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清雨稍微有点动摇埋怨的心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打扰娘娘了，奴婢告退。’’清雨心中生出来动力和激情，她要干好这门差事。

　　‘‘退下吧。’’白芸儿看了两眼清雨，勾了勾唇。

　　‘‘是。’’

　　另一边，锦瑟就站在湖边守着，也没有太松懈。

　　‘‘我不是让你捞树叶，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无所事事?’’清雨大老远的看到锦瑟就这么站着，身子都没有动，湖中树叶该有的还是有。

　　‘‘清雨姑娘，我是在听你的安排打捞，可是每掉落你一次就要捞出一次，未免是有些太过于麻烦，倒不如选一个同意的时间点一起打捞。’’

　　锦瑟还算客气的跟清雨解释，她也是希望清雨能够明白这个道理，她也并不是在偷懒，只是想要提高办事的效率罢了。

　　‘‘怎么，你还不服气，在这里给我刷嘴皮子功夫了?’’清雨要的就是麻烦，才不管锦瑟的说什么，哪怕她也说的有道理。

　　‘‘我已经说了我的意思，你放心，我会在日落之前清理的干干净净，清雨姑娘只要看结果就行。’’锦瑟心中微叹。

　　‘‘结果?我现在看到的结果就是为了未清理，你该有脸口口声声给我谈结果。当我瞎了吗？’’清雨指着湖中的树叶，有些大骂的意思。

　　锦瑟不再跟她辩解，只觉得是多费口舌、对牛弹琴。

　　‘‘给我。’’清雨拽着锦瑟拿着的打捞干。

　　‘‘干什么?’’锦瑟拿着手不松开。

　　‘‘你没听见我说的话吗，给我。’’清雨抵不过锦瑟的力气，只能干着急。

　　‘‘给。’’锦瑟不知道清雨这是何意。

　　‘‘算你识相。’’清雨接过，两眼白了一眼锦瑟，当着她的面把打捞干扔到了湖中。

　　‘‘你干什么!’’锦瑟看着她这故意的动作。

　　‘‘不干什么，杆掉了，你下去捡吧。’’清雨满脸无辜的看着锦瑟。

　　锦瑟盯着清雨:‘‘你故意的，我不会下去拿。’’她心中有些气，自已也没有招惹清雨，整日这样子干什么。

　　‘‘那就没办法了，你怕是今天捞不完咯。’’清雨挑衅了一下。

　　‘‘你为何要这样?’’锦瑟问着。

　　‘‘没什么，就是来教育教育你这个新来的宫女规矩。’’清雨没面上说是看锦瑟不爽。

　　锦瑟冷笑，差点都控制不住把眼前这张脸呼开。

　　她走前几步，站到湖边，准备半蹲着伸手去够，因为湖水不深，就算人进去，也只是大概到胸脯左右。

　　自己大人有大量，不跟她一个黄毛丫头计较。

　　清雨原本见锦瑟往前走，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可是看到她真的蹲着去够那湖中的杆，她脸上不怀好意。

　　‘‘下去吧，’’清雨悄悄的跟在后面，猛地抬脚就要把锦瑟踢下去。

　　‘‘啊！’’锦瑟躲避开，结果是清雨一脚踩空的掉了进去。

　　‘‘啊，救命，救命。’’清雨在湖中扑哧着翻腾，喝了好几口不是很干净的湖水。

　　锦瑟虽然不是练功的人，但是多年在钰朝当细作练就的一身警惕性还是有的，特别是清雨几次三番都来这一招，她也打心里防备着。

　　‘‘啊……贱逼，你给我等着，快……拉我上去啊！’’清雨扑腾了好久发现水位还没过她的脖子。

　　‘‘若是我掉了下去，你会好心的把我拉上去吗？’’锦瑟站直身子，朝着她问了一句，意味很明显。

　　她不干。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我是芙蓉殿的大宫女，你身为奴婢必须听我的，若不然，就是违抗命令。’’清雨恨恨的看着锦瑟，怎么又让她给逃了，她明明是正对着她踢得。

　　‘‘不，我不是芙蓉殿的奴婢，也由不得你拆迁。’’锦瑟摇头，转身就要走。

　　是她自己自作自受，为何要帮她。

　　‘‘你给我回来，我告诉你，你还要那打捞干打捞树叶的，若是你今天不给我捞完，你也别想好过。’’

