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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F,牧羊魔女


  转眼间,莫兰便看见村庄的身影。她骑着头羊回去,有很多人已经在自己门口等候着。

  而离着自己最近的,则是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立即上前,将最左侧,左前蹄系着绿色丝带的羊带走。

  随着头羊被带走,十几只羊也跟在绿丝带头羊的身后,一同进入了羊圈中。

  “玛丽婶儿!”莫兰忽然出声叫道。

  被叫做玛丽婶儿的中年女人浑身颤抖了一下,回头有些畏惧地看着莫兰。

  莫兰没有在意,只是笑着说道,“那只小羊似乎有些生病了,你最好多照看它一下。”

  “是,是。”玛丽婶儿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莫兰无奈地笑了笑,然后骑着头羊继续往前走。

  她居住的地方都是魔女之家了,自然莫兰也被称为牧羊魔女。

  但是这个“牧羊”称呼被落实,并不仅仅是因为她的母亲,更是因为她的自身。

  优秀的牧羊人,能够牧羊在二百左右,而在圣殿帝国的最高记录中,是三百五十只。但是莫兰却轻而易举地打破了这个数量限制,现在莫兰管理的羊群,是五百余只。并且能够保证所有的羊群都温顺听话,几年来,没有一次出现意外。

  但很少人知道,五百多只还远远不是莫兰看管的上限,只是因为附近的几个村子,所有的羊加起来也仅有这些。

  有很多人想要从这位牧羊魔女的身上探听秘密,但却都无功而返。有些人甚至不死心,暗中跟着莫兰,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遇上有人跟踪的几天,莫兰也很神奇没有进行母语训练,不是在忙着逗弄胖布丁,就是在补觉……

  -

  这村庄农场与农场之间的相隔还是很大的,中间的路也足够富裕,在羊群五个一排,不少不闹,并排而行,形成了一道奇观。

  当然,这也是牧羊魔女的神奇手段之一。

  有些嫉妒的人甚至曾经说过,山羊是恶魔的象征,魔女一定是和恶魔签订了什么契约,才能做到这样的。

  莫兰却一本正经反驳道,她放的不止是山羊,还有绵羊、盘羊,甚至还有羚羊。

  而且她不是只能牧羊,若是交给她其他的,她照样能放。

  于是隔天,她就放了牛。

  再隔天,她就放了鸭子。

  再再隔天,她就放了一群鸽子。

  鸽子一只不落地回到了主人家。

  此后也再没人敢多嘴了。

  不过莫兰最后还是回归放羊,因为她最喜欢吃羊肉了,看着一地的羊肉到处跑,没准就会出现在自家的餐桌上,想一想都开心。

  -

  几个村落走过,最后回到了自己居住的中心村落,瑟加村。

  此时莫兰的身后自然没有一只羊,只有一只叫做胖布丁的牧羊犬跟着她。

  胖布丁是棕色、浅黄色和白色花纹,像极了焦糖布丁的颜色。而当初加里将胖布丁抱给她的时候,牧羊犬还没有现在这么健壮,而是一团小肉球一样,软乎乎的,因此才叫做胖布丁。

  “妈,我回来了。”莫兰说道,操着一口纯正的古英语。

  她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挂在一旁,一人高的牧羊棍也被倚放在旁边。

  “你回来啦。快来尝尝看,这是用新摘的樱桃做的。”

  一名貌美的妇人从屋内出来,说的也是古英语。她手里端着香气四溢的樱桃派,单单是闻着,就叫人垂涎三尺。

  莫兰应了一声,说道,“我先去洗个手。”

  这妇人,自然是莫兰的母亲,莫如烟。

  说来也奇怪,从莫兰刚出生的那几年,莫如烟的古英语说的还是非常生涩,偶尔还会蹦出来中文词汇,但是随着时间,莫如烟的古英语渐渐说的流利起来,而中文就完全弃置不用了。

  莫兰曾故意吐出几个中文词汇,但没想到一向不懂得生气的母亲,却变得很生气的样子,叫她忘记这些乱七八糟的词汇,不允许她再说。

  但是莫兰始终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是龙之血脉,虽然不敢在母亲的面前说,可是为了不忘记自己的母语,莫兰就趁着无人时,趁着牧羊时,来温习的自己母语,不让自己变得生疏。

  至于莫如烟……

  莫兰心想,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隐情吧?

  她记得父亲说过,当父亲发现母亲的时候,母亲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但莫兰觉得,母亲一定是从郁绿森林的另一边,从遥远的东方国度逃难到这里的。

  母亲虽然对自己的曾经决口不提,但是那压在衣柜最深处的束胸襦裙却说明了一些。

  莫兰曾经背着母亲将那件衣服拿出来过,衣服很干净,只是上面有很多的缝补痕迹。而父亲也曾无意间透露,母亲就像是仙女一样从天上飘飘落落的飞了下来,落在自己怀里。

  可见当时母亲穿的,正是这件襦裙。

  只不过……逃难的时候会穿这么层层叠叠、不方便行动的裙子吗?

  莫兰一直心有存疑,但却一直不敢发问。

  -

  莫兰坐下,大口吃着樱桃派,对母亲的厨艺赞不绝口。

  母亲则是一直带着笑意,看着莫兰的模样,时而倒一杯酸甜可口的柠檬水,时而用手帕擦去莫兰嘴角的碎渣。

  每次母亲这样,总是会弄得她不好意思。

  “哎……要是莫凯尔也能吃到樱桃派就好了……”莫如烟淡淡地说道,眼中充满忧伤。

  “妈……”莫兰将手里的樱桃派吃完,用手帕擦了擦嘴,说道,“妈,你就不用担心了。莫凯尔那小子福大命大,只是失踪而已,说不得是漂到了自由联盟,等到回来的时候,就带着一个漂亮妹子回来呢,没准还是个一国公主呢。”

  莫如烟勉强笑了一下,将空盘收走。

  “希望如此。”

  看着如此落寞的母亲,莫兰也一时不知道安慰些什么,毕竟莫凯尔已经失踪了一年,现在到底情况如何,她也不知道。而且听报信的骑士说,多半是……没了。

  “对了,老爸呢?什么时候回来?”莫兰连忙转移话题,问道。

  加里身为伯爵的侍卫队队长,每个月只有两三天的休息日,不过休息日并不固定,完全是看伯爵的心情。

  “应该是月末左右。你爸呀,他将这半年的假期一起请下来了,准备带着全家人去国都看看。”莫如烟带着笑意说道。

  她一笑,似乎连屋内的光线都明亮了起来。

  “诶?是真的吗!太好了!我早就想去看一看国都的雷利亚德尔圣殿!还有据说有几百米高的格兰维尔骑士像了!”莫兰兴奋地说道。

  莫如烟看着如此高兴的女儿也是心中欢喜。

  只是,莫兰心里却是完全不同的感想,看来父亲也还是对莫凯尔的事情念念不忘,如今去国都,多半也是想要亲自寻找莫凯尔的下落。

  如果能找到的话,就好了。

  老弟,你到底跑到哪儿去了呢?

  如果能够找到他,她一定要胖揍他一顿。

  家里人真的都快要担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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