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九零年到九五年是计划生育抓得最严的时候，农村户口的第一胎是女儿还可以再生一胎，第三胎就不行了，抓到逼着流产，可不是简单的罚款那么简单！
好多人逃计划生育，把家里的孩子扔下怀着孩子跑出去，十里八乡近亲远亲家都住过。
有些七八个月了，眼看着可以生了，还是被抓到带去引产了，那时候拉起来的标题都是严抓计划生育的。
苏月没有娘家可以躲，加上她身体不好，追儿子这条路基本上走不通，不然怎么会这么多年都没再生一个？
这也是张翠花最气苏月的地方，她三个儿子，只有最心疼的小儿子没有生出儿子，气得她这些年都很少到唐国良家来了。
张翠花自己一个人住老房子，老伴在唐思雅出生那年就去了，还是抱着唐思雅的时候心肌梗塞死的，因此张翠花认定是唐思雅克死了她老伴，更加不愿意来他们家。
虽然都是一个村里，但是三个儿子都不是挨着住的，她的老房子在村里，唐思雅住的房子在更外面一些。
没想到今天心血来潮到唐国良家走走，居然听到这个爆炸性的消息，她感觉自己心脏都快承受不住了。
“国良，这是真的吗？”张翠花抓着唐国良的衣服追问，黑黑瘦瘦、脸皮下垂的脸上双眼瞪得大大的。
“是，建华是徐芳生的，徐芳你还记得吗？差点就跟我结婚的那个！”唐国良说。
“好好好，”张翠花半天才想起来徐芳是谁，忽然扑过去抓着陆建华的手臂打量，不停地说好。
陆建华皱着眉头，如果张翠花不是老太太，他早就把人甩开了。
“真是唐国良的儿子啊？”
“徐芳是谁？”
“徐芳就是……”
……
门口围观的人更加激烈地议论起来，看戏都看得十分激动。
听到外面的人在议论徐芳，陆建华是不悦的。
唐思雅也不想看唐国良和张翠花认亲，她只想带着自己妹妹和妈妈离开这里。
“现在就去民政局！”唐思雅对唐国良说。
唐国良难得找到跟自己一样，因为陆建华是唐家人而高兴的人，正跟张翠花在说话呢，忽然被唐思雅打断，他十分不悦。
“混账，没看见我和奶奶在说话吗？”
“你昨晚答应了的，今天就跟我妈去办手续，等办完手续你想干什么都不关我们的事！”唐思雅冷声说道。
“啥事？”张翠花听不懂，“什么手续？”
“妈你别管，”唐国良很烦躁，手痒痒只想打人，不过陆建华一直站在唐思雅身边，他也没办法动手。
“什么别管，看看这个死丫头的德性，当初生出来就该掐死她，也好过她克死了你爸！”张翠花一脸厌恶地瞪着唐思雅说。
唐思雅扶着唐思彤，带着苏月往外走，“赶紧出发去民政局！”她对唐国良说。
“思雅，你咋叫你爸去民政局呢？是要跟你对象扯证吗？”听到这话的一个妇女一脸八卦地追问。
“扯证？不能吧？思雅才十八，哪能扯证啊？”旁边一个妇女说。
“我是让他跟我妈去离婚！”唐思雅难得回了他们一句。
既然要离婚，就没必要瞒着大家，就让那些长舌妇帮忙把这个消息传出来吧。
九十年代离婚可是一件大事，谁家都会吵吵闹闹，但是没人会轻易离婚，毕竟离婚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尤其是女人，离了婚带着孩子的下半辈子怎么办？靠娘家吗？
“离婚？”这下子围观的妇女炸了，一个妇女直接抓着苏月的手腕追问：“苏月，你真要离婚？是因为唐国良在外面有这么大的儿子吗？”
“哎呀，苏月，你和唐国良都过了二十年了，现在离婚你怎么办？你能去哪里？”
这话直接戳到苏月的心脏，是啊，虽然她昨晚答应了唐思雅，但是真的要做到却很难。
她最怕的就是连累了两个女儿，唐思雅跟陆建华的事先不说，她一个月辛辛苦苦挣一百块，还要养她和彤彤？
一想到自己会拖后腿，苏月就想退缩，唐思雅第一时间注意到苏月的情绪。
“妈，你答应过我的！”唐思雅看着她的眼神是坚定的，“妈，别动摇！”
