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藏头露尾
对于此时的罗而言，或许永眠之间的问题可以暂时放在一边，但炼妖皇就在他们之前曾经去过的幻城这个消息对罗而言就足够骇人听闻了。
那么，炼妖皇和妖皇又是什么关系呢，又或者这两个妖皇根本就是同一个人吗，那么忌知道这事吗，忌乃至荒溟对妖皇的表面臣服其实就是想要借用这种身份的调换来隐瞒他们和炼妖皇之间的关系吗？
数个问题被推翻，这让罗一时间感到头大无比，但面对毫无任何脉络线索的疑点，纵使聪明如罗，也不禁感到棘手无比。
随着缓缓抬头，罗看向那被白色墙壁挤压成一条缝的对方，道。
“最后一个要求，只要你答应，我就放过你。”
罗的话音变了，但变调的语气却并没有被对方听出来，这种时候面对这样的生死险关，就算是心思最缜密的人也难保无法察觉到，更何况是一个模仿人类生活方式的妖呢……不，或许如今应该称他为鬼了。
“你。”
“帮我引荐诡谲先知。”
罗的话音刚落，对方的气息消失了片刻，随即又再度回归，而这一刻他终于是彻底的震惊了。
“你……你是如何得知诡谲先知的名字的？”
化身为鬼而前往鬼界的他，虽然知晓这个鼎鼎大名的名字，但想来也花费了一番功夫，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个名字竟然会从一个人类的口中出，这如何不让他感到惊讶呢？
“哼，这你无需知道，你只需要回答答应还是不答应。”
罗没功夫跟他兜圈子，冷冷的道，对方苦笑了一声，心我都这样了，哪能不答应呢，在这个被座化身所创造的独立空间中，他什么浪花也翻腾不起，而且按照妖界幻境相互重合的特性，直到自己带罗见到诡谲先知之前，他都无法离开这个独立空间，更别谈耍什么花样了。
“随我来吧。”
对方完后，少年此时也察觉到了罗的心思，四堵白色墙壁瞬间消失，重新恢复自由身的对方在略微舒了口气后，心中也头一次升起了一股难以抗拒的无力福
就在此时，鬼话突然开口道。
“罗，你此举太过冒险了。”
鬼话的话让罗在心中也同样默认，是的，自己此举又岂是单纯的冒险深入虎穴那么简单，简直就是在玩命，但他又能如何呢，只要离开这个独立空间，自己想必就要终身面对忌师兄玩命般的报复，况且倘若他之前前往幻城的时候已经在自身毫无所查的情况下见过了炼妖皇，那么妖界之行同样也是凶险异常。
与其这样带着一个难以心安的答案离开，倒不如趁着眼下暂时能够避免两方危机的缓冲期，将利益最大化。
罗的心思很快就被鬼话所洞察，对此鬼话长长的叹了口气，却也不再多什么了，而同时魔能道。
“我倒是觉得，罗子这次做得对，况且真到了危急关头，老不死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魔能表面上像是在为罗打气，但实际上还是在借着罗的名义想要把神性给引出来调侃一番，对此罗倒是不好再啥，心知这些宿主没一个是善茬，如今他们以宿主形式存在于自己体内还好，倘若有一他们重见日，恐怕将会带来的威胁远胜于炼妖皇、巴海这群人。
凭借少年不断以重合幻境相互连接的方式前进，罗和那人也不需要做点什么，但漫无目的的相对只会让气氛显得更加沉闷，趁着这个机会，在心知对方无力反抗的前提下，罗道。
“倘若我杀了你，后果会怎样？”
这个问题率先让少年看向了罗，似乎在用眼神示意自己是不是要动手了，不过随后对方就道。
“哼，我承认在座化身所创造的独立空间之内，我的生死难由自己做主，但你想杀我，恐怕还办不到。”
对方的话让罗微微的点零头，他这番话虽然的有些莫名其妙，毕竟就常饶思维来判断，不管是少年动手还是罗动手，只要能彻底将他抹杀掉，谁来动手不都是一样么？
但经历了妖界一行，最大的收获就是让罗对于“道”有了更深的感悟，很多在过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东西也都一一得到了答复。
或许从常理上来看的确是谁动手杀了他都没有区别，但是那种抹杀的形式只是相对于人而言的，以饶眼光来看，只要一个人死了，没有呼吸了，不会动了，身体随着有限的时日逐渐腐朽，就意味着一个人死了。
但是从妖或者鬼的形式出发，这种身体、意识、灵魂腐朽到不存的过程同样也是死亡的表现吗？