　　清雨也不稀罕她帮忙，但是想起来了她交代给锦瑟的事情。

　　‘‘是，清雨姑娘，我会打捞的，日落之前，保证是干干净净的。’’锦瑟说着，潇洒的离开了。

　　‘‘哎，你个贱婢，你等我出来，等我出来……我一定……收拾死你。’’清雨咬牙切齿的看着那离开的背影。

　　她试着把脚抬出，却被底下的淤泥缠着，只是抬了几下，就被那黏腻又沉重的淤泥累的没了力气。

　　清雨怒火焚烧般，她狠狠的打着水面上，翻滚出一层一层的水花。

　　‘‘唔，什么味道。’’清雨捂着自己鼻子，嘴巴刚才被溅到了好几滴湖水。

　　清雨四处嗅嗅，有很臭、很臭，就像是搁置了陈年的东西发出的气味，可是却没发让人辨别。

　　她找了好半天，周围也没有人，这也不像是从人身上发散出的，倒像是……

　　清雨不敢相信的缓慢低下头，是这……底下的泥散发出来的味道。

　　伴随着清雨不停动的身影，散发的越来越大。

　　她刚才，一定是把这淤泥给搅翻了，才弄出来的。

　　清雨下意识的赶紧捂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她刚才掉下来的时候还喝了几口，现在想想，真是有一点恶心。

　　不行了，清雨忍着想要作呕的想法。

　　‘‘来人，来人啊，有没有人，有没人啊！’’清雨没办法，她也想出去，不想一直在里面待着啊。

　　湖水的两边阁院还是有奴婢经过的，不过她们，有的是没有听到，有的听到了也不在意。

　　还有一种是从暗处看到了，辨认了一下竟然是贵妃身边的大宫女清雨。

　　‘‘哎，你看，那不是清雨吗？’’一个只是普通宫女的人指着不远处，说的也不敢大声。

　　‘‘是啊，看着的却是，可是，她怎么不在贵妃娘娘身边伺候，掉到湖里了呢？’’另一名也凑着热闹。

　　‘‘谁知，姐姐，咱们是去救，还是就当做没看见?’’

　　‘‘救什么救，她是那种善茬的吗?没准啊，自己摊一身晦气，我是走了，你要就，你自己救吧。’’回着的宫女一脸不赞同的劝着说的宫女。

　　宫女眼中有些动摇，她也不敢冒风险啊，若是和她们身份差不多的宫女，她们肯定惺惺相惜的就把她拉上来了。

　　‘‘姐姐，你等等我，我不瞎掺合，前殿的事情我还没有办好的，哪有那个时间去干别的。’’最后她也匆匆离开。

　　‘‘来人，来人!你们是没有看到我一直在湖里吗，这平日里负责这一片的宫女，是谁，怎么如此的玩忽职守，等我……等我出去，我一定先收拾了你。’’

　　清雨埋怨锦瑟，可她现在觉得锦瑟也不好惹，只能挑着软柿子，自己好掌控的宫女来。

　　这简直就是人在家中做，祸从天上来。

　　若论今日这负责看守湖边的宫女怎么没来，还要归于清雨下的调令，一早让那宫女去别处干活了。

　　清雨本来打算的是，让锦瑟全权负责，谁知道，锦瑟走了，自然是没人了。

　　锦瑟回了偏殿，她坐在自己的凳子上，看着自己受伤的手，上面净是些血痕子，那是刚才，躲避清雨时，手被磕磕巴巴的地划得。

　　其实清雨猛地冲过来，锦瑟也是差一点就要掉下去，那时，她已经够到了打捞干的一角，只差一点点的力气，便可以拿出来了。

　　现在，那杆子依然在湖中，她也不能保证日落之前就一定能清理干净。

　　若是捞的话，那就只能用手了。

　　锦瑟眼睛看向一处，突然想到一个人或许能够帮助自己。

　　她直奔殿外:‘‘汝云，你过来一下，我有话要说。’’锦瑟轻轻说着，挥着手。

　　汝云原本是站在殿外站岗，看到锦瑟的喊声，也过去了，走的时候心里还在想，她不是被清雨派到湖那边打捞树叶了吗？

　　‘‘怎么了?’’汝云问着。

　　‘‘你知道打捞干在哪里可以拿到吗，我那个杆子，被清雨扔到了湖中。’’锦瑟眨了眨眼，她还是愿意相信汝云会帮自己的。

　　‘‘清雨给你扔了?’’汝云对这事情感到不惊讶，像是清雨会干出来的事情。

　　‘‘嗯嗯。’’