“思雅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旁边一个妇女以为唐思雅是生气，觉得唐国良给自己带回来一个哥哥让她丢脸才这样做的。于是就劝她：“哪有人劝父母离婚的？你爸再不对也是你爸啊，现在白白多了一个哥哥，以后你出嫁了还能当你的依仗！”
妇女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男人捅了捅，“对象变哥哥，你受得了？”
“……”
唐思雅不想跟他们解释那么多，她现在只想拉着苏月和唐国良去民政局办手续。
“赶紧出发！”唐思雅催促唐国良。
唐国良是个糙汉子，火气上来的时候只会动拳头，听到唐思雅的话就怒火中烧。
“你这个赔钱货，还想着让你妈跟我离婚，这样你就可以缠着建华了？”
唐国良的话让外面的人再次炸窝了，原来是这样，于是一个个看唐思雅的眼神都不对了。
陆建华皱眉，想开口说什么却不好插嘴，毕竟现在还是唐家自己的家事，他一个外人不好插嘴。
没错，陆建华从头到尾都不承认唐国良是自己放父亲。
陆建华对父亲的记忆不深，因为他父亲去世的时候他还小，但是他可以感觉到他很疼爱自己。
唐国良算什么？只不过是贡献了一颗精子罢了，如果可以选择他巴不得这颗精子的主人不是唐国良而是他父亲的！
“什么？”张翠花从忽然得到一个大孙子的喜悦中抽身，听到唐国良的话就冲唐思雅瞪眼。“你这个讨债鬼，当初就该掐死你！克死我老伴不说，现在还敢缠着我孙子，不要脸的死丫头！”
唐思雅冷笑，张翠花一直都不喜欢她，没想到她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居然会这么恶毒得咒骂自己。看来在她眼里，自己真是罪人一个！
“走！”唐思雅无视了张翠花，因为跟她这种极品说话只会浪费时间，还不如早点出发去解决苏月和唐国良的问题。
“思雅丫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一个个八卦村民纷纷指责唐思雅。
在他们眼里，唐思雅现在成了拆散父母婚姻，纠缠同父异母哥哥的坏女人。
“各位叔叔婶婶，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请你们不要插嘴！”唐思雅也不怕得罪人，反正都要离开村子了，何况她也没说错啊！
他们要是真心为他们好，这些年就不会一直在背后说苏月生不出儿子了。
他们是什么对待自己的，唐思雅心里明镜似的，人家都欺负到头上了，她还要笑呵呵伸出脸等人家打吗？
“你这个丫头怎么说话的？”一个个都被噎到了，却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来。
“你这个克星，我不会让你祸害我孙子的！”张翠花从后面扑过来，抓着唐思雅的马尾辫恶狠狠地骂道。
陆建华是个当兵的，老弱妇孺都是他服务帮助的对象，他不能暴力对待她，要怎么才能让张翠花松手呢？
“你松手！”苏月虽然软弱，但是作为一个母亲，自己女儿有危险的时候，本能会让她冲出来保护自己的孩子。
苏月抓着张翠花的手腕，想让她松手。张翠花很泼辣，动手打架的事情苏月绝对不是她的对手，哪怕苏月比张翠花要年轻。
“要死啦，孙女是个讨债鬼就算了，儿媳妇也来打婆婆，老天爷瞎眼了！”
张翠花一手抓着唐思雅的马尾辫死命地拽，一手挣脱了苏月的手，使命地去挠她的脸。
苏月只想让张翠花放开唐思雅，没想过动她，不一会儿苏月手上和脸上都有抓痕了。
陆建华知道不能对老弱妇孺动手，但是他忍不了了！
这种老不死，凭什么欺负他的思雅？
“松手！”陆建华一只手就把张翠花两只手抓住了，他只是控制住她，不让她继续伤害唐思雅和苏月。
张翠花不敢置信地看着陆建华，不敢相信他居然对自己动手。
