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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南郡


  听到找野菜,喻椴道:“好!”

  谢慈:“······”

  老者道:“这怎么行。”

  本来就是粗茶淡饭,这野菜实在是。

  虎子道:“那怎么了,是吧,谢慈。”

  谢慈不知道说什么的点了点头。

  虎子提着箩筐,谢慈就带着虎子和喻椴去找野菜了。

  断霞村外,正是午时,阡陌间一个人也没有,喻椴看着一片草,问道:“这些是野菜吗?”

  谢慈看了看,道:“不是。”

  虎子道:“野菜怎么吃?凉拌?煮汤?”

  谢慈道:“你不知道?”

  虎子道:“我家都是蒸饼。”

  谢慈:“哦。”

  虎子看着喻椴,问道:“你识字吗?”

  喻椴点头道:“识字!”

  虎子道:“我有书,你看不看?”

  喻椴:“嗯!”

  虎子把书给喻椴,喻椴道:“可是我们还要找野菜。”

  “我们找野菜,你看书吧。”虎子说。

  喻椴摇头道:“我也找”

  虎子道:“这边野菜看起来很多,你去看书,我们去找。”

  喻椴拿着书道:“可是。”

  虎子道:“好了。”

  谢慈面无表情的看着虎子,想告辞。

  两人去找野菜,虎子道:“谢慈,只找野菜也不行吧,我们去抓些鱼,还有田螺!哎!那边不就是河吗!”

  谢慈嘴角抽了一下,抓鱼?

  “谢慈,你找野菜吧!我去抓鱼!”虎子说着,就朝不远处的河跑了过去。

  谢慈看着野菜,叹了口气。

  等谢慈找了半筐野菜,虎子还没回来,谢慈皱眉,看了看在认真看书的喻椴,就朝不远处的河走了过去。

  “虎子?”

  谢慈走去,却没看到人。

  又往其他地方找找,还是没看到虎子,谢慈看着河面,不会吧。

  正想着,就听到虎子跑了过来:“谢慈!我抓到鱼了!”

  谢慈偏头看去,便见虎子提着鱼跑了过来。

  谢慈道:“你怎么抓到鱼的?”

  鱼这么好抓?

  虎子道:“我在那边排了石头。”

  谢慈点头,道:“走吧。”

  虎子道:“野菜呢?”

  谢慈道:“找到了。”

  虎子应声,二人带着喻椴回了断霞村。

  老者向人借了米面,正在煮粥,把野菜和鱼给了老者,三人就在院子里坐着,虎子问喻椴:“书看到哪了?”

  喻椴问道:“张良是好人吗?”

  虎子:“张良?”

  喻椴点头。

  虎子道:“不知道。”

  说完看向谢慈,道:“谢慈,你知道吗?”

  谢慈道:“张良是好人。”

  虎子就对喻椴说:“张良是好人。”

  喻椴道:“那王翦呢?”

  虎子道:“是好人!”

  喻椴:“秦王政呢?”

  虎子道:“不知道。”

  “谢慈,你知道吗?”

  谢慈:“不知道。”

  虎子就对喻椴道:“谢慈也不知道。”

  喻椴道:“王翦是好人,我大哥说秦王不是好人,可是王翦是秦王的臣子,王翦还是好人吗?”

  听此,虎子道:“是好人。”

  喻椴:“秦王呢?”

  虎子:“也是好人吧。”

  喻椴又问:“仓颉是谁?扶苏是谁?”

  虎子听了,皱眉道:“不知道。”

  于是二人看向谢慈。

  谢慈望天,虎子:“谢慈,你知道扶苏和仓颉是谁吗?”

  喻椴道:“你的名字不是谢甫田吗?”

  虎子道:“他说他的名字是谢甫田也是谢慈。”

  喻椴哦了声。

  虎子道:“谢慈?”

  喻椴:“谢慈?”

  谢慈道:“我也不知道。”

  虎子道:“你不知道?”

  谢慈:“嗯。”

  虎子问喻椴道:“你爷爷知道吗?”

  喻椴摇头道:“不知道。”

  虎子道:“扶苏,我好像知道是谁。”

  喻椴看着虎子,虎子道:“就是想不起来了。”

  “谢慈,你真的不知道?”虎子说:“可是我觉得你知道。”

  谢慈不说话。

  虎子道:“你是不是知道,但是现在忘了。”

  谢慈看着虎子。

  虎子道:“你仔细想想。”

  谢慈看着虎子和喻椴,无奈道:“嗯。”

  片刻后,虎子和喻椴问:“想到了吗?”

  谢慈沉声道:“想到了。”

  喻椴道:“扶苏是谁?”

