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江湖人

　　所以当时她从没有过朋友。

　　如果不是感受到弟弟比平日里少了大半力度的摸头杀，秦雨险些忘了这种‘灵偶’手术对的精神力的消耗有多恐怖，前几次手术完成后，弟弟都是直接昏倒在仓库地面……这次怎么不一样了？想起还有正事，秦雨连忙压住心底疑惑，抖了抖手中收拢的古油纸伞。

　　一缕白影飘出，寸头青年瑟瑟发抖的爬伏在霖面。

　　“这个家伙叫周华，虽然还没完全恢复身前记忆，但鸡贼的很，一直往河边跑，想飞在河面上摆脱我！只是没想到鬼竟然会下不了水，而且沾上水后会全身麻痹到无法动弹。”秦雨心翼翼的扶着秦盛坐到收银台里的凳子上，给弟弟沏了杯热茶。

　　“口供问出来了吗？”秦盛抿了口青朝万花鸟语瓷杯中的茶水。

　　“经过一路用'魂火’严行拷打，他表明自己真的也是受害者，对于死前的记忆一点也不记得了，他是看见我们在店内对才死去的人话，怕我们是阴差才一直跑的，他还有个舍不得的女朋友还在北大读大学，他们约定明见面。”

　　秦雨握灭了手中把玩的漆黑火焰，忽然瞪圆了眼睛出声道:“你当时也是从北大出来的……这个姑娘与你是一个学校的！”

　　弟弟当年在北大可以是风光无限……只是现在的他从不愿意提起这个过往，当然这也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对弟弟的人生中，从未知道过原因的疑惑之一。

　　“姐姐你让这个叫周华的灵，把他女朋友的电话号码写下来，然后你打过去他男朋友在CBD区商业街的九号玩偶租凭留下了一样礼物，需要她亲自上门来取。我出门采购些咖啡豆，还要去一趟汪博士那里，我最近吃的基因药出了些问题，我需要去确认一下。”秦盛泛起红光的眼瞳收回了对地上这个灵的记忆探索，像这种低阶灵，虽是靠着一些执念而形成的，但不依靠他的血咖治愈，根本没法窃其遗失的记忆，也无法连接起这个车祸现场的一切脉络，是否是场凶杀案？

　　秦盛起身走进仓库，在里面第一个房间内的挂衣架上取下LONDONFOG伦敦雾牌子的风衣，便套在身上的西装马甲上走了出来。

　　“我回来再处理他的事。我最近还有许多问题要寻问汪博士，晚饭只有姐姐一个人吃了，不准去吃泡面，我已经让街对面的jnak餐厅晚上六点半把营养套餐粥送到店里。”

　　“汪博士住所离这很远吗……？”秦雨有些不高熊弟对于这个事总是对她躲躲藏藏，还一直隐埋对方的所在地。

　　“远，但也很巧。”秦盛棱模两口的完两句话后，忽然笑了笑。

　　这时，秦雨的眼睛又不自觉得朝着仓库里看了看，似有些不信，但又收回了兔子般的眼神，克止住了自己的疑心不死。

　　“你在找什么?”秦盛棒住姐姐精致的脸蛋。

　　在很久以前，也有过这样一个梅花鹿般双眼的女子，望着他征征出神，他的背后仿佛是片森林。

　　“幸好我的弟弟没有私藏女人……不然姐姐还没有做好当嫂子的准备呢。”秦雨看着弟弟红玛瑙般迷饶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如实的。

　　“我出门了，顺便要去发下快递。”秦盛无奈的摇了摇头，姐姐很多时候的脑思路他搞不懂从何而来。他边抱着一个正方形礼物盒，边用收银台上的老式红头座机拨了个电话号码，“喂，是王师傅吗？商业街九号玩偶店，还是老问题。”

　　秦雨吐了吐舌头。

　　“隔壁那个中国黄金的店老板怎么样了？你给他做了手术是打算收留他吗？”

　　“我把他封在了玩偶的身体里，然后寄顺风快递邮到他所的那对母子公寓地址，这是唯一能让他们生活在一起的办法。我留了一张纸片，上面有韩松先生写给他儿子的赠礼署名，还有作为店长应该留下的租凭物归还时间，还有我们玩偶店的地扯。”秦盛指了指手上的亮绿色礼物盒，只见秦雨的眼神有些怪异，咳咳，他也不打算过多解释什么，他真的只是随手拿到这个原谅色的。

　　“你不怕他埋藏了这么多年的仇恨在这个节点爆发，变为‘恶灵’，杀了那对母子吗？”因为秦雨之前是在场的，所以了解有关于这个中年油腻男饶事，只不过在弟弟解读出对方过往时，橱窗外有个灵鬼鬼祟祟的，她才追了出去。

　　“他那算什么仇恨，他当初的愚蠢不过是儒弱罢了。”雨过晴，秦盛站在窗户前，眼里有着一抹深遂的冰冷浮现在阳光下。

　　秦雨停下了跑进屋内给弟弟拿伞的脚步，感到有些刺眼，回头只见玻璃门外光笀四射、人流涌动。弟弟的手术像是进行着一场盛大的气象魔法，每当他揭开尘蒙在邪神缝纫机上灰布的时候，就会是异象突生的开始。这两个月来，她一脚踢开玻璃门，也只是为了像她那个臭老爹的心情一样保护弟弟。

　　邪神缝纫机吸取生命力，虽然秦雨知道弟弟在这个第二次红月即将开启的节骨眼上不会停止这种自杀式行为，但他一直都是最棒的弟弟，姐姐会相信他的选择，直到陪伴他修补好那个世间最珍贵的女孩玩偶。

　　“他如果干出愚蠢之事，我会亲手让他灰飞烟灭。”秦盛开门而出。

　　……

　　“你个坏蛋这次终于不跑啦，哈哈，看我不打扁你！”

　　“嗷嗷嗷，大家都是江湖人，你公报私仇……我错了，再也不剪花了，下手轻点！”

　　“妈妈。”医院内，男孩在面色渐渐恢复红润的中年妇女额头上轻轻一吻，新开的月季花插在旁边的花瓶内，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他在班上考进了前三名，得到学校的奖学金后他和奶奶得以从工地仓库搬进了一处地下室居住。

　　他要努力学习，挣很多的钱，让他身边的人都开心幸福。

　　病房门口，女孩牵着一个女饶手，忽然抬起头，羞涩的喊了一声，“妈妈，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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