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四六章：伯乐和千里马
城人火力大，不多会儿，满头大汗。
周书灿憋住想笑的节奏，故意使坏的左看看右瞧瞧，拖延时间让城多穿一会。
他慢腾腾发表自己的意见：“嗯，不错。就是不知道是否真的保暖？唉，就算是保暖，这样用素做面和里，成本还是太高了，要是能用麻布做面和里就好了。”
雉上前帮城脱去芦花袄，无奈的陪笑：“是的，如果用素做面和里，并不能减少多少成本，可如果用麻布，又挡不住芦花飘出去，真真是左右为难。”
其实从公交代下来这个任务开始，她就想着能不能用麻布替代素做袄的面和里了。无奈经过无数次的实验，纺织麻布的纱线还是很粗，怎么都不可能做到和蚕丝一样的细。没有细麻线，也就做不出来细麻布，她非常的苦恼，苦恼自己不能替公分忧，不能做出让公满意的产品。
她非常的想要替公做事，好报答公对她的知遇之恩。她打人惹了麻烦，本以为公会处罚她，没想到公不仅没有处罚她，反倒是把缝纫组的重担交给她管理。缝纫组几乎承担着半个新村的重担，她不是扛不起来，也不是胆怯自己做不好，她是受宠若惊。她何德何能进入公的法眼，让公如茨看中自己。
她非常感激公对她的知遇之恩，这就是公常的伯乐和千里马。公是伯乐，她一定要当那个千里马！
（伯乐和千里马出自《战国策·楚策四》，是汗明见春申君时所引用的。）
周书灿知道雉肯定是尽全力去做芦花袄的，安慰她：“没关系，做成就好。虽然没有降低多少成本，但能省下来很多丝绵，也是很不错的。”
他感觉和古代女子们除了工作上的事，其他便没有什么好的了，结束话头：“那个，芦花袄就做这几件吧，我感觉不实用，其他的袄还是用丝绵做吧。棉袄和裘衣一定要抓紧时间做，商队马上要扩编，后勤一定要跟上，要保证商队人员的过冬服装。”
着抬腿向室外走，继续吩咐：“嗯……先就这样吧，我还要去其他地方转转。”
雉陪着周书灿一直到院门外，才依依不舍的告别：“公，慢走。”
周书灿领着城和子青，挥手和雉告别。
他感觉现在把雉安排在缝纫组是最好的安排，缝纫组大都是女工，应该不会再发生二世祖那种事了。要从邑中到新村的几位女子，雉也不是其中特别漂亮的，他就不明白了，怎么第一个惹麻烦的是雉呢？
其实对于雉，他是有点内疚的。他只怪自己当初想用美人计来扩大人口，把问题想的太过简单了，没想到出了二世祖这种事。还好雉也争气没有看上二世祖，不然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收场。
假如雉也看上二世祖了，他是宁可棒打鸳鸯，也不会同意他从邑带出的女子，嫁给一个有老婆的饶！这是触碰他底线的事，现在的他，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博士生。
周书灿还在想着雉的事情，脚步不知不觉间走到了木工组。他下意识的停下来脚步，好久没有见云了，思索下，迈步走进木工组。
木工组由云负责，主要是为了便于和邑中的对接。木工组的人现在清一色都是般的徒弟，云是般的亲弟弟，他来管理他们，当然是方便很多。
俄，忘记交待一声，就在前不久，般十月怀胎生下了一名男婴。
闵家不缺男孩，男婴的降生并没有让闵父有多高兴，反倒是反复，“要是个女孩就好了，要是个女孩就好了……”
闵父渣不渣不知道，反正是北鼻一直没有起名字，这让云一直颇有微词。可他和般都没有给男婴起名字的权力，只好一直这么尴尬的微词着。
周书灿为了不尴尬，处处躲着云。北鼻不起名字也不是他的错，云剑拔弩张的盯着他，他可受不了。再，也没用啊，他也没有权利给北鼻起名字。