  谢慈道:“扶苏是秦王政的长子。”

  喻椴:“那扶苏是好人吗?”

  谢慈道:“扶苏是好人。”

  虎子道:“那仓颉呢?仓颉是谁?”

  谢慈道:“仓颉原姓侯冈,名颉,世人称仓颉先师,说文解字记载,仓颉是黄帝时期造字的左史官,见鸟兽的足迹受启发,分类别异,加以搜集,整理和使用,在汉字创造的过程中起了重要作用,被尊为造字圣人,据河图玉版,禅通记,记载,仓颉曾经自立为帝,号仓帝,是上古时期一部落首领,仓颉在位期间曾于洛汭之水拜受洛书。”

  “仓颉也是道教中文字之神,据史书记载,仓颉有双瞳四目,天生睿德,观察星宿的运动趋势,鸟兽的足迹,依照其形象首创文字,革除当时结绳记事之陋,开创文明之基,因而被尊奉为文祖仓颉。”

  听完谢慈的话,虎子道:“仓颉是神明?”

  谢慈道:“是造字圣人。”

  喻椴道:“原来仓颉是造字的。”

  虎子看向谢慈,道:“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谢慈道:“读书破万卷。”

  虎子道:“万卷?”

  谢慈:“嗯。”

  虎子道:“你家有万卷书吗?”

  谢慈面无表情道:“有。”

  虎子道:“可是我听说书肆都没有万卷书。”

  谢慈:“谁说的?”

  虎子道:“忘了。”

  谢慈不说话了。

  老者才把鱼放锅里,喻椴去拿了本书,还有一个罐子,虎子看着罐子,问道:“这罐子里是什么?”

  喻椴道:“桑葚,你们尝尝。”

  谢慈和虎子也没客气,尝了尝,虎子看着喻椴手里的书,道:“这是什么?”

  喻椴道:“不知道。”

  虎子:“不是你的书吗?”

  喻椴摇头:“不是,是我大哥的。”

  虎子:“你还有兄弟?”

  喻椴道:“嗯。”

  虎子道:“你大哥怎么不在?”

  喻椴道:“他出远门了。”

  虎子点头,道:“你大哥读学塾吗?”

  喻椴道:“以前是,现在不读了。”

  虎子道:“嗯嗯,这书能给我看看吗?”

  喻椴递给虎子,虎子翻开看看,然后道:“看不懂。”

  “我也是。”喻椴说。

  于是两人看向谢慈。

  谢慈哭笑不得。

  虎子把书递给谢慈,谢慈无奈接过,看了看道:“此书名云梦秦简。”

  “云梦秦简?”虎子道:“没听过,写的啥?”

  谢慈翻开一页,道:“入禾仓,万石一积而比黎之为,县啬夫若丞及仓,乡相杂以印之,而遗仓啬夫及离邑仓佐主禀者各一以气,自封印,皆辄出,余之索而更为发,啬夫免,效者发,见杂封者,以题效之,而复杂封之,勿度县,唯仓自封印者是度县,出禾,非者是之,令度之,度之当题,令出之。”

  “其不备,出者负之,其赢者,入之,杂出禾者勿更,入禾未盈万石而增积焉,其前者是增积,也,其它人是增积,积者必先度故积,当堤,乃入焉,後节不备,後者独负之,而书入禾增积者之名事邑里於廥籍,万石之积及未盈万石而被者,毋敢增积,栎阳二万石一积,咸阳十万一积,其出入禾,增积如律令,长吏相杂以入禾仓及发,见之粟积,义积之,勿令败。”

  闻言,虎子愣了一下,然后道:“等一下!”

  谢慈看他,虎子道:“我好像听过!”

  喻椴:“什么?”

  虎子道:“我真的听过!”

  喻椴:“在那里听的?”

  虎子道:“在云梦村听的。”

  喻椴:“在云梦村听的?听谁说的?”

  虎子道:“郭散叶说的。”

  喻椴听了问道:“郭散叶是谁?”

  虎子道:“是我们云梦村的人,识的字可多了。”

  喻椴道:“这本书叫云梦秦简,是不是跟云梦村有什么关系?”

  虎子听了,道:“对啊!云梦秦简!云梦村!谢慈!你说,这本书会不会是咱云梦村的人写的?”

  谢慈听了,道:“大概不是。”

  虎子道:“这书是谁写的?”

  谢慈道:“秦朝的书吏。”

  虎子:“秦朝?云梦村的先人?”

  谢慈:“大概不是。”

  喻椴道:“那这些话是啥意思?”

