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我是病猫
梦境中的进程井然有序，斗魂大会的进展也异常顺利，陆征很难想象这个梦持续到最后会是怎样一个结果，除了大家不能正常醒过来之外，好像也没别的坏处吧。
不知道洛平川在现实世界中有没有找到解救大家的办法，想来应该还没什么头绪，不然早就入梦来找他了。
自从知道了真相，恢复了记忆之后，陆征就感觉到梦境里经历的一切简直就是一团糟，很多事情发生得莫名其妙，很多事情虎头蛇尾，很多事情没办法解释。
在很多时候，陆征觉得那个神经质的狗剩根本不是他。
离开医院，陆征看天色还早，心想不如在市里四处走走，虽然对这座城市非常熟悉，但是还从来没有以陆征的身份和角度来欣赏它。
这一座梦境中的城市，有着如此多的故事。
“陆哥？”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陆征微微有些讶异，迟疑了一下，还是转了身。
韩武纪和周磊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一种忐忑不安的表情。说话的是韩武纪，他的胳膊上有伤，应该是上擂台打架挂了彩。
以韩武纪的性子，在斗魂大会上不露两手是不可能的。陆征对韩武纪拥有魂之力感到不可思议，但一想到这里是梦里，也就懒得去了解清楚。
“老陆，不，狗剩先生。我们都知道你失忆了，所以才会不记得我们。”周磊说道，“不如现在我们重新认识一下，我叫周磊，是你以前的老同学，好兄弟。”
周磊说完，韩武纪也想来个自我介绍，陆征当即阻止了他。
“不需要多说，关于你们的事，关于陆征的事，我都非常清楚，不管我是不是陆征，我都把你们当成朋友。“
陆征的演技虽然不能满分，但是九十九分还是可以达到的，一副假装还失忆的模样跟之前作为狗剩的他没什么两样，就连江诗云都没能发现破绽，更别说眼前这两个家伙了。
必须要这样假装啊，因为洛平川说过，操控这个梦境的幕后黑手拥有上帝的视角，可能随时都关注在他身上，一旦察觉到异常，鬼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韩武纪和周磊听陆征这么一说，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片刻的冷场后，韩武纪忽然想起一事，对陆征说道：“狗剩先生，上午的大会比试你看了么？”
陆征摇了摇头：“我在忙别的事。”
“诺德先生在擂台上受了重伤。”
“我知道。”
“那你知道打伤他的是谁吗？”韩武纪语气古怪地问。
“听说是一个很臭很恶心的家伙。”
“是张小天。”
陆征一惊，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只是微微皱起眉头，问道：“张小天是什么人？”
“张小天是——好吧，你当然不记得了。”韩武纪说道，“张小天是什么人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总之他是你不共戴天的仇人就对了。”
“所以说，他来这里是针对我的？”陆征平静地问。
“用屁股想都知道当然是针对你的啊。”
“那就让他来吧。”
陆征根本不怕什么张小天，他倒是想知道在梦境中，张小天究竟变成了什么样子。
张小天出现在梦境中，无法推测现实中的他是死是活，如果真的死了，那么梦境中的他就是虚幻的，如何还活着，那么梦境中的他可能是从现实入了梦。
不管是哪一种情况，眼下对陆征来说都无关紧要。
告别了韩武纪和周磊，陆征本想回别墅去，但一想到江诗云还在别墅里，顿时就有点心虚，于是掉头往重装战士搏击俱乐部走去。
就当是随意散散步，尽量走僻静的小巷，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人怕出名猪怕壮，吉满市里认识他的人可不少。
走到半路，前方忽然扑来一阵恶心之极的恶臭，陆征抬起头来，四下张望一下，并没有发现附近有垃圾堆或者死物尸体之类的东西。
那么这一阵阵恶臭是从哪里来的呢？
陆征感到奇怪，但也只能屏住呼吸，憋一口气加快脚步前行，这恶臭太难以忍受了。
才走得没几步，小巷两侧的砖墙上发生了怪异的事情。
一片又一片像烂泥水一样的东西快速地从砖墙的缝隙中流淌出来，落到地上很快就聚成一团，然后慢慢自塑成型。
陆征发现那一阵阵突如其来的恶臭，都是从这些烂泥水中散发出来的，这些烂泥水不仅是活物，而且还是有智商的活物，否则也不会跟陆征隔着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现身。
说时迟那时快，陆征脑海中念头闪过，眼前的烂泥水已经凝聚成了一个正常人的形态，身体和五官逐渐清晰。
陆征看清楚了那张烂泥脸，吃惊不小，想“友好”地打个招呼，又觉得不妥，便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
