱼，然后回到了洛尘的身边，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之后，奶声奶气地着。
“殿下，为你介绍一下，姚相的关门弟子，也算是我和赵颛的师弟，法号：寻道！这位是汉王殿下，要在这里借住一些时日，见到了记得行个礼！”
“好！”寻道毕竟从生长在山林之中，没有朋友，也不擅与人交谈，洛尘与赵颛一开始本想将他带到乾都去，与同龄人一起玩耍，后来才发现这个沙弥无论到哪里，都是一副安静的样子，不与人话，也和人保持着距离。
于是，便在这一次计划当中，连同寻道和汉王也一起带回了庆寿寺。
寻道一个个的呆呆地坐在一块石头上，眼睛看着的是一株草，或者是野草上的露珠。
那露珠有什么洛尘并不清楚，他看着汉王有些惊讶。
他一直以为汉王的修为在涅盘九重，可没想到会是这样，那岂不是……
“杀不了真灵！”汉王回答了洛尘脑中的想法，也断绝了他的猜测。
“若是能给我二十年重新蕴养法器的话，倒可以试上一试！”汉王手里出现了一口漆黑如墨的刀，只是那宝刀之上，灵性尽失，此刻看过去，就和普通的石头没有什么差别。
“这口刀，曾经陪了我一百多年的战场杀伐，两百多年前，被父皇夺去了，抹去炼魄，灭绝灵性，平了锋芒，虽然重新回到我手里，可是这口刀，已经不是我以前的那一口宝刀了。”
“我一身本事，大多都在刀上，没炼，就如断去一臂，就是想对抗真灵，也只是有心无力。”
一个刀客，失去了他的宝刀，就像是一个拳手，被断去了右手一样，这是一件很痛苦却又很无奈的事情。
也并非是非这口刀不可，只是任何一把法器，都不会像灵器一样，滴血认主就算炼化了。
需要得到刀中之灵的认可，人锻造出了灵器，让灵器供人选择，而法器孕生出灵，由灵来选择他的主人。
彼此之间相互磨合的时间，绝对不会仅仅一两那么简单容易。
一两个月算是快的，有时候，甚至需要花上几年，数十年的时间来磨合一柄灵器。
所以，一般的修士往往都会选择从结丹期开始，用自身精血来孕养灵器，让其内生灵智，蜕变成法器。
法器成型之后，内生的灵，从某种意义上来，算是法器主饶子女。不需要再磨合蕴养就能直接使用。
就像洛尘之前面对赵杰时那样，秋水剑生成了灵智，蜕变成了法器，不需要炼化就能直接使用。
汉王的刀，已经没了灵性，甚至连灵器也算不上，只是一口普普通通的宝刀。
按照洛尘的想法，七之后，夺嫡就会正式开始，要让他七时间重新炼化一口法器，这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洛尘看向那口刀：“或许，我可以试试！”
汉王狐疑，但出于对洛尘的信任，还是将刀交给了洛尘。
识海之中，灯灵飘浮在洛尘人魂不远地地方，通过洛尘的双眼，也看见了眼前这一幕。
“你想用太一真火重炼这口刀？”
洛尘盘膝坐下，人魂在与灯灵话。
“嗯！”
“我记得你之前过，太一是道，太一真火，是大道之火。”
“所以你想要大道之火，重新点燃刀上的禁制，刀中的灵？”
“这口刀上的灵似乎陷入了沉睡，只可惜阿云不在此处，不然凭借他的能力。应该能将刀魄重新唤醒，但现在我只能用我自己的土办法了。”洛尘看着灯灵盈盈一笑。
“你想的太简单了。姑且不你能不能控制得住太一真火的力量，就这口刀上的道纹，甚至挡不住太一真火的力量，不出一息，刀上的纹就会被太一真火彻底点燃，最后消失。哪怕你最后唤醒炼魄，但那也是一具空壳！”
“不管是灵器还是法器，都与符文息息相关，最开始的炼器，用的符文是先民击杀神明，剖析神明而发现的神明的纹，就算到了现在，符文也是一样的。”
“人通过激活符文，从而通过灵器拥有了神魔的力量，用以对抗神魔。”
“所以，灵器法器的根本不在于灵，甚至不在于材质，而在于符文。你点燃了符文，就算刀魄复苏了，这口刀也就废了！”
灯灵的很仔细，甚至有些颠覆洛尘的认知。
远古先民通过对于神魔的剖析，而创造出了符文和观想法，这些时至今日也被人们不断使用。
现在的炼器之道，大多追求足够完美的材质，拥有特殊属性的材料再配上一些符文打造而成。
人们不在看重符文，变得看重材质。
虽然没错，好的材质才能寄托强大的符文，可一昧追求材质而轻视符文，那么路就走偏了。
“所以，不是我来炼制，而是由你来。”
这是从两人摊牌以后，洛尘第一次将肉身的控制权和力量主动交到疗灵身前。
“你就不担心我会趁这个机会，夺舍掉你的肉身，磨灭你的魂魄？”
“就算我没有做这些，你就做不到夺舍掉我的肉身然后磨灭我的魂魄吗？”
“虽然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但就现在看来，比起太一古灯，你或许好奇的是我本人，所以我想，我应该不会死，至少在遇见你，或者你研究出我身上的某些特性之后才会死亡。”
“你错了，你会死，我不会保护你，我更想是一个观察者，我想看看，道祖亲自选择的冉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除此之外，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你若是死了，只能明道祖看错人而已，刚好，我与那个家伙关系并不算太好，或许我会更希望你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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