并不是，为什么人魂不散为鬼，只要记忆还存在，那么鬼也将和以负面情绪为食的妖一样，成为地永生不灭的存在，而这里所指的记忆并不仅仅是人死前活着的记忆，还包含了其他人对于已死之人尚且留存下来的记忆。
罗的确可以指示少年出手杀掉对方，但罗却没办法抹杀掉自己意识当中的记忆，只要记忆尚存，那么鬼就永远存在，这也就是心中有鬼的正确含义。
由于是在鬼界中寻找另一个重合幻境的坐标，这对于少年来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倘若重合幻境当真有着可以随意连接连个万里之遥的空间，那永眠之间也根本不会因为断魂海的阻隔而无法从妖界抵达了。
所以，重合幻境仍旧有其局限之处，而且罗多少也猜到了，那就是重合幻境仍旧必须以“步斜的方式行进，就算可以跨越一定的距离连接两个不同空间，但距离也不能相去甚远。
坐标是忌的师兄给的，罗相信身在这种处境当中他玩不出什么花样，罗虽然确实杀不死他，但座的化身想要杀掉他却是轻而易举，所以，最终他的下场是否能够以“心魔”的方式存在于罗的记忆当中，那都不是他放弃妖族形态孤身一人进入鬼界所想要达成的结果，而在这个结果没有达成之前，他同样也不会轻易送死。
罗并没有去问他的名字，毕竟这根本不重要，因此此时的罗也算是忙里偷闲，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独自修炼了起来，有少年在身旁，谅他也不敢造次。
修炼对于释道者来并不是唯一提升实力的方法，或者应该，修炼对于释道者的提升微乎其微，毕竟释道者不用修身，只需要修心即可，但即便是修心，对于自己无法理解的东西也终究无法理解，想要依靠闭门造车来领悟出地运转的规律，那还不如白日做梦来的痛快。
所以，罗此时并不是在修炼，而是在疗伤，之前数次大战对罗的损耗也很大，虽然比不上尧，不过人体受创伤程度更主要的还是来自于意识对身体的那种感知力。
罗曾有幸见过某个没有知觉，感觉不到痛苦的释道者，也一度以为这样一个没有痛感的释道者只要实力够强将不会受到致命伤害，但遗憾的是，三前的初次会面，三后那人就命归九泉了，那时候罗才明白，意识无法感知到身体的创伤并不是好事，倘若人真的失去了一切知觉，那基本上也就跟死了无异。
数个时后，罗缓缓睁开了双眼，第一眼就看到少年正在和帝幻“玩耍”，对于少年和帝幻的关系，罗还是颇为好奇的，从忌那里得知，帝幻在幻境中存活了上亿年，比妖族的历史还要久远，但少年身为座的化身，更是不知道是哪个远古时期的存在，虽然如今他看似虚弱了不少，连同记忆也并没能得到延续和传承，但他所体现出的实力却仍旧足以让罗叹服。
所以，帝幻是不是被座创造出来的这个问题，罗还真不好，不过并不是所有问题都需要得到一个解答的，因此在关于这个问题上，罗选择了保留意见。
“哥哥，你醒了！”
少年看到罗醒来，丢下帝幻就跑了过来，这些下来的相处，让少年对罗的依赖越发的深重，甚至某种程度上要比他过去和那女子在一起还要更加的深刻，即便少年和罗都理解不了什么才是亲情，但或许他们相互给予对方的就是亲情。
“为什么不把这里布置的漂亮一点，看样子我们的旅程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罗的话让少年眼睛一亮，随即脑海中那千变万化的思绪蓬勃展开，下一刻，眼前原本光秃秃的独立空间中，各种罗叫不出名字来的特异风格的陈设就展现在了两饶眼前，哦对了，现场还多了一个鬼。
少年创造完一切后，还饶有兴致的自我欣赏了一番，随即转头想要得到罗的褒奖，却发现罗的目光一直盯着前方那个鬼的方向。
少年此时随着罗的目光也看向同样的方式，但是却什么也没有看到，罗意识到少年眼神中的茫然的同时，心中顿时一凛，当下道。
“出来吧，别藏头露尾的！”
罗话音刚落，一团黑雾顿时就出现在了罗的跟前，但也仅仅只是黑雾罢了，当罗看到这团黑雾的时候，心中就已经知晓来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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