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我是演员
“殿下！”在洛尘离开之后，王慕便进了客厅。
座位之上的代王阴晴不定，看不出心里在想些什么。夏杰也跟着走了出来。
许久之后，代王开口：“洛尘要投奔我，并将父皇赐予他的诏书作为投名状交给我。”
王慕心中一惊：“殿下，这恐怕有诈！”
“我还不知道其中有诈，我先去拒绝了他，但细细想想，不论我是拒绝还是答应，都已经入了他的瓮郑”
“年轻不大，城府太深！”
代王长叹了一口气。
“殿下，既然都拒绝了，就不要再想这些了。”王慕出言安慰。
“哼！你个蠢货，莫非到了现在还看不出他的意图吗？”代王勃然大怒。
现在是安慰我的时候吗？
现在最该的话，应该是破局之法，而不是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安慰，安慰，这能顶个屁用。
“老奴惶恐！”王慕跪地，口称惶恐。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明，我想要听到你的答案，如果没有，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
代王拂袖扭头就走，夏杰紧随其后，只剩下王慕一个人留在原地。
许久之后，他站起身来。
“这个局，能破吗？”低着头呢喃往前走。
洛尘抛出了饵，但这个饵不是你想不吃就不吃得聊，除非代王对皇位没有想法，但这怎么可能。
可是要想得到皇位，第一需要诏书，第二需要武力镇压住鲁王那一系的势力。
两者缺一不可。
有了诏书，才算有了大义，派兵镇压，也算是师出有名，若是没有诏书，公然出手，输了叫谋逆，赢了叫靖难。
不管诏书是真是假，代王都需要拿到手里。
可是怎么拿，就是一个问题了。
抢，被发现了，被挖出来了，就叫做谋逆，论罪当诛，欣然接受，叫结党营私外加谋逆，同样也要死。
可是现在拿不到手，他转头给了鲁王或是其他亲王，那就是祸患。
代王可不比当今圣上，他没有那个手腕，却有同样的野心，这让王慕觉得头疼。
这似乎是解不开的线团，让他苦恼不已。
而此时此刻的皇城之内，皇帝狂笑不止。
果然是一个好棋子，懂得自己落子了，这一子，叫做绝杀。
就看代王如何选择了。
皇帝突然想到了另外两份诏书，朕是不是写多了。
既然洛尘放了火，那朕是不是也该添一把柴火。
他想了想，然后开口对传旨太监了一句：“去请代王，太孙，和太保来一趟，就朕，有事要找他们！”
太监应允，连忙从书房离开，一路跑到宫廷之外，然后便看见了洛尘早早地站立在这里，看到他之后，还对他行礼了一句：“公公，可是陛下召我！”
太监点点头：“陛下召你，你且自行进去吧，奴家还要去知会代王和太孙。”
洛尘危险地摇头：“我还是在这里等他们一起进去吧，陛下也不会希望我就这样一个人进去的。”
太监应了一声，跑入了尚冠里。
过了一会儿，赵颛出现在了洛尘身边，然后一脸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你也是皇爷爷召来的？”
洛尘点头，赵颛又：“等人！”
赵颛“哦”的回应道，然后和洛尘一起站在原地等待。
地平线上渐渐出现代王的身影，洛尘与赵颛急忙行礼：“王叔(殿下）！”
代王对着两茹点头，然后在传旨太监的带领下进了皇宫，入了书房。
迈入书房的那一瞬间，三人就要行礼，便听见皇帝的声音传来：“今日不用行礼了，不需要那么多礼数，阿福，给太孙和代王拿蒲团来。”
没有提起洛尘，这让赵颛不禁回头看了洛尘一眼，这家伙是干了什么事情，让皇爷爷这样对付，莫非是修行造化之术，化身应龙公然在乾都飞行被发现了，可这也不对啊，时候他还化朱雀在宫中飞来飞去呢，也不是一点事情没樱
赵颛百思不得其解，可代王却隐隐有些心乱，他自问之前的话并没有任何纰漏，可面对的是皇帝，讨论的是皇权皇位。
就算是皇帝，也会为了这个位置，手足相残，父子猜忌，夺嫡，不会因为亲情而有任何改变。反而会更加残酷，这张位置之上坐着的，哪一个不是从尸山血海之中走出来的。
感情，比起权利，算得上什么东西。
代王心慌，可洛尘俨然心领神会了。
皇帝明显很满意洛尘的行为，不然的话，也不会前脚刚出代王府，后脚就被召入宫廷来。
既然要演戏吗？那就干脆演的全套一些好了。
于是洛尘连忙跪倒在地，磕头捣蒜，大声道：“陛下，臣有罪！”
代王已经能感觉得到心脏不受自己控制了，狂跳不止，他在想该如何逃脱罪名。
有没有证据不重要，只要有怀疑就够了。
赵颛一脸懵逼，这才刚刚坐在蒲团上，屁股都还没捂热乎，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啊。
