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诡异无比的二十四只黑鸟派
直到来到了伦敦的街头，布丁才恍然大悟，他明白了。
刚才走过的这几个城市……它们……它们是中世纪黑死病爆发路线中的重灾区，尤其是佛罗伦萨，几乎成为了一座死城。
黑死病，也就是鼠疫杆菌导致的大规模鼠疫，发生在中世纪的末期，导致欧罗巴地区2500万人死亡，相当于欧罗巴当时总人口的三分之一。
究其原因，既是天灾，也是人祸。
当时正巧处于小冰期，野外的啮齿类动物（鼠类）大量进城，加之欧罗巴地区的平民不注重个人卫生，以及频繁的海上贸易。
病原体的鼠类潜入船舱跑遍了整个地中海，由腺鼠疫病这种致死率高达50%的高危传染病开始发酵，渐渐演变成肺鼠疫病和败血型鼠疫病这两种致死率100%的超级传染病。
血液和飞沫都可以传播，一旦有人染上，长则24个小时，短则2个小时之内，必死无疑。
在黑暗的中世纪，医学形同虚设，医生甚至有被认为恶魔或者女巫烧死的概率。
与其说那通风、休息、放血是医术，倒不如说这是靠自身免疫能力自愈，而更多的人会采用阿Q式心理疗法——请神职人员来祈祷。
结果自然是神职人员跟着病人一起死翘翘，病毒可不管他信什么神，只要是人，它照杀不误。
……
前方，五人又看到了一个极其特别的炼金阵，从那描绘翅膀的图案来看，就像是狰狞的恶魔。
连大司都忍不住吐糟：“这鬼画符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怎么长得怪恐怖的？”
话还没说完，几人在前方又看到了一只，像极了古怪的眼睛。
布丁则在内心猜疑，之前他接触到的文献从来没有描述过此类古怪的炼金阵，就仿佛是一种从前不存在的分支一样。
莫非……莫非是那些传说中不被历史所记载的东西？
那……那不是跟着尼可勒梅和他的贤者石一起消失了吗？
可很快，他就看到了一个他熟悉也陌生的炼金阵。
这种炼金阵，最初出现在但丁《神曲》的炼狱篇之中，却又有所不同，在中间还有一个十字架的符号，上面缠着一条蛇，在蛇的身体两侧还有一对翅膀。
这一次，哪怕布丁也感到了一阵寒意。
恐惧对于人，往往是相对而言的，面对超出自身理解的未知，每个人都会感到恐惧，毕竟未知永远是最可怕的。
正如洛夫克拉夫特，曾经所说的一样：“人类最古老而强烈的情绪，便是恐惧；而最古老最强烈的恐惧，便是对未知的恐惧。”
布丁下意识的想要摆脱这种影响，他不断的告诉自己这些是虚拟影像，甚至不惜装作绊了一脚，伸手往边上的墙壁蹭了一下……
这一蹭……却让他用手给蹭实了。
这……这是真的墙！！！
难道……他用邪恶的禁忌炼金术……把我们全部转移到了黑死病时期的伦敦不成？
“不对……不可思议……他……他是凭什么把当时的建筑复原的如此真实，就像……就像是亲身经历过一样！”
假如你有一个朋友没有去过巴黎、伦敦、佛罗伦萨、威尼斯等地。
第一次来到那里却非常的熟悉，甚至在塞纳河边还有一种想哭的感觉。
不要害怕，也千万不要报警。
也许是他玩过一款名叫《刺客信条》的游戏，而且玩的太多了。
可布丁并不知道，他在潜意识中疯狂脑补，甚至脑补陶燃就是传说中不死的尼可勒梅……
那个中世纪最出名的炼金师，否则……否则他没可能知道这么多复杂的炼金阵，还对黑死病时期的欧罗巴了如指掌。
带着不寒而栗的躯体，和已经彻底混乱的思维，布丁跟着大司他们迈向了终点。
一扇高耸的大门突兀的出现在半空之中，两扇门扉紧闭。
仅仅一眼，就让布丁陷入到近乎无边的恐惧，失控到几乎就要喊出来……
真……真理之门！
门上面，那是卡巴拉生命之树，属于犹太教的一种神秘哲学。
《钢炼》中那扇门扉上画的图案就是这个，卡吧拉生命之树代表着许许多多的含义，如今依旧被陶燃通过影像技术完美复刻出来。
此时，布丁已经被自己的推理能力彻底带进了脑补的死胡同，完全蒙蔽在了陶燃所表现出来的未知之中。
越是优秀的人，对自身的认知就越是自信。
他们认为自己比常人要懂的多得多，所以在面对一些无法理解和无法解释的问题上，也往往容易陷入到自我怀疑。
之前的斯嘉丽·海伦就是其中的典型。
有一说一，此刻的布丁是真的想拔腿就跑，可他对组织的忠诚，还是战胜了他对于未知的恐惧。
这顿饭！
哪怕陶燃给他吃屎，他也要硬着头皮吃下去。
千万不能暴露自己发现了陶燃是黑巫师和炼金师的事实。
面前的绿色烛火化成了两排火焰的阶梯，五人沿着那虚幻的阶梯拾级而上，才刚踩上去就发现那真理之门大开，露出了那漆黑的虚无……
越过门扉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有一种从虚无的深空星海之中坠落的感觉，那样的失重感也许是一瞬间、一刹那，又或者是……
当他们恢复视觉的那一刻，布丁知道从他们迈进菊下家家酒开始过去了400秒。
不仅如此，刚才他们绝对不在菊下家家酒里面。
入内是一间宽敞的露天大厅，氛围却十分阴森，大厅的正中间摆着长条形西式餐桌，上面颤抖着碧绿色的烛火，“陶燃”就站在正前方欢迎着他们。
他穿着漆黑的大氅，那大氅是黑色羽毛做的，嘴巴上戴着鸟嘴，俨然一副鸟嘴医生的形象。
这时候，哪怕大司等人也反应过来刚才他们所经历的一切，实际上是黑死病在欧罗巴蔓延过的重要城市。
毕竟这年头，谁还不是个文化人呢？
假如他们是病毒，最终Boss就是面前的这个鸟嘴医生——陶燃。
“欢迎光临鄙人的真理花园，这是今天的欢迎仪式。”
五人这才意识到，陶燃的面前还有一层幕布，幕布的下面是一个矮矮的东西。
众人还没来得及猜测，只见陶燃一把将幕布掀开。
这是一只巨大的盒子，或者说是一个巨大的派。
布丁几乎是下意识的想到了一个夸张到近乎诡异的中世纪烹饪表演……
他还没想一秒钟，陶燃便一把将派的顶盖掀开，从里面飞出来了一群黑色的鸟儿，整整有24只。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这就是那道邪恶恐怖著名，又诡异无比的中世纪烹饪表演——二十四只黑鸟派！（Fourandtwentyblackbirdsbakedinapie）
这道恐怖又充满的邪恶的烹饪表演，在后世……还被改编成了经典的同名恐怖童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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