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低调的代价
刘青雨似乎要被说服了，坦白道：“或许，你的看法不无道理。”
“那么你什么时候能告诉我关于这个陆弈的一切？”
刘青雨认真想了一下，答道：“给我一点时间。”
第二天，刘青雨又来找到了洛兵，洛兵刚好查看完整个案件的物证和资料，似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算得刚刚好。
尤其是那几份刘家人的调查访问材料，在别人看来几乎没有任何的价值，而他翻阅了不止一遍。
“昨晚跟你小姑商量好了？”见到刘青雨，洛兵率先开口。
“我们找个地方详谈。”
洛兵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去市图书馆怎么样，那里环境不错，没人打搅。”
市图书馆很大，而且非常漂亮，这里的藏书数不尽数，不仅有纸质的，还有电子版。
平日里，一般人不会亲自到这里来阅览，信息通讯如此发达，需要查阅资料完全可以通过电脑或者手机登录图书馆的电子书库。
只有太过闲暇的人，才会亲临图书馆，感受宁静的气氛和书海的熏陶，找一种最接近真理启迪的感觉。
两人来到图书室二楼，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洛兵顺手从一旁的书架上取出一本厚厚的书籍，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可能它的收藏意义远远大于学术价值。把书放到桌上，随意地打开了一页，根本没看一眼里边内容，然后就把目光转向刘青雨。
“说吧，我想你要告诉我的，一定是一段非常有意思的故事。”
刘青雨没好气地说：“这些事，对你们男人来说，确实非常有意思。”
因为早就想好了怎么把事情说清楚，所以向洛兵叙述的时候，刘青雨始终没有卡壳和停顿的地方。
从陆弈的出现，一直到他来到刘家，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发生的一切，包括刘青雨所知道的，以及刘素音所知道的，刘青雨都毫无保留地向洛兵全部吐露干净。
就连刘家最大的秘密，关于那颗螺旋宝石的事，刘青雨也如实相告。是刘青雨和刘素音非常相信洛兵，还是她们太迫切需要破案，就不得而知了。
洛兵从头到尾认真倾听，始终没有打断刘青雨的话，只是一双鹰眼变得神采奕奕，隐藏在面具下的脸似有表情变化。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听完关于陆弈的一切，洛兵忍不住发出一声唏嘘感叹。
刘青雨冷哼道：“你们臭男人真是恶心！”
“倘若你知道了关于他的这些信息，就能够破案了？”
“至少，这是一条极具价值的线索，是最直接的突破口，相对来说最容易找到作案动机。”
刘青雨没好气地说：“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他来到这里以后什么都没做，他本人没什么优点，缺点却一大堆，而且非常好色，为人无比的龌龊。”
洛兵兴致勃勃地说：“看来你对他的成见很大啊。”
“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一定还有所隐瞒。”
“我没提到的，都跟案件无关紧要。”
“未必。”洛兵意味深长地说，“想想，一个突然出现的家伙，在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就卷入了你们刘家长达二十多年的怪异斗争当中，那么他在这段时间里的一举一动，是不是都值得细细研究？”
洛兵的两根手指有节奏地轻轻敲打桌面，让人觉得他在沉思，思考着某些深奥的问题。
“听你这么一说，这个陆弈就是一个无耻小人，倒还真是死有余辜。”他看着刘青雨，突然说道。
“只是死得不是时候。”
“确实，他并没有帮你们找回螺旋宝石。不过，他的死肯定跟螺旋宝石一事脱不了干系，我很好奇，他哪来的把握一定能找回螺旋宝石？”
刘青雨想了想，说道：“我听我小姑提到过，说他能够感知时空的波动。”
“就因为他声称自己是穿越时空而来？”
刘青雨点头：“我亲眼目睹他从虚空中出现。”
“有意思。”洛兵的话中带着一种难以琢磨的味道，“这么说，你坚信他就是时空穿越者了？”
“我知道这很不可思议，但是一系列的经历让我没理由再怀疑。”
“刚才你说他的身体有分解成细胞然后重新组合的能力，也是你亲眼目睹的吗？”
“这一点我倒是没有亲眼看到过，可是我却有切身的体会。”
“嗯……你说他带着你一起分解成细胞，然后逃出酒店……”洛兵缓缓说道，“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么这个陆弈确实有点门道。”
“所以我认为他不会这么轻易就死去。”
“那也未必。”
刘青雨有些不悦：“你还是不相信我所说的话？”
