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成功与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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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勤业，你帮我看看吧。”马丁居然又把文件推给了袁勤业。“啊？”来面谈的创业女子不清楚这三人的关系，听到马丁的话，转而疑惑的看着袁勤业。“是，马总。”袁勤业果断接过项目文件开始浏览。“我介绍一下。”马丁指着李志国和袁勤业介绍道，“这位是李总，这位是袁总。今天是我们三个一起看项目。最近这段时间我看的项目太多了，感觉有点累。”“哦哦，袁总您好，李总您好。”创业女就信了，礼貌的向袁勤业和李志国点头致意。
“……”袁勤业一翻开文件就发现这是一个学习补习班的项目。创业女子的项目是小初中补习班。从文件里的内容来看，她们的补习班已经做起来了，有了第一个校区。既然有了一点起色，那么自然会愿意寻求一些投资来扩大生意规模了。
“呃，补习班这个我说懂也不太懂，说不懂呢，我也认识有专门做这个行业的朋友。”袁勤业大概浏览完毕文件以后，合上文件问道，“请问一下，你们这个补习班现在主要是补习哪个年级的学生呢？”“啊，袁总，我们现在主要补习初二学生的功课。”女子看上去十分自信，答道，“我们的师资都是和学校挂钩的。”
“嗯……”袁勤业点头，继续问道，“只有初二学生吗？”女子回答道：“目前只做初二和初三学生的补习。特别是针对初二学生的功课补习，我们是下了大力气来做的。从学生和家长的反馈来看，效果还不错。”“是吗？”袁勤业好奇的问道，“请问你们为什么不补习初一和小学呢？”
“袁总。”女子自信的答道，“我老公就是初中数学教师，他最了解学生们的特点。一般来说，小学课程难度较低，只要小孩稍微认真一点，随便都能考个八九十分。小升初以后，在初一年级，课程压力还不算很大，所以学生们还能够耍耍调调一下。当到了初二的时候，课程的难度压力马上提高，很多学生就是在这里开始掉队的。因为他们没有心理准备，家长往往也不太懂，以为他们小学成绩不错，初中应该也可以吧？但是不行，学生往往把小学散漫的习惯带到初中，一到初二就会受不了越来越高强度的学习。”
说到这里，创业女子稍微顿了顿，缓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们把教学目标定位在初二年级上，抓住重点，尽力把学生在刚开始掉队的关键期拉回来。我老公是普通中学的初中数学教师，他看学生看得多了，很清楚学生为什么容易在初二开始掉成绩。我不是教师，原本在外面打工，但是和老公商量一下，觉得这个补习班有搞头，所以就做起来。没想到挺成功的，家长们都比较相信我老公。”
“等下……”袁勤业好奇的问道，“请问你们这个培训班，是你老公来教，还是雇用其他老师来教呢？我知道现在国家禁止在职教师出来做补习班，如果被查到会直接开除的。”“没错，袁总。”创业女子胸有成竹的答道，“我老公是老资格教师了，在初中教了也有七八年左右了。他认识很多退休的老师，都是聘用认识的退休教师来教书。男教师六十岁退休，来做可能还会觉得体力不好有点吃不消，但是女教师五十五岁就退休，体力还是可以的，完全可以教到六十岁再看情况。”
“哦！原来如此。”袁勤业听完她的述说，问道，“这些退休老师，那可都是香饽饽啊。”“可不是嘛。”创业女子得意的说道，“退休老师本身其实做不做事都无所谓的。他们退休工资也够了。只有像我老公这样有关系的认识的人去请，才能请得出来。这些退休老师都是经验丰富的老手，对学生都很了解。这些优点可不是那些来做兼职的大学生能比的。而且我们的收费也相对比较合理一点，不是漫天要价，这样各种条件的家长都会愿意送小孩来补习功课。”
“嗯。”袁勤业点头，继续问道，“那么你们补习班是怎么上课的呢？是周末吗？还是晚上？”“有周末，有晚上。”创业女子答道，“一切都是我老公根据学习进度来制定的。由于他所在的是普通学校，学生成绩普遍比较平庸一点，所以他更清楚学生的需求。当然，对于重点中学的那些课程，我老公也是很清楚的。家长们都很服他，都希望他来教，但是他现在当然是不可能出来补习的。”
“嗯。”袁勤业问道，“你们来找马总谈投资，具体是准备做什么呢？资金如果给你们，你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创业女子答道：“我们看中了另外一个条件更好的校区，距离我老公所在的中学更近，比较方便。我们计划将学校整体搬迁到新校区去，把新校区装修得更好一点，让教师和学生在里面更加舒服一点。另外，我们也在考虑聘用一些大学里的在读硕士生和博士生来做兼职，补充教师们的休息时间空档。毕竟退休教师们年纪还是大了，体力会逐渐跟不上的。最后，我们就是要搞更大的宣发了，把名气打出去，看看能不能够吸引到更远学校的家长学生过来。”
“马总。”袁勤业不再多问，转而对马丁说道，“如果我是投资人，我觉得可以考虑这个项目。”“嗯。”马丁点头，答道，“你们说的我都听明白了。这样吧，这个项目留着，我再考察考察。”“真的吗？”创业女子惊喜不已的站起来，伸双手向马丁和袁勤业握手致谢，“谢谢你们，马总，袁总，我就知道来找你们准没错。”
