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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第55章 折腾


  第55章折腾(二更合一)

  这京中还能有人欺负到他头上?

  听方才的说道,  还应当是个姑娘?

  沐敬亭笑:“哪家的姑娘如此有魄力?”

  姑娘?魄力?

  许金祥笑掉大牙:“鬼知道姓谁名谁!”

  沐敬亭复又笑起来:“看模样倒是欢喜冤家。”

  “谁同那疯婆子欢喜冤家!”许金祥脸都黑了,  这才一本正经道起:“昨日我本是要来看你,  乘马车路过北市附近时,  见那边开了一间新铺子,似是间成衣店,  便撩起帘栊多看了两眼。结果你猜怎么着?我在那家店铺中瞥到了付婉珊!”

  付婉珊……

  沐敬亭端起茶杯的手僵在半空,良久,才将这口茶饮了下去。

  安平郡王的女儿,安平县主,付婉珊。

  沐敬亭的脸色稍许有些难看。

  付婉珊早前同他有过婚约,  后来他坠马,安平郡王来沐家退亲。

  沐家和付家此后再无过来往。

  沐家也因此事颜面无光。

  沐敬亭放下茶盏,  没有作声。

  许金祥继续道:“我当时便纳闷了,  听闻此次太后寿辰和中秋宫宴,  安平郡王驻守西边均不会来京赴宴,但付婉珊怎么会来了京中?此事我如何想都不应当!要么是我认错,要么便是付婉珊背着安平郡王私自来京了。”

  沐敬亭敛了眸间错愕。

  许金祥又道:“没确认是不是付婉珊,  我心中始终意难平,  于是便让华子将马车停下,  同他换了身衣裳就去了这云墨坊中。云墨坊中多是女眷,  我不敢一直盯着谁看,但多看几次,  我确定看清楚了,  这人就是付婉珊,  没有旁人了!付婉珊真的来了京中!”

  沐敬亭面色并无波澜,却是笑笑:“然后呢?便被打了?”

  许金祥对他这幅漠不关心的表情恼火,但他提到被打之事,许金祥就瞬间来了气:“紧接着,我见付婉珊准备离开这间店铺,但我总不能同她一道离开吧,便佯装在不远处看料子,等回头见她确实出了店铺,我这才跟着转身,谁想一转身,一扫帚就打在我脸上,我整个人都懵了!尚未反应过来,便听有人边打边骂‘登徒子’,半晌我才明白过来,敢情这‘登徒子’说得就是我!”

  沐敬亭眉间笑意。

  许金祥却恼火:“我是怎么解释这疯婆子都不听,说我偷看她店中的客人,一面打,还一面让伙计关上门,免得被街坊邻居和来往的客人看见,你说我这来气不!我许金祥若认这京中纨绔子弟第二,便没有敢认第一,竟然被个女子关在店铺中打,这事儿若是传出去那还了得!我都不敢自报家门,否则颜面还要不要了。我本是想着同她好商量,结果她不有分说就将我打成了这样,你顿时就来了火气,我就朝她吼道,你给我等着,看我不让你好看!这才抱着头从那店铺中落魄逃了出去,谁知过了一日,这眼睛还是青的,也不怕让你笑话了去。”

  沐敬亭果真还在笑。

  许金祥恨得咬牙:“回头非得给她几分颜色看看不可!否则日后怕是随便一个人都可踩我许金祥头上去了。”

  沐敬亭端茶给他,“消消气。”

  许金祥这才接过,饮了一口。

  许是这口茶下去,才想起他今日来此处是同沐敬亭说安平县主之事,怎么岔到那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去了,遂而放下茶盏,才道起了正事:“敬亭,付婉珊背着安平郡王私下回京……许是听到了你回京的风声?”

  沐敬亭平淡道:“我同安平郡王府已无关系。”

  许金祥看他:“当年是安平郡王亲自上门说亲的,亲事定下来了,便也没有劳动陛下赐婚,而后安平郡王退婚也退得干净。众人捧高的时候,他亦将你捧高;在你摔下来的时候,他便落井下石退婚……”

  沐敬亭打断:“为了自己女儿着想,并不为过。”

  许金祥恼火:“敬亭!”

