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真的有内鬼
版权部门经理的电话打进来的时候，蒋总鬼使神差地按了个免提，结果一屋子人全都听见了。
竟然会有这种事情？音乐总监和刘彤伟大眼瞪小眼，无法解释发生的这一切。两人想要说点什么，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蒋总，这该怎么办啊？您说句话啊。”电话那头的版权部门经理已经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团团转，一边不忘请示。
“知道了，你回来吧。”蒋总随手挂断电话，如泄气的皮球般，瘫倒在座椅里。
“蒋总，我们先出去了。”音乐总监见势头不对，连忙撤退。
蒋总挥挥手叫两人出去，他现在头痛得厉害。
全完了！《飞仙》的版权，已经彻底不在韵彩影音手里了。没有了这个证据，公关部门的声明也好，法务部门的起诉也好，都成了无根之水、无本之木。
硬来的话，版权是华馨月的，无论是说道理还是讲法律，优势都在她那一边。
蒋总猛地明白了，为什么华馨月敢在金曲奖颁奖礼上公开演唱这首歌，毫不顾忌韵彩影音会追究责任。版权已经合理合法地完全归她了，她有什么好怕的？
可她是怎么知道《飞仙》这首歌的？嗯，易扬写出这首歌的时候，华馨月还在公司，不管是通过音乐部门还是乐队，有的是渠道可以了解。
那么她在颁奖礼上唱这首歌，就是故意要恶心我蒋某人了。
可她是怎么做到的呢？这样无声无息地就把版权归到了她的名下，不止是韵彩公司的数据和资料，就连版权保护中心的数据都为她服务？版权保护中心是你家开的吗？
不对，应该说，她怎么可能做到这些？
换句话说，这种超越了一般认知的事情，要怎样才有实现的可能？
蒋总的眼睛亮了起来，似乎头也没那么痛了。因为他想到了，在他的认知里，是有这么种可能存在的。
“难道说……是……‘种子’？”
……
音乐总监和刘彤伟走出蒋总办公室，顺手把门关上。
两人对望一眼，确认过眼神，都叹了口气，一齐摇摇头，并肩而行。
“走，去抽根烟。”音乐总监招呼道。
来到专门的吸烟区，两人把烟点上，吞云吐雾。
“还是你机灵，我半天才反应过来。”刘彤伟心有余悸：“再呆下去，咱俩就得当出气筒了。”
“这次的事情，太诡异了。”音乐总监连连摇头：“我本来一点也不信这些个灵异玄学之类的事情，现在倒觉得，公司是不是该请人来驱个邪什么的。”
“我也有同感。”刘彤伟心有戚戚焉：“光是数据无故消失这一条，就够让我心惊胆战的了。”
“岂止啊。”音乐总监喷出一口烟雾：“全公司的歌本都莫名其妙地变了，如果只是有人在打版权的主意，有必要动这些歌本么？”
“别说了，越是细想，越是害怕，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刘彤伟打了个寒战：“以后我绝对不敢一个人值夜班了。”
……
蒋总在办公室里，用笔记本电脑发起了视频通话请求。
起初无人接听，蒋总一再尝试之后，终于接通了。
一名身着唐装的老者出现在屏幕上，颇为不满地说道：“我不是说了，要你等我的消息么？为什么要主动联系我？”
正是方清泽玩窃听的那天，听到的那个略带苍老的声音。
“我既然找您，当然是有要事，我发现了疑似‘种子’所为的事件。”蒋总语气郑重。
“哦？说来听听。”
“您还记得第一次‘种子’试验时，我得到的那首歌曲吗？现在它的版权无声无息地就换了主人，我觉得应该和‘种子’脱不了关系。”
蒋总把整件事情详细地说了一遍。
老者认真地听完，静静地思索，随后问道：“那么你现在的判断是？”
“我猜想，第二次试验时跑掉的那颗‘种子’，会不会在她身上？”
“有这个可能，但我更倾向于另一种情况。”老者缓缓说道：“你刚才说，那位华馨月小姐，在我们开展试验之前就已经出类拔萃了。那么，很有可能她就是一位‘种子’携带者。”
“既然如此，我们有必要确认一下。这样，我会尽快安排人手去调查她，希望你能给予协助。”
“可以，这没有问题。”蒋总点点头。
“然后，这次版权变化的事件，你怎么看？”老者偏过头，问旁边的人。
镜头没有跟过去，蒋总看不到老者旁边是什么人物。
一道清洌的女声响起，明显是老外说中文的语气：“如果那位华小姐是‘种子’携带者，既然她所擅长的是创作和表演，那就应该没有这种改变版权归属的能力。”
“蒋先生，您刚才也说了，华小姐创作的前两首歌，还有不少版权在您这里。如果她能改变版权归属，那么那两首歌的版权，也应该被她收回了吧？”
“您说得对！”蒋总醒悟过来，对啊，《海中月》和《千山飞雪》的大部分版权还是好好的呢。
“所以，我的第一个判断，这件事情，还有其他人在帮这位华小姐。版权变化正是这位帮手的杰作，而这人这么了解这件事情，很可能就在您公司里。”清洌的女声侃侃而谈。
“真的有内鬼？”蒋总一惊，继而咬牙切齿：“我要找出这个家伙，给他一个好看！”
“建议你最好不要这么做。”唐装老者说话了：“你自己也猜测，能做到这事的人和‘种子’有关，很可能就是‘种子’携带者，那么你直接与他为敌，是不明智的。”
“明白了，我会借裁员的名义，把可能的人都清除出去，不能留着他继续搞破坏。”蒋总恨恨地说道。
“我的第二个判断。”清洌的女声仿佛自说自话般开腔：“你们有没有想过，《飞仙》这首歌曲，是进行‘种子’试验的产物。如果华小姐也是‘种子’携带者，那么这首歌曲，会不会原本就是属于她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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