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 望闻问切第一帮
秦婉把在密室中找到的书籍、纸张之类的东西全都搬到了一楼大堂。中年掌柜看到放在最上面的一摞信封后，心中拔凉
若说欺诈百姓，最多也就是几年牢狱之灾，甚至都无需进牢狱。可这信封上的事情，却是与人命有关啊
县衙老爷一直嚷嚷着说要整肃民情，这不就有了证据了吗，自己这条命，就看第一帮如何做了
中年掌柜深深地看了一眼沈山河，只要此次不死，这辈子，都要弄死他。武力，向来不是杀人的第一手段
“掌柜的真是兴趣宽泛，交友甚广啊。要想一网打尽还真的是需要时间，这些零零碎碎就交给官府好了”
“官府对于这些事情应该是相当感兴趣的，你说你留下这些，是要时常看一看吗，提醒自己还有什么坏事没有做过吗”沈山河仔细地翻完了所有东西
从柜台里取出了毛笔、砚台，将一张宣纸铺在了桌子之上。笔尖微动，就是开始写字
“是啊，交友广泛，你们以后走路，可要小心了，别走着走着就死了。那多遗憾啊，你们的命，是我的”
中年掌柜高声说了一句
“听得见，不用这么大声表明自己的想法。我们的命啊，是我们自己的。你的命，看官府吧”
沈山河一边俯身低头写字，一边说道，就这么一会，宣纸就被他换了四张
等到写成之后，沈山河将写好的字放入了信封，照着中年掌柜的信封的样子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一般无二
“封前辈，麻烦您去一趟第一帮，这封信，一定要交给他们帮主。到了之后，能有多狂就多狂”
“秦前辈，这些东西，物归原处吧。尚前辈，麻烦您帮个忙？”
沈山河说完之后，大力熊将书信揣在怀中，转身出了门，秦婉则是抱着东西去了后院
“有什么好处”尚方眼皮都没有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兴趣
“没有好处”
“那就不帮”
“好，沐姑娘帮个忙？”
“嗯，你说吧”沐晚晴点了点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
一楼的食客们听到这里，相继低着头离开了酒楼，二楼的食客们也是紧随其后，快速的离开了
“第一帮的人来了之后，如果他们问，你就说自己是医师，他们这些人，中了风寒，一动都动不了”
“我说自己是医师，他们就会相信吗，医师是什么？”沐晚晴眨着大眼睛说道
“医师是治病救人的，比乡野郎中懂得多一点。看病的事情，我也不懂。不过我看过一次，我教教你，有个样子应该就可以骗过他们”
沈山河说完之后用自己做了示范，动作、神态学着牧星辰的样子，银针没有，就只好学着搭脉的样子了
“好难啊”沐晚晴扶着额头说道，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主要就是动作和神态，学的差不多就可以。以前我读过一本书，上面说医师讲究望闻问切”
“就是说一个病人来到医师面前之后，医师首先是看这个人，看看脸色、动作、言语啦之类的”
“然后再闻一闻味道，人一旦生病了，身上的味道据说是与常人不一样的。再然后就是询问了”
“问问这个病人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吃了什么东西，现在什么感觉，哪里感觉不舒服之类的”
“这个问，说的就比较多了，要问的很细致，可能有些看起来很不相干的事情，就是生病的原因”
“最后就是把脉，看看脉象。所以啊，要装好一个医师，动作、神态、语气都是很重要的，一定要装得像”
“你就把自己当做一个很厉害的人，什么人的高徒的感觉，那种嚣张跋扈的感觉，像是，像是地主一样”
“等他们来了之后，你就表现出很不屑与他们说话的样子，其余的事情，我来说。医师这个范，可一定要端住了”
沈山河细细的说着，也不知道沐晚晴有没有听懂
“就是装大尾巴狼吧，话少的大尾巴狼，让他们知道我是一个医师就可以了，是这个意思吧”
沐晚晴皱着眉头仔细的想着，想着沈山河刚刚说的那些话，以及自己要表现出来的样子
“额，是这个意思”
“我练一练，你看看啊”
沐晚晴说练就练，没过多久就学的有模有样，再练习一会估计就足以以假乱真了
“徐夫人铸刀的天分也是很高，这把寒月刀在姑娘手里，是宿命所归”沈山河突然开口说了一句
“什么”
“我说，这把刀本就应该是姑娘的”
“我可不太想要了，拿着它，就要做什么掌门。做了掌门，就不自在了，还要照顾很多人的生死”
“可不是嘛，人是无法拒绝命运的安排的，老天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其实当掌门也是很不错的”
“会有机会见到更宽广的世界，前提是你要有足够的实力”沈山河看着沐晚晴越来越流畅的动作不禁有一些感慨
“我还没想好”
“嗯，秦前辈回来了，那咱们就开始吧，我的计划是这样的...”沈山河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几个人讨论了一会，最后确定了最终的计划，各自准备着，等待着第一帮的到来
......