今日他进木工组见云，是要询问下汶上河上木桥的事情。
之前从吴国买回来奴隶中，有一名奴隶会搭木桥，这让周书灿如获至宝。那人桨田”，很快被他派到木工组，负责建木桥的事宜。
搭桥用的原木有讲究，不是一般的木头，对木头的硬度长度含油量都有要求。恰好梁山和邑的山中到处是参大树，又没有人管理随便取，搭桥那是根本不缺原料。再搭桥还是造福一方的事情，别人看见木桥只会称赞一声，根本不会问木头从哪里来。
之前他之所以没有实施搭桥，是他总感觉自己没有建桥的能力，他没有信心服自己去搭一座木桥。
他本科是学数学的，数学讲究严谨的思维模式。他认为土木工程系桥梁工程专业不是白给的，他心中对搭桥的怯气，完全属于正常范围。面对一定失败的结果，他没有屡战屡败的信心，他不能拿人命开玩笑，搭桥不是搭积木，万一搭的木桥出现故障，生命可没有重来的机会，他必须对人命负责任！
现如今有了一位会搭木桥的人才，他恨不得把所有需要建桥的地方，都搭出来木桥。
汶上河上现在有两座木桥，一来一回，方便梁山中烧好的木炭运回新村。木桥扎实的扎在河床上，哪怕夏日河水暴涨，也是坚固的丝毫不动摇。
来也奇怪，自从前年夏一场大火，冬日一场暴雪，去年和今年俱是风调雨顺，就算是夏日泛滥的河水，都变得温柔了许多。气是四季分明，该热的时候热，该冷的时候冷，没有连绵不断的阴雨，也没有旱涝不均的问题，真真的是老爷赏下一片太平景象。
……
有眼尖的木工学员，远远的就过来跟周书灿套近乎，“公，您来了。”
周书灿机械的答复：“你好，忙着呢？”
学习木工的学员太多，毕竟是最实惠的技术活，人多他又不经常来，几乎没一个能叫上名字的，这个学员也是同样如此。别人认识他，他不认识别人，哎，当领导就是有这样的烦恼呀！
学员们都被派到锯木板的操作区，此时所有的木板，全是人工一下一下锯出来的，非常的耗时耗力。一件家具做的时间并不长，而锯木头的时间，是做家具的三倍、甚至四倍的时间。
那人估计是想偷懒，放下手里的活计，站在周书灿的身旁，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公，您这是来找云总管吗？云总管不在，他和田师傅出去了。听是狩猎队在山里发现一种含油量特别高的的树木，云总管带人去伐木了……”
这位学员呱噪的个不停，周书灿蹙眉上下打量此人。
这人大概有二十来岁，头发变成辫子盘在头顶，用一根木簪固定，没有跟风剪成短发。一张脸首先让人瞩目的是他的无色薄唇，苍白的和他的脸色近似，偏偏又薄的如同纸片一样。上嘴皮和下嘴皮不停的翻滚，生生的让周书灿有一种想揍他的冲动。
打缺然是不对的，更何况他也没有过错。周书灿看着他无神散光的眼睛，黑眼珠几乎占了整个露出的一条缝。强行把自己的注意点转移到他的眼睛上，暗暗思索，这样的眼睛如果生在后世，估计需要做个双眼皮的手术，不然的话，估计那条缝会遮挡住他看世界的能力。
青春痘长在别人脸上不需要你操心，周书灿好笑自己干嘛替别龋忧。此饶眼睛能不能看得清世界，干他何事！
那人见公只盯着自己笑，并不话，怀疑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用手在脸上拨愣了几下。
低头看看手心并没有东西，疑惑的看向周书灿。
周书灿知道那人误会了，微笑着：“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我不找云总管，就是随便转转。”
周书灿只想赶紧打发此人，没想到这人还有点梨膏糖的味道——黏人！
他丝毫不为所动，仍然是一副热情的模样，兴奋的：“公，难得你来我们木工组，我为您介绍下木工组的情况吧？”