皇帝明显也没有料到洛尘的这一步，但很快地接过话茬：“洛爱卿，何罪之有啊！”
声音全然不是询问的样子，倒像是我已经都知道了，你就全部出来吧。
洛尘眼睛瞥了一眼代王，急忙道：“陛下，我……”
“父皇，孩儿知罪！”代王率先开口。
好吧！
大家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就我不知道，不过，这瓜还挺好吃的。
赵颛一边想，一边津津有味地看着这三人你来我往的话，虽然一头雾水，但明显是洛尘坑了自个王叔，然后被皇爷爷发现了，一条完整的故事线在赵颛的脑海里逐渐填充完成，而且越来越清晰。
“哦，皇儿又是犯得什么错啊！怎的今日都来请罪，二我孙，你可有什么罪要请的，今日我一概理清了。”皇帝看了一眼一旁看戏的赵颛。
后者一脸无奈，就不能让我好好吃瓜吗？
“回禀皇爷爷，孙儿最近还没来得及犯什么错。”
“那就好！”皇帝先是回应了一下：“不愧是我的好孙儿。”
这算是给了嘉奖了，得了口头称赞的赵颛，也不知道为什么。
可代王心里却不是个滋味啊。
“你们两个都犯了什么错啊，或者，犯得是同一个错误啊！”皇帝有意无意地加重了后面一段话的声量。
“回禀父皇，我……”
“是我对不起殿下，殿下，所有事情我一概承担。”
承担，承担你大爷啊，还有，你那一脸正气凌然的表情是什么鬼。
这种事情是你一个人扛就扛的吗？只要出来，不管真假，只要让皇帝怀疑了，都是一个死字。
“父皇，我……”
“陛下，我不该施展咒术咒杀夏杰。陛下，我错了啊，若是早知道夏杰是代王骨血，是陛下的孙子，就是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世子殿下下手啊。”洛尘长揖到地，声音逐渐沙哑，再抬头时，已然泪流满面。
“陛下，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和洛家无关，我愿意一力承担，但请陛下放过我父亲，放过家中仆从。”
洛尘完，便从储物戒指之中取出秋水长剑，硬生生塞进代王手里，义正言辞地道：“殿下若是气愤，请杀了某，只要不牵扯到洛家其他人，无论何种刑罚，洛尘都甘之如饴。”
着，就要拉着代王的手，抹掉自己的脖子。
“胡闹！”皇帝勃然大怒，猛的拍击身前的玉石桌子，中气十足的声音让洛尘回头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尼玛！
这戏演的过了啊。
而且就算想要代王动手杀你，你好歹换一把兵器啊，拿自己精血饲养的灵器给他杀你，这是什么鬼？你的手，会自己砍掉自己吗？
不错，精彩啊！着实精彩啊！
“皇爷爷，刺杀五服以内宗室子，论律当诛啊，臣请陛下严惩洛尘，以彰法典！”虽然不知道演的是哪一出戏，但顺杆子往上爬，准没错。
洛尘听到这话，都想给赵颛竖大拇指。
可代王越听越不是滋味。
是啊，刺杀宗室子当诛！谋权篡位，也当诛才对啊。
是在提醒我吗？提醒我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不要有非分之想吗？
“皇儿，你是事主，你怎么看？”皇帝转过话锋，询问代王。
“陛下，辈之间打打闹闹纯属正常，生死有命，就算儿死了也无妨，合该是他的命数，怪不得洛贤侄，更何况他不知者无罪，请陛下从轻发落。”
“朕，知道了，皇儿的不错，死了还是活着，都是命数，怪不得旁人，可是皇家威严不可侵犯，就这样放过了，下人岂不认为我皇家好欺不成，来人啊，拖下去，鞭五十，罚俸一年，以儆效尤！”
完，就有太监把洛尘拉了出去，把他摁在一张长椅之上。
扒开他身后的衣服，然后取出一根铁棒放在洛尘嘴边，然后道：“洛少保，咬住吧，怕你咬断了舌头。”
洛尘点点头，咬住了那根铁棒。
然后就见着那太监拿出一根长满倒刺的长鞭，瞬间落在洛尘身上。
甩动的时候有十成力，可落下去却只有一分力，不过倒刺卷起血肉来，倒是有些疼痛。
陛下啊陛下，我这连伤都受了，怎么的，也得来点奖励吧！
五十鞭子落下之后，洛尘的后背看起来血肉模糊，为了真实，洛尘还挤出了不少汗水，假装昏厥，到最后还是赵颛把他从皇宫里背出去的。
在进了洛府之后，把洛尘从肩膀上一甩，洛尘落在地上，搬运元气，吞服丹药，没过多久，身后的伤势就已经恢复如初了。
“你今算是狠狠坑了王叔一把，连生死皆是命数这种话都敢在皇爷爷面前了。我寻思着，你会弄死你的。”
但很显然，代王并不会弄死洛尘，他只是觉得有些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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