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代价
夜幕降临，天空中挂着一轮银色月牙。
简陋的出租返利，一座雷娜嘴喜欢的落地钟打开了一个孔洞。
一只迷你的猫形玩偶从小口中滑了出来，“喵~喵~”地叫了十八声。
莫拉与爱丽丝时不时地将一些带着浓郁土腥味，与中药味道的药草搬进厨房。
忙碌的身影吸引了客厅里的女仆萝莉。
“指挥官，需要我帮忙么？”小女仆带着虚弱的声音问道。
“不不不，我们可爱的卡捷琳娜需要休息。我知道你会乖乖看电视，不会让我担心的对吧。”莫凉毫不在意地将手上的水珠和泥土擦在了上衣，并笑着拍了拍女仆的肩膀。
毕竟谁也不会忍心，让一个头上还裹着纱布的小萝莉跑前跑后。
后者乖巧地点了点头，回到客厅中休息。
“我们什么开启仪式？我是说什么时候用到？”莫凉机械性地清洗着材料，并把污水导入水槽中。
“书上说今天和明天的交接点。”爱丽丝下意识地说道，熟练的程度不难看到出她已经反复确认了很多次。
“那不就是零点么？说得那么玄乎。”莫凉心中吐槽道，手上的活却一点都没有耽误。
“加油吧，现在进行倒数第二步。把荧灵草叶剁碎，加水。记得千万别留花和根！”爱丽丝拿着召唤书，指点莫凉。
“然后呢？”莫凉点着头，拿着厨刀飞快处理药材，上下翻飞的厨刀即锋利，又迅捷。真的不清楚，莫凉会不会在忙乱中切到自己的手指。
“大火，熬制一小时。”爱丽丝翻过一页，指尖点着书页，缓慢地说道，脸上满是严肃的神色。
“一小时？你确定？我怎么感觉一天都煮不烂。”莫凉捏了下硬得可以刮骨的叶子，担忧地问道。
“没问题的，这东西怕高温。”爱丽丝推了推黑色的眼镜，示意这个我已经查过了，不会出问题的。
“再然后呢？”莫凉耸了耸肩，表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顺手将材料塞进了早早准备好的锅子里。
“等熬好倒进新鲜羊羔的血液。咦~怎么有行小字？‘熬好的药汁只能持续半小时，建议现烧现用。’这我怎么没留意？！”爱丽丝越说越小声，鼻尖冒出了一点汗珠，看样子吓得不轻。
急促的声音并没有被其他噪音干扰，很顺利地进入了莫凉的耳道。
“现在是几点来着？”莫凉刚点上火，就意识到有点不对。
“刚刚好像是晚上六点。”爱丽丝讪讪看着莫凉。
“……所以我们应该多买几份材料。”莫凉沉默了片刻，露出了『你又坑我！』的表情，默默关掉了煤气灶。
“那个，这是演戏……你觉得这个理由怎么样？”爱丽丝尴尬地笑了笑。
“你赢了。”莫凉翻了白眼，开始用特制的道具在石头上雕刻奇怪的纹路。
……
临近零点，受伤的女仆落头上裹着纱布，抚摸着不安的小白。
看着两人在皎洁的月下，将雕刻好的扁平石块放在了空地上。
“六边节点插好白色羊脂蜡烛，中心放好金属锭和橡胶。嗯，还有巧克力和餐包。”爱丽丝将药液一点点灌进石头的凹槽之中。
“蜡烛好了，金属锭有点多，还要再搬一小会。等下放巧克力和餐包是什么鬼？我读书少不要骗我，我不记得书上有这条。”莫凉费力地搬动条状的铜铁，叠成一个梯形。又将几大桶粘稠的橡胶汁放在金属锭上。
“我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什么召唤介质，只能加点类似‘大补鸡’的东西充数。你最好祈祷这东西有用吧。”爱丽丝一本正经地说道，只是语气中颇多的无奈。
“这也太玄学了吧？再说了，游戏里她们都是D系坦克娘，不应该是双倍巧克力么？加餐包干什么？你怕她们出来太饿么？”莫凉一脸黑线地问道。似乎对这种神仙操作很是不忙，然而时间紧迫也只能这样了。
“额，你别忘了。莫克索娃有捷克血统，游戏里的‘大补鸡’是餐包。”爱丽丝用毛笔沾了点药汁，将没上色的部分补全。
“但是，这是条状法棍。又不是餐包！这东西都硬得快赶上某些凶器了。我觉得只要弯曲一点，都可以当‘物理学圣剑’使用了。”莫凉吐槽道。
“啊，好像是的。呐，这把锯子给你。”爱丽丝从一堆的工具中找到一把面包锯。
“给我锯子干什么？”莫凉白了爱丽丝一样。
“锯成小块，就和餐包长得差不多了。”爱丽丝皱了皱眉头说道。
“你什么时候见过餐包可以硬到当砖块用？”虽然嘴上这么说，莫凉手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将面包锯成小块。
“以前，确实没见过。等你锯好，我就见识过了。”爱丽丝将笔试上的最后一个项目打上勾，又检查了一边，发现准备工作全部完成，满意地点了点头。