  白敬亭一面莞尔,一面拍了拍他肩膀,笑道:“我都不在意安平郡王府的事了,你何必替我意难平?”

  许金祥语塞,稍许,才又道起:“敬亭,我是担心你被安平郡王府这对父女吃定了,此番八成是安平郡王拗不过自己女儿,又不好亲自腆下脸来京中寻你,便才让付婉珊私下来京中寻你,若是见你有意,此事便成了,若是无意,也同他没什么关系了……”

  沐敬亭笑:“安平郡王不会。”言罢,又再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既是从前的事了,日后不提也罢,付婉珊来京中之事是她自己的事,你我权当不知便是。”

  许金祥窝火:“沐敬亭!我看你这性子,就只能白苏墨来治治你!”

  沐敬亭脸上笑意微敛。

  许金祥知说错了话。

  这才转眸看向一侧,又飞快转了话题:“对了,你回京也有些时日了,一日憋在府中闭门不出,也不见人,憋都快憋死了。不如明日去趟白芷书院散散心?白芷书院在京郊,眼下也都在放假,没什么人去,正好去白芷书院透透气,如何?”

  沐敬亭知晓茶盏,清浅应了句:“也好。”

  许金祥喜:“那明日晨间我来接你,好好逛一逛。”

  沐敬亭颔首。

  ……

  等出了沐府,许金祥上了马车。

  华子问:“公子可是回府?”

  许金祥点头,而后,又忽得转眸,嘴角勾了勾:“先不回府,去昨日那家店铺。”

  华子愣住:“……闹事去吗?”

  他太了解自家公子的脾气。

  许金祥勾了勾手指,让他上前,华子愣愣上前,许金祥才指着自己那只肿眼睛道:“你来看看,这眼睛还是肿的,闹事是为了把面子要回来,你看我这幅模样像是去讨回面子的吗?”

  华子支吾:“那你去做什么……”

  许金祥戏谑笑笑:“她不是开门做生意吗?开门是客,看我不折腾死她!去!现在就去!”

  看着自家公子一脸‘小人得志’的笑意,华子实在慎得慌,同一个姑娘这般计较,便是赢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才是……

  可胳膊拗不过大腿,马车还是远远停在云墨坊门口。

  许金祥附耳交待几句,华子只得照做。

  下了马车,华子独自往云墨坊去,有伙计上前招呼。

  他身上的衣裳虽不是华贵绸缎,但也不是普通布料,看这模样打扮也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厮,伙计不敢怠慢,便上前热忱招呼。

  华子只得按有人的吩咐,言道:“叫你们东家来。”

  伙计愣了愣,笑道:“我们东家正在招呼旁的客人。”

  华子皱了皱眉头,继续道:“旁的客人是客人,我便不是客人?同你们东家说,我是许相府中的小厮,她要不要亲自招呼,她自己想便是。”

  许相府中?

  伙计一听,哪敢耽误,这便一路小跑上了二楼去寻夏秋末。

  片刻,便见夏秋末扶了楼梯下来。

  华子问道:“你便是云墨坊的东家?”看身型,样貌,打扮,都同公子描述的一致,这应当就是云墨的东家了。

  夏秋末应声:“我姓夏。”

  华子拱手,言简意赅道:“我们家公子听闻夏姑娘做的衣裳手工出类拔萃,便想请夏姑娘帮忙做些衣裳,只是时间比较紧,数量比较多,不知夏姑娘可否接得过来?”

  这么大的口气,夏秋末笑:“说来听听?”

  华子道:“三天,要三十套衣裳做好送去相府。”

  三天,三十套?

  身后的伙计都惊呆了!

