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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夜深人静,一轮圆月高挂在漆黑的夜幕中,蝉鸣声此起彼伏,响个不停,扰了清静。军营里除了守夜的,其余人都进入梦乡,白天大家刚洗完澡,这一觉睡得十分香甜,没有人注意到龙家军大营里,鬼鬼祟祟走出几个人,正是白天说好一起夜探青禾营帐的白丁、阮英、赵重甲、萧德兴、郑大郑二几个。

  白丁向守夜兵出示了腰牌,领着阮英等人一起悄悄来到青禾营帐外,特意来到离帐门很远的月光照不到的黑暗地方,伏低身子,蹲成一圈。

  白丁发出一个手势,意思是叫阮英先进去。

  阮英摇摇头,指了指赵重甲。

  赵重甲指了指萧德兴。

  萧德兴刚要指郑氏兄弟,俩人不待他指,一起摇头。

  好嘛,谁都不愿意打头阵先进去。

  白丁怒了,又不好发作,压低声音道:“咱们不是说好的吗?”

  阮英最善良,面有难色道:“我觉得我们这样做好像不太好,怎么好像在查犯人一样。”

  萧德兴道:“当初王城出卖我们,我们差点被刘靖一锅端,要不是穆统领,我们怎能还有命在?如今之事,岂不是恩将仇报?”

  白丁知道这俩人最是妇人之仁,当断不断,跟他们说没用,冲赵重甲道:“你不是向来最讨厌穆青禾的吗?你进去搜。”

  赵重甲道:“我讨厌他是不假,但大丈夫公私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十二说的没错,当初他亲自断后,使我们逃出生天,如今我们却鬼鬼祟祟搜查他的营帐,没有这个道理。我看还是把咱们的想法报告给将军,由他定夺。”

  白丁又看向郑氏兄弟。

  郑大道:“别看我,我肯定不去,我本来就是被你们拉来凑数的。”

  郑二道:“我若进去,白大人你干什么?总不能在外面给我放风吧?这种表现机会怎能不留给大人?”

  白丁气得哑口无言。

  这帮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看来利用他们是不可能了,想知道穆青禾的秘密,还得自己亲自动手。白丁推开没用的家伙们,走上前去,刚要进去,听得青禾营帐里有声音,似乎是青禾在翻身,要起床。白丁从布帘露出的缝隙向里看,发现青禾起身穿好衣服,在弯腰拿一块毛巾,看起来马上要走出营帐。

  白丁立即轻手轻脚逃窜回原来的阴暗地方,想叫这几个笨蛋都给我躲好,一回头,阮英等人早连根毛都不见,心里这个恨啊。

  一边在心里骂着,一边跳上一棵大树藏好。

  众人刚躲好,片刻功夫,青禾提着个小小木桶,桶里放了毛巾皂角等沐浴物品,一个人悄悄走了出去。

  几个人见状大奇,穆青禾这是要上哪去?带了沐浴之物难道是要去河边洗澡?白天不是洗过了吗?

  白丁一挥手,打了个手势,意思是自己跟着穆青禾,看她去哪里。

  众人互相对视一眼,郑氏兄弟点点头,意思是自己留下放风。

  阮英、赵重甲和萧德兴再不推辞,一起闪身进入青禾营帐之内。

  分工完毕,白丁快跑几步,远远追着青禾。

  青禾提着小木桶,来到河边,左右看看无人,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疑神疑鬼。

  一路行来,总觉得有人跟着,多次试探,却毫无踪迹,显是自己疑心生暗鬼,当兵当得杯弓蛇影了。青禾白天碍于有人在场,未能尽兴洗漱,现今无人,才有机会来到河边好好洗一洗。

  女扮男装并不像别人以为的那么简单。

  除了缠胸,使外形像个男人之外,言行举止也要向男人靠拢。坐要大张着腿,走要迈大步甩开手,吃要稀里哗啦不顾形象,站要如松柏般挺直,就连睡觉,都不敢脱衣服,只有洗澡的这一刻,能好好放松一下,这是青禾难得的享受时光。

