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 刨根问底
认清了奶茶加盟的本质，方爸也明白过来，自己看到那奶茶店新开业就那么火爆，肯定是找了托啊。
再加上做点优惠活动，吸引顾客来尝个鲜，聚拢一时的人气，并不难做到。
自己一时兴起，看到这生意火爆又好做就动了心，实际上相当的欠考虑。方爸不禁颇为沮丧。
方妈也觉得自己态度有点过了，连忙安慰道：“你也是为了家里好，我们都知道的。”
方清泽也说道：“爸要不是操心家里，也不会时时留心，去发现生意机会了。咱们这次又没损失什么，爸你也没必要灰心，下次再发现什么机会，咱们再商量呗。”
这么一说，方爸心里好受多了，问道：“我是不懂，难道这些做加盟的，都是骗子？”
方妈也期待地看过来，她也不懂，想听听儿子怎么说。
方清泽想了一下，说道：“当然不会做加盟的都是骗子。一般正常做加盟的品牌，都会要求你在行业内有数年的经验，有一定的市场资源，而不是随便来个外行也能做的。”
“真正用心经营的品牌，他们会很担心，外行由于不懂而乱来，反而砸了自己的牌子。”
“是这个理。”方妈赞同道：“所以只要是那些没门槛或者低门槛的加盟，都要小心着点。”
“我明白了。”方爸也点头：“越是吹嘘得漂亮的，越应该注意，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方妈感叹道：“像咱们窝在工厂里大半辈子，出来了才发现，真的到处都是陷阱。”
“没事儿，妈。”方清泽宽慰道：“只要记住，攥紧自己的钱包，别随便往外掏就好。”
“你放心，我们会记住的。”方爸应道。
方妈和方爸交换个眼神，说道：“你章伯伯明天过五十大寿，除了亲戚，就叫了几个相熟的朋友吃饭。你明天跟我们一起去吧，老章说好久没看见你了，特意请咱们全家都去。”
“这样啊，那就去吧。”方清泽不疑有他：“打多大的红包合适？”
“这你不用管，我们已经给过了。”
……
次日，方清泽跟着父母去混吃混喝。
章伯伯这个人，方清泽记得在自己上中学时，他还是住在附近的，后来搬走了就没见过了。
这次再见，比记忆里老了，胖了，而且红光满面，更精神了。
他儿子章信也在，比方清泽大了五六岁，两人从小认识，但一块玩的却不多。当下简单地叙了叙旧，寒暄了几句。
听父母说，是章伯伯的儿子混出头了，另外买了房子，就把章家都接出去住了。这也是一位典型的“别人家孩子”。
方清泽心想，沿江市的房价倒还不算贵，等到年底，自己或许也能攒个首付出来，到时也给父母买套新房住。
章伯伯倒是抓着方清泽的手，好一通夸奖，然后亲自领着方家三口入席，向同席的人介绍道：“这是我同事，老方一家，和我可是多年老交情了，你们一定要陪好了！”
同席诸人微笑点头，章伯伯又给方家介绍道：“这是我堂弟一家，你们多亲近亲近！”
方清泽有点疑惑：为啥把我们给安排到章家亲戚这桌来了，不是应该让我们和认识的朋友坐在一起么？
或许人家就是这规矩吧。方清泽见自家父母并没有什么不自在，还和章家亲戚们打招呼寒暄起来，也就随便了。
“小方是在哪里高就啊？”章家的一位叔叔辈亲戚笑眯眯地问道。
“哦，我刚毕业，在省城工作。”方清泽礼貌地回答道。
“具体是做哪一行的呢？”该亲戚继续笑眯眯地追问。
“我们公司是IT渠道商，专做普惠品牌的系列产品。”
“哦，做IT的啊，听说做IT的薪水都很高的！”这是一位阿姨在说话：“你们公司规模很大吗？有多少人？”
“我们公司不大，还不到十个人。”方清泽微笑应对，他发现，自己说出这句话以后，桌上的气氛似乎稍有凝滞。
“我记得一般做IT的公司，怎么也有个几十上百号人吧，怎么你们公司人这么少？”另一位章家亲戚说话了：“比如省城的某信、某维，那都是好几百人啊。”
“哦，IT行业内也有细分的。”方清泽解释道：“您说的那两家，都是做软件的。他们需要比较大的软件开发团队、工程实施团队等，所以他们规模大，人也多。”
“而我们公司是渠道商，就是帮厂商出货的，做的是硬件设备，也就用不着那么多人了。”
方清泽一看众人那迷茫的反应，就知道他们没听懂。但他也懒得再详细解释了，自顾自地喝果汁。
章家亲戚们相互看了看，发现各自的反应都差不多，那位举例的亲戚又说话了：“你们都做些什么设备啊？”
“计算机、服务器、磁盘柜、网络交换机等等。”方清泽心想，您多半也不懂，还问这么详细干嘛？
这位亲戚好像听懂了一点：“也就是说，你们公司是卖电脑的？”
“呃……您要这么说也对。”方清泽点头，他也懒得费劲解释了。
章家亲戚们窃窃私语，那位阿姨又问道：“待遇怎么样，还可以吧？”
方清泽颇有些不耐烦了，他向来不喜欢被这些个长辈刨根问底。你要是多问几句工作的事，我还可以当你是努力学习新鲜事物，耐心给你多解释几句。可你要问我待遇多少，这就可以算是个人隐私问题了，我还真不乐意回答。
但方清泽也知道，长辈们的这条脑回路是不一样的，面子还是要给。于是含糊回答道：“一般吧，我才刚毕业，还能好到哪去。”
“在省城工作，那以后打算在省城买房么？”还是那位阿姨在问。
“现在不想这个，穷啊，管好自己就不错了。”方清泽干脆开始卖惨。
后续的问题，方清泽一律以装惨应对，效果奇佳，很快就没人再追问他了。
方爸方妈脸色尴尬地吃完了这顿寿宴，回家的路上，方妈忍不住说道：“你这孩子就是太实诚，他们问你话，你就不会说漂亮点？”
“那不就是骗人了么？何必呢？充了这个面子有什么好处？”方清泽连发三句反问。
方妈叹道：“实话跟你说了吧，我们是带你来和章伯伯亲戚家闺女相亲的！就是坐在你左前方，老低着头不说话的那个女孩子，你对人家印象怎么样？”
“啊？”方清泽一呆：“咱们这桌还有年轻姑娘？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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