“马掌柜，好久不见啊”一道粗矿的声音率先传了进来，随后一名虎背熊腰的中年人走进了酒楼，大力熊跟着走了进来
“你这病，怎么样？”这人径直走到了马掌柜的面前
“没事，过几天就好了”沐晚晴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说道。此时的沐晚晴，坐在马掌柜的身边
“你谁啊”
“你管我是谁啊”
“小娃娃口气还挺大，想死吧”这人说完之后就是一掌拍下
“她可不能死，她死了，谁给马掌柜他们治病呢。人家可是医师的高徒，有点口气，正常的，正常的”
沈山河一个箭步冲出，拦下了这一掌，两个人的胳膊就这么僵持在了半空中
“医师？来我们这种小地方干什么？”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们治病救人的，不都喜欢四处溜达吗，您就是朱帮主吧”
“对，我看马掌柜这样，信是他写的？”朱帮主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
“是的”沈山河开口说道
“你说”朱帮主看向了沐晚晴
“不知道，我来了他们就这样了”沐晚晴激励的表现着一副不爱搭理人的样子，朱帮主胳膊上的力气又加大了一些，可还是压不下沈山河的胳膊
“你又是谁啊，这是怎么回事”朱帮主有些疑惑的说道
“我啊，我们几个，路过这里吃饭的，进门一看没有人，就寻思着可能都在忙吧，就等了一会”
“正当我们不想再等，想去后院问问的时候，马掌柜他们就进来了，伙计搀着马掌柜就去了后院，剩下的人搬着两口大箱子，东倒西歪的都奔着后院去了”
“我们就继续等呗，当时寻思着他们可能酒喝多了，反正也等了这么半天，再等一会也没什么”
“我们溜达了一路也挺累的，不愿意动地方了。没过一会，这个马掌柜自己走了出来，给了我一封信”
“让我送给第一帮的朱帮主，刚说完就倒在了地上，正巧这位姑娘也在这里等着吃饭，还会点看病救人的本领”
“别看她说话气人，本领还是不错的。这里这么多人，都是她治的。马掌柜当时那脸，可是煞白煞白的”
“看现在，面色红润的，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恢复如初了。您来了，跟您也说明白了，我们啊，找地吃饭去了”
沈山河细细说来，朱帮主听得时不时皱起眉头，眼睛忽而向左看，忽而向右看，不知在思索什么
“慢着，这位姑娘看病救人这么厉害，怎么看的病啊”朱帮主再次看向了沐晚晴
“用药”
“什么药？”
“秘密”
“我最喜欢秘密，来人啊，找药”随着朱帮主这么一喊，酒楼门外进来了几个人，直奔后院而去
“朱帮主不信我？”沈山河开口说道
“小心一点的好，小兄弟家里有很钱吧？”朱帮主开口说道
“什么意思”
“看你们这衣服，北方人啊，刚来这里，怎么说也得有上千里路吧。一般人家可是不会出这么远的门”
“你们也都没有带着盘缠，想必是带着银票吧。还有你那个送信的，简直就是一个恶奴啊”
“就是身手不行，不禁打。要想当恶奴啊，拳头要硬，要不然就老老实实夹着尾巴做人，别炸炸炸呼呼的”
朱帮主拉了一张椅子坐了下去，沈山河也是放下了胳膊，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了朱帮主的对面
“他这人啊，脾气不好，为了这事啊，我都赔了不少银子了。今天他送信，也算是功过相抵了吧”
沈山河笑着说道
“银子呢，是个好东西”朱帮主也是笑着说道
先签进来的那几个朱帮主的手下，从后院走了进来，一人的手里抱着一个小坛子，走到朱帮主身前
打开盖子，让朱帮主看了看，朱帮主挥了挥手，捏着鼻子，咽了咽口水
“后院里的人和马掌柜一样，都是一动都动不了，没有打斗的痕迹。这些草药，小方认不出来是治什么病的”
“马掌柜的夫人还有孩子都在睡觉，还打着呼噜呢。要不要叫醒他们问一问？”一人走到了朱帮主身后，俯身，贴着耳朵低声说道
“不用了，老马做事，女人不可能知道的。喂，小姑娘，你说他们还有多久能好，这臭的跟屎一样的东西，真有用？”
朱帮主开口说道，那人站在朱帮主身后，垂手而立。其余的几人，走出了酒楼。
“有用，三五日吧，看他们身体情况”沐晚晴一边捏着手指头一边说着
“三五日时间太长，等不了。今天夜里之前，老马必须可以说话。做不到的话，你就死”朱帮主的眼中冒着寒光，大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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