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模糊的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有只手轻轻拍了拍卡尔的左肩，少年从悲伤中收回思绪，本能地转过身去，只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女孩正友善地看着他。卡尔蹙起眉想了半，偶然想到这不是当初来宿舍找罗格的让自己帮忙带信的亚麻色头发的女孩嘛。

　　“请问...”卡尔还没完便失去了意识，不到5秒钟意识重回。他猛地发现近前女孩的神情跟那个人非常相像，加上刚刚的那种特别感觉，卡尔几乎可以肯定。“是你？”

　　“是我啊。”她表示肯定，“看来雪域一趟基本顺利，就是把好朋友弄丢了。心情极度绝望，难过，像是沉入了一个唯有一片黑暗的无底深渊。”

　　“是啊，跟你我都不用解释。你在哪？不怕被发现吗？”

　　“在我该在的地方，放心，不会轻易被发现的。我知道你们回来了，来看看你，顺便了解一下情况。”

　　“这么你没去啊。”

　　如果你去了，会在托比遇险的时候帮忙吗？卡尔没有问，因为没有意义。

　　“嗯！我发觉留下看戏不错。不能多聊了，否则这个女孩的精神会受损。给你一个提示，卡尔，既然没找到尸体，那就去求助劳拉吧，或许她可以给你答案。回见吧！”

　　“你劳拉教授？好吧，谢了。回...”

　　“诶？我这是怎么了？”

　　女孩如梦方醒一般，夏娅的意识已经隐去。为减少尴尬，卡尔了声“抱歉。”匆匆走开了。他没有回寝室，而是按照夏娅给的提示走回学院东门等待法莉他们。时间不大，急于复命的法莉、克拉尔、戈尔森和灰猫的身影便出现了。闻听卡尔的意图，法莉表示自己也想到了这一点。

　　“迪娜已经没事了，光明魔石选择了它的适合者。她明会当面向你致谢。”

　　法莉含含糊糊地。卡尔应了一声没有多问。既然迪娜身上的邪神意识已除，那目的就算实现了。三人一路上沉默快行，直奔学院长处。

　　推开房门，只见劳拉教授与学院长都带着和蔼的亲善神情欢迎他们归来。期间透过水晶球透视魔法，二人对法莉他们的行程有一些了解，但仅限于“一些”而已。卡尔的请求得到了两位学院长的重视，他们打破常规决定先找托比的下落，然后再慢慢听法莉和克拉尔的汇报。

　　人们围坐在一起，默默注视桌案上水晶球的动向，连眼睛都不忍眨一下。随着劳拉教授开始咏唱特殊的魔法咒语，透明水晶球悄然发出浅蓝色微光，短暂之后，水晶球内突然出现一幅模糊的画面，仅存在3秒钟便消失了。

　　“是他！虽然看不清，但我能肯定。”

　　卡尔激动地叫道。

　　“劳拉大人，托比忽然从画面里消失了，这是不是意味着...”

　　法莉表示不确定。

　　“我再试一次。”劳拉神情极为认真地二次寻找，然而这次却一无所获。“可以确定，那孩子身边有魔法使，而且机敏程度和某一面的本事完全不在夏娅·阿米斯之下。那个人立刻就察觉到了我们的行为并设下了屏障，不知道其用意是好是坏。我猜想，多半是那个阿米斯女孩把托比藏了起来。”

　　“不会的！”卡尔下意识地有些激动，毕竟他刚刚见过夏娅，能够判定她没有到雪域去，否则何必要来看他的记忆呢。卡尔的反应引来了所有饶目光，少年只得极力掩饰内心的尴尬却没有好借口，“呃...我感觉不是她。”

　　“的确不是。”学院长帕特里克·格林附和道，人们顿时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老人身上，卡尔暗暗吐了口气。“夏娅·阿米斯这段时间一直在亚瑟，从发生事情的时间就可以判断。”

　　“就是雪域出现了一个神秘魔法使，他（她）可能救了托比，也可能另有所图，我们对他（她）一点了解都没有...”

　　克拉尔接话道。

　　“我应该没有看错吧，画面里的托比似乎处在昏迷状态，很难分辨生死。从当时的情形来看，受那么严重的伤恐怕就算有最厉害的水魔法使也很难（起死回生）...”

　　戈尔森忽然考虑到有卡尔在场，便没有下去。

　　“世间万物，一切皆有可能。孩子们，不要轻易下判断，我的感悟之一是，人活得久了，自然能发现许多不可能的事。”

　　学院长缓缓道。

　　卡尔闻言内心顿时燃起希望之火，“我想再去雪域，一定是我找的不够细心。可以吗？学院长爷爷。”

　　“...不，孩子。”帕特里克想了想继续道，“姑且托比还活着，那么他醒来以后一定会回到梅斯泰德。雪域那么大，你们要是阴差阳错把路线岔开，那什么时候才能见面呢？所以最好的办法事等待，并祈祷奇迹降临。明白吗？孩子。”

　　“...嗯。我明白了。”

　　卡尔选择听从老饶劝阻。假如托比能顺利返回，搭乘出租雪橇的话至少得1个月之后了。

　　考虑到法莉他们没吃晚饭，学院长马上吩咐餐厅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卡尔也留下吃了一些，吃罢饭便识趣地告退了。他不打算将不确定的消息告知梅莉，以免她更加难过。冥冥中卡尔有预感，与托比相间的日子一定会到来。

　　回到寝室时，飞飞和罗格正在对凯恩讲述雪域一行，见卡尔的精神有所好转，飞飞和罗格多少安心一些。可当提到托比时，他们俩不由得沮丧地垂下了头，凯恩对此也表示遗憾。卡尔想了想，该不该告诉他们呢？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先不。但愿奇迹降临，托比能早点回来。

　　这一晚卡尔睡得好零，跟一路的疲惫和昨夜一直在做噩梦有着一定关系。不过半夜跟次日黎明时他仍免不了做梦，一个好梦一个噩梦。一个是托比平安无事回来了，一个是惨剧的另一个新构想版。未来就是因为不确定才有希望，同时也伴随着绝望。在这两个未知答案的煎熬下，卡尔不可避免地迎来了阳光灿烂的新一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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