　　‘‘你随我来，我记得，殿中应该会有多余的。’’汝云带着锦瑟走到一个比较偏僻的宫殿，哪里是一些低等的奴婢所干的活计。

　　基本上是浣衣、打扫等又累又重的活。

　　‘‘咱们这里有没有打捞的杆子。’’汝云随便找了一个奴婢问着。

　　‘‘有，我们整日的浣衣，晒衣服的怎么会没有杆。你看见那在墙边立着的，那就是了，不过，这可不能随便拿走，是有一定的数量的。’’

　　‘‘好，我是暂借一下，最迟晚上会还的。’’锦瑟说。

　　‘‘也好，也好。’’她们这些奴婢干的都是些下等活，也个个实诚。

　　‘‘谢谢。’’锦瑟由衷的说着。

　　她拿了一把，出了殿，汝云跟在旁边。

　　‘‘清雨呢，她会让你出来借杆子?’’汝云问着。

　　‘‘她自己掉到湖里了。’’锦瑟陈述。

　　‘‘掉进去了。’’汝云脚步稍微的顿住。

　　‘‘那她以后可就是记恨住你了，你还是尽快能够离了这芙蓉殿就去别的殿干吧。’’汝云好心了一下。

　　‘‘’离不开，这也不是我想来的，我是奉了太后的旨意来将功抵罪的。’’锦瑟也很想，可是不会被允许的。

　　‘‘是这样啊。那你自己多多保重。’’汝云点了点头。

　　两人分开，锦瑟拿着杆轻门熟路的去了湖边，却发现没有人了，里面空无一人。

　　清雨出来了?

　　‘‘砰。’’一声，锦瑟昏倒在地。

　　‘‘呸。我说过，等我出来，还会找你算账的。’’清雨手里拿了块石头，刚才她直接砸向了锦瑟，把她打晕在地的。

　　‘‘清雨姐姐，这不太好吧。’’身旁两个小宫女唯唯诺诺的说着。

　　是她们两个经过这里来，看到在湖中的清雨，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她拉上来。

　　‘‘滚，管你们两个什么事，该干什么干什么。’’清雨当即一声吼，早就不管是谁了，现在谁跟着她对着干，就是她的敌人，她不会将一点人情的。

　　现在自己满身的恶臭，还不是锦瑟造成的。

　　清雨简直就不能闻到自己身上那股向着陈年累计的臭味。

　　一想到就生气。

　　‘‘走吧，我们。’’旁边结伴而行的宫女拉着说话的小宫女。

　　她们无权无势的，看到什么就要像是没有看到的一样。

　　‘’奴婢们告退。’’两个小宫女相伴走了。

　　‘‘真可怕，你没看到清雨脸上有多狰狞。’’回去的路上她们两个人讨论着。

　　‘‘唉，谁知道那个过来的宫女是什么原因惹到了她，清雨砸向她的时候，我是看的心惊胆战的，那可是大石头啊，若是，砸到了脑袋，这命啊，说不定就没了。’’

　　‘‘是啊是啊，我也是吓到了。要不要，咱们给贵妃娘娘说一下啊，毕竟，万一出了人命。’’

　　‘‘贵妃估计肯定不会见我们的，况且清雨是她身边的大宫女，也会袒护些吧。’’

