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8、送瘟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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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生鲜老板和猪肉老板看着袁勤业一筹莫展之时，袁勤业看到坐在店子里面的麦警官接了一个电话，然后朝他这边看了过来，还在招手喊着什么。“警察找我有事。”袁勤业连忙走回店里去。麦警官对他说道：“袁先生，所里接到了通知要我们回去。还有更多的债主来报警说被诈骗资金了。”“难道都是吴达的事情吗？”袁勤业现在反而有些麻木了，无论债主再多也不管他的事了。“不清楚。”麦警官站起来说道，“我们两个现在要返回派出所了。”
“警察同志，那我们该怎么办啊？”几位已经过来的债主似乎都和麦警官说完各自被骗的经历了。他们看到两个警察要走，慌忙问道：“我们该怎么办啊？”麦警官想了一下，对辅警说道：“把名片给他们吧。”辅警点头，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打印有他们派出所地址联系方式的电话号码，还有麦警官联系方式。“请大家拿着这些名片吧。”麦警官把名片分发给在场的所有人，说道，“我们很理解大家的心情，但是警察立案侦办案件，是有严格流程的。现在我马上回派出所去。你们已经说过的人就回去等待吧。”
“怎么不马上去把那个骗子抓起来啊！”胖女人又沉不住气了，大喊大叫起来，“就你们这么慢悠悠的办案，他早就跑啦！”这一番无理取闹，让其他几个人都十分尴尬。“喂喂喂，你能不能礼貌一点？”中年男子债主对胖女人的失态似乎十分生气，呵斥她道，“再怎么说，抓人也要走流程。哪里是说抓就抓的？而且现在警察已经启动了办案程序。说不定他那边已经在安排行动了是吧？”
“我们一定要按照规定流程来办案。”麦警官向胖女人和中年男子债主鞠了一躬，说道，“谢谢你们的理解和配合。警察不可能随意抓人，一定要有严格的流程规定，不然万一搞错了，那就会是很严重的事故，要受到重罚的。”“看吧，对吧。”中年男子债主似乎趁机泄愤的意图，对着胖女人说道，“到时候万一警察抓错了，搞错了，你是不是又要说警察滥用执法权啊？”
“你冲我喊什么啊？啊？”胖女人本来就在气头上，被中年男子这么正面贴脸怼，自然很憋屈，大声反驳骂道，“有种把那个骗子找到啊？有种去找骗子横啊？冲我一个女人吼什么吼啊？呜……”说罢她悲从心起，又一屁股坐下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我好命苦啊。好不容易攒了这么一些钱，就被狗杂种骗走了。呜……”
讲真，这个婆娘如果嘴巴子没这么多，也不至于会让别人感觉厌恶，而现在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对她敬而远之。“请大家理解配合我们的工作。”麦警官说道，“我们先回派出所去了。有什么疑问，你们可以打电话或者发微聊来询问。谢谢大家！”说罢，他和辅警便打开卷闸门小门走了出去，开警车返回派出所。
外面仍然围满了看热闹围观的群众。一看到两个警察走了出来，众人都发出一阵呼声，然后如同一群麻雀一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谢谢你啊，麦警官。”袁勤业跟在两个警察背后，问候送人。“不客气。”麦警官回头看着他，说道，“如果我有什么需要问你的。随时都可能打电话给你。请你务必保持电话畅通。”“是是是。”袁勤业连连点头答应。
“哦……”“袁师傅，你们怎么了啊？”“袁师傅，你们店子出什么事了啊？”这不看着警察一走，局面就开始逐渐失控了。没有警察在场的威慑，吃瓜群众们立马将袁勤业围了起来，七嘴八舌的问来问去。有些人实在也太不讲究了，问话过于着急用力，都把口水喷出来了，可以在半空中看到明显的弹道。
“不关你们的事。不关你们的事。”袁勤业不胜其烦，不想跟这些无关的人啰嗦，退回到了卷闸门里，将小门关上。那么……现在该怎么办？面对着这一屋子苦大仇深的债主，袁勤业一时没了主意。现在的首要问题是确定今天还能不能营业，至少能赚一天钱算一天吧。如果要营业，就得先把这一屋子瘟神请走才行。该怎么和他们说呢？尽量安慰一下？
在思考如何开口带出请人走话题的同时，袁勤业也在观察着这一帮子债主。那个最讨厌的罗里吧嗦的胖女人此时似乎是闹得累了，坐在那里一口气一口气的喘粗气，身体就像个皮球一般鼓起来又缩回去。其他几个男债主似乎相对还冷静一点，有人抽烟，有人拿着手机在和别人发信息，有人在闭目养神让自己能够缓和一下情绪。
袁勤业决定首先要外面等着的两位供应商老板回去，现在不管如何，能挽回一点损失算一点。“你想去哪？”然而，那个胖女人真是不依不饶啊。当袁勤业想走过去，走出厨房后门之时，胖女人又大喝一声道，“说吧。这事该怎么了。”“啥？”袁勤业看着这个胖女人，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便问道，“你说什么我没怎么听明白。”
“这事，怎么了啊？”胖女人此时大概已经气得六神无主了，似乎受不得任何刺激。她被袁勤业这么一问，又开始发癫了，大声喊道：“我不管，今天你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坐这里不走了！”“大姐，你这样没道理吧？”袁勤业对她的无理取闹也生气了，皱着眉头问道，“我们也是受害者啊。我们也是无辜的啊？请你去问警察吧。”
