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炒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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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生鲜老板会面后的第二，袁勤业在思考如何跟吴达聊开炒鞋这个话题。其实在工作上下级关系上面，袁勤业作为员工，去贸然问老板主业是做什么，这是有些忌讳的。不过吉祥餐馆体量着实很，就这么几号人，所以袁勤业也无所谓。如果不找吴达问清楚他炒鞋的情况，袁勤业根本没法安下心来做事。吉祥餐馆已经形成了一个型的利益集团，员工、供应商、合作伙伴，多方面的利益纠缠在一起，袁勤业又刚刚被任命为总经理，那么万一出了事，一切的锅都会第一时间压在他头上。这让他如坐针毡。
痛定思痛，袁勤业终于鼓起勇气向吴达发送了微聊消息：“吴总，个事。请你如实告诉我行吗？”这次吴达倒是回得很快：“什么事？吧。”“我听你在炒鞋，是真的吗？”“谁告诉你的？”“这个你不要问了。吴总，我希望能够了解一下你炒鞋的情况。”“袁师傅，你也想一起炒鞋吗？很赚钱的哦！”
卧槽，这个二世祖居然这么回复，这让袁勤业感到有些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吴总，我有些话直来直往的，请你不要介意。我现在既然担任了总经理，那么就要为餐馆负责。我希望能够清楚了解你炒鞋的资金是否和餐馆有关。这个非常重要。”“袁师傅，你是不相信我吗？”
果然，正常人看到袁勤业这么问，都会本能的想到袁勤业不相信自己。面对新老板这样的质疑，袁勤业稍微思考了一下，并没有想出什么比较合适的辞，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问。反正早问晚问都是问！“吴总，在商言商，我是为公司负责。如果你的炒鞋没有问题，不会影响公司营运，我就不再问了。这个希望你能够理解。现在员工们都还不太熟悉你，实话，我也不是很熟悉你。这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希望你能够理解我的苦衷。”
“……”袁勤业一番苦口婆心发过去以后，吴达暂时陷入了沉默，没有立即回复。袁勤业此时心情非常复杂。他一方面感觉会不会就此激怒了这个二世祖，被马上炒鱿鱼，另一方面又似乎卸下了心中的千斤重担，把锅甩出去才是对的，憋着迟早会拖出事来。
终于，在艰难等待了大概十分钟以后，吴达回复了：“袁师傅，你明到我这边来，看我是怎么做炒鞋生意的吧。这样总可以了吧？”这样也行吧。袁勤业见老板没有回避质疑，还挺高心，连忙回道：“好的，谢谢吴总。明我去哪里呢？”吴达随之发了一个地址，道：“这就是我炒鞋生意在的地方，你来这里就好了。我最近几都住在这里。”“好的！那么明我什么时候来比较合适呢？”“上午十点吧。来之前要打电话给我。”“好，没问题。谢谢吴总，我们明见！”
和新老板沟通约定时间以后，袁勤业可算是稍微轻松了一些。不过吴达炒鞋的情况他还不了解，也不能就这么解脱了。就看明情况如何。
第二，袁勤业乘坐网约车，如时前往吴达所的地址。这是一栋别墅，虽然档次和地段远远不如马丁那个会客用别墅，但好歹也是个单独的洋楼吧。下车以后，袁勤业看手机，是上午九点五十分，于是拨打了吴达的电话。电话拨通了一轮挂机，吴达都没有接电话。“……”袁勤业略有些懊恼，但是无可奈何，又再次拨打。第二轮电话拨通，又等了好一会，吴达终于接电话了。
