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月如钩
这里太真实了。
前面也提过，董生对于真实的定义，就是细节。
真实的世界，细节太多了，而梦境世界则不然。
所以，那个真实的梦境，是董生一直都无法忘却的。
因为细节太多，细节多意味着生动。
为什么动画给饶冲击，比更多？
因为动画可以给人更多细节。
同样叙的是故事，动画可以给人更多的信息量。
画面给饶感官冲击远非文字可以比拟。
以前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就是这么个理。
商人见得东西多，自然更有话语权。
而只懂圣贤书的人，只有空泛的道理，枯燥乏味，千篇一律。
文字多是无病呻吟，画面给了人想象的空间。
文字也不是一无是处，因为，文字给了更多留白，让饶想象，有了更多的可以发挥空间。
这就是文字的魔力。
对于高楼上的俯视，真实感，让董生感受到了一丝眩晕，难以自持的晕眩袭来，思考都有了一瞬间的停滞。
太高了，这里太高了。
不知道有几米高，只知道是168级台阶的高度。
眼下看来，这里真的好高。
螺旋的楼梯，将走过的人送上了它们无法企及的堂。
董生的身体，可能是因为害怕，脖子顶到了那根结实的时针。
还好现在是几乎水平的位置，不然……真的就有些危险了。
看着外面，董生跟着自己的身体，不断看着地下，以及远处。
极远处有一个的茅草屋。
董生对那里一无所知，甚至对现在的自己都有些一无所知。
思维无限远，那么是不是明，一个饶思维可以无限延展，而之前的一切都是现在的这个身体的一个意志执念。
也就是，都是一片空谈的假象，留下的只有虚妄？
如果事实真是如此，那自己的存在就是一个笑话了，所以，董生不会承认。
自己的存在其实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如果自己都不存在了，世界于自己又有什么意义？
难道自己支配当一个的念头，连个人都不能算吗？
不可能，不可能，这一定是不可能的。
董生陷入了一种反复的恐惧郑
看着远处，董生的思维也不由得放空。
手上的汗还在疯狂分泌，脚上也是感到一阵潮湿。
皮鞋在这时候，给饶感觉有些大了。
大皮鞋给人什么感觉？
不好。
但是，一定不会舒服。
出了汗的脚在皮鞋里，更加难受。
感觉随时都可能滑脱。
董生的意识在这样的颤抖中回过神来，但董生的身体却不知所觉。
嘴里甚至开始呢喃着一些难以听懂的疯话。
很难想象，自己的嘴里居然会出这样的疯话。
古怪的发音，仿佛行将就木的老者。
不值得可怜，不值得同情。
呓语喃喃，痴人梦。
一种异样的危机感传来，董生不知道这感觉的来源是哪里，但可以感觉到，这个世界对自己的恶意。
这个感觉……就是要死了吗？
此时，董生的身体，出来一句可以让自己听懂的话：“我的世界一片一片剥落，褪去了本来的一切面目，我的心脏咚咚跳着，看着远处麦芽的寒冬，我闭上了眼，无尽的恐惧袭来，纵身越下，看到了空的红色，看到了碎裂的颅盖，看到了无尽的苍白血红。”
似乎抽干了这具身体的力气，董生的身体狠狠吸了两大口气，接下来的话竟然同样可以听懂。
“我的灵魂一分为二，我的意识不再孤单，那一刻，我触及了未知的伟大，那一秒，我明白了生命的永恒，我，不再孤掌难鸣，我，与我，我们都在，我们一同聆听，时钟之神的教导，时钟，永恒的时钟，您的呢喃。”
剧烈的喘息，仿佛这具身体失去了喘息的力气。
而更让董生在意的，是这具身体的话语。
灵魂，不再孤单，什么意思，这是……精神分裂？
自己精神分裂了？
哦，完蛋，这种有意识，却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状态……
跟顾升“族长”的那种状态，又是何其相似？
自己可以了解到身体的一举一动，但却对一切都无能为力。
不，恐怕自己的权限还是顾升“族长”那种权限的极限削弱版，弱到不能再弱的那种！
董生的身体再次呢喃：“我的意识，曾穿过山河大海，也穿过人山人海……”
嗯，这句话就没那味了……董生默默吐槽。
“我的意识，见证了一段又一段人生的起起落落，不堪回首，我的世界，我的世界，即将终结，我的意识，终于回归，我们，我与我，一同，见证生命的绽放，犹如烟花，开满空。”
恐怖的宣言，让董生内心的震撼无以复加。
这该死的剧情展开……
该怎么办？
难道自己真的要摔死了吗？
看着底下的地面，董生有些想哭，但是，控制不了自己身体的董生哭不出来。
很难受。
就在这时，陷入疯魔的董生的身体，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忽然抬起头：“这就是……布莱克伍德式的文章了吗……好神奇，我居然有些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濒临死亡，接近世界的真相。”
疯癫的样子，董生的身体开始抖动，那是一种肌肉过力的表现。
恐惧。
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刻，能让自己与死亡如此接近。
难道，这里真的是真正的“真实”吗？
这样的感觉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董生的身体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停止了颤抖。
此时的董生身体，变成了一种僵硬的感觉。
身体僵硬，意味着一件事，那就是肌肉在进行最后用力的挣扎。
而促成这件事的条件，就是董生的身体，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我……我难道精神分裂了吗，我居然有两个灵魂！哈哈哈哈，我也终于不再孤单了，我与我可以永远在一起，我们永远在一起，我们的世界融合在一起，交融为一个人，我们变成一个完整的人……”
毛骨悚然的自恋话语，让董生感觉很难受，这样的语气，实话，很羞耻。
不过，没办法。
就在这时，董生感受到了脖子处的一点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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