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来自另一端的低吟

　　似乎没有动静，静悄悄的迷雾中不知道潜藏多少危险，更不知道前路在何方，该往哪里走。

　　赢得了眼前不算什么，赢得了最后才是英雄。

　　“你的族群能否告知我们黑鲸的位置？”希克问。

　　“当然，我们的族群虽然分散开来，不过仍然大部分留在黑鲸的附近因为需要食物和喂饱幼崽。”小黑鱼说。

　　“打探一下吧！”希克无奈的摊开手，虽然逃出升天，可逃与胜利是两码事，他们仍然无法离开雨雾海域，而他们的食物最后也会吃完，时间似乎很紧迫。

　　“放心吧！我立刻带人去。”小黑鱼一下子跳入大海，溅起水花随后不见踪影。

　　比利亚走到希克身边说：“四周的迷雾比起刚刚进入雨雾海域那片海域清晰许多，至少能够大致辨认方向。”

　　“也就是说我们已经靠近入口了？”麦子斯达克问。

　　“不出所料应该是这样。”希克点点头，缓缓将火把放在船头仔细注视着四周，隐隐约约还能见到几条小黑鱼，应该是说话小黑鱼让他们留下的。

　　他们围绕着东方号游动着，半步不离左右，就像日常他们围绕着黑鲸生活一样。

　　“现在只能想等等那条鱼的消息，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办法。”比利亚说。

　　低吟声再次从远处传来。

　　“是黑鲸的声音。”比利亚立刻辨认出来，前几日他仔细聆听黑鲸之音，早已经对它的音调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可这道声音似乎来自远方。

　　“另一头黑鲸？”

　　“不可能，整个雨雾海域就只有这一头黑鲸而已。”比利亚笃定说。

　　“你为何如此肯定？”

　　“黑鲸的音波是利用大海传播的，如果雨雾海域真的存在第二头黑鲸那么他们一定会相会，雨雾控制者们便也不可能控制得了黑鲸。”

　　“原来如此。”希克点点头，越发觉得书读的少，见识的也少，大海实在有无数太多太多奇妙的生物与事物，这也正是出海者的乐趣所在。

　　直到泰克斯趴在甲板上休息，慵懒的切入正题问：“那这来源于其他方向的声音到底是什么？”

　　虽然比利亚做出解释，可仍然无法说明白这来自于其他方向的声音到底是什么，与黑鲸一模一样。

　　“不清楚，也许小黑鱼能够理解黑鲸的语言。”比利亚说。

　　大约二十分钟以后，小黑鱼再次出现在甲板上，船员们都去休息和检查东方号的内部结构有没有出现问题。

　　控制着船舵的麦子斯达克与希克留在甲板上，顺便等小黑鱼回来。

　　“黑鲸被汤森德的几艘战舰围困起来，无法动弹，他们似乎笃定你们没有黑鲸无法离开雨雾海域，食物消耗殆尽最后被迫投降。”

　　手扶着下巴，思考着：“这一招守株待兔，以逸待劳玩的不错。”

　　“船长先生或许我们不能继续坐以待毙。”麦子斯达克说。“黑鲸没有出路，或许我们得自己想办法。”

　　入口处全部都是汤森德的战舰，至少有二十几艘，想从那样密集的火力下逃出升天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从入口前往出口更加没有把握。

　　低吟声再次传来，这下才让希克想起这件事，便询问小黑鱼。“你说黑鲸被汤森德看住，那为何这低吟声来自那个方向。”

　　伸出手指着声音传播来的方向，尽管四周都被迷雾所覆盖，迷途不见前方如牢狱中的人指点着外边的世界。

　　“这声音？”小黑鱼无法分辨出声音来自何方，但他能轻易的听出这是黑鲸的声音。

　　“我似乎能听懂。”小黑鱼继续说，整个甲板上安静下来，就连船舱内的脚步声都能隐约听见。

　　“似乎听过，在它悲伤的时候，在它哭泣的时候。”小黑鱼口中默念着什么，但让希克完全听不明白。

　　“什么意思？”

　　“这种音调与音律，正是它在哭泣的时候所产生的音调，熟悉至极。”小黑鱼说。“但你们说来自另一个方向，我就不知道，但我可以确定这就是它的声音，毋庸置疑。”

　　“有没有可能是其他的黑鲸发出的共鸣？”麦子斯达克问。

　　“不可能，黑鲸发出的声音在你们人类的耳朵里几乎是一摸一样的，但在黑鲸与我们的耳朵里区别大了，我可以保证这就是黑鲸所发出的声音。”小黑鱼说。

　　似乎下定决心，将比利亚绘制的地图拿起来看了一会儿说：“虽然我不知道前路在哪里，但现在我们可以朝着一个方向去努力，就是这道声音，我们唯一的希望。”

　　“但是可以确定黑鲸在汤森德手中，这也许只是一种黑鲸声音的特性，我们人类无法辨认他的方向。”麦子斯达克说。

　　“你说我去寻找这道声音是猜测，你又说黑鲸的声音人类是无法辨别方向的不也正是猜测吗？”希克问。

　　顿时麦子斯达克哑口无言，只是尽力控制好东方号的船舵以免脱离可认知的位置。

　　“既然如此，前进吧！”

　　就连小黑鱼也点点头，往实际方面想此事也只有这条路能走了。

　　从船舱里叫醒刚刚睡得迷迷糊糊的比利亚，只有他能够更好的辨认具体的方位，指挥麦子斯达克进行操纵船舵。

　　东方号航行的速度仍旧很慢，很慢，好在声音越来越近，希望也越来越近，至少证明他们还是存在希望的。

　　直到第二天，声音似乎近在咫尺，随后便消失不见不在出现声音。

　　“消失了？”比利亚有些恐惧的看着四周，如果让他找到回去的路根本就不可能。

　　就连希克自己都丧失一开始的信心，担忧的看着四周，船内恐惧的心情弥漫开来。

　　麦子斯达克目视着四周，最后提议道：“船长先生，回去已经是不可能，唯有最后一个办法，朝着一个方向开，开，开，撑到食物殆尽，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天意。”

　　小黑鱼从水里跳上来，它也已经离开族群几天，让它仅凭记忆去找到黑鲸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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