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之末（五）

　　鲨齿氏族的船一驶近西月岛的码头便引来了不少注目礼，鲨齿氏族最近在附近海域可谓炙手可热，几乎人人都在谈论鲨齿氏族被某个光州流亡皇族雇佣的事情，而每一个来到这里的鲨齿氏族成员，都会被一些人问起这是不是真的。

　　但这一次没有人上前套近乎，哈雅那“头发”实在太过显眼，西月岛的人都认识她，更重要的是，她身旁的三位鲨齿氏族大宗师更是为人熟知，明眼人都知道这一次鲨齿氏族肯定是来办正事的。

　　在人们交头接耳的私语中，哈雅按着她的宝饰短刀大步流星地走向了西月岛的天海商会会馆，人们才发觉在人高马大的鲨齿氏族中间，竟然还带着四个人族小孩子。

　　看到哈雅带着四个孩子和大宗师们进入了会馆，人们便开始猜测，那四个孩子会不会是雇佣鲨齿氏族的贵族子嗣？一时间人们的好奇心大动，有几个人大着胆子接近了守在会馆的鲨齿氏族人员，但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天海商会的会客室内，一名皮肤白皙得不像海族的女管事带着笑容迎接了哈雅，一身红色裙装，黑色短发齐耳的女管事微微欠身行礼道：“哈雅少头领，我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了，能再次看到老朋友，真的令我很开心，诸位请坐。”

　　哈雅对此不以为然，白芊芊是什么人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她体内海族血缘并不深厚，就连名字都随了人族，但精于算计，被天海商会视为人才培养，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分会主管。

　　哈雅当年去天海商会做质子，就是白芊芊这个分会主管定下的主意，她更看重的是利益，而不是什么友情，不过哈雅并没有纠结过去的事情，带着众人坐了下来。

　　何况自张子潇切断天海商会的耳目后，哈雅也变相得获得了自由之身，至少从白芊芊的态度来看，天海商会已经默认了这一事实。

　　“白芊芊，客套话就不用再说了，我这次来，是来出售一批灵矿的，保证让天海商会满意。”哈雅虽然口中说着话，但是目光却看在了白芊芊的头发上，“你还是这么喜欢用假发。”

　　“假发可是我们天海商会一项重要收入呢，虽然在这种偏远地区不怎么流行。”白芊芊带着职业性的笑容，急忙招呼下人端来茶水，“矿石的样本我能看看吗？”

　　哈雅从储物法宝中随意取出一块矿石样品抛了过去，白芊芊接过来一看，顿时来了兴趣，颇有礼貌的问道：“哈雅少头领，这块碎星铁确实质量上佳，不过你能保证其他矿石的品质和它一样么？有多少货？”

　　哈雅拍了拍手，一名大宗师递上来一个空间盒，“自己看看吧，整整五千斤。”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芊芊接了过来，仔细观察了空间盒里面的情况之后，满意道：“实在太棒了，莫非你们在海云山发现了一条高品质矿脉？”

　　“是或不是并不重要，反正你只要说出这批矿石的价格就可以了。”哈雅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宝饰短刀，神色中颇有警告之意。

　　但白芊芊丝毫不在意哈雅的暗示，而是将空间盒推到一边，神色平和的问道：“我看到你手上有一个奴印？真的成为别人的家奴了吗？”

　　“哼，”哈雅炫耀似的抬起了手，“要不要离近点看？”

　　白芊芊摇头道：“那就不必了，只是没想到骄傲如你，也会去当别人的家奴，开心么？要不要喝口茶缓解下心情？”

　　哈雅放下手，嗤笑道：“还是继续说说价格的问题吧，如果你们天海商会不要的话，我会拿去别的商会做交易，到时候别说我没给你这个面子。”

　　“好吧，既然你不愿多说你的伤心事，那我也不勉强了，毕竟我能理解，从少头领到奴隶，并不是很愉快的经历。”白芊芊说这些话的时候神色一点都没有变化，只是盯着哈雅目不转睛。

　　哈雅并没有生气，径直站了起来说道：“三伯，收拾东西，天海商会既然不想和我们做生意，那就算了，我们去竹生岛找圣翠阁好了。”

　　“等等，请哈雅头领留步，八千万宝币，我们天海商会全要了。”白芊芊没有起身，依然坐在那里，只是用手摁住了空间盒。

　　“拿来吧你，白芊芊，今时不同往日啦。”哈雅抽出短刀，挑开白芊芊的手，鲨齿氏族的大宗师直接拿走了空间盒。

　　白芊芊神色终于有些急躁，忙道：“九千万！如果你愿意和我多说说你那位主人的事情，我可以给你开到一亿！怎么样，圣翠阁绝对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的。”

　　“呵呵，光是我主人的信息就不止一亿这个价格，免谈了，对了，你以后也不会再从我们这里做成任何一笔买卖。”哈雅说完咧嘴一笑，露出标志性的尖牙。

　　白芊芊拍着桌子站了起来，喊道：“一亿一千万！我不会问你那位主人的任何事情！但我相信这套手法绝对不是你的本事，看来你的主人确实把你教育的不错。”

　　“哈，随你便，我们走。”哈雅吹了声口哨，转身就要离开。

　　白芊芊急忙冲过来拉住哈雅的手臂，柔声道：“好了好了，一亿二千万，你要再不给我面子，以后你们鲨齿氏族肯定会被帝族刁难的。”

　　“你又威胁我！”哈雅呲牙凶了起来，“白芊芊，不要过分了！我家主人说了，少于一亿五千万不卖！”

　　“好！一亿五千万！”白芊芊松开了手，以这批货的精良程度来看，应该还能赚不少，向后退了两步，“我算是服了，你这位主人的信息一点都不准确，她在明楼岛时可没有像你现在这么难缠！”

　　“我家主人说了，此一时彼一时，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哈腰再次拍了拍手，那个空间盒又回到了白芊芊手上。

　　“好一句此一时彼一时。”白芊芊烦闷无比，她相信若没有哈雅背后那个主人的指点，她绝对吃不了这么大的亏，而且既然已经计算这种恰恰打中七寸的价格，一开始却故意不说，根本就是在戏弄她，不，是戏弄天海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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