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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 人面兽(一)


  282

  一整天!

  整整一天时间呐,朱相因为大晴天穿雨衣而被路人指指点点。不要面子的吗?

  ——没什么。

  重点是那位自称“大风图腾”的怪女人一直站在远处,无论朱相走到哪里都会被跟踪,这附近又没多少摄像头,不然一定报警求助。

  直到傍晚六点半,凉风打在皮肤上,冷嗖嗖倒挺舒服。

  比冬风暖,比夏风寒,有股大海的味道。

  还有两个月逍遥日子可以过,五月后蚊虫日渐增多,难受。

  回头,冲黑暗里的“大风图腾”呵斥:

  “已经陪了我一天,这一天里你都没吃饭,饿不饿?别再幻想跟我回家!”

  警告。

  无效。

  人家双手插裤兜、蹬着小步子欢快走来。不要问“大风图腾”的真实姓名,如果非要方便交谈的话,说一说也无妨:

  “请不要太见外,既然你不喜欢我的图腾名,那就叫我小剜吧,这是我曾经的名字。”

  小剜?

  朱相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名字,但她没想那么多,世界上重名的人多的去了。

  随口一问:“申小剜?你是我同学的亲戚?他派你来的?我没惹他。”

  都没交流过几句话。

  眼前自称大风图腾的怪女子明显笑出声,“开心就好,名字仅是代号。我曾经嘛,确实叫小剜,是不是你那位同学,你自己心里有数。”

  干嘛这么开心。什么话!

  好,朱相知道了,对方果然是因为某种利益而来。先是耍花招把咱的头发染绿,再跟随一天观察底细,等确定咱是弱女子后就要趁黑行凶。

  (早知道,早回家!)

  故意拖这么久,是为了甩掉怪女人。现在……朱相有一个新的主意:引狼入室!

  探敌情,风险超高。

  (她想害我,或与我合作。)

  (先带她回家。)

  “既然你这么想跟我走,来吧。”这不是没有把握的计,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嗯?木母?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说的,”怪女人停脚,像是看穿了朱相的陷阱。

  就站在那里,天空也越来越漆黑。

  幽幽道一声:

  “希望你能在未来的日子里改过自新。”

  又是这句话,招人烦。

  她不再跟来。

  前后的差距被拉开。

  朱相不相信对方就此放弃,多次回头打望,只怪天黑风凉,看不清人影,这就是春天的感觉。

  仰视天空,“没有跟过来,最好。”

  却没料到正前方不远处的十字路口处,怪女人已经提前在那儿等候,嘟嘴连连抱怨:

  “怎么这么晚才来?你都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吗?我请你吃东西,然后再去你家,如何?”

  真是……

  朱相捏拳,心里有恨:一个长得比我丑的人对我撒娇,噫,恶心。

  实话无法实说。

  朝“小剜”所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家大排档。朱相无语,反话:

  “你挺浪漫的。”

  ……

  …………

  最后,朱相成功被忽悠过去。

  露天的桌椅,在灯光的映衬下飘散的白烟,潲水与肥皂水混搭的怪味——浪漫。

  落座,并没有急着点菜。

  朱相忙着把头发塞进帽兜里,“我和申小剜之间没有恩怨,我的情况比他还要糟糕,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别转移重点对象。”

  莫名压抑。

  自称“小剜”的怪女人把身下椅子挪过去,挨得紧,等到她觉得距离合适后,谈起悲惨往事:

  “可我真的是申小剜,你的同学。我的东方青,我从初中开始就喜欢你了,为了你,愿意赴汤蹈火。

  请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是整容失败的脸,呜呜……我恨不得你就是我。嘻,虽然你本来就是~”

  最后一句话,分贝极小。

  谁会信她的傻话?谁信谁傻。

  但朱相在那一刻真的以为怪女人就是整容失败后的申小剜。

  (她说的不会是真的吧?她难道真是申小剜?我以为那个木头脑袋真的对我不感兴趣。)

  事实上,申好人真的不感兴趣。

  坐在朱相身边的女人到底是谁?

  ——不重要。

  朱相:

  “假如你真是申小剜,我的那个好同学。然后呢?我印象中的他可没你这么……骚。”

  “小剜”掩面,装模作样地哭泣着,嘴里时不时冒出“负心汉”、“衣冠禽兽”、“贪我身”等老套词汇。

  幸好路过的闲人不多,要不然真会出事的。

  “够了!我问你,找我的真实目的。”

  ……

  …………

  寂静,与其余几桌的客人有说有笑形成鲜明对比。来餐馆不吃饭,小心被针对。

  怪女人停止笑嘻嘻或假哭泣,回到今早那种难得见的冷淡脸。

  不自觉地碰了碰眉心。

  “抱歉,搏泪和金灵趁我不在就爱胡闹。下面,我想问几件事:

  东方青时期,你手刃过几条人命?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瞬间严肃,不过几句话。

  也正是这几句话令朱相大惊失色,咬唇哭思,大脑完全混乱。

  (怎么会?她怎么会查到的?)

  强作镇定:“凭什么说我坏话,你看我像是坏人吗?”

  怪女人面无表情,左右轻轻摇摆着头,像节拍器!同时不紧不慢道:

  “我虽然不支持性恶论,可不得不说,只要是个人,它就必定会有欲念。

  你,木母,在你还是东方青的时候,你绝对害逝过人。你认为他们是坏人、命贱,于是连眼都没眨!我说的对吗?”

  ——

  “拒绝回答,我想回家,”朱相起身,却险些滑倒,脚上什么时候缠绕了两根白玉色绳索?

  顺着绳索看去,其根部在怪女人的身上,朱相有些慌了。

  为什么慌?

  如果是清白的,又为什么要怕?

  (我真的是清清白白的!)

  每个人都有秘密,可如果秘密太多太多,迟早有天会被一连串拔起。

  “回答我的问题,在你小时候,还没有改名之前,你是不是害逝过不止一个生命?我都知道。你只需要否认或承认。”

  “我没做,为什么要承认?”

  朱相捂着脑袋,从刚才到现在,莫名疼痛。

  记忆的混乱与微微扭曲的人***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真的没有害逝过人。”

  一抹狠厉!

  同时亮出指甲,防御着外界随时可能袭来的危险。指甲竟逐渐增长,肉眼可见。

  ——

  下一秒,怪女人终于松开白玉色绳索。再揉一揉眉心,像是那里刚才被谁打过一拳。

  扶额,满是歉意地笑笑:

  “你本来就没有害逝过人,我知道。你是木母,繁衍生息,不像我活在过去。

  那么,你记不记得我是谁?”

  朱相的束缚已经没了,却还是振作不起来,“你是谁我不管,总之我从来没有害逝过生命,哪怕一只蚂蚁。”

  今夜多磨难,注定无法安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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