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菖蒲先带徐惊鸿去看未来几天的住处，徐惊鸿到底住在了他隔壁。
整幢建筑是极简单的一字型，夏夏住在东翼，他住在西翼，徐惊鸿自然选择了住西翼。这间房间之前堆放着乱七八糟的杂物，知道徐惊鸿要住，他找堇和红叶一起连夜整理出来的。
“凑合住几晚吧。”他推开房门。房间里只配备了必须的家具，和徐惊鸿的卧室不能比。
“挺好了。以前我和你出门，住过没空调没热水的小旅馆。”徐惊鸿站在门口，室内空气清新，圆桌的花瓶中插着一束雪白的洋桔梗。
“前台说没热水时，你的表情非常精彩。”菖蒲靠在门框上，浅笑着说。
“洋桔梗的花语好像是真诚不变的爱，果然空山最爱我。”徐惊鸿看见床单是他惯用的材质和颜色，肯定是空山特意准备的。
“不说我偏心了？”菖蒲习惯了他们兄妹俩对他的热情程度，神色不变。
“你偏心的时候再说。”徐惊鸿关上房门，“走吧，去看你的房间。”
“视频里看过多少次了。”菖蒲嘴上这样说，实际没拦着徐惊鸿去开房门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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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频才能看见多少地方。我要好好检查你有没有私藏违禁品。”徐惊鸿打开空山的房门，“没锁门？”
“没必要。夏夏不会随意闯进来，其余人不敢。”菖蒲随口回答。
徐惊鸿把空山拉进房间，关好门。
“你以前锁门原来专门防着我？”他盯紧了空山。
“……我什么时候防过你。”菖蒲被他气得差点说不出话。
“反正你以前锁门，现在不锁。”徐惊鸿用力拧着门把手出气。
“我防的人从来不是你。”菖蒲不得不说出那个他不想提的名字，“是新雨。”
徐惊鸿看到空山瞬间消沉下来的神色，后悔不已。他已经把新雨从记忆中彻底剔除了，一时没想起来新雨经常擅自闯进空山院子里。
“我错了。”他口气软下来，松开门把手。
“这招和她学的？”菖蒲失笑。他们兄妹俩道歉的眼神是一模一样的无辜，吃定了他不舍得和他们生气。
“算年纪，不应该是她和我学的。”徐惊鸿拉着空山向室内走去，自来熟的仿佛是这是他的房间。
“在认识她之前，你没和任何人道过歉。”菖蒲跟在徐惊鸿身后。
“认识她之后，我也只和你们道过歉。”徐惊鸿在书桌旁停下，松开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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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惊鸿凑近空山。
“有话直说。”菖蒲低头拨了拨桌上文竹的叶片。
“没外人了，我要看小夏夏。”徐惊鸿在他肩膀上没找到目标。
菖蒲抬起掌心靠近肩膀，白色的小人显露出来跳进他掌心。徐惊鸿想碰她，菖蒲挡住了。
“不要玩物丧志，认真工作。”他推着徐惊鸿去书桌边坐好，“旁边有电源线和网线，你家特助找你好几次了。”
“他不是我家的。我家有谁，你最清楚。”徐惊鸿小声抱怨，拿出笔记本插上电源线、网线，准备看邮件。
菖蒲在旁边坐下，拿出平板，白雾小人坐在平板顶端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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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山。”徐惊鸿看了一会邮件，“我不想看邮件。”
“特助敲门，你记得去开。”菖蒲的视线定在平板上，没有抬头。
“小别重逢，除了工作，难道不能做点别的。”徐惊鸿扔下鼠标。
“你有什么提议。”菖蒲抬头。
“打一架吧！你的剑是不是放在床头了。”徐惊鸿开心的说，空山终于不看平板了。
“没地方。”菖蒲果断拒绝。这里不是徐家祖宅，他们打完，房子报废了。
徐惊鸿趴回桌子上。夏夏不理他，跟夏春走了。空山不理他，一直看平板。他简直是换了个地方体验寂寞。
“后悔晚了。”菖蒲一眼看懂徐惊鸿的心思，“你在那边呆了几个月，不是一样过。”
“不得不寂寞和被迫寂寞不一样。”徐惊鸿分辨。
菖蒲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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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惊鸿从口袋里掏出扶桑树叶的胸针，捏在手中仔细观察叶柄上雪白的珠子。
“这是她力量凝结成的。”他伸出手指去碰珠子，轻而柔软的触感。
“她身边除了夏春，只剩下你会受到黑雾攻击。她当然会想着保护你。”菖蒲当时已经发现了珠子的玄机。
“白雾、黑雾这样的力量，闻所未闻。”徐惊鸿岔开话题，不想谈及空山傀儡身体的事。
“花国上下几万年，谁知道哪座深山中藏着怎样的神秘人物。”菖蒲叹气。他愁的是不了解白雾，没办法帮到夏夏。
“黑雾通过梦境控制人的话，根本不可能被人知晓，留下记载。她的白雾同样隐蔽。”徐惊鸿去看空山平板上的小人。
“我在想黑雾会不会是众人口中的心魔，无形无迹，惑人心智。”菖蒲推测过黑雾的真实面目。
“那白雾呢。”徐惊鸿捏着叶柄，放在衣领上。
“不知道。白雾的作用和形态更奇怪。”菖蒲摇头，“黑雾也可能存在其他形态。目前掌握的情报太少，夏夏是唯一的来源。”
“如果不是怕她不高兴，调查安富航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徐惊鸿手撑着头。
“慢慢来吧。”菖蒲说完，坐在平板上的小人跳回他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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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惊鸿放下手，十分羡慕的看着空山。
“夏夏说不下楼吃晚饭了。”菖蒲听完之后，对徐惊鸿说，联系女仆按时送上去。
“夏春太过分了。”徐惊鸿用力拍桌子。
“别敲桌子。”菖蒲护住肩膀上的小人。
“空山偏心。”徐惊鸿指责他，“她不吃饭你居然不管她。”
“我会派女仆送到门口。”菖蒲可不会容忍她不吃饭。
“夏春越来越过分了。”徐惊鸿减小力气继续拍桌子。
“随着熟悉程度加深，露出真面目了而已。”菖蒲淡定的说。
夏春确定了她的心意，确定了她在他们心中的地位，那么很自然的可以得出结论——无须太在意他们的看法。
即使徐惊鸿扣住她的身份证件，阻止了夏春的婚礼准备，却不能改变夏春的意志，甚至会让夏夏更心疼夏春。
“我给白星回发邀请帖，他拒绝了。”徐惊鸿突然冒出一句话。
“纯粹胡闹，哪有长辈特地见小辈的。”菖蒲放下平板，不赞同的看着徐惊鸿，“而且她见到白星回又如何，你知道的，她绝不会改变心意。”
“不甘心夏春抢走她，凭什么，她是我们好不容易养大的……”徐惊鸿停下，抬手捂住额头。他觉察到了自己的异常。。
菖蒲想起了紫藤花架下的前田，里世界游戏里的松井，看来白雾的确会影响每个接触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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