“别误会，我相信你没有夸大事实。对于普通人而言，你说的这些事情非常的不可思议，但对于我而言，再稀松平常不过。”
刘青雨想起了那天晚上在会所里洛兵的一系列举动，以及他面对满是触手的怪物之时，表现出的从容和淡定。还有当晚赶到刘家别墅后，他冷静处理突发状况，对付怪物得心应手。
她意识到这个神秘的侦探绝非一般人，甚至比那个令人恶心的陆弈更为深藏不露。
“我的意思是，陆弈的本事再大，也没有他所面对的对手的本事大。”洛兵继续说道，“正所谓一物降一物，没有任何东西是绝对的强横。”
“他所面对的对手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刘青雨问。
“他所面对的对手，也正是你们刘家的祸根。他被杀的原因，和你们刘家这些年遭难的原因如出一辙。也就是说，这两者只要查明其一，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你不妨想想，这两者拥有的共同点是什么。”
刘青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螺旋宝石！”
“答案显而易见，不是吗？”洛兵淡淡一笑，“可是，即便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因螺旋宝石而起，其中的因果关系还是让人摸不着头脑。说说看吧，螺旋宝石是怎么落入你们刘家的。”
刘青雨当即把刘伟强获得螺旋宝石的陈年往事，竭尽所能地告知洛兵。
“意外得到的？”洛兵听完后意味深长地说。
刘青雨说：“我也是听我小姑谈及的，当时我太小，什么事情都不懂。”
“之后你们刘家都发生了什么事？”
刘青雨没有隐瞒，把她所知道的这些年刘家发生的一系列怪事全盘托出，跟当初刘素音告诉陆弈时所说的相差无几，只是最后还多说了关于刘青霜溺死的事件。
洛兵听得津津有味，到最后他的两只眼睛竟大放异彩，似乎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他随手翻了翻桌上那本厚厚的古籍，翻到自己想要的那一页，然后把书推到刘青雨的跟前。
“刘青霜死的时候，身上出现的古怪图案，是不是跟这个差不多？”他问道。
刘青雨诧异地将目光投向古籍，只见书中翻开的那一页上，赫然画着一个巴掌大小的熟悉的图案，像是一朵盛开的六瓣花，又像一个六芒星，还像六只眼睛聚在一个点上！
“就是这个，一模一样，连大小的一样！”刘青雨惊讶万分地说，“它怎么会出现在这本书里，这是一本什么书？”
“封面上有书名。”洛兵提示说。
刘青雨急忙翻看封面，封面不是纸质的，而是皮质的，有着细密而清晰的纹路，因为年代久远已经完全褪色，边边角角都有所残缺。
中间位置有几个像是刻印出来的工整的大字：窥视者魔典。
她迫不及待地一页一页仔细查看书中的内容，书里密密麻麻都是字，而且字体很小，字里行间描述的都是一些宗教神学之类的东西，一时半会儿根本看不出什么名堂。
她只好抬头看向洛兵，希望洛兵能给出想要的答案。
洛兵会意，淡淡地说：“我无法给你什么解释，如果你想弄清楚这书里说的是什么，不妨借回去慢慢研究，但不要对此抱太大的希望。”
刘青雨看了一眼著书的作者，发现是一个从未听说过的名字。
“写这本书的是什么人？”
“一个疯子。”洛兵回答，“调查他没什么意义，他早就不在人世了，生前几乎一辈子都是在疯人院里度过的。”
“几天前在举办舞会的会所里，梁逸所变的那只怪物身上，也有这样一个图案。”刘青雨说。
“是的，我看到了。”
“如此说来，笼罩在我们刘家的阴影，并非单独的事件。”
“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或许你们刘家发生的一切是起因也说不定。”
刘青雨的内心难以平静：“你似乎对这一类事物有深入的研究，能不能告诉我，这个图案代表着什么？”
“据书中所言，它是某个教团的标志。这个教团的名字叫‘真实之眼’，宗旨是带领人类打开天眼，探知万物的真相，他们崇拜一个未知的强大存在，并将其视为全知的神。”
刘青雨皱了皱眉头：“听起来不是什么正常的组织。”
“如今这个教团是否还存在，不得而知，或许它从未存在过，只是书里有所描绘而已。”
“但是作为标志的图案却真实出现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洛兵点头道：“确实如此。”
刘青雨问：“这又怎么解释？”
“教团不存在，不代表信奉教团宗旨的人或物不存在，更不代表他们所谓的神不存在。不得不说，这一点是非常可怕的。”
“这些人和物，还有他们的神，莫非就是幕后黑手？”
“应该……”洛兵顿了顿，像是故意压低了声音，“没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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