“希望莫克索娃的牙口够好。”莫凉将东西好，后退了半步。一边检查着是否有疏漏，一边等待着时机的来临。
“时间差不多了。别皮了。把蜡烛点上！”爱丽丝看了看手表，点燃两根长柄火柴，将其中一根递给莫凉。
“哦，好的。”莫凉接过火柴，开始协助爱丽丝。
黑红色的法阵在月光的关注下，慢慢化作橙红色，就像烧开的铁汁一般，散发出热气，微微扭曲着空气。
突如其来的乌云遮盖住了上空，不断有闪电落下，形成一个个黑色小坑。
阵中的材料就像加热的塑料玩具，迅速溶液，诡异地被阵法吸收，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两团耀眼的金光慢慢向上飘溢，逐渐描绘出熟悉的轮廓……
“成功了么？”莫凉紧张地握着手，手上的火柴承受不住力量，发出声响。
莫凉的注意力早就被法阵吸引，完全不在意火柴正要烧到自己。
他看着金光缓慢消散，露出一点边角。等待中，感觉到手有点痛，急忙回过神扔掉火柴，踩灭火焰。
“成功了。接下来就是等待了。”爱丽丝今天终于露出了笑容。
……
不知过了多久，光辉散去，两只可爱的萝莉闭着眼，出现站在破碎的阵中。
“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莫凉抱住两只萝莉，眼角划过喜悦的泪水。
“雷娜这是在做梦么？唔，雷娜有点渴。”雷娜揉了揉眼睛问道。
“不，并不是。”莫凉拿了一罐饮料，拧开盖子递给雷娜。
“咦，指挥官今天有点奇怪。平时不是怕蛀牙，不让雷娜随便喝碳酸水的么？”小萝莉接过饮料，猛灌了一口。
“今天是个例外。”莫凉用纸巾擦了擦雷娜的嘴角。
“我睡了多久么？”雷娜迷糊地问道。
“没多久。”莫凉说道。
“欢迎回来。”爱丽丝与卡捷琳娜走上来说道。
“嗯，再次看到你们真好。”小萝莉笑眯眯地说道，捧着可乐一通猛灌。
“喵~”小白也凑进来，用粗糙的舌头舔着雷娜。
“指挥官，这是你新买的猫么？真可爱，可以送给雷娜么？”雷娜笑着扭头闪躲，似乎是在和小白做游戏。
“你不记得了么？”莫凉脸色一变，骇然问道。
“什么？”雷娜抱住大猫，用脸蹭了蹭。
“这是小白啊，你带回来的大猫啊。”莫凉吃惊地说道。
“唔~是么？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哦，一定是指挥官骗雷娜，想给雷娜一个惊喜。指挥官，你可真坏！”雷娜托着下巴想了想，开心地说道。
“这是什么情况？”莫凉一脸不可置信，转头问爱丽丝。
“彻底损坏的零件你会怎么处理？”爱丽丝问道。
“额，换个新的？”莫凉有点摸不到头脑。
“嗯，坦克娘也差不多，阵亡复活的过程会被替换掉一些，运气好只是损失一点材料。运气不好的话，就会损失一些记忆。”爱丽丝用平静的语气说道。
“也就是说，复活多了，可能下次见面就是陌生人了？”莫凉一时间有点难以接受。
“嗯，甚至可能是敌人。”爱丽丝补充道。
“我明白了，我会保证你们的安全的。”莫凉的脸色开始凝重。
“好了，今天是她们回归的日子，别想那些不开心得事。笑一笑，雷娜她们可不喜欢你愁眉苦脸的样子。”爱丽丝用手指撑开莫凉的嘴角。
“嗯，好的。”莫凉僵硬地笑了笑。
“你还是别笑了。”爱丽丝一脸嫌弃。
“怎么了？”莫凉一惊，问道。
“我突然觉得你不笑得时候比较帅。一笑起来就像个铁憨憨。”爱丽丝嗤笑着说道。
“滚！”莫凉明知道爱丽丝是想逗自己开心，但还是改不了气呼呼的样子。
“好了，玩笑到此为止。你看，莫克索娃也醒了。”爱丽丝说道。
“指挥官，几点了？莫克索娃想听故事了。”倦怠萝莉睁开了眼睛问道。
迷茫的模样，就像刚刚开眼的小奶狗，畏惧中带着一点期待。
“雷娜也想听！”雷娜也在一旁起哄。
只是虚荣都快举不动手的模样让莫凉感到一阵心疼。心中下了一个决定：以后，即使再困难，也不可以让身边的坦克娘再发生不幸。
“好，回去我就给你们讲。”莫凉努力地将嘴角上扬，将心事藏在心中。
“今天可以多讲一点么？一天一个不过瘾耶！”雷娜一脸期待地问道。
“可以，一直讲到你们不想听为止。”莫凉装作开心得模样，尽量不被两只萝莉看穿。
“耶！指挥官最棒了！”雷娜欢脱地起跳。
“那我们快回去吧。”莫克索娃推着莫凉，想要回家去。
“嗯嗯，我们走！”莫凉眯着眼睛，露出假笑，带着伤感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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