“在商言商。”马丁很淡定的答道，“投资人只看项目是否能够符合市场需求，只看回报率。你们做得还可以，而且生源比较稳定，这都是很好的生意。所以我觉得可以考察一下你们。希望你们后续要好好做，做得更好更稳一点。投资的问题好说，只要看准了，钱都好说。”“谢谢，谢谢！”创业女子激动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也许这是她这辈子第一次谈种子轮投资吧？
马丁和她握手完以后，继续说道：“那么，请你先回去吧。我的团队将在下周一去你们学校看看情况。你们学校的财务需要做详细的报表给我们的财务审核。既然要接收种子轮投资，那么就要按照市场正规流程来做事了，可不是以前像小作坊那样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哦。”“是，马总！那我先回去了，再见！”创业女子向马丁和袁勤业鞠了一躬，转身出门关门离去。
“现在国家明令禁止课外补习班。”李志国目送女子出门，感叹道，“但是感觉越禁止补习班生意越红火了。”“只要国家还通过高考的方式来筛选人才，补习班就永远不会消失的。”马丁说道，“这没什么好奇怪的。应试教育必定是筛选的过程，即便是高考取消大家都快乐教育，到了社会上照样要被筛选，那只会更残酷。所以在该上学的时候，还是要严格一点比较好。”
“马总，我忽然有点点担心。”袁勤业说道。“怎么了？”马丁和李志国听到这话，都以为出了什么篓子，一起看着他。袁勤业解释道：“我总有点担心，他们那些老师会不会为了诱导学生去上补习班，在学校上课时故意不教一些知识点啊？这样学生不懂就只能去补习班交钱补习？”
“嗯……”马丁思索了一下，答道，“理论上是可能有这样的问题。不过我觉得还没有那么夸张。你们想想看，学校每个学期的教学进度，是由学校严格制定的，由教导主任把关。每个教师都要定期写教学总结来上报啊。而且我朝学校都是大班制，一个班几十个学生，这么多人，总会有一些学得好的学生吧？教师故意瞒着一些知识点不教，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啊。这么多学生，人多嘴杂，真以为学生都是傻瓜吗？我觉得应该不至于。”
“马总，您的态度是什么呢？”李志国问道，“您是支持把知识点留到补习班教，还是支持在学校老老实实按照流程教学？”马丁转眼看袁勤业，转问道：“袁勤业，你是怎么想的呢？”袁勤业思索了一下，答道：“我还是希望教师在学校老老实实做事吧。学生成绩差的占大头，生意好好做，不要想一些歪点子，有风险的。万一被学生家长发现举报了，那不就翻车了吗？”“说的有道理。”马丁点头说道，“做生意要的是稳。钱多得是，慢慢赚。”
那么继续面试下一位创业者。马丁打电话通知前台放下一个人进来。
“您好……”创业者敲响了办公室门。“请进。”马丁经过刚才成功谈成了一个项目，心情开始好起来，说话的语气也轻松了许多。
这次推门走进来的是一位光头小哥，看上去三十岁出头，挺精瘦的。“马总，您好。”光头小哥陪笑着走进办公室，先和马丁握手致意，然后跟袁勤业和李志国打了招呼，便坐下拿出文件递给马丁看。“嗯……”马丁皱着眉头看了一下项目文件，转手递给袁勤业，说道，“袁勤业，你来看看吧。”“啊？又要我看吗？”袁勤业有点差异。他感觉马丁现在是真的想偷懒了。也许面试了太多创业者，使得他实在是有些审美疲劳了。
“你看吧。”马丁靠在椅子上，用清凉油揉太阳穴，闭目养神说道，“我是看项目看得头晕了。休息一下。你们两个帮我看一下吧。”光头小哥见如此，便充满期待的看着袁勤业和李志国。
“这……”袁勤业和李志国翻开项目文件看了一下以后，这才明白马丁为何不看。这个项目是一个自媒体视频项目，内容居然是锤人主播？什么是“锤人主播”呢？就是在视频网站上主要以揭露其他UP主问题，对其加以批判的UP主。这是一个发自比利站的比较新起的视频类型，而且正在以极快的速度聚拢人气。
“袁总……”光头小哥见袁勤业和李志国都默不作声，便说道，“这个项目是我们计划的。我们的目标就是成立一个能够维护网络视频平台社区和谐的公正UP主。我们……”“啊，可以了可以了。”袁勤业直接打断他的话说道，“我不会考虑投资这种项目的。抱歉。”
“袁总。”光头小哥还是有些不服气，说道，“这种视频，在目前的视频网站中还属于比较新颖的范围。我们想的是能够把人气带起来，观众们对撕逼也比较喜闻乐见……”“不需要了。”袁勤业听都不想听了，直接打断说道，“想靠撕逼起家这个给人的感觉太不可靠了。凡事还是要和气生财才对。即使你们现在有初步起步的视频，也说明不了什么。这事风险太大，没人会愿意为这种项目去投资的。请回吧。谢谢。”“好吧……”光头小哥似乎也是对自己项目信心不足，很痛快的承认了失败，收起文件出门而去。。
现在在比利站逐渐形成了一个特殊的视频类型：锤人区。这类视频的UP主专门怼其他UP主，引发撕逼来吸引围观流量。说实话，这种锤人UP主面临的风险极大，取证并不能保证公正客观。在还没有确定被怼的UP主问题是否能够实锤前，就公开把别人摆出来狂喷，还顺道引发粉丝群体去围攻狂喷。这本身就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如果被怼的人确实有问题，被实锤了，那倒还算了。毕竟怼人的还能够占点理。但是万一搞错了，那么怼人的就会面临巨大的风险，甚至会触犯法律。所以袁勤业一点都不看好锤人区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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