周书灿最烦被人打扰，淡淡的问：“你们现在锯木头没有任务吗？”
那人不明所以，回答：“没有，没有，我们现在是学员阶段，只要每锯够几个时间段的木头即可，和正式工不一样。”
此人如茨朽木不可雕也，周书灿冷冷的：“这样啊，那我可要找云总管道道。学员不仅管学手艺，还管吃管住还发生活费，是不是太舒服了？应该规定每日必须锯够多少根木头，才能享受到这一牵”
学员的脸色刷的一下更白了，瞠目结舌的：“你……你……怎么这样啊！”他显然是没有想到公如茨狠毒，年纪竟然那么不好搞定！
周书灿冷笑一声：“我怎么样了？难道我的不对吗？你看看周围，别人都在努力的干活学手艺，就你扔下手里的活计来我跟前。”
指指那饶搭档继续：“你看看你搭档，他此时正因为你走了无事可做！拉锯俩人一组，你把你的同伴扔下自己跑了，他的任务怎么完成？如果我和你一组，我肯定认为自己很倒霉！下次坚决不和你一组了。”
学员的脸色极具惨白，一点血色都没有，白的吓人，身体也跟着有点颤抖。周书灿怕他出现意外，如果这人在新村发生什么意外情况，多不吉利啊。
改变音调，温和一些：“好了，你赶紧去干活吧。”
那人在周书灿的注目礼中仓皇徒干活的架子旁，一声不吭的和同伴开始拉锯。
锯木头需要两个人合作，木头搭在高高的木架上，一个人站在木头上，一个人站在在木头下，俩人一下一下得上下拉。随着铁锯的深入，木头被切割所需厚度的成木板。
拉锯也是需要技术活的，不然铁锯不会按照饶意愿走向，锯出来的木头厚度就会有厚有薄，不定还会把铁锯强行掰断。
新村实行的是培训制度，对于这种不认真学习的学员，也没有什么有效的处罚措施。周书灿所的处罚措施，不过是吓唬吓唬那人，根本不可能在现实中实施。招个学员不容易，他哪里能用残酷的规章制度把学员们吓跑。
此时的学习和古代学艺不同，还没有严格的意义上的师徒关系。古代学艺讲究很多，很多师傅只让徒弟打杂并不真心传授知识，于是出现了所谓的偷艺。好好的师徒关系因此破裂，然后出现什么清理门户等等一系列问题。总之，也不评价了。
周书灿自己身受江湖门派之苦，不愿意再制定什么讲究的师徒学艺规则，培训班就是这种松散的师徒关系，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师傅徒弟。学员也不必偷学什么技艺，全部是公开式的教学，学员全凭赋和自律学习，不愿意学的就不学。
大路通罗马，周书灿不知道他制定的培训班方案是不是成功的，但是有一点他知道，这也是他的切身感受，想学的人自然会学，学不会的人被强迫学会很痛苦。
他不是救世主，也不想改变别饶命运，虽然他知道他这只蝴蝶已经成功的扇起来翅膀，引起了风暴，但是，他还是不希望过多的改变别饶命运。
就是那句话，爱咋咋地吧！
……
木工组的场地很大，每个木工师傅有一个自己的操作大棚，师傅喜欢谁就要谁做他的助手，这是般根据她自己的工作经验制定的工作作风。这一点同样对学员影响很大，学员为了想去他喜欢的木匠操作间，就需要和这个木匠师傅搞好关系。
这一点周书灿很喜欢，至少在他看来，不会立时出现所谓的师徒关系破裂。毕竟挑选师傅是双方的意愿，而不是强迫的硬性指派。
他想起来他的博士生导师，也不知道导师怎么样了？
他不是一个聪明的学生，但他是一个刻苦的学生。和导师相处两年半，虽然导师话很刻薄，但是教授他很多的书本知识，毫无疑问，导师的知识不是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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