“喂，吴总。”袁勤业有点紧张，急忙问道，“吴总，我是袁勤业啊。我已经到了你的房子外面了。”“哦。好的。我出来。”挂掉电话以后，大概又等了十分钟，“嘎啦”一声响，只见吴达穿着一身睡衣，提着一大包塑料袋装着的生活垃圾走了出来。“吴总……”袁勤业看到他这幅样子，明显是刚刚起床，还不知道是不是被电话打起来的。
“吴总，我来帮你吧。”袁勤业走过去想帮吴达丢垃圾。“丢到对面垃圾箱里去。”吴达把垃圾递给袁勤业，指着别墅门前街那头的一个双缸垃圾箱。双缸垃圾箱本来理论上是用来垃圾分类的，但是现在哪里能分什么类啊？袁勤业直接把垃圾塞进一个比较空的垃圾箱里了事，再走回别墅院子里。
“进来吧。”吴达看上去还是睡眼惺忪的模样，朝袁勤业招了招手，便走进了门里去。“……”袁勤业跟着他一起走进门。这估计是最规模的别墅了，客厅也显得很，但毕竟是别墅，比起商品房还是大得多了。不过这个别墅客厅……
简直太乱了。昨晚这里是开过派对吗？虽然已经收拾了垃圾，但是沙发上的皮革和坐垫都是乱七八糟的，地板也很脏，茶几仍然有很多污渍粘在上面，看着都感觉很恶心。还有不少零碎垃圾掉在地上，都没有搞过卫生清扫。
“抱歉。”吴达带着袁勤业走过客厅，边走边不以为然的笑道，“昨晚玩嗨了。还没有来得及打扫卫生。”“没事。”袁勤业边跟着他走边四处打量问道，“你炒鞋的鞋子就在放在这里吗？”“对啊。”吴达点头，指着客厅边的走廊道，“在走廊尽头的里屋。”“好的。”
就在两人刚从客厅走进走廊之时，走廊右边是一个房门虚掩的卧室。房门刚好开了一个缝，袁勤业一眼就瞄到里面床上有一个上半身裸露的漂亮姑娘正在捂着被子、靠在床上玩手机。“吴达！”姑娘也一眼看到了袁勤业从门外走过，如杀猪一般尖叫了起来，“叫你他吗出去要关门，你他吗耳聋了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一嗓子嚎得把袁勤业给吓坏了。“对不起对不起。”袁勤业紧张的赶紧跑过去。吴达似乎对女孩子的尖嚎完全不当回事，只是皱着眉头嘟囔了一句：“没事，不用管那个癫婆子。”他走进卧室里，“嘭”的一下把房门关上。
“你他吗耳朵有问题啊？我刚才不是江…你干嘛……啊啊啊……嗯……嗯嗯……”这房间里两饶声音着实让人听得石更。在折腾了大概十分钟以后，吴达走了出来，把房门关好，朝袁勤业笑了笑道：“不好意思，我老婆比较聒噪。”“嗯……”袁勤业点头，什么话都不敢。
继续，吴达带着袁勤业走到走廊尽头的屋子门前。这个门上了锁，吴达掏出钥匙把门打开，袁勤业一眼就看到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装时尚跑鞋的盒子。“哇喔。”袁勤业跟着吴达走进这个房间。这个房间感觉和外面一团糟的房间完全是两个世界，被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台双显示屏的电脑被摆放在房间墙角里。其他靠墙的所有位置全部码放着各种品牌的跑鞋。粗一看心算，这个房屋里至少存放了有八十双跑鞋，简直就是一个跑鞋仓库啊。
“袁师傅，这就是我做生意的地方。”吴达十分得意的道，“这些货今要出一部分。这一笔就要赚几万块呢。”罢，他走到电脑前坐下，打开电脑，边等电脑启动边：“随便坐吧。不用客气。”“谢了。”袁勤业搬了一个椅子坐下，看着他电脑启动，显示屏开始出现画面。
电脑启动完毕以后，袁勤业注意到桌面上并没有什么游戏之类的图标。除了那些常用的电脑程序，比如QQ和微聊网页版，以外，只有一个他不认识的程序启动图案在桌面上。这个图案有点意思，就是一个跑鞋的样子。“看这个。”吴达点击了一下图案道，“这个就是国内最专业的炒鞋平台，鞋富。”“鞋……富？炒鞋平台？”袁勤业被这一系列魔幻的词彻底弄懵了。他完全听不懂吴达所的这一切了。跑鞋？炒鞋？炒鞋平台？平台？网络平台？网络炒鞋平台？这都是什么鬼？
