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不识时务
最近突然变得嗜睡的秦瑶懒洋洋地翻了个身，突然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仔细一看，发现独孤晟躺在边上闭目养神。
“你怎么在这里？”外头日阳高照，平时这个时候独孤晟不是在批折子就是再看书，根本不可能还躺在这里。
独孤晟闭着眼睛手上长了眼睛一样准确地一捞，把秦瑶又按回床上，嘴角微微上扬。“陪我躺躺吧。”
秦瑶顺从地依偎在他身边，觉得他大概是完成了什么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吧，这么开心。“太子最近在学着话，也慢慢地开始走路了，你有空多去看看他吧。”
“宇儿年纪虽然还，不过性子沉稳，很像你。”独孤晟道。
秦瑶道“孩子们也渐渐地大了，是不是让他们多在一起玩耍，彼此不要生分了？”
“你有什么打算？”难不成她想把这些孩子都养在自己身边？还是要送走？
“我觉得反正后宫里有好几处空置的宫殿，不如把孩子们都送到那里去，白都在一起玩耍，黄昏时再由各宫派人来接回去。这样既彼此亲近，又不必与母亲生离。各自的保母、大宫女跟着也大可以放心，又是在宫里也安全。”秦瑶一早觉得这样把孩子完全分开来教养难免会让孩子们养成自私自利的性子，毕竟哪一宫不是娇养呢？与其等到大了再去纠正，不如从一起生活，让他们也学一学怎么和同龄人相处。
独孤晟仔细一想就明白了秦瑶的意思，不外乎是怕孩子们将来明争暗斗，闹得厉害，也算是为太子提前铺一铺路。这样一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反对的地方，只是有些问题并不能大意。“你的意思我明白，只是孩子们都放在一处是不是有些冒险？去年疫病凶险你也是知道的，要是……”
秦瑶道“这也是一桩要事，原想着过段时间再的，既然今提到了，就一起了吧。依我看如今御医司的轮值并不十分妥当，虽然每日都有三五人轮值，可一旦有人要用奔波起来总是麻烦。不如在龙图阁边上角房留一间空房做医丞轮值的地方，这样太后和太妃们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也能方便传人。再一个是景福殿后头那几间平时都是空着的，不如也安排几个医丞在里头，这样后头万一用人也方便。”
龙图阁本是修书的地方，就是空出一间来也没什么，但是景福殿是选秀时殿选的地方，怎么能安排医丞在里头？“景福殿恐怕不太合适，就不必挪了吧。”
秦瑶本来还想据理力争，可转念一想也并不是很有必要，就顺着他的意，没有再争。
玉娘为秦瑶梳头的时候“陛下，景嫔来请安，妾身已命人奉茶，请进花厅等着了。”
秦瑶点零头问“国君出去了吗？”
玉娘道“一刻前带着太子殿下走了，是要带着去见大臣们。”
秦瑶闻言一愣，这么早就带着太子去挑师傅？“知道了，德妃在做什么？”
提到寒德妃玉娘脸色一僵道“德妃娘娘在外头……”
秦瑶奇怪道“怎么没请进来？”
“德妃娘娘在院子外拦着柔昭仪不让她进来。”玉娘道。
秦瑶失笑道“你去让她们都进来，在外头站着像什么话。”
可当秦瑶走近花厅的时候，意外地发现人来的很齐。寒德妃、甄景嫔、林琪嫔、许柔昭仪泾渭分明地站了两列，显然是没有人愿意和柔昭仪为伍。
刚一坐下林琪嫔就命人送了一副画。“陛下，妾身来了这些日子觉得这里实在是令人流连忘返，有感而发所以做了许多画，今日挑了妾身最得意的一副来献给陛下！”
画的是池边东风楼的景色，颇有古风。“琪嫔的工笔原来画得这么好，果真不愧是书香门第！当真是不辱家门呐！”
甄景嫔亦道“姐姐画的画一派文人风骨，妹妹真是望尘莫及！”
寒德妃左看右看也不知道她们在夸什么，看在眼里只有一个池塘和一座楼，别的什么也没看出来。
正当此时甄景嫔也拿了个虎头枕出来，不好意思道“妾身听闻国君前几日带着太子殿下出去骑马，想着或许太子殿下会喜欢这些玩意，就做了来，只是妾身手艺不精，恐怕要贻笑大方了。”
送上来的虎头枕做工并不复杂，绣工确实平平，不过倒也还看的过去，显然是平日里不做这些活计的人临时赶制的，还算用心。
寒德妃一看就叫了起来“怎么你们都带着礼物来的，这不是显得我两手空空，毫无诚意吗！”
秦瑶看了一圈众饶脸色命巧娘将东西收拾妥当，向她笑道“诚意可不全看礼物的，送礼并不等于心诚，不送礼事情也不一定就办不成。”
这话一，大家的脸色更奇怪了，寒德妃像是完全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地“太子殿下呢？几不见我还挺想他的！”
秦瑶笑着转了转手上的镯子“刚才国君带出去了，一时半会儿恐怕回不来，要见他明再来吧。”
甄景嫔眼睛尖看见秦瑶手上的镯子是一只金镶玉嵌红宝的汉白玉镯子，当即道“陛下的镯子真好看，国君与陛下可真是恩爱，这只镯子恐怕就价值连城吧？”
镯子本身的用料虽然名贵但并不罕见，难得的是这份精密的做工。
秦瑶表情淡淡地落下袖子，道“景嫔的眼力真好。”
不咸不淡的几个字，让人听不出来是喜是悲，只能下意识地放慢呼吸，心翼翼地应对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
秦瑶忽然转头看向一直缩在后头的许柔昭仪“柔昭仪今怎么话这么少？是哪里不舒服吗？”
许柔昭仪鼻子一酸，强忍着眼泪“回陛下的话，妾身不敢。”
许柔昭仪因为夜间喧哗被责罚的事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之后被冷落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只不过没有人能想到她会一直来向王后请罪。
秦瑶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根本没有想明白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你哭什么？”
许柔昭仪终于忍耐不住，落下泪来，抽泣道“妾身真的知错了，陛下，您就原谅妾身吧！”
甄景嫔赶紧回头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王后，心里暗暗叹息，许柔昭仪怎么这么糊涂！这明摆着是国君厌弃她，她就是哭成什么样子，王后又能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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