  “好啊。”夏秋末心中还是有数的,“许公子可在?或是我们相府量尺寸?  ”

  华子笑:“姑娘先别着急,待我说完再说量体裁衣的事情不迟。”

  夏秋末笑笑。

  这相府的许公子只怕是个有毛病的。

  华子果真道:“其一,我们公子要的衣裳,都要夏姑娘你亲自做,不能假他人的手;其二,三套衣裳颜色,样式都要全然不同,不能有类似,姑娘若是觉得可以,我们再说量体裁衣的事。”

  夏秋末愣住,身后的伙计也愣住。

  不说这三十套衣裳不能类似重复,便是这衣裳只让东家一人做,三天就要做完,只怕就是难事一桩,这不是故意刁难吗?

  眼见夏秋末眼中有难色,华子笑道:“对了,方才忘了说,我家公子还怕夏姑娘以为是故意刁难,其实是要出趟远门,需得都带新衣裳,也省得在各家一处做一些,来来回回折腾试衣裳麻烦。夏姑娘若是愿意做,我家公子愿付三倍的价钱。”

  夏秋末眼中顿了顿,还是没吱声。

  华子又笑:“五倍。”

  “成交。”夏秋末应道:“你家公子在何处,量体裁衣吧。”既然时间如此紧,便不要耽误。

  华子笑:“我家公子不在,我同我家公子的身材相似,夏姑娘便以我为模子做吧。”

  伙计眼中有为难之色,便是相似,也不是本人,到时候做起来还是要改的。

  夏秋末却笑:“好,那小哥这边请。”

  ……

  不久后,华子回了马车处复命:“公子,成了,定金也付了,白纸黑色。”

  许金祥接过,笑道:“回府回府。”

  华子驾马车。

  许金祥在马车中对着这张定金单子笑了笑:“哼!果然是个爱财如命的,呵!我还不信治不了你了!”

  “夏秋末!”许金祥念了念定金单子上的签名,这才将定金单子一收,戏谑笑道:“夏秋末是吧,看我折腾不死你,也枉了我京中第一纨绔子弟的名声!”

  ******

  国公府,骄兰苑内。

  苏晋元和白苏墨一处,陪梅老太太一道饮茶。

  说了会子话,梅老太太又问起国公爷来,说今日没见国公爷。

  白苏墨道,今日晨间在尽忠阁陪爷爷用饭,宫中来了人,急诏爷爷入宫,爷爷饭都未用完便走了。

  苏晋元倒是诧异,这么急?

  白苏墨屏退了屋中旁的人,只余了梅老太太和苏晋元,这才悄声道起:“在尽忠阁的时候,隐约听到说临近哪一国宫变了,陛下似是找爷爷商议,是否要在边界加强戍边之类的,旁的也没再听清了……”

  宫变!!

  梅老太太和苏晋元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宫变可不同于旁的事情,那可是血雨腥风。

  十年前北舆国中一场宫变,晋帝弑兄即位,到现在十年过去了,北舆国中还在看似太平,实则天怒人怨中,四处的起义和暴.动就未有平息过。再加上周遭几国趁乱鲸吞桑食,北舆已然失去了不少国土,在位的晋帝连内乱都平定不了,更没有精力去惹怒周遭几国。

  故而,有北舆的先例在,这个时候,还有哪国会出这样的乱子?

  梅老太太唤住:“此事便是与我苍月无关,也不可妄议,以免给国公爷凭添麻烦。”

  白苏墨和苏晋元都颔首。

  白苏墨心中也清楚,外祖母虽然对爷爷颇多微辞,可大是大非前,却拿捏得清。

  可话题虽到此便打住了,但心中都有疑惑。

  大凡宫变这样事,都会封锁消息。

  等有消息传出,都基本已过不少时候,再加上消息要传到苍月来,起码也是月余的事情了。这还是走得宫中的消息,坊间应当连传闻都没有。

  所以梅老太太让噤声也不无道理。

  此事便到此作罢。

  正好流知在屋外道:“小姐,顾小姐身边桓雨姑娘来了,说是顾小姐有话稍给小姐。”

  顾淼儿?