  虎子道:“我知道!我听郭散叶说过这些话的意思,说的是谷物入粮仓,一万石隔一个荆笆,由县啬夫或丞和粮仓,乡主管人员共封缄,而给粮仓啬夫和乡主管禀给的粮仓佐各一门,以便发放粮食,让他们独自盖印,就可以出粮仓,到粮仓里没有剩余时再开另一个粮仓的门,而啬夫免职,对粮仓察看的人开粮仓,不必称,只称原由粮仓主管人员独自盖印的粮仓,谷出粮仓,如果不是原粮仓人员,要令加称,称的结果与题识符合,即令出粮仓。”

  “此后若有不足数,由出粮仓者赔偿,若有剩余,则应上缴,共同出粮仓的人不要更换,谷物入粮仓不满万石而要增积的,由原来入粮仓的人增积是可以的,而其他人,增积者必须先称原积谷物,与题识符合,然后入粮仓,此后若不足数,由后来入粮仓者单独赔偿,要把入粮仓增积者的名字,职务,祖籍记在粮仓的簿册上,已满万石和虽未满万石但正在零散出粮仓的,不准增积,在栎阳,以两万石为一积。”

  “还有还有,在咸阳,以十万石为一积,其出粮仓,入粮仓和增积的手续,均同上述律文规定,长吏共同入粮仓和开粮仓,若发现有虫子到了粮堆,应重加堆积,不可不管谷物,怎么样?谢慈?”

  说完,虎子看向谢慈。

  谢慈点头道:“不错。”

  喻椴听完虎子的话,又去拿来了一本书给谢慈:“这本书呢?”

  谢慈看了看道:“没写,我看看书里写的什么。”

  喻椴点头,谢慈翻开书看了道:“这本书和虎子给你的书一样,誊抄的都是各个书籍之言。”

  虎子听了,道:“这本书和我的书一样?”

  谢慈:“嗯。”

  虎子道:“写的一样?”

  谢慈道:“里面写的不一样。”

  虎子接过书看了看,道:“由其道,功名之不可得逃,犹表之与影,若呼之与响,善钓者,出鱼乎十仞之下,饵香也,善弋者,下鸟乎百仞之上,弓良也,善为君者,德厚也,水泉深则鱼鳖归之,树木盛则飞鸟归之,庶草茂则归之,人主贤则豪杰归之,故圣王不务归之者,而务其所以归,强令之笑不乐,强令之哭不悲,强令之为道也,可以成小,而不可以成大,徒水则必不可,以狸致鼠,以冰致蝇,虽工,不能,以茹鱼去蝇,蝇愈至,以致之之道去之也。”

  读到这里,虎子皱了皱眉,问谢慈:“这个字读什么?”

  谢慈道:“桀。”

  虎子点头便继续道:“桀,纣以去之之道致之也,罚虽重,刑虽严,何益,大寒既致,民暖是利,大热在上,民清是走,故民无常处,见利之聚,无之去,为天子,民之所走,不可不察,今之世,至寒矣,至热矣,而民无走者,取则行钧也。”

  “为天子,所以示民,不可不异也,行不异乱,虽信令,民犹无走,民无走,则王者废矣,暴君幸矣,民绝望矣。”

  “故当今之世,有仁人在焉,不可而不此务,有贤主,不可而不此事,贤不肖不可以不相分。”

  “若命之不可易,若美恶之不可移,桀,纣贵为天子,富有天下,能尽害天下之民,而不能得贤名之,关龙逢,王子比干能以要领之死争其上之过,而不能与之贤名,名固不可以相分,必由其理。”

  读完,虎子道:“这些话我也听过。”

  喻椴:“那你怎么不知道那个字读什么?”

  虎子道:“我,我忘了!”

  喻椴看向谢慈,问道:“谢慈,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谢慈道:“这些话的意思是说,贤明的名声与不肖的名声全由自己言行而定,不能由别人予之。”

  喻椴道:“是说人要做好人的意思吗?”

  谢慈点头:“可以这么理解。”

  虎子道:“可是教书先生不是这么说的。”

  喻椴:“教书先生怎么说的?”

  虎子道:“我忘了。”

  喻椴道:“哦。”

  虎子道:“你会读吗?”

  喻椴:“不会。”

  虎子道:“至少我会读。”

  喻椴看着虎子,虎子看着喻椴,谢慈道:“虎子,你爹和你娘呢?”

  闻言,喻椴道:“他们去南郡了。”

  虎子:“去南郡?”

  喻椴道:“嗯,外祖母家在南郡。”

  虎子道:“那很远啊。”

  喻椴道:“有多远?”

  虎子道:“不知道。”

  喻椴不和虎子说话了。

  虎子却问道:“你大哥也去了?”

  喻椴看看虎子,还是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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