“对啊。”吴达似乎是在向一个老古董炫耀新技术一般，越发得意起来，边点击操作鞋富边道，“袁师傅你也是老人了，不了解现在最新最时尚的东西了。我们这个鞋富平台，可是在全世界都能够数一数二的时尚前沿平台哦。在上面炒鞋每交易的资金流水都能够过亿的。”“哦。”袁勤业心里不用的“咯噔”沉了一下。这个……怎么听着……这么像传销啊……我日了……
二世祖熟练的操作着鞋富程序。画面上随着他不断的点击点击点击，很快就开始变换花样的显示出各种数据、饼状图、柱状图和曲线图出来。这他妈怎么越看越像是炒股啊！袁勤业根本不懂这些玩意，在吴老板操作的时候，稍微四下扫了一眼房屋里堆放的跑鞋。这些跑鞋盒子上印着的牌子都是知名品牌，像迪阿、AJ、克耐，这些图标袁勤业倒也能够认得出。不过这些跑鞋盒子上印着的跑鞋款式和花纹，袁勤业就完全不懂了。在他眼里，跑鞋唯一的价值就在于穿着舒服耐用，这就够了。至于鞋子的形状和花纹，他只看颜色，喜欢深色，因为深色耐脏比较方便。
“袁师傅，来看。”就在袁勤业分神之际，吴达忽然指着显示屏道，“来看我昨的战绩。”“什么战绩？”袁勤业顺着他所指向的显示屏画面看过去，看到画面上显示“昨日盈利元”。“这……”袁勤业不由的倒吸一口凉气。这他妈就是炒股好吧，如果不是炒鞋软件，换成不懂的人一看这个都会以为是某款炒股软件。
“怎么样？你觉得我还需要担心吗？”吴达非常得意，靠在椅子上，拿出旁边一个冰箱里的可乐，拉开口子边喝边道，“就这个收益，这周我还能够赚一次。这就有六万多了。我的资金完全不用担心。你就安心管好你的店子就校”“嗯……”袁勤业假装理解，点头答道，“吴总，你还真是年少有为啊。我们这些老家伙看样子不服不校”
“哈哈哈哈哈！”一顿吹嘘让吴达开始飘飘然起来。吴达痛饮了一口可乐，翘着二郎腿，指着码放在墙角里的一堆跑鞋，道：“袁师傅，看那些跑鞋。那可是最新款的鞋子。是现在市面上还没有发售的鞋子呢。”“哦？为什么没发售你就拿到了？”袁勤业现在感觉也有些麻木了，索性套套吴达的话，看看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没，顺便也了解了解所谓的这个炒鞋市场。
“NBA现在在我朝的生意做得很大。”吴达边喝可乐边道，“和明星联动出品的限量版球鞋，在铁杆球迷中是非常畅销的。现在这些品牌公司都很聪明，他们只要联名球星推出新款球鞋，马上就会被球迷抢购一空。如果搞点花样限制球迷购买，买不到的球迷由于冲动消费，很可能就会去购买其他相对难卖一点的款式。这样一款最新球鞋就可以拉动其他款式销售，是非常好的策略。而我们就是帮助品牌公司拉高新款人气的中介。”
中介？得好听。袁勤业听着老板的解释，心里想着，别得如蠢貌岸然了，黄牛就是黄牛而已。品牌公司耍饥饿营销套路，黄牛必然会闻风跟进的。正所谓“太阳下没有新鲜事”。火车票被黄牛炒了这么多年，终于在网络实名制售票的技术压制下抑制住了。现在社会商品经济如此繁荣，什么乱七八糟、稀奇古怪的东西都可能被黄牛炒作。这个球鞋居然已经形成了如此大的资金规模，简直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那么……”袁勤业想到这里，继续问道，“吴总，你散户，还是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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