  早前顾家出事,她去了一趟骄城,顾淼儿也一直在府中没有外出过,只让人送过信到梅家来给她。她才将回京,一直陪在外祖母和爷爷身侧,怕这边起乱子,竟还忘了回淼儿的话,是疏忽了。

  白苏墨便朝梅老太太道:“淼儿与我许久未见,应是有事才会让身边大丫鬟来寻我,外祖母先坐会儿,我去看看,稍后便回。”

  梅老太太颔首。

  白苏墨这才起身离开。

  骄兰苑本就离清然苑不远。

  桓雨来寻白苏墨,骄兰苑内住着老太太和表公子,流知自然不好将人带到骄兰苑来。

  刚至苑门口,便见桓雨在苑中。

  桓雨是顾淼儿身边的大丫鬟,白苏墨与顾淼儿惯来交好,桓雨同白苏墨便也亲厚。

  “见过白小姐。”桓雨福了福身。

  白苏墨莞尔:“快别客气了,你家小姐近来可好?”

  桓雨起身,应道:“小姐很好,只是很想念白小姐。这番也是许久没出门了,眼见着白小姐终于回府,就让奴婢来问一声,白小姐明日可有时间,一道去趟白芷书院散散心,说说话?”

  白芷书院?

  白苏墨眉间清明。

  顾家早前出了那档子事,最后如何收场的白苏墨并不知晓,只是眼下京中的风声方才过去,顾淼儿也不好随意在外抛头露面。白芷书院在京郊,眼下正是放假的时候,少有人去,倒是处说话的好地方。

  这一阵子,顾家出了这些事,顾淼儿一定憋了许多话在心头。

  白苏墨也想见她。

  便点了点头,朝桓雨道:“我正好有空,你回去同你家小姐说一声,我明日晌午过后便到。”

  桓雨笑了笑,才福了福身离开。

  因桓雨是顾淼儿身边的大丫鬟,流知亲自去送。

  宝澶便随了白苏墨一道回骄兰苑。

  ……

  “外祖母,我回来了。”白苏墨撩起帘栊,入了屋内。

  苏晋元正好来迎:“正好说到你,你便回来了。”

  “怎么了?”白苏墨好奇。

  梅老太太笑道:“我今日让人入宫去呈了帖子给太后,方才宫中来人了。太后诏我明日入宫,我与太后许久未见了,正寻思着,想明日带着你和晋元一道入宫去,正好问问你们二人明日可有时间,陪我入宫一趟?”

  苏晋元先颔首:“我在京中本无旁事,所以正好说到你这里。”

  白苏墨这才面露难色:“外祖母,我刚好应了淼儿明日见面。”

  “这么不巧?”苏晋元意外。

  白苏墨又朝梅老太太道:“外祖母,顾家早前出了些事,我怕是明日淼儿有一肚子话同我说。太后跟前我倒是时常去拜谒,眼下也马上是太后她老人家的寿辰,届时也要入宫,明日,我便不同外祖母一道去了。”

  梅老太太觉得无妨,“好,本也不是什么大事。”

  “多谢外祖母。”白苏墨笑笑。

  ……

  不多时,宝澶送了些冰果子来解暑。

  祖孙三人边说话,边吃冰果子解暑,一直到了黄昏前,齐润来了苑中,说是国公爷让人从宫中捎了消息回来,今日怕是要宿在宫中了,不能回来陪老太太一道用饭,怕老太太和白苏墨等,所以惦记着让人送信来。

  于是晚饭便都一道在骄兰苑用了。

  梅老太太歇得早,白苏墨和苏晋元又陪着梅老太太说了些许的话,刘嬷嬷便伺候梅老太太洗漱去了。

  苏晋元哪里闲得住?

  正刚开口,想寻白苏墨一道去逛京中夜市去,谁想流知又来了骄兰苑中,说昨日请夏姑娘改的衣裳,方才云墨坊那头有人将好送过来了。流知记得她昨日说过,怕后两日有事,能赶早便赶早些,这才让人在苑中等着,过来问问小姐可有时间?

  听这意思,当是夜市去不成了。

  苏晋元有些丧气。

  白苏墨宽慰:“明日你若从宫中回得早,便陪你一道去。”

  好,苏晋元便又问流知可有些有意思的书,可供他打发打发时间?

