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战争遗留下来的认知障碍
李竞一听得这话，赶紧掉过头来看一下那个蝙蝠男和沙纱。
但见莎莎倒抽一口凉气，盯着蝙蝠男得脸，那手指还跃跃欲试地碰了一下蝙蝠男的脸皮。
“怎么了？”李竞问。
“这家伙竟然给自己植皮，我倒以为是什么基因变异呢。这脸都是蝙蝠皮给植上去的。你行啊，你是怎么做到的？”
李竞郁闷得想笑，让沙纱去盘问，结果就问出这么些东西来。这女人对脸皮还真是上心，对其他的事情倒是不太在意。
“你这整容术可以啊，鼻梁骨也是你割过呢吧。”沙纱继续盘问。
李竞继续抽着烟，听着这两个家伙有一搭没一搭的提问，心里只想发笑。
“你是怎么做到的？这不得先把自己的脸皮给割掉吗？”沙纱嘶了一声，好像疼的是自己似的。
沙纱心想，就算真的下得去刀，那也得这皮能长到一起啊。
蝙蝠男被问得有点抓狂，沙纱十分机灵地拿着剑在蝙蝠男的脖子上轻轻地划来划去。
这可是降妖伏魔剑，蝙蝠男要是敢反抗一下，可就魂飞魄散了。
接下来蝙蝠男的话让李竞也跟着大吃一惊。
“我……我试了几次，就，就琢磨出办法了。”
“快说什么办法？”
真是不可小觑一个女人的八卦能力，八卦起来绝对能让你抓狂，不过这招虐一下蝙蝠男倒也正好。
“把蝙蝠的脸皮，割下来一些，贴自己脸上，长……”
“割下来就成了死皮了，你糊弄我，看我要不要把你打到魂飞魄散！”
没想到蝙蝠男心理这么脆弱，现出原形后，就完全没了底牌，只能被沙纱拿捏在手里玩。
“把蝙蝠贴脸上长，一边愈合一边就长了……”
“哦！”沙纱大叫起来，“你把蝙蝠活体的皮割一块缝自己脸上，让蝙蝠贴着自己的脸长，等长好了再把蝙蝠割开？！天啊，你把自己跟活蝙蝠缝到一块了？！”
李竞听了这话，差点被烟给呛到了。
“大哥你牛！”
“这是活皮植入手术啊！共生，双生啊。”
李竞忽然走过来把蝙蝠男的后背翻过来，拉开燕尾服，光线一照，沙纱顿时惊悚得说不出话来。
但见燕尾服下面，肩胛骨的后面，左右分别缝了两只蝙蝠。
这两只蝙蝠都被割了翅膀，跟这蝙蝠男缝到一起了。
蝙蝠男这是要长出翅膀！
实际上，已经长出了一半了，等到全部长出来，这两只蝙蝠才会被剪下来。
“难怪打斗的时候一直觉得他畸形，一直站着挥那指挥棒，原来人家还是手术期间，还以为是斯文呢。”
“别别别，别取我翅膀，别，求求你们，求求两位高抬贵手……”
李竞看着画面太恶心，将他翻过身子去，比看了蛆还恐怖。
“真下得去刀。”
李竞表示佩服佩服。
其实蝙蝠男的实力当真不弱，要不是他撑了这么久，自己纵然想杀他也没那么容易。
蝙蝠男哭泣起来，痛苦得扭成一团，越缩越紧，恨不得把自己卷成一粒小茧子。
呜呜咽咽的，全无男人之形态。
沙纱还兴致盎然，“你真行啊，喂，丧尸做到你这样，还不如去死。你叫什么名字？说。”
“我……我叫……我……不，我没名字，我没有名字，我，不是丧尸，我不是人，我不是丧尸也不是人……我，是……一只……蝙蝠……对，我是蝙蝠呀……”
沙纱捂了一下脸，低声说：“真当自己是蝙蝠呀。”
“我是蝙蝠，我是，我是蝙蝠王！我是一只没有名字的蝙蝠王……”
“这是受了多大刺激？”沙纱吐槽道。
李竞摇摇头，“算了，别再刺激他了。好歹是东道主。由着他吧，找找欧宝去。”
“我是蝙蝠王——！”
蝙蝠男像是重新找到自信似的，突然站了起来。“我的名字叫蝙蝠王——我不是人，我不是丧尸，我是尊贵无比的蝙蝠王！我有乐团，你们都想听一下我的乐团演奏吗？”
“疯了。”沙纱退后两步，“不会是被我刺激到疯了吧？”
李竞见沙纱站立不稳，说道：“管他真疯还是假疯。”
“杀了他再离开这里，等我收了他，免得祸害他人。”
“你哪里还有力气的？先不要杀他，等找到欧宝了再说。”
李竞抽出腰间的剑，抵着蝙蝠男的脖子，说道：“走，带我去找欧宝。”
蝙蝠男乖巧了一些，嘴里却还喃喃地念着，“我是蝙蝠王。我不是人，我才不做人，也不做丧尸，我是蝙蝠。”
“这人有认知障碍。”李竞问沙纱：“被你刺激过头了。”
“我哪里想到他心理这么脆弱，小心是装的。”
“装不了，这人把蝙蝠皮植到自己脸上，分明就是心理有问题了。”李竞隐藏了许多话没有说。
那都是战争岁月的事了。
在NR战争的前线，每天多少人崩溃，不计其数，李竞都曾一度怀疑自己抑郁了。
像蝙蝠男这样的，算是病得比较极致的，怕也是经历过NR认知困难吧。
看着亲人一个个变成丧尸，最后自己也变成丧尸，哪怕神智回归后，依然备受心理煎熬。
清醒后，马上转入“丧尸”这个角色的，其实很少，大部分都经过一番心理挣扎。
要想这种集体心理变好，最好的方式便是发泄。而发泄最好的方式，便是战争。只有战争能让他们迅速认清自己的新身份。
……
对于李竞的不惊讶，沙纱反倒感到惊讶了。
“从你进我客栈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哦？是吗？”李竞押着蝙蝠男，有点面无表情。心里装了太多东西的人，往往是没有多少表情的。
“哪天你会愿意跟我分享么？”沙纱诚挚地问。
李竞打了个哈哈，“嗯，看看喝酒的时候怎么说。”
“好呀，我一定灌醉你。”
“我这个人，嘴巴很实的。”
“那就多找几个女的一起灌醉你！”
李竞完全没想到沙纱会说出这样的话，作为一个女人，这话说出来怪怪的。不过沙纱本来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哈哈哈。”
“讨厌。”
“我可是受过心理训练的。”
……
两人各怀心事地向蝙蝠男说的洞口穿行过去。
一路逼仄阴暗，两人几度怀疑这是死路，然而穿过去又是一条活水路。
头顶上开始出现一些石钟乳，转眼来到一个被碳酸钙腐蚀出来的大洞里。
“李竞！”
前方一根石钟乳上绑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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