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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章 只要你出面


  “韩富此人我并不熟,但他不能白死,不管是商界还是学界,他都有一席之地。既如此,搞点动静又算什么?”

  “何来的白死不白死?”

  “早些年我就说,你不能光画自己看到的,得画点让别人想象的。现在我算是明白了,是你这家伙自己就完全没有想象空间啊!”

  “岳季!”窦大元立时一拍桌子,怒喝而出。

  “好了好了,我们继续说韩富。”岳烟客把猛吐一口烟,吹得窦大元一阵云里雾里,“韩富之死既是一笔无头账,也是一道万丈崖,既然有人敢拨逆鳞,凭什么就不能龙蛇怪走?”

  窦大元满脸嫌弃扫着一团团烟雾,“怎听你说来,那韩富还是被人设计了?”

  岳烟客什么都没说只是停顿了一个刹那,窦大元自己反而怔了起来,他心知有些东西有些事没有证据谁也敢说,可要是心里察到了那一刻却又比言辞道出更让人震颤。

  御学毕竟高高在上,韩富之死只是一场听闻罢了,一个从年纪看本就行将入木的人并未引起御学多大的注意,更何况那件事全然没有后续,最初与终结仿佛就是一个时辰的事,再无任何风浪。

  “从前人们都说商不用学,但看看近二三十年的九州商界,勃发的一批人很多都有太学的底子,所以这个韩富他至少要归属学界。而既然是学界的事,子昂有气不能舒,何至于你大掌事如此大动肝火?”

  “此事如果闹大,你就不担心子昂的前程?御江苑是他带的头,一旦大都问责,他除了保御学还有什么招数?毕竟那些有逆之辞,都是他们搞出来的啊!”

  岳烟客微微摇头,“首先事情已经闹大,一切都看大都的考量,其次,学界有火才能让大都去找火源。有关御学,只要有你在这撑着,所谓的漩涡也只是看上去的漩涡。”

  看着此时的岳烟客,窦大元有一种岳子昂突然涨了三十岁的感觉,果真是一家人啊,连情态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不就是一个韩富吗?为什么要这么极端?”

  岳烟客突然昂起头来,虽然他双目空洞,却让窦大元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直直盯着自己,“天大地大,人命是大,这不是乱世的草菅人命,而是一位活生生的老院长被烈火焚身。同为学便是着同袍,他韩富任何死因都可释怀,惟独除了一界的狂妄!”

  “老岳,你是不是太夸张了?”窦大元深深皱眉。

  “你是说,同袍夸张吗?”

  “不……”

  “那是什么夸张?”

  窦大元沉了又沉,话锋一转道:“可那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言辞,你就没点想法?”

  “我管这件事,叫做顺理成章。”

  “什么?”

  “如果没有钱财,岂不就成了学界自行发难?就像你的名画,有一些不也是交了定金的嘛!”

  “你闭嘴!”

  岳烟客微笑出来,“我倒是觉得,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动静不如就再大点,反正御学太学都拿了沧澜的钱。”

  “你他……还想拉我下水?!”

  “你这个下水就很应景,没错,就是去探探沧澜的水。”

  “岳季,你难道就没觉得,事情至今学界商界已经混为一谈了?”

  岳烟客一摊手,“牛羊的粪成了麦田的肥,人吃得饱再去经营牛羊,这一谈那一谈,最后不都是一谈吗?”

  窦大元已经没心思去绕这些,问了一句与见岳子昂时一模一样的问题:“你到底想干什么?”

  “声势还不够,你不能让子昂孤身奋战,剪得了叶去不了根,御学的态度至关重要。如果让大都以为这只是文学院和艺学院的喧哗之举,那才是真正的复杂,事情一旦要以时日而计,那便意味着无尽的变数和我们所不知的种种调和。”

  窦大元几欲崩溃,他请来岳烟客本来是想让他看看他的这位侄儿是何等的叛逆与失体,这下可好,只觉得变成了二人的连环套,临到最后还把压力都推给了自己,岂有此理!

  可一看向岳烟客的时候,窦大元内心的动荡不由自主就会息落几分,有的时候盲人才是天底下最透彻的人,他们什么都看不到,同时又会看到无数慧眼都看不到的地方。

  这也增添了岳烟客的神秘。

  他不只是文魁,不只是烟客,也不只是盲人,人就怕叠加,因为叠加往往就意味着一重又一重的面纱。

  “御学出面,你是想把九大学院都搬到御江苑,还是一同拜祭橡树山?”

  岳烟客摇摇头,“事情很简单。”

  窦大元笑了出来,“你伯侄二人如此绸缪,却告诉我事情简单?”

  “只要你出面。”

  霎时间,窦大元神色如冰,手掌探了又探,桌上却无茶盏。

  ……

  鸾南的客栈里,季牧第一次见到了白纪堂。

  这个稻香园的话事人,季牧六七年前便已知晓,楚南溪的前期做得不错,不过眼前人如此的音笑,归根到底还是在于六色米的声名远播。

  稻香园选了一个最利于招牌宣扬之地,让这老字的招牌再一次响亮,他们靠的是六色米,但最大的盈利仍在固有的米行。当贴满稻香园标签的六色米响亮天下之后,对号子里的寻常稻米是一场从未有过的提振。

  稻香园这个行当,最大的抱负不过是称霸天下的米行,现今更确切地说,是压过金谷行!

  白纪堂看到季牧的瞬间五味杂陈,这个人曾经亲手把金谷行推上王座,而今又要亲手拆毁,去抬另一道辇。

  生意就是生意,这六个字在白纪堂心里从未如此明切,世间最为永恒的东西就是利益。

  白纪堂的心里做好万千与米有关的应答,稻香园日后的动作更是无比熟稔,他自问不管与季牧怎么谈,事情都不会出了所料的大格,甚至于很多“扶摇之事”已在内心蠢蠢而动。

  可奇诡的是,自打见面之后,这个人根本不想和自己聊米,诸多的准备连个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在扯什么?

  渔场!

  白纪堂就觉得自己进错了场子。

  你和米商聊渔场,首先要知道——

  在沧澜商界,米商最怕的就是鱼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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