  本来青禾女扮男装最担心的就是身体问题,最怕她的好亲戚大姨妈每月一次的造访,到时可就纸包不住火了。

  这个地方没有卫生巾,青禾使的是自己做的,缝了长条布巾,里面充填棉花,用完即烧。说来奇怪,来到这里之后,不知是否水土原因,她的身体素质越来越好,大姨妈越来越少,少到她几乎以为自己不正常,可体力却一天天变好,只能归功于她的身体与当地人不同,穿到这里之后姨妈也变了。

  半天时间即可结束造访,来时不痛不疼,身体与平常无异,简直像老天爷知道她要扮作男人故意大开方便之门一样。

  大姨妈来时她推说闹肚子,经常去茅厕。军中很多与青禾熟识的人都以为她脾胃不好总吃坏肚子,倒没人怀疑。

  另外也是她运气好,每次都赶上闲来无事才来,忙起来的时候,比如打仗时,大姨妈从未来过。

  算算日子,这一次大姨妈又快来了。

  回程时多是骑马,青禾不知道到那一天怎么办,若在马上行军,便很麻烦。

  车到山前必有路,多想无益,还是先洗澡吧,轻松一刻是一刻。

  青禾脱了鞋,光脚丫踩在草地上,细细的草叶挠着脚心,很痒很舒服。

  走向白天看好的那一处河道,那里岸边有个歪脖子树,又有岩石,能挡住大部分视野,得拐一个小弯才能到。

  今夜是满月,月光很好,给树木、河水、田野都罩了一层银白色的纱帐,一切景物在黑夜里显出柔和的轮廓。古代清新的空气吸进肺里,身心舒畅,不会有恐怖的感觉,只觉得惬意。

  终于没人在她身边,她自由了,不用装作像男人那样走路,蹦蹦跳跳的,像个小女孩一样走着。

  走了几步,闻到一股香味。

  说不上是什么,有点像花香,比花香浓郁,有点像体香,比体香淡雅。怪好闻的。

  青禾屏气凝神,提着木桶转过一个弯,看见河里有一个人。

  香味正是从这人身上散发出来的。

  这人披散着墨黑长发,背对青禾,露出光滑细腻的肩膀和线条优美的后背,正在洗澡。黑夜里一时看不清长相,只从身形上恍惚觉得是个男人。

  青禾见到她看中的地方有人在洗澡,没有准备吓了一跳,一时没拿好木桶,便掉在了地上。

  弯腰去捡木桶。

  忽感一股劲风扑面。

  急抬头,还没来得及动作,眼前黑影一动,一个温软湿润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唇。

  那股奇特的香味愈发浓郁,直往鼻孔里钻,脸也贴上了一张黑乎乎的放大的脸。

  刚开始的一刻还有点蒙,她长这么大从来没经历过这种事。

  一刹那的愣怔之后,青禾反应了过来。

  ——她正在被人亲吻。

  前所未有的愤怒使她身体发颤。

  一闪身,从背后抓住那人腰部位置,紧抱住他,依靠自身的腰力,屈膝向后倒,将人狠狠往后抛出。

  一个改良的德国式拱桥摔使了出来,这是青禾以前在特别行动队里练得最熟的一招。

  那人果然被摔倒,倒下时脖颈先着地,头“咚”地一声砸在地上。

  青禾站起来,使出跆拳道当中的功夫,转身、旋转、踢腿,连贯进行,一气呵成,准备踢断他的命根子。这一下要是中了,那人不死也得变成三等残废。

  可这势在必得的后旋踢却落了空。

  青禾定睛看时,只见到一个远去的黑影。

  那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快到青禾连他的样子都未看清。

  连外衣带子都没系,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黄色里衣向后飘去。

  纵跃腾挪,几个起落就没影了。

  从逃跑的速度来看,他的功夫远胜于青禾。

  如果远胜于青禾,为何会被青禾摔倒?他又为何无缘无故一见面就亲/吻她?

  青禾知道自己无论如何追不上,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

  一个小小的黄布包被他遗落在草地上。

  青禾急忙捡起来,打开,里面是一包一包用纸包好的药粉,不知干什么用,收起,揣在怀里。

  受了这一吓,没了洗澡的心思,提着木桶穿好鞋往回走。

  那人是谁呢?