“作孽啊，肯定是被小贱人教唆的！”张翠花立刻把屎盆子扣在唐思雅头上，反正现在发生的一切，所有的错都是唐思雅造成的。
唐思雅不想在这里被人围观，这些人都是八卦的长舌妇，根本没想过要帮她们的。
唐思雅把头发从张翠花手里救出来，抓着唐思彤和苏月的手就往外挤。
“让开！”唐思雅大声喊道，围观的人讪讪地退到两边，继续看戏。
唐国良气得要死，他觉得老脸都被唐思雅丢光了。他现在已经不在乎苏月这个老婆了，如果可以认回陆建华，他更愿意娶徐芳当老婆。
张翠花被陆建华拦着，没办法抓住唐思雅打骂，气得她往地上一坐，又开始撒泼打滚了。
陆建华可不管她怎么哭天抢他，见唐国良和张翠花都不会追上来后，长腿一迈就走人。
“建华！建华！”唐国良喊他，陆建华权当没听到，赶紧去追唐思雅他们。
“上车吧！”陆建华追上去，手里还拿着他们的行李，打开皮卡车的车门对他们说。
“谢谢，”唐思雅只想赶紧离开这里，于是带着妹妹和母亲上了车。
“我帮你去拿自行车！”陆建华知道自行车可是唐思雅的上班工具，算是她们三个人最值钱的家当了。
陆建华动作很快，把自行车放在皮卡车后面，上了驾驶座就发动车离开村口。
“刚才谢谢你！”
不管怎么说，陆建华从昨晚忽然出现到现在，确实帮了自己不少的忙，没有他的话，自己可能很难顺利带着妹妹和妈妈离开这里。
“还以为今天就可以把事情了结了。”唐思雅叹气，如果今天就让苏月和唐国良离婚，再去处理户口的事情，后面她做事也放心不少。
“民政局又不会跑了，你怕什么？”陆建华说。
他开车很熟练，唐思雅觉得他应该是经常开车的，虽然好奇他是怎么借到皮卡车的，不过她没有多问。
“你在前面把我们放下就好，”唐思雅指了指前面的供销社说。
“你租房子了？”陆建华问。
唐思雅不想告诉陆建华自己的住址，他也没追问，把车停下后说：“我知道你不会让你妹妹和妈妈流落街头的，相信你肯定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有什么事就打给我村村长家，我会立刻赶过来的。”
唐思雅和陆建华家庭条件都不好，家里没有座机，有什么事只能通过村长家的座机联系。
陆建华把行李和自行车放下后就走了，苏月牵着呆呆的唐思彤不敢松手。虽然她对周围的一切都没什么感觉，但是就怕有人贩子带走她。
“妈，我把房子租好了，咱们这就过去！”
苏月牵着唐思彤，唐思雅把行李放在自行车上推着走，三个人一起往他们的新家走去。
唐思雅掏出钥匙打开院门，把自行车锁在院子里后，立刻把院门关上。
陆建华站在角落里，看到被关上的院门后，这才回到车上开车离开这里。
“小雅，你怎么找这么大的房子？”苏月看到唐思雅租的房子后这样说。
“妈，你别担心，这房子看着大，其实一个月才十块钱，不贵！”在九零年可以租到这么好的房子，而且还很便宜，唐思雅很满意。
“你别骗我！”苏月觉得唐思雅就是在骗自己，虽然她没有在外面租过房子，但是这么大的房子，还带着院子，一个月才十块钱？
苏月是不相信的，唐思雅无奈地说：“妈，我现在一个月挣多少你是知道的，我还要养你和妹妹，我敢租贵的房子？”
苏月一想也对，可是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怎么这么便宜？苏月总觉得怪怪的。
“妈，你带彤彤进去吧，我把行李收拾一下，”唐思雅马不停蹄地忙碌起来，苏月要看着唐思彤，帮不上什么忙。
房子里有桌子椅子、床板等基本的家具，厨房里也有锅碗瓢盆，虽然不多但是好过没有啊！
唐思雅把三个人的衣服收拾好后，立刻把家里打扫一遍。“妈，咱们没有被子床铺这些东西。”
“……”苏月也跟着忧愁，她基本上是没钱的，不然肯定可以去买布，争取在今晚前把被子做出来。
她可以不盖被子，但是两个女儿不行啊，尤其是唐思彤，脑袋上的伤口还没好呢！