“臭不要脸！”胖女人似乎就是想找一个人吵架来泄愤，袁勤业这么一搭话，就正合她意。“吴达是你们老板，他骗了钱，肯定你们也占了便宜！你们必须要负责！”胖女人激动得浑身肥肉直打颤。袁勤业看着她这样子，倒不是怕她骂自己，反而是怕她身体这么胖，别有什么疾病在身，比如高血压、冠心病之类的。这样太过于生气的话，如果导致疾病突发，让胖女人倒在这里，那可就是个没必要的麻烦了。
而此时其他几个债主的态度也很微妙。之前中年男子债主还出于厌恶，去反驳制止胖女人胡闹。当胖女人再次说出这番话以后，其他债主也不做声了，都看着袁勤业。袁勤业一看这架势就明白，他们其实也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看看是不是现在就能在这个小餐馆上捞点什么。抢在更多债主找过来之时，能多补一点算一点。所以处于这种心理之下，其他债主对胖女人的再次发难就不再做阻止，而是静观其变。
“你说啊！”胖女人见袁勤业面对自己的斥责没有立即反驳，以为袁勤业是自觉理亏不敢说话，便更加坚定相信自己的猜测可能是对的，用更加大声的吼声骂道，“你倒是说话啊？哑巴啦？啊？”“你他吗再吼一句试试看？”此时站在外面的谢婷也听到里面的吵闹声，立即炸毛了，立马冲进来指着胖女人骂道，“嘴巴放干净一点！少他吗在这里横！”
此时她刚好站在厨房案板桌子边上，顺手就拿着放在桌面上的菜刀“砰”的一下砸出声来。这一举动把胖女人吓得面如土色，浑身颤抖着不再说话了。其他几个债主看到谢婷摸了菜刀，也不敢接话。一时间店子里再次沉寂下来。“呜……”胖女人没招，只能继续捂着胖脸哭鼻子。两个供应商老板也闻声跟到厨房后门看。看到如此紧张的局面，他两个谁都不敢做声，面面相觑。
“我说了我们也是受害者，希望你们能够明白。”袁勤业并不想乘胜追击，只是想赶紧把这一帮子人送出去，说道，“大家在这里呆着也解决不了问题。我建议还是先回去吧。警察已经立案侦查了。我们店子还想收拾收拾。”“你们店子今天还要做生意吗？”中年男子债主听到他这话，忽然问道。这话一出，又引得所有债主一起看着袁勤业。
卧槽，这么傻逼怎么这么烦躁？老子开店子堂堂正正，就算要做生意又关你们什么事呢？袁勤业面对债主的突然质问，强忍住怒气，说道：“我今天也没什么心情做生意了。员工刚才都回家了。我现在只是想先把店子打扫一下。没有资金，我们也做不了什么生意了。货我们都不怎么存的。没有资金，供应商也不会送货。”
“你们店子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啊？”中年男子债主似乎对这个餐馆产生了一点点兴趣。也许刚才由于过于紧张激动，再加上胖女人不断吵闹吸引注意力，所以没有关注餐馆本身。“生意好的时候，纯利一个月五万左右，和差的时候平摊开的话，一个月纯利三万左右。”袁勤业随便说了，想应付一下他。
“啧……”中年债主听到他的回答，摇头沉默不语。他明显是明白人，一听这个营收就感觉没戏了。一个月平均纯利才三万左右，这和吴达骗走的那些钱根本不是一个概念。“……”袁勤业看着中年男子债主，脑子里又想起了那个接手吉祥餐馆的点子。不过此时没有警察在场镇场子，所以他不想说，以防再次刺激这些债主，特别是那个胖女人。
“你们先回去吧。”袁勤业看到两个供应商老板还在等着，便朝他们说道，“在这里呆着有什么用呢？先回去。有消息通知你们吧。”“好吧。”生鲜老板和猪肉老板无奈的同意，便走出去离开。“袁总，我们还是相信你的。”生鲜老板走之前还不忘朝袁勤业喊了这么一句。
说实话，此时袁勤业是真的很感激生鲜老板。这个多嘴多舌的家伙说这么一句真是帮了他大忙。其实袁勤业对两个老板说的这话也是给债主们听的，而生鲜老板的称赞，也是给债主们听的。至少让债主们明白，袁勤业是真心在经营餐馆，不是和吴达一起骗钱的。
“大家请先回去吧。”袁勤业说道，“在这里有什么用呢？不能解决问题。还是先都回去，等以后警察的消息吧。”“走吧。唉……”债主们终于想明白了。中年债主首先带头站起来，叹了口气说道：“没有办法。先回去吧。家里还有事。”袁勤业主动拉开卷闸门小门，用非常诚恳的语气说道，“感谢你们的理解。请先回吧。”
债主们一个一个走出了小门去，而那个胖女人最后一个走出。“哼！”在走出小门之时，她恶狠狠的瞪了袁勤业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怨念。袁勤业淡定的送走了这些瘟神，然后关上小门，走回来坐下。“勤业……”谢婷心疼的看着男友，走过来，不料被袁勤业一把紧紧抱住。“……”谢婷无言，也就势和男友紧紧相拥在一起。。
“赚钱可真难啊。”袁勤业用脸贴着女友的胸，小声喃喃道，“我还以为以后就可以这么高枕无忧的过日子了。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事情。”“这不怪你，勤业，这不怪你。”谢婷亲吻着男友的额头，抚摸着男友的短发，轻声安慰道，“实在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不开店子了。把店子关掉，我们也不怕。”
“对。”袁勤业说道，“我存了一笔钱呢。也算不错了。有二十八万多啊。咱们去打工吧。以后还是别创业了。还是打工比较好一点。遇到不爽的走就是了。谁怕谁啊。”“如果有机会，我觉得还是能开个小店比较合我意。”谢婷将男友紧紧抱住，坐在他的大腿上，说道，“我就是想和爱人一起，开个小店，就像深夜食堂那样。只有两个人，无忧无虑的，每天做点好吃的。店子不要开大，就一直两人小店就可以了。想想真好。”“嗯，我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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