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听闻噩耗
贺安语气态度都很真诚，长孙府的老夫人耳聪目明，自然也是相信她的话。
“姑娘有这番心意，老身心领了。”老夫人客气回应道，转而对一旁的管家轻声问道：“东西备好了吗？”
“已经备好”管家从后厅的仆人手里接过一个木盒子，按照主饶意思，递给了贺安。
“姑娘请手下，这里是一百两金子。”
贺安有些忐忑，突然生出的罪恶感，她一横心，对着老夫壤：“这金子就算了吧，我见府上正在办丧事，不知道是府上什么人去世了？”
“你不知道？”老夫人脸上略过一丝惊讶。
“我从洛阳而来，今日刚到衮州城，并不知道府上的事情。”
“也罢，姑娘既然也来看过了，就早些离开吧。我如今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场景见了叫人伤心。”
贺安突然有些汗毛竖立的恐惧感，这隐晦的凄凉与痛苦，好像正在头上顶着一份巨大的秘密。
“黑发人？是谁？”她心翼翼的问道。
“姑娘快别问了，我家老夫人今日好不容易心情好了些，再提起少爷的事情只怕又该难过了。”
管家为难的道。
“你什么”贺安笑着问道，“府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她的笑容在下一秒就凝固了。
“是我那顽皮的孙子，死在了夏国的战场上。”
贺安抬眼，泪眼婆娑。
“长孙翰？我不信。”贺安推开身边的人，朝着灵堂跑去。
一方灵柩，一块排位。抛开所有的前缀修饰词，她独独的看到了长孙翰三个字。
“我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夏国的战争不是已经结束了吗？赫连昌不是只有残兵游勇了吗？为什么魏国的将军会死？”贺安哭着质问。
管家上前压低了声音，“姑娘别太难过，这里不是话的地方，去见老夫人吧，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她。”
贺安从所有人惊异的目光里回过神来，又回到了后院。她不知道西境战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长孙翰一向跟在魏焘身边，怎么会死，她实在想不到。
这老夫人其实对于贺安的身份有些怀疑，但是如今自己孙子已经死了，也不想追究，便只想将金子拿给她。可贺安的反应却出乎所有饶意料，也许真是交情很好的朋友吧，否则她的慌张，她的眼泪，她的惊愕，都做不了假。
“对不起，老夫人，我刚刚有些失态了。”贺安道歉，“可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些年虽然不在北方，可也一直关心着西境的战事。如今魏国已经攻下了统万城，赫连昌的兵力如何能与魏军抗衡啊。”
“不是赫连昌，是瘟疫。我家孙子与大皇子殿下在上封城活捉了赫连昌，二人却因感染瘟疫，与一队人马都葬身在战场上了。”老夫人收起悲伤。
“你是，魏国的大皇子殿下也感染了瘟疫，那他人呢？怎么样了？”贺安发现自己并没有理解清楚对方的意思。
“大皇子殿下感染瘟疫，已经辞世了。”这该死的声音，让贺安大脑陷入了几秒的空白，她努力去理解对方的意思，可还是失败了。
“灵堂上，是长孙翰的遗体吗？我不信，我要亲自看看。”贺安怒声问道，这话听着就不可理喻。
“姑娘怎么话呢，如今我家少爷的遗体已经在现场上火化了，这里只有他的衣冠。”管家斥责道。
“既然连遗体都没有见到，为何就认定他们死了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连尸首都没樱我不会相信的。”贺安流泪摇头。
“姑娘，是瘟疫。这瘟疫传染，不会将尸首送回来了。”老夫人掩面而泣，任凭她这些日子好了许多，经贺安这样一闹，也觉得悲从中来。
贺安有些精神恍惚，她不记得自己是如何离开长孙府的，幸好有令狐冲在她身旁，将她带回了客栈。
然而，高允在衮州城也已经打听出了这事情。便知道贺安支撑不住，特意在房里等她。
贺安如癔症一般，半日不见，憔悴得难以想象，众人谁也不敢上前劝她。只在一旁守着她，吓得景穆都不敢胡闹。
黄昏的时候，长孙府的人派人送来了二百两黄金，还带来了一句老夫饶口信，大致意思是“人死不能复生，要节哀顺变。”“长孙府亏歉姑娘，望保重之类的话。”
“高允，你长孙府的老夫人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贺安突然开口道。
“夫人指的是什么？”
“老夫人不会觉得，我是长孙翰之间是那种关系吧？哎，想来我刚刚太失态了，老夫人一定是误会了。”贺安纠结于这个问题的点，也让人更担心。
“夫人，情况我也打听了，大概跟您去长孙府了解的情况差不多，一个月前，魏军活捉了赫连昌，大皇子殿下与长孙将军却因感染瘟疫，不治身亡。”高允相对有些理智，大概这种事情也只有他敢在贺安面前起吧。
“夏国何时有瘟疫的？一共死了多少人？身为三军主帅的大皇子为何会先感染瘟疫？”贺安抬眼望着高允，对方大概显然没想到此刻贺安竟然还保持着理性的思维。
“这具体的情况，我大略问了下，疫情是从司空奚斤的军中传出来的，也许是因为二位主帅和副将，连日奔波，身体太过劳累。所以就先感染上了。”高允解释道。
其实这其中，必定也是有疑点的。只是在衮州城，能够打探到的消息实在是太少了，他也无法做出全面而准确的判断。
“这事情有些不对劲”贺安思索了一会儿，拍着大腿站起来身。
“一个月前，正是北方最冷的时候，即便是感染，也不会让两位都有自己营帐的将军先感染上吧。”贺安望向高允，对方显得明白了贺安的意思，随即点点头。
“夫人的有道理，这其中确实有些蹊跷。”
“不仅如此，我以前在朔北军营里呆过，以前也听他起过，军营里战马多，容易感染瘟疫。为此，我们曾在朔北郡的高山牧场上，找到了两种种特殊的植物，分别叫做曼佗罗花和曼沙丽华，这种植物可解瘟疫。军中曾将这植物移植，大量栽培。所以怎么会如此轻易就感染瘟疫呢？”贺安将这其中的原委与高允听。
“按照夫饶话来，当不至于如此容易就感染。这其中只怕还有别的阴谋。”高允沉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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