“陆征，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陆征心想好你个张小天，果然是屎一样的家伙，你都变成这样了，还找我干嘛，别说我不喜欢搞基，就是喜欢搞基，也不跟你这种货色搞啊。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认错了。”陆征一脸平静地对张小天说道，“因为我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陆征。”
“你以为装失忆就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撇干净？”
“我不需要也没必要撇干净，虽然我不知道你是谁，但在我眼里，你除了臭之外一无是处，我何惧之有？”
对于陆征的嘲讽，张小天不怒反笑，说道：“小人得志的嘴脸真让人看了很不舒服。现在的你确实很强，但是我也不弱，若是动真格，鹿死谁手未可知。”
“究竟鹿死谁手，你大可以试一试。”
张小天摇头道：“你当真以为我来找你是为了寻仇的？”
陆征答道：“我刚听几个朋友这么说，莫非大家都判断错了？”
“我需要你的帮忙。”张小天认真说。
陆征惊讶无比地说：“我不觉得我有什么责任和义务帮你的忙。”
“你不帮我，谁也没法离开这里。”张小天沉声道。
陆征震惊了，睁大眼睛盯着张小天，没有说话。
“看来你心里也很清楚我们现在的处境。”对于陆征的反应，张小天并不非常惊讶，“这一切都因你而起，我不关心你到底害了多少人，更不关心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要是永远困在这里面我会高兴得嘴角都笑到太阳穴。“
“但是，我不想被永远困在这里，在同生和共死这两个选项上，我选前者，因为在我看来，保住自己的命比要你的命重要得多。”
陆征笑道：“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的仇人，是很可怕的。话虽如此，但我实在不明白我为什么要帮你，以及，我能怎么帮你。”
“你为什么要帮我？因为你帮我就是帮你自己。”张小天说，“我有办法帮你把陷入这个噩梦的人救出去，难道你就不想知道？”
陆征见张小天连梦境的事都知道，想来他确实有些道道，如此一来，怕是自己的身份确实已经被他看破了。
事已至此，陆征也不再跟张小天打哑谜，说道：“说来听听。”
“首先你得确认这梦中到底有谁是现实中存在的人。”张小天说。
“然后呢？”
“你先做完这一步，然后我才会告诉你下一步。”
“这对我来说是一场赌博。”
“谁叫你打心底里不信任我，”
陆征冷哼一声，绕道离开。
“对了。”身后传来张小天的声音，“请务必在斗魂大会结束之前办好这件事。”
陆征停下脚步，问道：“什么意思？”
“如果你不想让那些你想救的人死在梦里，照我说的去做就对了。”
距离斗魂大会结束还有三天的时间，如果张小天的话信得过，那么陆征就只有三天的时间来确认这个梦境中的人有多少是虚假的，又有多少是真实的。
回到侯亮的别墅，陆征进门就遇上了江诗云。现实世界里十七岁的高中生，在这梦境中竟是十九岁的大姑娘，短短数月时间，却在梦里经历了两年的成长，这是何等不可思议的事情。
陆征甚至有些后怕，如果这小妖精醒来的时候把梦里的成长带到了现实中，那可就糟糕了。
“你打算一直待在我这里？”他觉得该跟这个怨妇一样的小妖精好好聊一聊。
“下午我就离开。”
“离开后去哪里？”
“回国。”
陆征想起了这一次斗魂大会的举办，江诗云一行人一共来了八个人，江诗云、洛秋思、韩武纪、周磊、马朝、许才、风圣荣，以及东方奕。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他们都是从现实当中入梦的真实之人。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入梦者，陆征不知道，他甚至连卡多瑞和诺德等人是虚幻还是入梦者，都难以分清。
不管张小天是何居心，也不管他的办法是否可行，区分开虚幻之人和入梦之人总不是坏事。
“我觉得，你们可以多在这里待几天。”陆征对江诗云说，“至少等到斗魂大会结束。”、
“为什么？”
“因为这或许能够解决很多问题。”
江诗云露出一副惊讶的神情，却没多问。
陆征来到书房，脑子里很乱，感觉一件件事情都非常复杂，又不知道如何处理。他想起了上次悄悄离开吉满市到曾经去过的地方走动时，所看到和听到的一切。
同一个梦境，吉满市里和吉满市外又变成两个不同的世界，不知如何解释。
或许，人的梦本来就是荒诞古怪的，发生什么样的情况都不足为奇，如果必须像现实中那样，就不是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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