  没见到他的脸,只记得他身上的香气。

  不过这香气也做不得准,也许是他故意抹了什么香粉,凭香味认人的可能性不大。

  虽然没看见脸,青禾却有一种直觉,这个人她见过。

  到底是谁呢?

  把认识的人挨个在脑海中过一遍,想不出,绞尽脑汁都想不出。

  这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憋屈得很。

  莫名其妙被吻了,初吻就这么没了,连那男人是谁都不知道。

  唯一的线索是他留下的这个药包。

  也许这人是个大夫。

  认识的人里面,只有小方是大夫。

  难道是小方?

  小方戴着面具,就算真站在面前,青禾也不一定能认出他。可小方是那么儒雅温柔的人,怎会出其不意强吻自己?他身在懿德国,又怎会来到东戎?

  这要是以前,找一帮兄弟去警察局调档案,验指纹验DNA,就不信查不出,而现在,只能是打掉门牙往肚里咽,不仅不能声张,还得装作没事发生一样,最好自己都赶快忘记。

  就连找个闺蜜诉苦,都成奢望。

  她不能跟任何人说。

  她是独自一人活在这个世界的,这个世界,不是她的世界。

  她没有任何朋友亲人,她有事了必须自己扛,比如此刻,她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

  也确实,她不是个好哭的女人。

  初吻没就没了吧。

  有罪的是那个强迫人的家伙,不是自己。

  别说是被吻,就是被强了,青禾都不会责怪自己,也不会学那些傻女人自杀什么的。

  青禾心里还是有点难受,把这种难受归于束胸的布巾缠太紧,解了军服的带子,把手伸进去,抽出束胸巾,另一手提着木桶,慢慢走回营帐。

  在青禾走过之后,岸边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上跳下白丁,望着青禾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他看到了全部经过,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青禾的束胸巾,再明显不过,穆青禾不是像女人,而是她原本就是个女人!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很多事都解释得通了。

  白丁走到青禾捡起药包的地方,在附近地面仔细搜查,发现草叶上沾了少许药粉,用手指捻了,闻了闻,放在嘴里尝少许,这是药效极强的春/药。那个人是中了春/药才对穆青禾那样的?都说他擅长使蛊,擅长用毒,怎么自己反倒会中春/药?还是说草叶上沾的药粉并不能代表他就中了这种药粉,那他随身携带春/药干什么?

  穆青禾不认得那人穿的黄色里衣,他认得,他可以肯定那人是谁。如果是那个家伙看上了穆青禾,那穆青禾还真是找了个好靠山,或者说,惹上了一个大/麻烦。这一次机缘巧合,他吻了穆青禾,是一时兴起还是蓄谋已久?按照他一贯的作风,他一定不会就此罢手,好戏还在后头。

  白丁笑了。

  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今晚还真没白忙活。

  过了一会白丁也回到了军营。

  阮英赵重甲等人早等候在事先说好的集合地点,见到白丁回来,纷纷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白丁道:“你们呢?搜到什么可疑之物了吗?”

  赵重甲道:“没有,这小白脸简直像个苦行僧,屋里什么都没有,生活简朴得要命。”

  萧德兴道:“我早说他是个好人,虽然平常神神秘秘的,不跟我们来往,也不跟人交朋友,但他对龙家军绝对忠心。”

  阮英后悔道:“我们不应该暗地里来搜查他,我宁可光明正大,当着他的面质问他。”

  郑二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白大人,你跟着穆青禾,查出什么了?”

  白丁特别坦然地说道:“他去河里洗澡,洗完澡就回来,我什么都没查出,什么特别之处都没有。”

  几个人失望地叹息几声,议论一番,各自回去了。

  军营又恢复了平静。

  没一会,白丁熟睡的鼾声就响了起来。

  蝉鸣声比鼾声还响。

  远处的山上有只狼对着月亮嚎叫。

  天上的月亮无悲无喜地观看人生百态,月亮不说话,它只是看戏,它喜欢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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