“妈，洗洗手，咱们出门去转转！”唐思雅把家里简单打扫干净后，对苏月说。
“去哪里？”苏月牵着唐思彤跟上唐思雅。
唐思雅出门前把自行车推到房子里锁好，又把院门牢牢锁上后，这才带着妹妹和母亲去市场。
“我们这里地方很好，旁边就是市场，买菜买东西很方便的！”
当初王大姐跟她说的时候，她就看中离市场近这一点。因为她打算做生意，不然单靠她供销社会计的工作，一个月一百块听起来不少，但是养三个人根本不够。
尤其是唐思彤脑袋上的伤要到京都市去治，她必须抓紧时间赚钱，这也是她哪怕撕破脸也要带着她们离开唐家的原因。
别看张翠花这些年来他们家的时间不多，其实唐国良还是很听张翠花的话的。
如果被张翠花知道自己会赚钱，哼哼，他们肯定会想方设法从她身上扒一层皮下来的。
所以唐思雅才会让苏月跟唐国良离婚的，当然除了这个原因，主要是因为唐国良不值得苏月继续留在那里。
整天就知道打老婆！
别以为她上班了看不见就不知道，苏月藏起来的伤痕她全都猜到了，就是没有说破罢了。
苏月不想让她担心，她就假装不知道。但是这一次她不想忍了，唐国良是个没良心的，有了儿子就不管女儿。
为了可以治好唐思彤，为了让苏月不再受苦，唐思雅果断带着他们离开唐家。
这些唐思雅是不会跟苏月说的，她带着她们两个去市场。此时快到中午了，市场的人不多。
农村人喜欢起早赶集，现在又快到饭点了，很多人都在家里做饭，市场里的人自然就不多。
镇上的市场能有多大啊？不过今天恰好是赶集日，十里八乡的人都往这个市场赶。
平时市场看着大，摆摊的却不会很多，只有赶集的日子里才会摆满了小摊。
农村人主要还是种地，赶集的时候把家里的鸡蛋、竹筐等东西拿出来卖，然后买点需要的东西就回家去了。
唐思雅带着妹妹和妈妈到市场的时候，摆摊的人只剩下三分之一，其他人卖完了东西就回家去了。
这不是唐思雅第一次来市场，所以她对这里的情况还是有基本的了解，只是之前没打算做生意，所以没有仔细观察过，这次来买东西顺便看看有没有什么赚钱的生意可以做。
“布咱们是需要买的，”苏月没啥钱，走进市场就眉头紧皱。
“妈，你牵好妹妹，我想到处看看！”唐思雅说完就快走几步，把市场转了一遍。
虽然是偏僻小镇，但是到底是九十年代，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大地，干个体户不再是丢脸的事了。
唐思雅知道1990年国家出了新的政策，之前的改革开放主要是针对南方的，但是今年却在沪市实行了新的政策，使得改革开放出现了新的局面。
小镇虽然是小又穷，但是唐思雅知道这里最靠近的大城市就是沪市，她必须抓住机会。
唐思雅在市场转了一圈，市场里主要卖的都是农民自家带出来的东西，比如蔬菜、药材、鸡蛋、竹筐等等。
这些人都是家里有东西才拿出来卖的，其他小贩更多是个体户。
他们主要是从南方批发了布、衣服这些东西回来卖，南方羊城的衣服可是全国闻名的，哪怕几十年后在国内依旧占据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唐思雅转了一圈并没有决定好做什么生意，她需要今晚回去好好想想，现在最重要的是安顿好妹妹和妈妈，让她们安心住在这里。
“妈，我们去买东西吧！”唐思雅回来，看见苏月紧紧地牵着唐思彤站在原地等自己。
“哎，”苏月来市场的机会不多，总觉得市场人多，她担心唐思彤会走丢，根本不敢走开半步。
唐思雅到她平时去买衣服的店里，老板娘已经认识她了，“老板娘，好久不见！”
“思雅来了？今天想买什么衣服啊？”
“今天不买衣服，我想买两床被子，床单和被子就行！”
“行，过来看看！”
老板娘把被子拿出来，看见苏月和唐思彤，就问：“这是你妈吧？”
“是啊，我妈和妹妹，我们到镇上来住了，”唐思雅也不隐瞒自己目前的情况。