  流知笑道,有,稍后让胭脂给表公子送来。

  白苏墨笑了笑,同流知一道回了清然苑。

  只是听先前那意思,今日来的人不是秋末,她倒有些意外,平日再忙,都是秋末亲自送来的,莫不是,有什么大生意?

  前来送衣裳的,正是云墨坊的袁萍。

  夏秋末是姑娘,便也敢大胆用女师傅。

  袁萍早前在鼎益坊等地碰壁,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却被夏秋末给用了。

  袁萍便也是个姑娘家,若不是姑娘家,怕是这等手工早就在京中闯出些名气来了,夏秋末敢用她,袁萍便对夏秋末很是感激。

  袁萍也知这国公府的白小姐同东家交好,过往白小姐的衣裳都是东家亲自过问的,这趟差事能交由她来,袁萍知晓是对她的信任。

  遂而更不敢大意。

  衣裳其实是夏秋末早前便改好的,她只是今日送来,顺便看看上身后是否还有再需修改的。可等这几套都试过,才发现再合身不过,也不需要再改动了。

  流知心中这才松了口气。

  这衣裳好了便是大事。

  白苏墨正好问起,可是云墨坊接了什么大单?

  袁萍便笑:“瞒不过白小姐,今日东家是接了一张大单,但确实指名道姓要东家亲手做,一共三十套,还不能类似,三日便要交货,东家实在是忙得走不开,只怕这两日都得夜以继日赶工,这才让我来了国公府。”

  三十套,不类似,三日交货,还都要是秋末手工?

  怎么听都不像是好事,白苏墨心中不是什么好预感……

  袁萍又道:“因为交期急,对方又给了五倍的价格,再加上也是京中的大府邸,东家这才想接下来的。”

  “可知是谁家的单子?”白苏墨问。

  袁萍也知晓白苏墨有云墨坊的股份,便是透露也无妨,袁萍道:“是许相府上的单子。”

  许相?白苏墨意外:“……许雅?”

  去见袁萍摇头:“并非许小姐,这三十套都是做的年轻男子的服饰,看模样,应当是许相家的公子的。”

  “许金祥?!”白苏墨更是诧异了。

  这可是京中出了名的,最能折腾人的世家子弟。

  也是个睚眦必报的。

  莫不是……秋末何处得罪他了?

  白苏墨心中拿不准,可一次性做三十件衣裳,又不是分季节的。这许金祥不是脑子坏掉了,就是动了坏心眼儿……

  白苏墨心中嗟叹,这京中的王孙公子哥都经不住许金祥的瞎折腾,更何况夏秋末?

  她是有些替秋末担心。

  可秋末素来又是个有韧性的,此事劝她并不一定会听,白苏墨叹口气,朝袁萍道:“你回去同秋末说一声,许金祥那头若是为难她,便让她来给我捎个口信。”

  袁萍道好。

  平燕去送袁萍,流知和宝澶伺候白苏墨洗漱。

  因得方才袁萍提起许金祥,白苏墨忽得想起上次在紫薇园落水,听流知说,多亏了许金祥才掩了旁人耳目,她落水之事也并无任何传闻传出。

  说起来,她还应当是要感谢许金祥一翻的……

  早前虽然一直听闻许金祥在京中各种飞扬跋扈,四处闯祸不断,京中不少贵女都受过他殃及,敬而远之,但许金祥同她一惯井水不犯河水,她对许金祥也没有特别的讨厌。只是因为前一次许金祥恃强凌弱,同顾阅大打出手,她对许金祥印象才忽得不好起来。

  可早前紫薇园一事,她又不是没长心思。

  其实许金祥大可不必如此,许金祥能将此事瞒得滴水不漏,其实仗义。

  秋末的事,兴许是她想多……

  上了床榻,熄灯前,随手拿本书翻了翻,手中便微微滞住,是先前钱誉送来的那本燕韩记事,翻开扉页,映入眼帘的正是仿写的“纸短情长”四个字。

  钱誉……

  白苏墨指尖攥紧,心底的想念好似春风野草般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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