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 目标果实

　　“我可以封印，但需要活人的灵魂。”万岁爷说完，将猫爪子从苏响的手腕上拿了下来。

　　恶灵封印检查完毕，状况不太理想。如果从完整度来说，海婆婆立下的封印大概只损坏了7%。但是如果从恶灵逃脱的进度来看，大概已经完成了80%。

　　当出现裂痕的那一刻，恶灵就已经从封印中迈出了一条腿，后边封印的损坏只会越来越快。

　　“活人的灵魂？灵魂还分活人和死人？”苏响不解。

　　“当然。比如你拿的那把刀，里边装得就全是死人的灵魂。如果用它们给你修复封印倒是也能补上，不过你知道这样做对恶灵来说意味这什么吗？”万岁爷抬起前爪，两根尖锐的指甲弹出来，刺穿了一只飞过的虫子，“我们在水泥墙上用蜂蜜补了一个洞。不但拦不住恶灵，还会给它补充营养，让他更有力量破坏你的封印。”

　　“可是当初海婆婆也没有用活人……”

　　“你怎么知道没有？”没等苏响说完，万岁爷打断了他的话:“当初小海是用自己的灵魂帮你做的封印。”

　　苏响愣住了，海婆婆是用自己的灵魂救得我？

　　听到这个信息，一方面苏响对海婆婆的愧疚和感激之情更深。另一方面，他感觉万岁爷说的这个“活人灵魂”又抱有一丝希望。也许只是听着可怕，实际对人没有太大影响也说不定，就像献血一样？

　　毕竟第一次封印后，海婆婆只是说了违背誓言受的伤，对灵魂受损方面的事情一次都没有提过。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苏响还是得问一下:

　　“要用多少灵魂？我的意思是，如果我用了别人的灵魂，会对那个人有什么影响？”

　　“死，或者变成白痴。”万岁爷答复地非常干脆。

　　“啊？可是当初海婆婆她没事啊？”

　　“小海不是没事，你看不出来是因为她有专门的仙术可以调养灵魂。顺便说一下那个仙术叫化魂，是我教她的，不过你别指着我再去找一个这样的人来救你。别的不说，单是这门仙术没有二三十年的时间练不出来。”万岁爷见苏响一直盯自己，误会了他的意思，“你不用打我的注意，这个仙术我确实会用，但我现在是猫的灵魂，人类用不了。”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苏响想的其实是另外一回事:“如果我多找几个人，每人只用一点可以吗？”

　　正所谓量变引起质变，一个人身上少取一些，保证不会伤害他就好。回头可以去找一些死刑犯之类的恶人，每个人身上偷一点回来，大不了多废些功夫，多找一些人。

　　“每个人一点合在一起，那和普通的灵气有什么区别？我要的是一个有独立意识的灵魂，不是大杂烩。我来告诉你哪些人可以吧。”万岁爷转头指了指解悠，“他可以。”

　　然后又指了指昏迷不醒的沈樱:“她这样的也可以。”

　　“你若是害怕道德上过不去，用敌人的灵魂也可以。只要你控制住他，把他带到我这来就行，我能取出他的灵魂，他本人愿不愿意都无所谓。”

　　说完，万岁爷眯起眼睛打量着苏响的反应。

　　在苏响第一次进入炎竹医务所的时候，万岁爷就见过苏响。按照它对这小子的了解，一听到这种既能救命，又有一个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合情合理的祭品，他一定会欣喜若狂吧。

　　没想到苏响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就没办法了。”

　　“咦？”万岁爷有些吃惊，“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别人不说，敌人的灵魂也不行吗？他要杀死你，你用用他的灵魂还会有什么心理负担？你不会是圣母吧？”

　　苏响不屑地看了这只猫一眼，差点脱口反喷“你才是圣母。”

　　“敌人想杀我，我自然会杀了他。但是你要我击败他之后再夺走他的灵魂，我总觉得……”苏响一时想不出合适的解释，只能打了个比方，“就像是两军交战，我可以接受敌人在战场上杀死我，但是无法接受他们把我大卸八块，用我的身体去救治自己的伤员。那样的话，我和拿人类喂养恶灵的混蛋有什么区别？”

　　苏响说着说着竟有些上火，万岁爷不知道他说这句话时脑子里想的全是他的父亲，苏律。

　　“唔，这样就不好办了啊。”万岁爷很失望。

　　“万岁爷，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只要不用害人，哪怕困难一些我们也可以想办法完成。”解悠在一边帮苏响努力申请。

　　万岁爷哼了一声，抓了抓胡须:“原本没了。”

　　“原本没了……是什么意思？”解悠挠了挠头。

　　“本来我以为他这种自私自利的人肯定会屁颠屁颠地去抓敌人回来，到时候我就可以臭骂他一顿，以人性缺失等理由解除对小海的承诺，然后远走高飞，再也不用管你们这些破事。没想到他居然拒绝了!小海这次竟然没有看错人，害我还得继续看着他，真是头痛，晦气!”

　　说是晦气，但万岁爷的声音里听不出一点不高兴的意思。

　　“那您的意思是还有办法？”解悠问道。

　　万岁爷没有回答解悠，它盯着苏响的眼睛，严肃地说道:“人可以残暴，可以冷血，但绝对不能傲慢。如果你倚仗实力，倚仗那点微不足道的灵术、仙术，将别的生命当做玩物，那么终有一天你会被自己的灵魂之“恶”所吞噬，成为这个世界的公敌。不论将来你能否强大起来，会不会成为小海所谓的希望，但我要你永远记住今天自己这句话，你是个人，保持人性。”

　　“我会的。”苏响也是郑重回答。

　　“好，那我告诉你封印恶灵的另一个办法，也是现在唯一的办法。”万岁爷指了指眼前的炼神炉，“看见上面的果实了吗？随便摘一个带回来，我就可以帮你封印住体内的恶灵。”

　　“摘一个果实就行？难道说那里边是……”苏响和解悠同时看向炼神炉，都没有说下去。

　　果实里的灵气是活人的灵魂，那么说这棵树是在用活生生的人炼化灵气？

　　“想什么呢？跟人没关系，里边也是一种能量体。不过和灵气不同，它们中的杂质被炼神炉分解出来了，所以果实里的成分非常纯粹，非常稳定，用来做封印会比活人的灵魂效果更好。”万岁爷看着自己的爪子，上边还残留着一些灵气的痕迹。

　　“那就好。”解悠放心了。

　　“是这样啊。”苏响口头上应和，但心里有些奇怪它是怎么知道的。

　　万岁爷看出了苏响的怀疑。

　　“不用乱想，我活了上千年，这种问题不会看错。这件事里唯一让我奇怪的是，诛仙盟从哪里找到的这种生命能源？”

　　一种千年之内从来没有出现过，和世界上任何生物都没有关系的能量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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