反正她们搬到了镇上，在这里没田没地的，每天都要出来买菜，总会碰见的！
老板娘好奇想问问，但是唐思雅不说，而是摸着被子开始挑选，她也只好住嘴了！毕竟是做生意，万一说了不好听的话把生意搞砸了咋办？
“这被子咋卖？”唐思雅摸了摸，“是纯棉吗？”
“当然是纯棉，你常来我还能骗你不成？”老板娘说着，把被子角落的线头剪下来，刮了一根火柴烧给唐思雅她们看。“是纯棉不？”
鉴别纯棉的办法唐思雅还是知道的，首先是摸。纯棉摸起来不会有很大的弹性，如果弹性大肯定是加了氨纶。
然后是看，纯棉的布虽然平整却不会有光泽，不然就是加了化纤。
如果看都摸都不确定的话，可以找边边角角的布剪一点来烧看看。纯棉的布烧的时候应该跟木头一样有好闻的味道，如果有塑料的臭味，那么就是加了化纤了。
而且纯棉烧成的灰可以碾成粉末，如果灰是颗粒还碾不碎那就是化纤。
老板娘没骗唐思雅，这被子确实是纯棉做的，这个年代纯棉的布还是很多的。
“多少钱？”唐思雅看着花花绿绿的被子有点无奈，但是这是现在非常流行的花样了。
“一套被子十块钱，这还是看在你常客的份上！”老板娘一脸肉疼地说。
唐思雅身上穿的衬衫才三块钱，被子和床单加起来却要十五块钱，苏月一听就觉得贵。
“小雅，咱们自己买布回去缝吧，被子不用那么好的布！”苏月拉着唐思雅低声说。
“没事，妈，被子我还是买得起的！”这个价钱并没有很贵，唐思雅还是可以接受的，“都是熟客了，你送我们四个枕头套吧！”
“啧啧啧，思雅真是会计算！”老板娘啧啧两声就同意了。
唐思雅买了两床被子，加上送的枕头套凑成了四件套。现在是十月份，天气还不会很冷，可以迟点再买棉被。
买了被子又去买盆等日用品，最后买了一些食材，三个人这才回家去。
“小雅，妈知道你存了点钱，但是那是你以后的嫁妆，你别花光了！”回到家，苏月就抓着唐思雅教育她。
“妈，咱们又不是住两天就走，这些东西买好点可以用很久，难道你想买便宜的结果用不了两天那种吗？”
“……”苏月说不话，但是她不能看着唐思雅乱花钱。
“妈，我先把咱们的生活安顿好，然后想办法赚钱。”
“小雅，都是妈没用，”唐思雅才十八岁，就要养活她和彤彤两个人，一想到这点她就难受。
“妈，你怎么会没用呢？你把我和彤彤养得这么好，可有用了！”
“我先去做饭！”赚钱的事情苏月帮不上忙，拿起食材就去厨房做饭。
唐思雅带着唐思彤在院子里洗被子，今天天气好，太阳好风也大，晚上被子应该就会干了。
趁着苏月做饭的空挡，唐思雅牵着唐思彤在客厅的椅子上坐着休息。
她算了算自己的本钱，这四年来为唐思彤存的学费加起来将近一千，这件事只有她自己知道。
苏月也只是知道她为唐思彤存学费，并不知道她有一千的存款。
按照唐思雅本来的打算，扣除了唐思彤上大学的费用，剩下的就是她们姐妹俩的嫁妆，没想到现在成了她们做生意的本钱。
一千块听起来不少，但是想到要给唐思彤治病，这点钱等她们三个人到了京都市都没了三分之一了，所以她必须尽快赚钱。
上辈子虽然被骗去了歌舞厅当小姐，但是跟那些所谓的老板来往多了，唐思雅对外面世界的改变和机遇也是有了解的。
自从1978年改革开放后，到了九十年代可以说是改革的春风吹遍大地，全国上下都是机遇。
而且唐思雅知道，九十年代几乎每年都会有新的政策下来，而且每个政策对后世的影响都是十分巨大的。
她要抓紧时间赚钱，除了赶紧赚钱带唐思彤去京都市治病，更重要的是买房！
未来几十年，哪怕你不会做生意赚钱，只要你手里握着几套房子，当个包租婆一年下来绝对不愁吃穿！
唐思雅也是第一次做生意，所以她给自己定的目标很简单，第一赚钱给彤彤治病，第二赚钱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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