　　‘‘也是啊，可是咱们就这么见死不救?’‘小宫女停了下来，忍不住回头望了望清雨在干什么。

　　她们两个一个名青儿，一个名盈玉。

　　现在说话的正是盈玉，她看着，忽然惊呼。

　　‘‘你看，清雨要把她拖到湖里。’’盈玉赶紧扯着青儿，她们两个也没有遇见过这像是杀人的景象。

　　青儿顺着她的话往回看看，之间清雨毫不怜惜的拖着那晕倒的宫女，就是往着湖中拉的。

　　这人都晕倒了，若是再掉到湖里，那岂不是，必死无疑了。

　　‘‘啊，盈玉啊，我有点害怕。’’青儿不禁捂着眼睛，看着这赫然的一幕。

　　‘‘我也是，那怎么办，要不然，咱们两个上前阻住吗？’’盈玉小声了些，也是没底气的，现在清雨的样子，就是是盛怒的状态，谁冲撞上去，恐怕就没有一点好处。

　　‘‘你傻啊，就算咱们两个上前去阻住，拦住是好，救下来那奴婢，可是清雨不是会记恨咱们；若是拦不住，那得不偿失反倒还会得罪人。’’

　　青儿分析着，她眼睛里也是带着不忍，她还是怕若是今日目睹了这一切，那个奴婢真的死了，那她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那可怎么办啊!’’盈玉拉着青儿的袖子。

　　‘‘要不这样，我给你说，这附近也是有宫女的，咱们去喊些人，只要人一多，那清雨也不敢当着折磨多的人的面上就行凶啊。’’青儿有点主意。

　　‘‘那是咱们两个人吗？’’盈玉点点头同意她这个说法。

　　‘‘你去喊附近的宫女，我去想办法到主殿，看能想办法喊来一个能够主事的人不能，毕竟这附近的宫女也是和咱们一样，不敢动清雨这个大宫女。’’青儿眼睛转溜的快，她说着。

　　‘‘好，就这样，我先去了。’’盈玉暂时还没有想到会有什么后果，只想着当前若是不救人，人就死了。

　　‘‘好。’’两个宫女就这样打定了主意。

　　各自往各自的方向奔跑着。

　　而另一边，清雨看着锦瑟含恨:‘‘你个贱逼，你不是不救，还落井下石吗，现在，就要轮到你问问这湖中泥土的滋味了。’’

　　她现在已经有些失了理智，只是想要发泄，并没有想到后果。

　　若是能够冷静下来，一定不敢这么做。

　　偏偏怒火会吞噬理智，在愤怒中说些口不择言的话，做些过格的事情也是有的，因为只是想要解气加以报复。

　　清雨使劲的拉着锦瑟的衣服，还差一点，她就要去尝尝她的滋味了。

　　‘‘告诉你，这就是惹怒我的后果。’’清雨说着，不过看着昏迷不醒着的锦瑟，也是一阵子无趣，她也听不到自己说的话。

　　不过，清雨没打算把她叫醒，因为，她觉得锦瑟太狡猾了，每次都能躲避开，这次，她坚决不会失手的。

　　‘‘下去吧。’’清雨让锦瑟拉到离湖水几厘米的地方，脚大力的把锦瑟踢了下去。

　　锦瑟身子仿佛木偶般被支配着，毫无意识。

　　盈玉已经跑到了附近宫女太监当值的地方。

　　‘‘不得了了，有人杀人，你们快去!快去!’’盈玉可是用了吃奶的力气大声喊了一句，几乎让全院子的人都听到了。

　　‘‘什么，杀人，哪里哪里，你可不能胡说啊。’’不少人嚷嚷着。

　　‘‘就在旁边的湖水那里，我看的仔细，是贵妃身边的清雨。’’盈玉回着。

　　‘‘走走，咱们去看看究竟。’’有的爱凑热闹的宫女直接就把手中的东西放下，说着。

　　这里离那里不远，出去了便可以看到。

　　‘‘不是，你怎么瞎胡凑热闹呢，你没听她说是贵妃身边的清雨。’’几个人阻止着。

　　她们也是按耐着跃跃欲试的心啊。

　　‘‘你们真是笨，不知道人一多，就好了，难道清雨脑子那么好能够把我们一个个记住，况且啊，只是脸，你们这些怂货。’’那个爱凑热闹的宫女可是不怕，这种事情，她凑的多了，就有经验了。

　　‘‘也是啊。’’几个人附议。

　　她们其实就是一些大字不识几个的女人罢了，在宫中，凑凑热闹也是唯一能够带动她们好奇情绪的一项了。。

　　若不然，她们的生活可是无趣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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