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2 扛于一身道归一
沈山河道“五百多岁？”
李燃道“嗯，他们现在还活着，道家有一位，佛家有一位，武当有一位，离恨桥有一位，皇宫里有两位”
沈山河道“前辈可知道他们的名姓？”
李燃道“重要吗？”
沈山河道“要是能知道他们的样子就更好了，小子鲁莽，要是见到了他们，若是知晓样子，也不至于唐突了”
李燃笑着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们，迟早都会相遇。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毛头小子若是不唐突，还是毛头小子吗”
沈山河道“唉，前辈这是在怪罪我打断了您的拐杖了”
李燃道“毕竟跟了二百多年了，感情很深了。这虽然是一根很普通的柳树木头，可拿神兵利器来换，老夫都是不换的”
“没想到啊，被你小子一颗小石子，就给打断了。虽说是偷袭，不过你小子，武艺不错”
沈山河道“我这一身本事，也算是对得起师父了。我本以为归真已经算是天下无双了，没想到居然有这么多的归真高手”
“看来以后，我要小心一些才行了”
李燃道“你得罪了人？”
沈山河苦笑着道“得罪了整个江湖了，朝廷，也因为一些事情，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来要我的命”
李燃道“你可真厉害，有你师父当年的风采，我说你怎么这么好奇他们长什么样子呢”
沈山河笑着道“哈哈，怕死呗，也没人和我说过这天下还有这么多厉害人物呢，我还真就以为自己是个天下第一了呢”
李燃道“老夫便与你说一说”
沈山河道“愿闻其详”
李燃道“道家的那一位，是道家的掌门，法号归一，这个人可以说是很自负的一个人，他要将天下道统扛于一身”
“知道他为什么法号叫做惠一吗？”
沈山河摇了摇头
李燃道“归这个字，是辈分。他的号，其实是一。道家有句话，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
“归一，狂妄的把自己称作一。天下道统，他便是唯一。为了这，他多次闭关，每一次闭关，实力都大为精进”
“这个出生在齐云山上的小矮子，让很多人都是看走了眼。我打不过他，一招都走不上，不过听说，你师父，打败了他”
沈山河道“这位道家的归一掌门，很矮？”
李燃道“嗯，他是一个侏儒，最讨厌人叫他侏儒。在他踏入归真之后，没人再敢叫他侏儒了”
“那些叫过他侏儒的，都被他修理了一遍，狠狠地揍了一顿。他的道，我和老邢，也是没有看透”
“或许这个道，就是这样的道，才能一次闭关就能精进不少吧”
沈山河道“道这个字，太玄妙了。道家，传承几千年，底蕴深厚。道家之内的秘密，恐怕是浩如烟海的”
“您说这位归一前辈要将天下道统扛于一身。可这武当，不是从道家分离而出吗？归一前辈如此厉害，怎么...”
李燃道“你知道对于练武之人来说，最难的事情是什么吗”
沈山河道“坚持”
李燃道“错”
沈山河道“仁义”
李燃道“也错”
沈山河道“胸怀天下？对吧，所以归一虽然要道家一统，却没有对武当出手，也没有杀了那些叫他侏儒的人”
李燃道“也错”
沈山河道“也错？”
李燃道“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坚持是最基本的事情，选择了练武这条路，坚持算什么难事呢”
“仁义，是每个人都应该有的，不止是练武人，我知道，仁义这个词我早就丢了，没资格说这个”
“可这仁义，也不是最难的事情。胸怀天下，当你到达了一定的高度，有了一定的眼界之后，自然便胸怀天下了”
“或者，当你有了足够的阅历，即使是沉沦于低处，也会胸怀天下。胸怀天下，是不分高低的”
沈山河道“杀人，总不是一件仁义的事情。不过我刚从战场下来，也说不清仁义到底是什么了”
“前辈刚要杀人，我也不好说是否仁义。师傅曾说，世上的道理，最难参透。那些修道的道士，修佛的和尚，是他最为敬佩的”
“师父还劝我以后一定不要执着于修道或者修佛，他怕我没有那个悟性，没有那个定力，要是走火入魔了，怕会自己把自己给杀了”
李燃道“哈哈哈，老邢说的没错。这天下各大门派，老夫也觉得，牛鼻子老道和臭和尚，是最容易自己把自己给绊倒的”
“自己要是整不明白自己，自己也就把自己给整死了”
沈山河道“道理太难了，很多人都活成了道理。我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道理了。您接着说这练武最难的是什么吧”
李燃道“练武最难的就是自成一家，武当，就做到了半步。他虽然承自于道家，却有道家所没有的东西”
“武当做到了半步的自成一家，放眼天下，能做到这半步的，只有武当。各个门派，无非是传承，传承，传承”
“就算是有变化，也是一点点。武当却走了一条全新的路。武当剑法，便是这独步天下的半步”
“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事情，这样的人，很可怕的。就算是归一，也没有把握拿下的”
沈山河道“因为打不过？”
李燃道“因为不一定打得过，他们有没有打过我不知道，但在明面上，没有打过。他们两人，没有争斗过”
沈山河道“武学之路，基本上已经确定下来了。要想走出一条新的路，太难了。您这么一说，我都有些难受了”
“练武这么多年，我练的，都是前人留下来的东西。没有自己的一点东西，这也太没有意思了”
李燃道“你发现了，才觉得没有意思。若是没发现，会一辈子都乐在其中的。自成一家，这东西讲究悟性”
“做人嘛，又不是只有练武一件事情。练武上不能自成一家，就在别的上面有点特色嘛。要都像你这么想，天下人都没什么意思了，不都得憋屈死”
沈山河道“这个江湖，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啊”
李燃道“江湖上的水，深着呢。这位武当掌门，五百年前，在道家也不过是一个扫地的，其貌不扬的”。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扫了几十年地的人，扫出了自成一家来”
沈山河道“这位武当的掌门，和归一前辈，年龄相仿吗，不会是什么师兄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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